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此是地图
    这时洞外天色已全黑,除了明月皎洁,便只有洞内他们升起的火堆,说是火堆,其实是个不大的干燥圆木,被阿顾从中劈出几条缝隙,又塞了些干树枝条和杂草,才拢得住火,此时的火苗已经接近平稳了。

    陆伍挑了根粗细长度还算是顺手的树枝,从自己衣袖内处摸索撕了一条布丝包裹住前头,在篝火处借火后举着在旁照着,让火光能映照出的洞穴范围更大了些。

    他们进来得匆忙,只笼统地扫了处大概没有冬眠蛇洞和猛兽一类,即使是抬头,也只是看看有无盘旋的毒物,并未对此多想。

    火光一映,头顶处便更清晰明了,练武人的眼神都不错,陆伍转着脑袋前前后后仔细察看,此刻却是越看越心惊。

    那黑色的线条应是由烧黑的木棒划出,黑线绵延着扩散开来,不时还有几处打叉,连起来看,竟是整个几乎将整个洞穴填满。

    “这是什么?”陆伍素来相信鬼神之说,更是毛骨悚然。

    “这里画的......好像是副地图?”阿顾不确定地说道。

    “这应是通道不可过。”阿顾一边比划,一边说道,“这处应是存放了什么东西。”她指着一处圆圈。

    “这里......”她直直得看着陆伍,准确的说,是看向他的身后,话音顿住。

    正是这一定睛,看得陆伍久违的乱葬岗那夜的记忆又乱跑出来了,他不敢回头,吸了口冷气,声音颤抖地问道,“怎......怎么了?”

    阿顾兀地抬手伸向陆伍的脸旁。

    难道是我脑袋后面盘着个什么?是蛇?还是……鬼?陆伍吓得面色苍白,心跳的厉害,他看阿顾抬手,直接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阿顾拉他一把,才没有让他直接跪下,另一只触摸着陆伍刚才站着时身后的墙壁。

    温清接过陆伍手中的火把,凑近过去看,那里小篆体刻着一个“走”字。

    “咦?”待温清看到,却是发出了一声疑问,“这字,好像是沈庄主留下的。”

    “沈庄主?”陆伍问道,“是傲云山庄颇负盛名,现庄主秦绛、双剑女侠顾缃,和他们叛逃大师兄褚思召的师父,那位传闻中不合眼缘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理会的沈确庄主?”

    问罢,他自己先对不由自主便冒出的这一长串子的前缀不好意思起来。

    温清倒是微微接话道,“正是此人,沈师叔收徒极为严格,座下仅这三位弟子,在江湖均具盛名。只是......”温情疑惑道,“我从未听闻过沈师叔下山。”

    “那便是早年间来过了?”陆伍道。

    “应是早年来的。”温清指着这字上的灰尘道,“这积灰看起来颇有些年头。”

    二人谈话之际,里子里谈话中的人其一弟子顾缃的这位正看着这字出神。

    她早在看到的第一眼便认出来了,这字确实来自于她的师父——沈确。

    她师父生前最讨厌和别人一致,因此无论是字体、作画,还是剑术,都有着浓厚的个人韵味,宛如刻章让旁人一看便知晓这是来自傲云山庄的庄主沈确。这其中,小篆体写得最具他个人特色,本身小篆体“走”这一字就如同一上一下两个小人在奔跑,沈确在写字时似乎颇为匆忙,便更飞舞得显得如同后面追着什么似的。

    她父母双亡之际,是被沈确接回山庄的,她的一武一式均为沈确所教,但因着山庄和众师兄师弟一起长大,表面装着波澜无惊的沉稳样子,实际内里潇洒不羁,向往无拘无束,也因着喜爱特立独行,才开天辟地独创一招“花散掠影”,将轻功与双剑结合,以极快的移动速度打出绚烂的一百零八招式,其中的剑影用来迷惑敌人,隐藏致命一击,这一百零八式的每一式都有可能是那致命一击,接招者需分辨每一招的虚实,颇为费神费力。

    傲云山庄自有规矩,十三岁拜入外门,修习三年经过历练和大考,仅有才可入内门,故入内门者,仅于外门三分之一,皆武功斐然、出群拔萃。

    以前的傲云山庄并无三年大考才能入内门的规矩,这是沈确登上庄主之位后以一己之力力压众人搬出的规定,反驳别人还有理有据,搬出江湖血雨腥风,无决心者、无恒心者、无定力者、无天分者,均可在三年外门学习后回头。

