“此案李大人主理,直言便可。”
此案何时交由他主理了?李莲此刻倒是一脸震惊,苏明言一个眼神,便叫他很快又恢复如初。
叶银秋不清楚两人缘故,也不再细想,整理好思绪后,开始同苏明言细屡这次的案件。
“死者约莫死于今日申时一刻。”未等叶银秋说完,李莲便插嘴。
“你快些说结论,这不是刚才都已经说了?”李莲是个急性子的人,听见叶银秋如此重复,怒而起身。
“你的意思是,这个时间有问题?”苏明言缓缓润口茶,倒是让李莲又悻悻坐下了。
叶银秋大步上前,指尖沾上苏明言的茶水,在案桌上画下一条长线。
李莲见状肉疼到不行,那萃汤红茶一钱便要一金,真是浪费啊!
“假设我们用这条线来代替死者活到现在的寿命,”她再沾茶水,画下一条一样长的线,“那么这条线就代表着死者应该拥有的寿命。”
“这……这不是……”李莲震惊。
“没错,他本就应该今日死!”
“他的心脏较于寻常成年男子小上一寸,说明他生来孱弱,往日里全靠心脏里的银针撑着。”
“死者全身无一处伤痕,凶手必定是其极为相熟之人。”
“有人刺入另一根银针,导致他即刻毙命。”苏明言瞬间明白叶银秋所指,乃与兄长死因一致。
“不止如此,死者没有挣扎,凶手又是极为相熟之人,那只有一种可能,死者是心甘情愿赴死的。”
苏明言放茶盏的手顿了顿,茶水溅出,他的袖口沾湿。
也就是说,当初给苏明言兄长的断词,是有误的。
“二位大人搬出尸体的时候,应当也瞧见了遍布整个尸体的伤痕。可我剖开衣裳才发现,尸体面部没有伤痕。”
“你是说,凶手不仅与死者无仇,还极为相熟,甚至是知己。”苏名言的指尖点了点两条线。
“没错,正因为如此,凶手同死者应当是约定好一起,让死者死在今日。”
“还记得那根银针吗?”叶银秋转变话题。
“那根银针本就让他撑着到今日死去的。”
“即使如此,那为何还要杀人?”李莲不解。
“因为凶手的目标从来不是死者,”叶银秋望向苏明言,“是户部尚书张大人。”苏名言补充道。
“还望苏大人明示!”李莲依旧不明所以,又害怕自己办错了案,掉脑袋。
叶银秋摆摆头,真不知道这个李大人是如何做到刑部尚书的,难道大晟人才如此凋零。
“你守好户部尚书,一切不就尘埃落定了?”苏明言不得不开口点醒他。
李莲这才跪在地上,“多谢苏大人救命之恩!”
语罢,便吩咐属下去户部尚书周围布控。
“多谢叶姑娘出手相助,若没有您,想必我今日已经没了。”李莲嘴里感激叶银秋,也不过是看在苏明言的面子上。
“李大人,嘴上的感谢谁都会,不如拿出点实际的东西。”苏明言这是趁火打劫。
“苏大人,您说?”大理寺的人还围在刑部门口,苏明言又有太后撑腰,李莲是敢怒不敢言。
“叶姑娘在你这儿遗失了仵作科考的名帖,不知李大人,可有看到?”苏明言面不改色,说出话倒是让李莲一下子怒火中烧。
他没想到苏明言已经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了。
“倒是似曾见过,明日我便叫人送至苏大人您府上。”李莲咬牙切齿,却丝毫不敢犹豫。
“那苏某便候着李大人的名帖了。”
李莲恶狠狠地盯着苏明言,瞧见苏明言和叶银秋两人走出刑部大门,这才收回目光。
“大人,那苏明言不过就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咱们怕他作甚?”李莲身旁的属下愤慨不平。
“蠢货,手握亲卫令,就算是条狗,那也是太后的狗!如今陛下同太后裂隙颇深,咱们还是不要惹事得为好。”
“李大人,还得是您!换作小的,定活不到今日。”
“此事不要大意,那姓叶的女子身份必不简单,明日找到名帖送过去后,便将痕迹都销毁了,万不可叫人查出端意。”
“是,那水榭楼,可要叫小的派人去查?”
