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结果,奚萦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片刻后她收起这根像是“遗骨”的东西,对魇魔道:“我出宫一趟,你老实待着,再敢欺负孙胡的话,哼!”
魇魔一个鲤鱼打挺从花瓶里弹出来,挂在奚萦的衣袖上就开始嘤嘤嘤地哭:“好姐姐,司主姐姐,您带我一起好不好?让我出去放个风吧,天天这么关着我脑子会坏掉的嘤嘤嘤……”
孙胡也眼巴巴地看着奚萦,似乎想求她别让自己再跟这魔鬼一般的女妖精待一个屋里了,奚萦无奈,身边尽是些没用的幼稚鬼和笨蛋,显得封峻都是个得力干将了,她这司主当得可真不容易啊。
“这样吧,你可以出去,但必须带着孙胡,也不准欺负他,我给你一个任务,今天之内,你想办法让皇帝解了‘沈嫔’的禁足,以后你就可以扮成发财跟着我出去了。”
魇魔眼睛一亮:“真的吗?我用什么办法都可以吗?”
奚萦白她一眼,警告道:“别做得太过分了,‘沈嫔’这个身份我还有用,要是搞砸了的话,你就等着去深山老林里挖一辈子矿吧!”
魇魔拍着胸脯保证:“姐姐您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奚萦看看她,又看看快要哭出来的小猴子,不太放心地叮嘱道:“你可以去找皇帝身边的金内侍帮忙,说你是我的妖就行。”
魇魔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还是司主姐姐人脉广啊,连金内侍都是您的人!”
奚萦把她从衣袖上扯下来,又摸摸小可怜孙胡的脑袋,趁着天还未亮出宫去了。
无损堂在雍都的驻地位于妖市最繁华的街口,为了帮奚萦办事,封峻和寒酥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雍都,奚萦这次过来一是要跟封峻说一下今晚栖梧宫的事,二是想让他看看能否帮柳希月解毒。
这姑娘傻是傻了点,但终究没害别人,就这么死了或一直靠喝人血苟活着实在可怜,奚萦有些不忍。
然而还没到无损堂大门口,奚萦就被吵翻天的狗吠猫叫狐鸣闹得耳朵疼,前面街口更是被妖山妖海围得水泄不通。
难不成雍都妖族造反打上妖务司了?
这般想着,奚萦顺手拉住一个在人群外围上蹿下跳的老鼠精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鼠精咧嘴一笑,大板牙差点闪瞎得奚萦的眼,他兴高采烈道:“狗妖们上门找狐妖的麻烦,狐妖又拉来几个猫妖助阵,闹得厉害呢!哎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猫、狗和狐狸这三家都跟老鼠不对付,这会儿仇人们干架,老鼠精高兴得嗓子都快喊劈了。
奚萦一阵无语,先前因为寒酥不分青红皂白抓了全城狗妖的事,把雍都狗妖给得罪狠了,狗妖族长上门理论,还是她出面赔礼道歉给安抚住的,结果她才离开两天又闹起来了,这帮不省心的东西啊!
她拨开妖群上前,顿时被眼前混战晃得眼晕,只见各种黄的白的黑的红的毛团子打成一团,风一吹,散落的毛糊了一脸,呛得她直咳嗽。
“住手!都给我住手咳咳咳呸……”
然而没妖听,那帮家伙越打越上头,不过片刻功夫,无损堂的围墙塌了半边,大门前的地砖也碎成了渣。
奚萦顿时气得头疼,掏出司主令往天上一扔,强忍着咳嗽怒吼道:“御令既出,众妖臣服,定!”
半空中的司主令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所照之处,无论是打红了眼的狗妖狐妖还是搞偷袭的猫妖以及看热闹起哄的各种妖,噼里啪啦落了一地,人形半人形的全变回原形,本就是原形的缩小了好几圈,原本吵得人脑瓜子嗡嗡响的妖市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一片惊恐的抽气声。
奚萦揉着太阳穴,在无数妖怪惊惧的目光中走到无损堂大门口,收起司主令后,寒声喝道:“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无损堂门口打群架,你们是想造反吗?”
司主令那令妖心悸的光芒消失后,被震慑住的妖怪们纷纷松了口气,但看到奚萦横眉竖目站在台阶上,气势之盛,将他们一个个碾成肉饼也不在话下,妖怪们顿时不敢吱声。
这时一个雪白的毛团子从猫猫狗狗堆里冲出来,一头扎进奚萦怀中,蹭着她的下巴哭唧唧地告状:“司主大人,是这些狗妖不讲道理,诬赖我们抓了他们的狗。”
奚萦还没说话,底下跪着的一只大黑狗连忙喊冤:“司主大人在上,我家小儿子真不见了,绝对没有胡说八道啊!”
