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家里生意做大,自然请了人手,只是进货渠道不好叫人摸清。

    朱建国和章长明审美有限,在服装行业又将将入门,不怎么会选款。

    因此,每逢周末,朱宜萍和章玉庭不是往省城跑,就是往沿海跑,选款选得头昏脑涨,忙得在学校门口卖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朱清怡接下了这个巧宗,佘了一批衣服在学校门口叫卖。

    她赚钱之后,先是付了货款,再就是租房——也搬进了教师职工楼!

    独住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才一个多学期,朱宜萍就从倒车尾变成了中上游。

    朱宜萍也说,要不是搬出来住,她不会有这个成绩。

    学校的老师其实更在意那一小部分尖子生,所以他们讲完基础例题,不等一般学生理解透彻,就往深里教。

    这样的结果往往就是,除了尖子生能听懂整节课,其他学生要么半懂,要么完全不懂。

    朱宜萍的情况是,课上听得懂,但一下课就忘光光,再遇到类似的题就得翻笔记,再琢磨一下,才能把题做出来。

    万丈高楼平地起,打牢基础是关键。

    老师这般教法,尖子生自是跟得上,中上游的同学课后多花点时间勉强也跟得上,中下游的同学大部分就只能落下去了。

    朱宜萍寒假那会儿,白日里卖货,晚上丢下碗就看书,把没吃透的初中知识点逐一击破。

    每天早上凌晨五点,她就起来背高一各科的公式,再看例题,重做课后习题,稍稍打牢了基础。

    这个学期,她不用再花时间在初中知识点上了,就根据老师讲课的节奏,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时间规划。

    早上,她五点起床,花一个小时熟记头天学的公式并理解例题,早读就背诵语文、英语,并做好这两门课程的预习工作。

    早餐时间,她也不敢浪费,尽量用这个时间预习上午要讲的课。这样,她才能跟上的老师的节奏。

    午餐时间,她同样如此,在预习完下午要讲的课后,才能趴桌上休息一会儿。

    这要多谢朱清怡和章玉庭,要不是他们常年累月地帮她打早餐和午餐,她也没那么多时间预习。

    得益于此,她基本上可以在课堂上掌握基础知识点,再深的讲解,最少课堂上是听得懂的。

    傍晚这段时间,别的学生要接水洗澡、洗衣服和吃饭。

    朱清怡用不着排队接水,吃饭洗澡半个小时内就可以搞定,衣服除了内衣内裤,她都请宿管阿姨洗,按桶或按件算钱给她。

    这样,她又可以挪出一个小时,把课堂上没能理解透的题,用心琢磨一遍。

    这一个小时不够,她就用晚自习的时间。

    这之后,她才开始做作业。

    不过,她不会完全按照老师布置的作业来做。

    像数学老师,仗着自己是班主任,叫同学做了一本练习册又做一本,有时候还占用晚自习的时间讲练习册,好像学生就只要学他这一门课似的。

    朱宜萍非常看不惯,坚持只做一本练习册,班主任讲题她就塞棉花挂耳机——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朱宜萍只坚持一点——学习要按自己的节奏来。

    大班教学,老师既要照顾大多数学生,又要满足自己的一点私心,不可能因材施教。

    傻子才按他们的节奏走。

    此外,晚自习后,朱宜萍还会抽出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回顾一下课堂笔记,做到基本掌握。

    如此这般下来,朱宜萍才从下游中脱颖而出,跻身中上游。

    班上有五十六个学生,高一下学期末,朱宜萍考了班上二十八名的成绩。

    这个进步,在班上是绝无仅有的。

    因此,班主任再不喜她,也只能捏着鼻子夸她。

    她天天不完成作业,班主任也是找过她谈话的。

    朱宜萍开门见山地说:“我做数学慢,要是做两本练习册,别的作业就完不成。老师,高考是考六门,不是考一门吧?”

    班主任无话可说,只能放任自流。

    朱宜萍以此得出,做人不能太听话太顺从,人人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做人做事,顺从往往意味着牺牲自己的利益。

    章玉庭和朱清怡深感赞同,重新审视了老师的教学方式,并根据自己的情况,重新制定了学习计划。

    因此,章玉庭和朱清怡的成绩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县一中的教学计划是在高三之前教完高中三年的课程。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两个多月的暑假,竟然只放一个月!

    这一个月,试卷和作业比寒假只多不少。

    朱宜萍和章玉庭默契地去找抢手,朱清怡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我跟我爸妈他们说了,暑假要跟着你们做生意。他们本来不答应的,我就拿出这半年赚的钱,他们都惊呆了!原也有人跟我妈说,我在学校门口卖衣服,她还以为我是在帮你们。她见我赚了这许多钱,也就答应了。只是,她不放心我们几个孩子去,想跟着一起去。”

    “你妈不去工作了?”

