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把两个人的影子缩成两个小团团。
乔文有点难处:她过来就是为了送徐燕上学的,可——
徐燕并不知道:她考上的大学就是乔文去年考上的大学——燕都石油大学。
若是送徐燕去学校,她也就能找到招生办的人,能把自己的冤屈说个清楚明白。
可是去大学的路并不好走,乔文知道原主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徒步走到油大学门口。
路线她是熟悉的,可——她有些话不好说。
带着徐燕她不能走路过去,若是坐车,也不知道这里的公交车和并州城比起来贵不贵。
她的钱还有大用处,比如还需要住宾馆,因为不知道要在燕都停留多久。
把口罩带好,她可不希望一进大学就被乔雪看到,毕竟在书里,原主带着徐燕刚到大学门口就被迎新的乔雪看到,徐燕顺利入校了。
而她——不过是问了几句就被乔雪哄着去了宾馆,第二天就被叔叔婶子抓到。
“乔同志,你们还不出站?”
听见有人喊她,乔文疑惑回头,看见人高腿长的程斌正看着她,好像探究她为什么还没走,甚至还朝着她走过来。
乔文没打算告诉别人她的安排,此刻说话就格外注意:“我们正研究怎么走,我们是第一次来燕都不认识路。”
“你们去哪?”程斌人高马大,压迫感依旧十足,一张脸帅气又禁欲,此刻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都是关切,平添几分魅力。
不过是火车上有一点点交集,看她们在这里踌躇,就过来问她情况,可见是个面冷心热的。
身旁的徐燕激动又紧张的攥紧乔文的袖子:“他是不是要送我们?你快答应他。”
乔文拍拍徐燕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动。
“程同志,我们去燕都石油大学。”
程斌上下看了看乔文和徐燕,问:“你们是今年石油大学的新生?”
乔文的身份敏.感,并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只说:“燕子是新生,我们正在想办法过去。”
她们手里的行李被程斌身边的人接了过去,正是程斌同事张任:
“正好,我们也去石油大学,已经有车来接我们了,你们也一起吧,就是委屈你们了。”
乔文和徐燕摆手:“不委屈,有车坐还有什么委屈。”
一辆东风大卡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车上还来着一些东西,不过用油布盖着,是什么东西也看不清。
司机看见他们过来,快速的跳下车,疑惑的目光看向程斌和张任。
不是说程工和张工是专门送机械过来,没说带着家属来?
好像看出了司机的疑惑,程斌介绍:“王师傅你好,这个是送妹妹来读书的乔同志,这个她的妹妹燕子,是石油大学的新生,和咱们顺路。”
“乔同志,燕子同学。”司机打了招呼就拎着程斌的行李到了车后,把他和张任的行李放在车斗里。
张任把他们的行李放在卡车后面,自己跳上卡车,向徐燕伸出手:“燕子同学,我拉你上来。”
把徐燕拉上车,张任看了眼在车下的乔文和程斌:“程斌,你不坐副驾驶?”
司机打开门跳上车,向他们招手,示意快上车。
程斌把身上的挎包取下来,看向乔文:“你坐副驾驶?”
“嗯,我与燕子坐后面就好,我这就上车。”
乔文后退几步把自己的挎包扔进到车斗里,双手撑住,跳了半天就没力气爬上车。
这个不怪她,原主的身体素质就是差,乔文也实在不好意思,忽然身子一轻,有人托住她的腰,像举起一个孩子一样把她放在了车上。
程斌把她推上车,当着她的面把车斗扣好,自己钻进副驾。
腰身两侧还有程斌手上的余温,汽车已经启动。
乔文脸红了一瞬转头看向外面,她上辈子倒是没少来燕都,可是从来没有坐过车斗里。
倒是新鲜。
很快到石油大学门口,乔文老远就看到了红艳艳的横幅:
“欢迎新同学”
几乎是不用怎么找,她就看到了印象里乔雪那张和原主有三分神似的脸,不过比起乔文,她黑了三个度,胖了两三圈而已。
把脸上的口罩往上拽了拽,乔文还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乔雪看见她,其实就她拽口罩的这个时间,车都已经开出去几百米。
在办公楼前停下,程斌把车斗后面的挡板打开:“你们到了,这里就是新生办理手续的机关楼。”
张任跳下车向徐燕伸出手:“燕子同志,我扶你下来。”
乔文腰间骤然发烫,不敢看程斌,自己跳下车。
徐燕也自己跳下车。
两个人向他们挥手:“谢谢你们带我们过来。”
留给他们的就只有汽车尾气,乔文看着眼前的小楼:“燕子,我们就此分开,你的事情重要,不要因为我的这件事影响你。”
徐燕从挎包里掏出用皮筋绑好的一叠小票,塞进乔文手里。
“这个,你拿着,乔文,我希望你能成功,如果他们不同意你来上大二,我哥——”徐燕低下头,脸微微红:“我哥说他可以照顾你。”
扔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后,徐燕走的飞快,一晃眼,她已经混入人群,几乎看不见。
手里的小票发烫,她欠徐家的太多了,这钱和人情,她都一定会认真还。
走到僻静的地方,乔文才把自己挎包里的一个牛皮纸信封拿出来,在手里摩挲了好几次,打开。
里面有她的介绍信,有高中班主任徐老师的亲笔信,有户籍证明,还有已故父母的身份信息。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乔文深呼一口气,抬腿迈上楼梯,有机会为自己个公道,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办公楼里面有很多部门,里面也有许多的学生在里面忙碌穿梭。
招生办,门开着,里面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低头忙碌着什么,乔文轻轻的敲了敲门。
“你好。”
中年妇女看了眼乔文:“你是新生吧,交通知书在对面,领书在隔壁——”
“老师,我不是新生,去年有人顶替我来这里上了大学,我来问问这是该怎么处理?”
