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自己选?”嫣红嫣红有些茫然地看着镜中的沈墨与自己,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确定和期待,但很快又沉寂下去。沈墨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鼓励的微笑:“从前我已替你决定了太多,此番,我也不该勉强你。”
嫣红闻言,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镜面,看着镜中两张熟悉的脸,仿佛是在确认此时此刻是否真实。镜中的自己,也似乎在以同样的眼神回望。“可是……妾身从没自己选过……”嫣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忐忑,又有几分不知所措,“妾身是风尘出身……从初时便身不由己,所幸得楼主庇护,又蒙郎君相救,才有今日……”
“红儿。”沈墨将手轻轻搭在嫣红的肩膀上,似乎是真鼓励,又好像是在安慰,“你无需考虑太多,只要直面你的心意便可。”
嫣红感受到沈墨掌心的温暖,那温度仿佛穿透了她的衣衫,直达心底,让那颗因长久依赖而略显僵硬的心,渐渐柔软起来。她抬头望向镜中的沈墨,轻启朱唇:“当郎君来救起妾身的那一刻,妾身觉得……好欢喜,与郎君在一起时,仿佛是……已经与他熟识了许久一般……”
说到这里,嫣红的脸颊悄然爬上了两朵红云,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或许,这便是缘分使然吧。”她轻声细语,像是在对沈墨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妾身愿为郎君的大业尽一份力,何况,我也想留在遥儿身边。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孩子,但多少也让我感受到了做一个母亲的乐趣。”
柳遥是柳思鸿秘密抱养的孩子,对外都宣称是他与嫣红的亲生儿子,平时由奶娘照看。嫣红虽然不能生育,但也有为人母的渴望,对柳遥一向视如己出,爱护有加。沈墨沉默了片刻,背身走到一旁,这才道:“要留在这山庄主持大局,那今后,谁也不能成为你的依靠,包括我。代夺回江南商事大权后,我与郎君便会回到京城,进行下一步计划,而这山庄,便会真正交到你手里——你,可有决心?”
嫣红闻言,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辨。她凝视着沈墨的背影,那份坚定与决绝让她既感到压力,又莫名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动力。她缓缓站起,身姿挺拔,仿佛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曾经柔弱无助的风尘女子,而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女中豪杰。
“楼主放心,红儿虽为女子,却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楼主与郎君对妾身有大恩,又肯信任于我,我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好这山庄,守护好遥儿,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嫣红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沈墨转过身来,眼中似乎露出一丝欣慰,但眼底又似埋着深深的隐忧。他缓缓走到嫣红面前,再次轻轻伸手替她梳理发丝:“红儿,我相信你。你的坚韧与智慧,足以让你成为任何人的依靠。只是,你也要记得,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是孤单一人。我,还有风月楼的每一个人,都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嫣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要掐断心底的那份软弱:“楼主,妾身明白,振兴惊鸿山庄不仅是楼主的目标,也是郎君的期望。”嫣红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妾身会尽心尽力,让这山庄成为我们在江南的坚实堡垒。”
沈墨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但声音依旧温和:“过几日我安排的人手就会到达庄中,在江南事了之前,你便同我学习如何经营这山庄,如何送往迎来,如何将这山庄人心牢牢把握在手中。”
嫣红微微颔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她知道,从此刻起,她将不再是那个依赖他人、任人摆布的风尘女子,而是要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山庄主人。
“楼主,妾身定不负所托。”嫣红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沈墨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红儿,你我之间无需多言。从今往后,这山庄便是你的家,也是你的战场。你不仅要学会如何经营,还要学会如何应对各种危机。”
嫣红轻轻点头,她知道江南商事大权的争夺,绝非易事,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接下来的日子里,嫣红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山庄的事务中,沈墨则以前来探望的远房表哥的名义在惊鸿山庄中自由来去。沈墨亲自传授嫣红如何管理账目、调配人手,并亲自整理了江南商会及其他江南的商户、票号等种种信息,同嫣红一起分析,教授她如何与各方势力周旋。嫣红天资聪颖,加之对沈墨的深厚信任与钦佩,学习起来格外用心,进步神速。她不仅将沈墨传授的知识融会贯通,还时常能提出独到见解,让沈墨也不禁刮目相看。
与此同时,沈墨安排的各路人手也逐渐到位,除了沈墨从风月楼抽调的苏奕等人,还有一些本就在江南一带活动的暗卫,其中有擅长武艺的护卫,有精通医术的药师,还有熟悉江南商情的商人,山庄内外的事务开始井然有序地运转起来。在山庄的众人眼中,虽然庄主柳思鸿一直“重病在床”,但嫣红夫人却以惊人的手腕和智慧,将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由得都对这位看似柔弱的夫人生出了一丝敬畏。初步树立威信、安插人手后,沈墨自然不再客气,他开始以嫣红之名着手整顿山庄内外的秩序,将那些无用的人手一一清理出去,当然,他也悄无声息地拔除了一些潜藏在山庄内部的奸细,同时不断对外散播惊鸿山庄的各路真假消息,让外人无法摸清山庄的真实动向。
当然,夜郎君这边也并未闲着。沈墨之所以选择苏奕担任惊鸿山庄的管家,除了他武艺不俗,手段干脆之外,更因为他擅长招揽人手,并使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己所用。沈墨动用重金修葺了山庄后的演武场与武馆,苏奕则迅速招揽了一批死士,由黑鸢与青鹄带领,秘密在夜郎君的指导下展开训练。平日里,这些死士混杂在庄丁之中,保证庄内的防务,在关键时刻则能迅速集结,成为山庄的中坚力量,随时能执行首领所下达的秘密任务。
随着山庄内外的秩序逐渐稳固,嫣红在沈墨的指导下,开始着手处理更为复杂的事务,不仅加强了与各大商行的联系,也与官府搭上了几条线。惊鸿山庄的这一系列动作,自然在江南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江南商会所在的临江城中,街头巷尾也不免多了许多流言。这些流言蜚语,有的赞誉嫣红夫人的果敢与智慧,称她为江南商界的新星;有的则揣测苏奕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与嫣红之间的微妙关系。然而,无论外界如何议论纷纷,惊鸿山庄内部却如同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让人难以窥探其真实面貌。
这时的江南商会会馆中,会长康天禄正听着自己的副手骆远汇报着惊鸿山庄的种种动向,眉头微锁,有些烦躁地道:“柳思鸿这小子,不知又在玩什么名堂。前些年,他私下多次动作,想重回商会主事,都是不了了之,这几年,想来心气也被磨得平了,许久未曾生事。这回他称病不出,让夫人打理山庄,手段不凡,莫非突然得了什么强援?”