    “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她都想跟我爸学理发了。”

    “夫妻搭档蛮不错的!”前世,朱清怡爸妈就在镇上开了一家理发店,后来又开到城里去了,赚了钱就在城里买房。

    “哪有那么容易,现下是一个村子有一个村子的理发师,谁也甭想越谁的界。我妈就算和我爸一起,也只能剃这么多头,赚这么多钱。我妈是想学了理发手艺,借我外婆家一间屋,在镇上开理发店。这种是没问题的,因为没到别人地盘上吆喝。不过,学手艺要时间,家里又等着钱用。我的意思是不如做生意,做生意来钱快。”

    “你想得不错!但是,做生意也有亏本的风险。而且,我不想和大人搅和在一起,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朱宜萍直接表明立场。

    “那我从你们这儿拿货,跟我妈一起去卖,行不?”朱清怡已经晓得他们两家搬走不是为了躲债,而是为了躲祸,“很不好意思,我爸妈大概猜得出你家的情况了。”

    “没事!”家里找了后台,原先的问题已经不成问题了,“就是我们家拿货是有章程的,一个镇只给一家拿货。咱镇上已经给了我姑,隔壁镇给了玉庭他姨。而且,整个市里差不多都有人了。我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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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是打算去邻省卖衣服的。班上有同学的亲戚在邻省,他答应牵线搭桥,带我们过去。”

    “好吧!那我估计不能和你们一起做生意了。”朱清怡很是发愁,“我妈就是死脑筋,家里都这个状况,还这不许,那不行的!”

    朱清怡还有一个哥哥,去年高考失利,没考上本科,就去市一中复读,今年估成绩估得不错。

    下半年,家里就要供一个大学生和一个高中生,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她妈妈厂里发不出工资。

    可不是愁煞人!

    朱清怡她爸是村里的理发师,手艺不错,几乎全村人都在他这儿理发,每人每年收五块钱,一年收入也有五六千。她妈在玻璃厂的工会,一个月也有四百来块,且旱涝保收。

    这种年入一万的人家,在村里已经是尖上尖了。

    这样的收入,供一个大学生完全没问题。但是,供一个大学生,再供一个高中生就够呛。

    当然,她家里还有些存款,供两个孩子是够的,前提是夫妻俩的收入没有变故。

    “我哥下半年就读大学了,家里的存款只够他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是加上我的钱,也就够三年的。我爸的收入,只够供我读书和家里的开销。剩下一年,该怎么办呢?何况,我哥还想学医。学医要五年,那就还差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朱清怡一家子在村里当惯了人上人,张不开口借钱。

    “那你回家跟你妈妈好好商量。好好说,没准她能同意。”朱宜萍随口应和道。

    他们暑假卖衣服的小队已经够人了,多一个朱清怡,少一个朱清怡,其实无所谓。

    不过,她和朱清怡两世好友,还是想帮一帮她家的。

    朱宜萍回去和她爸说了朱清怡家的情况,问:“能不能挪一个镇的指标给她家?”

    “都签了合约,只要人没违反合约,一年内不能换人。想帮她家,还有别的法子。家里的批发生意急缺人手,你姑和你妈的小店又赚不了几个钱。我正劝请两个人,把店给她们看。你妈和你姑来忙这边的批发生意。你让朱清怡问问她妈,愿不愿来守店。”朱建国提议道。

    “人要愿意来,你工资不能开太低!”

    “朱宜萍,你得分得清里和外,别胳膊肘往外拐。”朱建国一脸认真道。

    说到底,他也不是刻薄人,也愿意帮衬亲朋。他给人开了三百块的底薪,外加五个点的提成。

    “我爸说,好好干,一个月的工资加提成上千是没问题。”朱宜萍这般道。

    朱怡清叹气,吐槽道:“我妈真是死脑筋,还是不肯我跟你们做生意。叫她去你家打工,还不知道抹不抹得开面子。我真服了他们!”

    “你爸妈这是看重你,觉得你的安全比钱更重要。你应该高兴才是!我家算赚了钱吧?我说要去外省卖衣服,我爸都没劝着一点,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章玉庭一个男孩子,我姑都不太愿意他去呢!”朱宜萍心里也不太舒服,她爸还叫她顺道为家里开拓外省的业务,看样子是想把生意做到外省去。

    这就罢了,关键是叫她办事,却丁点好处都不给,这就有违合作共赢的生意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