中年妇女抬起头来,看向乔文:“同志,你进来说。”
说罢,把招生办的门关起来,转身看着她:“同志,你说有人顶替你来上大学,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文看向中年妇女:“老师,我叫乔文,我是去年考上咱们这里的资源勘察专业,可是当时我并没有收到通知书,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没有考上,我今年才从高中老师的嘴里知道这件事。”
中年妇女的眉头皱起,作为大学的招生办,他们对于大学生的审查极为严格。
“你说你是乔文?”中年妇女看了看乔文,她还记得这个名字。
这个孩子的身世极为可怜,父亲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战士,退伍后在并州城里的被服厂工作,没几年,厂里大火,这孩子的父母就为了保护厂里的物资牺牲。
这可是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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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儿,当时她就交代了系主任,这个孩子有什么困难要告诉组织,没想到会发生被人顶替上学的事情。
“乔文同学,我是石油大学的招生办主任,我姓程,你说你的大学名额被顶替,有什么证据吗?”
把拿在手里的牛皮纸信封递给程主任:“主任,这个是我能找到的证据,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
她没有说下去,声音也有些哽咽。
程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安慰:“乔同学,你放心,如果是真的有人顶替你,我们一定会按照规章制度处理。”把牛皮纸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资料,每一张纸她都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随后又走到窗边,戴上眼镜,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
看的时间很长,乔文渐渐放松。
“乔文同学,这件事我们也会去询问乔——”程主任顿了一下:“后续我们派人去你们厂里还有街办询问这件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出你一个结果。”
这个话像极官腔,乔文不由地挺直身体:“程主任,我的资料还不能证明我自己的身份吗?”
看程主任不回答,乔文追问:“程主任,你说的结果需要多久才能给我呢,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不怕你笑话,我就是被自家表妹乔雪顶替了上学的名额,我父母在厂里的职位也被我叔叔婶婶顶替,若是我不能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我们姐弟三个就要饿死。”
说到最后,乔文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外婆前些日子去世,我们上学的不能去上学,也没有法子进厂做工。一直没有收入,我们要饿死了。”
自然灾害才过去没几年,只要饿过肚子的都印象深刻。
“孩子,你起来,我这就和校长说这件事。”程主任转身走,又在门口停住:“乔文,你和我一起去见校长。”
校长听见了这个事情也是非常的不可思议,他立刻叫来了系主任,打听“乔文”的现状。
“什么?改名?她现在叫什么?”
系主任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校长,那孩子现在叫乔雪。”
“乔文,你说她是你的表妹,不会她以前的名字就叫乔雪吧?”
乔文点头:“没错。”
校长端起茶杯又放下:“岂有此理,你们几个去了一定要查清楚真相。”
转头看向乔文安抚道:“这样,乔文,你先在学校住一晚,明天一早,程主任和系主任还有管纪律的副校长会一起和你去并州,查清楚真相。”
乔文鞠躬:“谢谢校长,谢谢程主任,系主任!”
系主任摆摆手:“我不姓系,你叫我张主任就好。”
乔文被程主任握住手:“你过来一定不宽裕,也不要出去住宾馆了,今晚就住在我家,明天我们一起出发。”
乔文点头,她这次真的是遇见好人了。
被程主任一路带回家,乔文想买点礼物都脱不开身,刚进门就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盯着瞧,乔文冲着孩子笑笑。
“妈妈,你是从哪里找来一个这么好看的姐姐的?”
这孩子嘴巴挺甜,乔文看他凑过来过来看自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程主任看了眼孩子,笑:“那你去把你的大白兔奶糖给好看的姐姐分一分?”
孩子看了眼乔文,眼珠子转了转,转身噔噔噔跑了。
“这是我儿子-毛头,八岁,一天就知道调皮捣蛋,你进来坐一会,我去做饭。”
乔文顺从点头,紧接就听见程主任中气十足的质问:“好小子,你没说你今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