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狗狗的屁股也摸不得(已修)
    “滚开!混蛋,你们找死——”

    “陛下,陛下……”

    景辰猛然睁开眼,对上一双满是关切的小眼睛。

    金内侍轻声问:“陛下,您可还好?是头疾又犯了吗?”

    景辰松了口气,抬手捂住额头,摸了一手的冷汗,他攥紧薄被,调整呼吸,等那种被鬼气包裹的冰凉刺骨感觉消散后,才哑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寅时三刻,陛下可要起了?”

    今日有朝会,是该起了。

    景辰点点头坐起身,怔怔盯着自己的手出神,反复在脑海中跟自己确认,这是一双人的手,不是狗爪子。

    金内侍察觉到景辰的状态有些不好,但他已经习惯了,这位主子哪天状态好了才是奇怪,比如昨天。

    他若无其事地指挥着小太监们伺候景辰更衣梳洗,早膳也摆好了。

    景辰今天也没有头疼,这是个好兆头。

    但头疼跟给人当狗、跟老虎赛跑、和鬼贴身肉搏这些破事比起来,景辰一时也不好说哪种更痛苦,比如现在,他稍微呼吸重一点就仿佛还能闻到那种腐败阴冷的味道,实在没胃口吃东西,只喝了半盏茶,便匆匆去上朝了。

    自头疾加重后,景辰已经近四个月未曾上朝,日常政务大半交由宣王及六部尚书共同处理,他只偶尔召见几位近臣过问军政大事,比如此次的江南水患。

    幸而大雍王朝承平数百年,水患虽严重却远不至于动摇大雍根基,先帝也是一代明君,骤然驾崩也并未出什么大乱子,还给景辰这棵独苗留下了极厚实的家底,这也是景辰病重朝局却依然安稳的主要原因。

    当然,景辰自认为还算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病得再重也未将政事彻底丢开,如今大好了,自是要尽快复朝处理水患之事,该查的查,该办的办。

    龙辇抵达含元殿时,景辰已经盘算好了如何收拾底下那帮蠢货蠹虫。

    五凤楼上钟鸣声起,文武百官进入大殿,行过叩拜大礼后,久违的早朝终于开始了。

    景辰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群臣行过大礼之后便准备开门见山直接算账了,结果目光往底下一扫,已经到了嘴边的骂人话竟生生卡了壳。

    无他,这满殿含泪又带笑的殷殷目光,期盼中又不乏焦急的老脸,怎么都那么像金内侍啊!

    景辰已经猜到这些老家伙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他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阵烦闷,而他陡然卡壳的这一瞬间,也给了诸位金内侍发挥的机会。

    果不其然,须发皆白的宗正寺卿惠郡王率先出列,抹着泪颤巍巍道:“陛下大好,龙体安泰,实乃天佑我大雍啊!自陛下病后,老臣夜不安枕食不知味,几欲追随先帝而去,奈何不曾得见大雍国祚延绵,江山后继有人,老臣有负先帝所托,不敢闭眼,总算撑到今日,如今老臣别无所求,只盼陛下早立中宫,为我大雍开枝散叶……”

    老家伙着实啰嗦,声泪俱下讲了一箩筐,景辰听到“早立中宫”便开始走神了,他在脑子里努力搜刮惠郡王的把柄,打算丢出来堵他的嘴。

    惠郡王这一支,可以算是景氏皇族中“早生”的代表了,惠郡王的祖父惠王乃是永兴帝长子,先帝隆庆帝长兄,十五岁时生下世子,四年后惠王病逝,膝下只这一根独苗,永兴帝心痛长子早逝,特许其独子袭亲王爵,十岁便被封为惠王。

    小惠王也在十五岁时生了惠郡王,然后就走了自己父亲的老路,刚满二十便撒手人寰,同样只留下惠郡王这根独苗。

    惠郡王倒是比他爹和他爷爷身体好,平平安安活到了五十六岁,但他膝下女儿足有二十三个,儿子却一个没有,这也导致他一把年纪了还不断往府中抬姬妾,拼了老命也要拼个儿子出来。

    惠郡王不仅自己热衷于生儿子,也极其热衷于给自己的皇帝堂叔、宣王堂爷爷张罗生儿子的事,有时候景辰都想劝劝自己这老侄子,看看你爹跟你爷爷,生了儿子就没了啊,再看看你自己,健健康康活到了五十六,这是为何?因为没儿子啊!

    多么显而易见的事,你自己眼瞎看不明白,竟还非要劝你堂叔和堂爷爷早日走上这生儿子的不归路吗?

