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二赴喜宴
    上一回阿顾参加喜宴,还是在太平县王家喝的阴亲的酒。

    这阴亲虽也是结亲,但活人的部分也尽可能的减少,程序也和普通有别,这一回可见着这喜宴是如何操办。

    但也颇没意思。

    阿顾被分到了内院,这桌除她外,均是自称婆家人的妇人们,细细一看,竟有几个就是前日里堵她的那几人,于是这一趟坐下来,脸色分外难看了。

    偏她让陆伍在客栈处守着二人藏着的武器,现在独自一人赴宴,她耳朵听一道滤一道,眼睛便观察起四周来。

    她虽未成过亲,但也知晓这正经流程里应该有新娘子入门拜堂等仪式的,怎知她坐这儿半晌,竟直接开宴了?

    开宴前是她第一次见到簋城本地人那虔诚的祷告,皎皎月光下,无一人言语,通通目光热切地对着一个方向朗诵祷告词。

    此等场景让她不寒而栗,好似此处只有她一个正常人,但凡他们发现有人和大家不一样,便会面目狰狞地扑上前来撕咬攀爬来。

    她被自己的想象惊到,伸手摸了摸自己有点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换来了旁边婶子眼底闪过的一抹鸷狠狼戾,虽然她掩盖的极好,但那一瞬又岂能被阿顾这种练家子错过。

    自从她来到此地,便一直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恶意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并不在乎,前世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这点恶意还承受得起。她环顾四周,下午带她来参加的年轻妇人并未在此,想必是出去忙了。

    她的脑子里还盘旋着那位妇人说的关于那不着边要事,她还想再炸她一下,看看是否还能炸出来些什么。

    不过找旁人应也是一样的。阿顾转过头,看向一直对着她不知道在输出些什么的婶子,问道;“我可以看看新娘子吗?”

    这话问得对面人一愣,似是没人想到她会提起新娘子一事,那人眼神闪烁,言语结结巴巴地说道:“您见新娘子做什么呀?”

    打着新娘子没有娘家人这种幌子将她喊来,却是见都见不得?

    她眉头轻轻蹙起,这婶子像是有什么为难之处,难不成这新娘子真有什么问题?

    她笑了笑,说道:“婶子您听喝多又听差了,我是问我是去如厕,问您怎么过去呢?”

    看她这般明晃晃的说自己听错了,这妇人不由得看了眼自己的杯中酒,好像确实喝了不少……

    还未细想,阿顾便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将她从位置上提起来,状似亲密,低声说道:“婶婶帮帮我,带我过去吧,我也喝多了,要快点儿呢。”

    这妇人被她糊弄着,本身就不清醒,现在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不自觉地便跟她一起出去了,只是这人脑子不清醒,嘴却不闲着,一路上还抓着阿顾问她觉得簋城怎么样,听到阿顾说待客热情时嘴角的笑容也颇为得意。

    树影绰绰,月明星稀。待行至无人处,阿顾便按计划动起手来。

    她五指形似如爪,如鬼魅般在一眨眼的短暂时间内扭了下那带路妇人的后颈,那妇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她伸手一捞,将她架起来,走出这无人小道,赶忙寻了一路过人,装作焦急道,“婶子,我婆婆喝多了,敢问有无休息之处?”

    那路人也是宴会上的,见阿顾一个生脸正在疑惑,阿顾不经意撩起将昏过去的妇人的发丝,将脸露出一半,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我们马上就到了!您别急!”

    那路人打消戒心,对着另一条道上一指,边走边自言自语着:“嘿!这老钱婶家又要添新人了!”

    这条路一路走到黑,一个路人没有,阿顾拖起老妇人走得飞快,行至到底,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屋内燃着一节蜡烛。

    她将那老妇人放在门口,自己悄然独自走了进去。

    这屋里哪有什么新娘子,那屋内毫无红色装点,只见床榻处坐了个小姑娘,看起来年岁不大,脸上用黑色的布蒙着眼,嘴巴也被堵上了,那是被拐才有的待遇。

    阿顾看着看着,眉头突然紧紧皱了起来。

    那屋里的小姑娘,白莹莹的双手被一串铁链子紧紧地锁在床侧。

    “放开我!你们这群愚民!”阿顾将将拿下堵着少女嘴的麻布,便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如若不放开我,我傲云山庄必将你们碎尸万段!”

    那蒙着眼睛的少女面露厉色,察觉到有人靠近,身体不住地往后退。

    但床就那么大点儿,她很快便退无可退。

    “放过我吧,我家定会送银子来的,多少钱都可以。”她声线变得柔弱,言语苦苦哀求道。

    见面前人一言不发,她神色发狠,竟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决绝地撞向她的头去!