骆远拿着账册侍立在一旁,分析道:“柳思鸿往日行事虽不乏手段,但多显浮躁,难以持久,此次确实透着几分不同寻常。惊鸿山庄过去家大业大,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早已不是江南商界的主人了。何况……兰亭山庄那边,早已下定决心,要让他们不能翻身,柳思鸿一直不敢放手一搏,只是守着剩下的家业过日子。可自从惊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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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换了新管家后,柳思鸿好像突然变了性子,行事雷厉风行,清除积弊,虽然暂时还未将手伸到临江城中,但想来也不远了。”
康天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惊鸿山庄的新管家苏奕,倒是个人物,此人来历不明,手段却十分高明,不可不防。江南商界历来波谲云诡,各大家族势力盘根错节,惊鸿山庄此举,怕是意在重新洗牌,不容小觑。若是他柳思鸿执意掀桌,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任由局势失控。骆远,你需继续密切监视惊鸿山庄的一举一动,同时,与那几位联系一番,好商量对策。”
两人正商议间,一名下人急急进屋,通报道:“老爷,永安商行薛掌柜急着求见。”
康天禄显得有些烦恶,骆远忙劝道:“薛掌柜必定是为了天华银号一事来的,不好不见。”康天禄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将薛掌柜请进来。片刻之后,薛弘和匆匆步入会馆,脸色黑的可怕,一进门,便高声道:“康会长,之前说好的,天华银号被你们想法子挤倒之后,那块门面与银号生意便归我所有,怎么兰亭山庄的崔大管家答应好的事,都能打了水漂,莫非是嫌我永安商行出力不够多?”
康天禄脸色微沉,但还是示意骆远先为薛弘和上茶,自己则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似乎在斟酌言辞。“薛掌柜稍安勿躁,天华银号不肯配合商会的策略,硬要同兰亭山庄较劲,不免落了下风,到如今的下场,本来已无力继续经营,应交予我们商会接手。但这件事中途生变,突然有神秘人出高价将整个银号买下,这也是意料之外的嘛。”他转过身,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天华银号之事,是我们江南商会共同商议的结果,至于兰亭山庄那边……但商场之上,变数诸多,他们若真有难言之隐,我们也不能强求。"
薛弘和一听,仍难掩不满之色:“康会长,我永安商行虽非江南商界之首,但也算得上是中流砥柱,此番协助商会,实是诚意满满。若最终落得一场空,我薛某人颜面何存,又如何在业界立足?”
康天禄轻叹一声,缓缓走到薛弘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薛掌柜,江南商会向来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绝不会让任何一位盟友吃亏。至于天华银号后续之事,我们不妨再商议一个更为稳妥的方案,确保各方利益均沾。”
骆远见状,适时插话道:“薛掌柜,您且放心,我们康会长历来以大局为重,定会妥善处理此事。最近惊鸿山庄动作颇多,天华商会之事,我们怀疑有人暗中作祟。”
“惊鸿山庄?柳思鸿?”薛弘和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康会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惊鸿山庄柳家早已式微,兰亭山庄蓝家对他们穷追猛打,柳家连在江南商会中办事都不利索,哪里还有如此财力?我看,是有有心之人,暗中在我们商会搞鬼。”
康天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芒:“薛掌柜,你所言不无道理。惊鸿山庄的确已非昔日,但江湖之大,风云变幻,不可不防。或许柳思鸿背后有其他势力支持,亦未可知。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局势失控,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薛弘和面色稍缓:“康会长所言甚是。不过,我们永安商行也不能白白付出,若能查出幕后之人,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康天禄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事我会亲自过问,骆远,你即刻着手调查天华银号被神秘人收购的幕后真相,召集几位商行掌柜,明日到会馆商议,绝不能让此人在这临江城中落地生根。同时,惊鸿山庄那边,也不可放松,马上加派人手,详查那苏奕的来历,紧盯柳思鸿与他那夫人的一切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