    因着拔尖儿的选拔,傲云山庄隐隐有天下第一宗门的趋势,为集百家大成之学,沈无开放了入门的门槛,无论是出自名门世家,还是市井小民,均可在年满十三入院,外门每三年收徒一次,此后进行大考决定是否能进入内门学习,不论出身。

    有人对此趋之若鹜,有人认为哗众取宠,总之,沈确此人风评两极分化极为严重。

    她入门之时,师父已经不再下山了,理由虽然很具有他个人风格,但认识他久了,阿顾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限制这位跳脱的师父。

    他当时说得冠冕堂皇:要证实自己言之有理,自己打服别人是不够的,必须得他弟子打服别人才能证明他的理念是正确的。

    因此刚入内门的她、褚思召、秦绛三人,在别人家弟子们刚入内门拜师时,就被自家师父一脚踹下山庄,前去江湖上历练了。

    这一历练,便是除了过年,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后来,便是他唯一一次下山,带回手刃褚思召后脑子一片空白的她,回来后便急匆匆回了后山闭关,最后一次听到师父的消息,还是秦绛前来告诉浑浑噩噩的她,师父因闭关时行功岔气爆体而亡,让她节哀。

    虽然她当时神色不明,但基本的辨认信息还是有的,再则她十分熟悉师父此人,练功岔气这种事情,弟子们犯错都会被嘲笑,他怎么会有如此失误,还闹了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但彼时多事之秋,师父过世没多久,便是神色异常的秦绛再次前来找她,这次找她,便是废她武功之事......

    如果这里是师父当年去过的地方,那必然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位无利不起早的人,或许还能找到他为何最后爆体而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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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要进去看看吗?”温清抬头看着黑线,寻着在洞穴最里侧找到了一个向下开的洞口,洞口处杂草丛生,侧面还有块土石挡着,不仔细搜寻还察觉不出来。

    温清话音落了很久,都没人接话。

    隔了良久,还是陆伍出声道,“我们此番休整不宜在此耽搁太久,这处洞口和接连的洞穴露着蹊跷,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待至天明便离去。”

    陆伍自顾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十分有道理,颇有沉稳镇定之范,也挽回了白日里第一次面对传闻江湖杀人不眨眼之徒而产生的对江湖观重新塑造的飘忽状态。

    阿顾点了点头,结果下一秒,陆伍刚松下气来,只觉得眼前一花,她自己率先跳了下去。

    他刚要喊叫,身侧好好站着的温清一跃,也跳了下去。

    “等等我!”他翻身忘了自己刚说过些什么,便跟着也要跳下去,只是两位女侠身形窄瘦,他高低是个男人的骨架,这杂草刮得他脸皮生疼。

    他一边左脚右脚踏着洞里内壁,自行下降,一边暗想,这沈庄主的身形,竟如此瘦削?

    待双脚落地,他又突然想起什么,惊呼道,“哎呀,上面画的地图,怕不是这里的地形吧?”他提议道,“我们不若回去记忆地形,然后再下来?”

    阿顾没有说话,温清倒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当初看的时候,我已经记下了。”

    陆伍虽学武,但教他学武的师父,也是正统的军队出身,不晓得行走江湖的路子。因此陆伍除了家中所学,对外简直一无所知。

    经温清解释他才知道,原来傲云山庄的大考有一项考的便是记忆,为的就是行走江湖如若遇追杀堵截能找出最快的路线,因着她在阿顾出口说这怕是地图的时候,便已将分岔口全然记住了。

    这番解释让陆伍更觉得羞愧无比,他本着自己是个男人,在追杀之际要保护两位女侠,岂料武功不敌阿顾,偏门的不如温清。

    他垂头丧气,低头跟在后面,从阿顾处看去就像个丢了骨头的小狗。

    阿顾抬头轻拍他的肩头,悄声说道,“这种短时间的记忆都有诀窍的,回去教你。”这话说得陆伍恨不得立马从这里出去补足自己。

    三人行至前方,终于到了第一个岔口,前方道路黑黝黝的,像是在邀请他们入内。

    阿顾历练多年,直觉尤为灵敏。她背着二人,没有回头,对陆伍曲了曲五指。

    陆伍先前为了模仿他的顾缃女神,身上一直佩戴双剑。他见阿顾的大剑在此处这个狭窄的地区无法施展,便将自己的双剑其中一把解下来,递给了阿顾。

    阿顾颠了颠他的剑,夸道,“这剑不错。”便带路继续前行。

    三人为了确认地图是否有误,故意前去几处打岔的路口查看,那边不是坍塌便是岩石挡路。

    待确认后,前行便加快了前行的速度,目的便是那整个地图中唯一一处画着圆圈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