“不必,白日里已经做足了姿态,且守株待兔。”
……
终于出了刑部,外边的光刺眼,叶银秋下意识拿手挡了挡,光便叫人遮住了。
是苏明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把黑伞,堪堪挡住了光亮。
现在才想起,当真奇怪,苏明言在水榭楼外瞧见她,也不曾询问她去做了何事,看这样子,应当是知道她离开,来了水榭楼。
今日这具尸体,让她感到不安,幕后之人将她搅入局中,必定是她有何用处。如此细想下来,当初遇见王老头,也有诸多疑点。
“你今日应当是累着了,不如回府歇息。”苏明言出声打断了叶银秋的思绪。她抬眼便能看见苏明言清晰的脸庞,光亮下甚至能瞧见皮肤的纹理,没有丝毫瑕疵,当真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比女人活得还要精致。
叶银秋来到苏府的的时候,是夜中,对苏府瞧着不真切。如今再次站在苏府门前,也不由得感叹其奢豪至极。
朱门金漆,两个至少五米的石狮。苏府二字工整漂亮,大气之简,门口迎接的仆人足足三十多人。
“少爷,”众人齐刷刷行礼,“叶姑娘。”
领头的正是幼涟,她上前接过苏明言手中的黑伞,领着两人进屋。
京城正值深秋,同阳城的暖秋不同的是,这里的深秋更像是步入了冬日。早些时候她还不觉着冷,如今进屋后,有了暖意,她才察觉到温度的变化。
屋里的炭火已经烧了有些时候了,正是暖和的时候。
桌上摆满了珍肴,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备好的。菜品多是偏甜,味道也确实可口。
“前几日里,幼涟瞧着你喜爱甜食,于是便自作主张。难道不合胃口?”
幼涟闻言咳嗽了一声,嘴角微微抽搐。
叶银秋听见声音缓过神,摇头,“很喜欢。”
她抬头对着幼涟说:“我很喜欢,谢谢你,幼涟。”
幼涟只能应着,余光却瞥向苏明言,心中暗道,“大人,这分明是您自己做的。”
食毕,仆人撤了桌。
幼涟领着叶银秋回了客房,将暖壶交给了她,“姑娘,深秋寒凉,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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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幼涟顿了顿,“我想着姑娘从未到过京城这么高的地势,暖壶正是您所需要的。”
叶银秋双手接过暖壶,一股暖意瞬间涌上全身。
“谢谢你,幼涟。”
暖壶的材质摸着舒适极了,想必用料是极珍贵的。两侧还做了口袋,方便将手伸进去。
“您是我家大人的客人,姑娘不必客气。”
幼涟提着手中灯笼,嘱咐叶银秋夜里不要出门,便离开了。
叶银秋躺在床榻上,手中握着暖壶,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白日里她刚瞧见那张承先,没过多久,那人便死在了她要去的水榭楼,此事蹊跷。还有她是跟着那女子和朔州少年的踪迹去的水榭楼,却未曾在附近见着两人,难道此案与他们二人有关。
如此想来,白日里两人的状态就不对。
若两人真的不相识,那女子怎么会用“你我素昧平生”此话,强调两人不相识。若真是不认识,那朔州少年怎会直奔张承先。
还有那玉扳指,叶银秋拿出怀中的两个玉扳指,两物可谓是一模一样。就算那女子同她没有干系,那这玉扳指必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将玉扳指放在枕下,辗转反侧。
可那水榭楼里究竟有什么?她虽说告诉了苏明言尸体上的信息,但没有结合现场,并不能完全还原案发时候的情况,定是有些她忽略的东西。
叶银秋突然起身。
那尸体分明全身都做了伤痕和血迹的处理遮掩,可脸部是完好无损的,这是为何?这几桩案子下来,她清楚,凶手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更像是在引导他们往一个方向前进。
那尸体有问题!
她得赶快找到苏明言。
于是她索性不睡了,古人的衣服太难穿,她只好披上一件外衣,左手拿着暖壶,右手提着灯笼,便出了门。
叶银秋所在的院落是在苏府的东南角的小院,瞧着是刚建成,还没有取名。等出了小院,便要经过一处长廊,此处夜里寒风四起,枝叶掉落,遍地狼藉。她裹紧身上的外衣,加速通过。
长廊的对面,她没来过。白日里是幼涟带着她出门,如今东拐西拐,她迷路了。
她提高灯笼,灯光照在对面的牌匾上,只写着三个字,“桂罗园?”
此处杂草丛生,门上、牌匾上积灰,岸上更是积青甚多,应当是许久未曾有人来了。
叶银秋推开门,里面倒是同外面的杂乱不同,太过干净整洁,看得出是时常有人打扫。真是奇怪,为何只扫里面,不扫外面。
这个桂罗园很大,西边、北边连着至少十个屋子,南边一棵大榕树,树下有秋千。东边是长廊,盛开着姹紫的花。
最奇怪的,还是院落中间放着一块灵牌。叶银秋提着灯笼上前,这是……
烧纸钱的味道……
她仔细凑近瞧,上面还有点点星火,这是……刚烧的,也就是说,叶银秋看向四周,这里异常安静,只有她的呼吸声。
也就是说,这里还有其他人……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向身后望去。
可身后除了那棵大榕树以外,并没有任何人,一道黑影闪过,她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