    不过这惠郡王除了喜欢啰嗦生儿子的事,也没别的大毛病了,品行能力都还过得去,宗正寺卿这位置也着实捅不出大篓子来,景辰想了半晌竟也没想出一个能立马震慑住这老侄子的把柄。

    惠郡王说得唾沫横飞风生水起,不仅堵了景辰的嘴,也将宣王吓得直往金柱后面躲,生怕大孙子下一个就念到自己头上来,他甚至还偷偷给御座上的景辰递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礼部侍郎潘良也不甘落后,趁着惠郡王喘气儿的功夫插嘴道:“惠郡王所言甚是,陛下已是及冠之年,如今龙体大安,是该早日立后,绵延子嗣以安国本,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他话音刚落,众臣纷纷响应,翻来倒去就一个意思:立后,生孩子。

    景辰烦得不行,他不是不能理解这些老家伙的担忧,大雍自他皇祖父永兴帝这一代起,子嗣便格外单薄,他老人家总共三个儿子,惠王这一脉连续两代早夭,如今更是要绝嗣了;先帝隆庆帝这一脉也夭折了好几个皇子公主,最终只剩下景辰这一根独苗,还是个身体不好的;还有一个老来子宣王,如今年近而立膝下仍旧空虚。

    景氏皇族其他旁支子嗣也是凋零,这大雍江山承平数百年,眼看着要后继无人了,文武百官们怎么可能不急?

    但理解归理解,作为当事人的景辰病得要死不活的时候被催生,刚好些了又被催生,换谁心情能好?

    何况被催生的皇帝陛下刚当了一晚上的狗,被老虎追被鬼打,窝了满肚子火无处发泄,正等着人主动送上门来给他收拾。

    景辰上半身稍微往后靠了靠,嘴角勾起一点嘲讽的笑意,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御案。

    侍立于旁的金内侍立马看懂了这个暗示,从小太监那里端来一盏茶递到景辰手中,立马退回原位,兴致勃勃等着看好戏了。

    果然,景辰接过茶盏后,直接往御座前的金柱上砸去。

    “咔嚓”一声脆响,茶盏撞得粉碎,正在激情发言的御史洪渐倒了霉,被迸溅开来的碎瓷片砸到额角,一缕血丝渗出,混杂着强挤出来的眼泪,这下真成“血谏”了。

    景辰忽然发作,将直言极谏的诤臣们吓成了缩脖子的鹌鹑,洪渐更是要哭不哭的卡在那儿,模样十分滑稽。

    摔了茶盏的景辰却并未大发雷霆,反而笑眯眯地对洪渐道:“洪爱卿的话在理!嗯,你是想让朕立你大外甥女为后对吧?也行,就她吧,沈爱卿赶紧操办起来,你是礼部尚书,想必定然不会亏待了自己亲闺女,定要办得风风光光举世瞩目才行,顺便再大赦个天下,如何?”

    有时候天上掉馅儿饼并非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这馅儿饼太大太结实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能砸死人。

    景辰这番话就是个实心大馅儿饼落在沈唯清头上,自己女儿若真能当上皇后,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可沈唯清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景辰的阴阳怪气,所以他就算盼女儿当皇后盼得眼睛都红了,也不敢这么大喇喇地用头接馅儿饼,他赶紧出来推辞:“小女才疏学浅,恐怕难当国母重担,还望陛下三思啊。”

    沈家三姑娘乃是名满雍都的才女,否则也不会被先帝钦点为太子妃人选之一,可惜先帝去得突然,尚未正式定下名分,景辰登基后无心于此,被这些大臣烦得不行才同意将人接入宫中,却十分吝啬地只给沈姑娘封了个嫔位。

    沈唯清对此耿耿于怀,虽然听得出景辰这时候在说气话,但万一是真的呢?所以他也不忍心谦辞太过,让景辰顺杆子换人选,因此挑了个恨不得全天下都能看出的破理由来假谦虚一番。

    景辰闻言冷笑,但凡沈唯清说自己女儿身体不好,他都能信了他的邪。

    也有人同样不想这大馅儿饼轻易落到沈家,一名张姓御史站出来道:“一国之后母仪天下,皇后凤体康健与否事关国祚,望陛下三思。”

    景辰想翻白眼了,身体好的皇后,身体多好,能徒手打虎那种吗?想屁吃呢老东西!