    “傲云山庄何时教你这两败俱伤的打法了?”阿顾一掌抵住她发狠撞来的脑袋,一手揭开那蒙着少女眼睛的麻布,叹气道。

    麻布下露出少女明亮的眼睛,此刻才将将卸下惊恐,她声音带着哭腔,问道:“师姐?是傲云山庄弟子吗?我是内门北长老座下今年的新弟子魏行蕴。”

    阿顾没有回应,只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

    魏行蕴听此疑问,知事情轻重缓急之分,定了定心神便将来龙去脉托盘道出:“我们是一月前来到此城,刚来时也觉得民风淳朴,颇为自在,便多待了时日。”

    “后有一日日落,隔壁的老婶子极为热情要在家中招呼我们吃饭,推诿不及便吃了几口,谁知道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老婶子带着人堵住我们,非说我们吃了她家的饭就是她家的人,必须得留下来当她儿媳不可。”

    “你们两人会武功,即使去了剑,居然还打不过这些人?”阿顾疑问道。

    魏行蕴面上一红,解释道:“本就四五个男人,我二人还算是躲得过。岂知刚跑出院子,那门口的街坊邻居竟出来十余人,各个拿着锄头铲子,逼退我二人至墙角。”她垂下脑袋,闷声说道:“不过师姐教训的是,我们确实学艺不精。”

    “这么多人来堵你们,官兵竟未出现?”

    阿顾看魏行蕴面上发苦摇了摇头,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这么大的阵仗,照簋城的治理,这官兵竟然前来的如此之慢,不过官兵之事魏行蕴怕也未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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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阿顾按捺下这等疑惑,她接着问道:“然后呢?”

    “那些人见我二人有武功底子,便将我们分开绑起来,蒙上眼睛关在一间屋子里头。”

    她深呼一口气,接着说道:“大概是我先开始挣扎得厉害,那黑布对我来说在白日里并遮不完全,我便隐约看见那院子里有四间房,我那屋子里头,关着同我一般大年纪的,竟有十几人。”

    “与我一同被抓的同行之人也是今年北长老座下的新弟子,褚致允,她被关在我左边屋子里。”

    “你说另一人是谁?”阿顾蓦地抓住她的肩膀,厉声问道。

    “褚家独女,褚致允……”那魏家小女茫然道,不理解地看着面前女侠突然面露沉重之色。

    “师姐是褚家人?”魏行蕴试探问道。

    她不是褚家人,但她那早死的老伙伴——褚思召,正是正儿八经的褚家人,那褚致允,正是褚思召嫡亲的侄女儿。

    往日同伴的后辈,她必然是要照料的。

    这小妮子她当年也见过,只是仔细算算,这个年岁她应该还在山庄内学习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这么想的,开口便也是这么问的。

    “我们确实应该明年才到历练的年岁。”魏行蕴面露悔色,接着说道:“但致允说她小叔入内门第一年便出去历练,秦庄主、顾缃女侠也是一般年岁。为何他们可以,我们不行?便偷跑出来……”

    数来数去,竟是她的不是了。

    她今晚的叹气格外多,宽慰小姑娘道:“无妨,既然我在这里,必定会救你们出去。”她语气有些迟疑,接着说道“只是我对你说的屋子里头还有十余名女子之事十分在意,还需要再去探一探。另外你所说官兵一事,我也需几日时间。”她此话说到这儿,还是将心中想法吐露出来:“未免打草惊蛇,你能不能……在这里多留几日?”

    魏行蕴到底是傲云山庄出身,虽然听闻自己还要独自在此待上几日,但见到阿顾如此,还是能立起了主心骨。她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点头应下。

    “以防万一我先将你解开,今晚我们来探一探这家人的底细,明日会有一男子叫陆伍前来助你。”

    魏行蕴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的说道:“簋城城内无利器,无论是那杀猪的铺子,厨房的菜刀,但凡出现利器的,皆用铁链子锁着,都拿不出来。师姐怕是无法解开我,您只要将这家人打晕便走即可,我自有办法在此独留几日。”

    “无妨。”阿顾伸出双掌,一左一右放置在铁链两侧,她运气调息,猛然用内力隔空打出一股气,在那气与铁链处碰撞之时,她看准时机双掌上下反方向一扭,那铁链便如纸般,哗啦一声,断开了。

    魏行蕴对她这一招看得目瞪口呆,对能逃出一事更为安心。

    思到此处,她才开始细细打量这间屋子。这屋子离前院很远,听不到那里开宴喝酒划拳之声,屋内并不算大,连张椅子都无。似乎是怕她奋起伤人,屋内一切可搬动的物品都没有,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一节蜡烛照明。

    “吱呀”一声老木门挤压地响动,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