    “张爱卿所言在理,依朕看,还是定国公家的孙女合适,将门虎女,想必身体十分康健,且当年母后与定国公世子夫人乃至交,也曾许诺姻缘交换信物,那就立宁家姑娘为后吧。”

    这张嘴就来的态度,随意瞎说的人选,让不少心思敏捷的大臣意识到皇上是准备找茬了,不少人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但也有不明智的人非得往刀口上撞。

    张御史就不是个明智的人,他继续劝谏:“万万不可啊陛下!定国公府未出阁的两位姑娘一个三岁,一个四岁,怎能为皇后!”

    景辰向他投过去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朕说的当然是定国公世子长女,宁家大姑娘。”

    张御史脑子转得既快又不快,他脱口道:“宁家大姑娘十八年前就过世了——”

    话音未落,立马有人跳出来大骂道:“闭嘴!小女只是失踪!张明之你要再敢信口胡说诅咒小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开口骂人的正是定国公世子,他还不到四十岁,却像是棵饱经风霜的老松,头发花白神色憔悴,他红着眼睛站在定国公身边,两人仿佛是同龄人一般。

    这事说来也令人唏嘘,定国公世子宁嘉屹当年也是名满雍都的俊俏郎君,与夫人更是琴瑟和鸣的一对璧人,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十八年前,宁嘉屹奉命驻边,世子夫人带着两岁的宁大姑娘回阳城探亲时遭遇山洪双双遇难,尸骨无存。

    宁嘉屹痛失妻女,整个人都疯魔了,直接抗命回京寻人,若非定国公在宫门外跪了一天一夜苦苦求情,他早被隆庆帝砍了脑袋。

    当年山洪来的突然,宁少夫人母女及随行侍从猝不及防之下被尽数冲走,事后只找到些零碎衣物首饰,宁嘉屹这些年始终坚信妻女还活着,耗费无数人力财力满天下地找人,可惜却一无所获,妻女是宁嘉屹最大的软肋,但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什么节哀、续弦之类的言辞,都会惹得他暴怒。

    张明之口不择言,当面说宁大姑娘“过世”,那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了,若非在金殿之上,宁嘉屹的拳头已经落在他脸上了。

    至于景辰说太后与宁少夫人乃至交,曾许诺姻缘,这也是事实,但宁大姑娘失踪十八年,除了宁嘉屹没人相信她还活着,景辰这时候扯什么立宁大姑娘为后,那纯粹就是瞎扯淡了。

    宁嘉屹气得差点当场打人,一直安静站着的定国公不得不出声制止:“三郎,不得君前失仪。”

    宁嘉屹狠狠瞪了张御史一眼,收敛情绪重新站好,却梗着脖子不吭声。

    妻子当年与太后的约定他是知道的,在他看来,女儿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人选,皇帝既然主动提了,不管是幌子还是认真的,他都没什么好推辞的,他宁嘉屹可不是沈唯清那种虚伪的家伙。

    见他们不吵了,景辰意味不明地笑笑,悠然道:“宁爱卿相信宁大姑娘尚在人世,朕也相信,不如这样吧,宁爱卿去将宁大姑娘,大雍未来的皇后给找回来,人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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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就立后,宁爱卿以为如何?”

    “万万不可啊皇上!”

    “皇上三思!”

    “此事不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跳出来反对,连定国公也一脸不赞同地跟着请皇帝三思,唯有宁嘉屹躬身领命:“是,臣遵旨!”

    景辰看了眼脸色晦暗的定国公,淡笑道:“既如此,龙武军将军一职由张谦暂代,宁爱卿明日离京,务必寻回皇后,以安民心、延国祚。”

    这是直接罢官驱逐了,定国公脸色大变,正纠结着要不要开口求情,宁嘉屹已经面无表情地应道:“是,臣遵旨。”

    定国公再也忍不住,连忙站出来行礼,颤巍巍道:“陛下——”

    景辰不想听他废话,直接打断:“怎么,逼着朕立后的是你们,朕从谏如流准备立后了,你们又跳出来反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朕退位让贤,诸爱卿推举个明君来坐这龙椅,顺便再立个你们认可的皇后?定国公以为如何?”

    被皇帝指着鼻子问是不是要造反,这下没人站得住了,殿内文武百官哗啦啦跪了一地,连连大呼“不敢”,恳请景辰息怒,被点名的定国公更是伏跪于地大气都不敢喘,替儿子求情的话尽数咽了下去。

    景辰可没那么容易息怒,他将金内侍重新递上来的茶盏往地上一摔,沉声骂道:“你们一个个的都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嫌日子太好吃得太饱了对吧?实在没事干的就赶紧给朕投沅江去,白长一身肥肉,若能将决口堵上一二也勉强算是物尽其用,替子孙积德了!”

    群臣再次大呼“不敢”,景辰却不会这么轻飘飘两句揭过,他顺手薅过一方白玉镇纸,将御案敲得啪啪作响:“孙济民,沅江岁修经费从三年前的三百三十七万两白银一路涨至去年的六百二十万两白银,你眼都不眨就批了,这银子花哪儿去了,为何涨的,是河道淤泥越疏越多,还是筑起的堤坝年年推了重建?还是你家孙安民、孙维、赵志德这几家小妾孩子养太多,费河道银子呢?

    李丰年,你更好了,派去嘉余县工部的饭桶是闭着眼睛督建河堤的是吧?工部上下尽是些老眼昏花的饭桶,你们不如趁早回乡下种田去!

    齐峻,嘉余、庆民两县县令考绩连续三年上等,工部水司使、河务丞都是你举荐上来的贤臣,你可真是慧眼独具啊,不把大雍犄角旮旯的废物东西尽数提拔上来你就不甘心是吧?

    还有你,高骞,好好看看你御史台这些蠢货,嘉余、庆民两县几十万灾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不盯着户部调拨赈灾钱粮,不盯着工部上下公饱私囊,不盯着吏部任人唯亲,一天天的就只盯着朕的后宫,你那两只死鱼眼睛剜下来喂狗狗都不吃!”

    这噼里啪啦一通骂完,户部、工部、吏部、御史台尽数遭殃,含光殿内落针可闻,被点名的几位尚书、御史中丞更是吓得两股战战差点当场哭出来。

    景辰并未直接将此次沅江水患之事定责,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六部主官全都失职!无论之后查出具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被点名的几人都跑不了。

    景辰不是个好脾气的主,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但他也绝对不是个暴戾的皇帝,如今的坏脾气也不过是饱受头疾折磨所致。

    他从前便不耐烦朝臣催他立后纳妃,可多催几次他也就妥协了。

    今日也是如此,沅江水患之事暂时稳住,大家都不想景辰在难得一次的朝会上追究此事,于是默契地选了个最安全的话题,试图将早朝拖延过去,亦或是说得景辰不耐烦了,说不定真就松口立后,立后可是大事,焦点一转移,水患这口大锅也可以慢慢化小锅,大家分着背一背,如此皆大欢喜。

    可惜他们算错了,景辰今天身体倍儿棒心情极差,以往骂两个字就脑瓜子嗡嗡疼开始不耐烦,今天硬是骂了几大段都不带喘气儿的。

    气儿是不喘,但口有些干,先前两盏茶都摔了,景辰有些无奈地敲敲手指,示意金内侍再上盏茶。

    金内侍的聪明劲儿有时候用不对地方,比如此时,他以为景辰又要摔茶盏了,于是贴心地送了个空杯子上去,示意他放心摔,不用担心烫着手。

    拿到空杯子的景辰是真的无语,脸一沉吩咐道:“宋泊简,严明书,高骞,限你们半个月内查清此次沅江溃堤始末,宁启川治军不利,免其姚州都尉之职,即刻回京,周致远,尽快拟定姚州都尉人选报与朕。宣王留下,退朝吧。”

    将追查沅江水患一事交由三司彻查,再撸下宁家三房姚州都尉一职后,景辰直接回了蓬莱宫,留下满殿文武大臣们面面相觑。

    今天最大的倒霉蛋要数定国公了,宁家作为开国元勋,传承数百年不倒,如今仍旧牢牢把控着大雍三成军力,说好听点是大雍第一世家豪门,说难听那就是功高震主,但能在这个位置上安稳百年的世家,定然有其过人之处,比如这一代的定国公宁闻川,别的不说,他是极懂进退之道的。

    儿子和堂弟一起丢了官帽,宁闻川除了一开始脸色难看了些,后来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此时退朝了,亲信故交纷纷上前询问,个个面色忧惧,他仍旧只是温和一笑,谢过大家的关心,带着神游天外的儿子宁嘉屹直接出宫回府了。

    有了定国公做对比,另外几个被点名骂了的尚书、御史中丞、大理寺卿心里平衡了不少,好歹他们没丢官没挨罚呀,皇上只说要查沅江水患之事,那就还有很大的运作空间,仔细筹谋一番,大有可为!

    大臣们各自打着算盘,也没更多的心思寒暄,很快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