如今的雍都城,少了条流浪狗都要算在狐族头上,这仇怨也是难解了,奚萦叹气,将怀里的狐狸放地上,用眼神警告她不准撒娇,然后对大黑狗道:“你说儿子被狐族抓了,可有什么证据?”
黑狗急忙道:“除了这些狐狸还有谁会莫名其妙抓我们狗妖啊!”
“哼,我昨晚买了三个肉包子结果少了一个,除了狗谁会莫名其妙偷包子啊,你去替我把包子找回来如何?”
黑狗顿时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嗫嚅道:“上次,上次他们也乱抓狗……”
奚萦一听这话更火大:“上次误抓狗妖的事本司主已经解释过了,并非有意为之,也给所有被抓狗妖赔偿过了,当时两族已经言和,如今又来闹事,你是对本司主有什么意见吗?不如叫你们族长过来,我跟他好好切磋一下?”
黑狗心虚,缩着脖子道:“没有没有,小妖绝对不敢质疑司主大人,也不敢劳烦族长……”
见领头的狗妖服软,原本躲在奚萦身后的寒酥立马抖了起来,跳出来指着黑狗大声道:“算你识相!你这——”
话还没说完,小狐狸头上就挨了一个爆栗,奚萦寒声道:“大门口打架闹事,还把猫妖也拉进来一起胡闹,你也不是个省心的!”
寒酥不敢再跳了,委委屈屈地认错:“那就算我错了嘛,司主大人别生气了。”
与此同时,一只狸花猫和一只玳瑁猫正鬼鬼祟祟地踮着脚往妖群中躲,奚萦在寒酥头上随手薅了一撮毛扔过去,两只助纣为虐的猫当即被打得嗷嗷叫,再也不敢偷溜了。
“行了,狗妖失踪的事报到度朔堂去,那边会安排人手帮你们一起找的,至于今天这事,哼,刚才参与打架的所有狗妖狐妖猫妖一个都不准跑,把围墙和地砖尽数修补好,谁敢用术法或是请别人帮忙的,本司主亲自来跟他过两招。”
罚完这群混蛋奚萦还是觉得不解气,无视了脚边卖萌撒娇的寒酥,转身一脚踹倒大门走了,院子里飘来她满含威胁的补充:“大门也一起修好!”
若按她往日的脾气,直接将打架的妖挨个揍一顿,揍到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在妖务司大门前打架为止,可惜身为司主不得不顾忌点形象,但是这口气嘛,总要找个地方撒出来才行。
于是,大门前拖拖拉拉糊墙铺砖的小妖们听到无损堂里传来一阵可怕的动静。
“封峻!闹事的在门口打起来了你还继续装死是吧?我看你今天是真想死了!”
“没有没有!你听我解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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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才多大点,你这个当舅舅的就指着她可劲儿使唤是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冤枉冤枉!是她自己要去的啊,啊啊啊啊——”
“上次我就说那破门得换了,你这死抠门儿非不换,这下把本司主的脚都撞疼了,你是真不想活了!”
“啊啊啊啊——”
很久之后,司主大人解气了,干活的小妖们也更卖力了。
*
另一边,奚萦揍完不靠谱的狐狸后,气消了大半,开始说正事了。
“喏,先看看这东西是什么。”
封峻正焉头巴脑地趴在树枝上揉屁股,冷不防被奚萦扔来的东西砸在头上,只听“哎哟”一声惨叫,整只狐狸被砸落在地,摔了满嘴泥。
“奚萦你太过分了吧!又要打我又要让我干活,我是什么不值钱的野狐狸吗?”
奚萦毫无诚意地哄道:“你值钱,可值钱了,藏狐呢,丑得稀罕。”
封峻气得直蹬腿,自从得罪了可恶的狗妖,他堂堂堂主大人三不五时就挨顿揍,日子过得太惨了啊!
都怪狗妖,他这辈子跟狗妖势不两立!
抱怨归抱怨,他也不敢真不干活,只能恨恨地捡起地上的东西认真看起来。
“魇魔说这东西可能跟她是同类,原主人已经死了,哦还有,宫里的柳才人吃了一种名叫血屠草的草药,整个人陷入癫狂迅速衰老,喝了人血之后又立即恢复,但完全不记得毒发时发生的事,血屠草跟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可能也有关,你可曾听过或是见过这血屠草?”
封峻没有立即回答奚萦的话,他变回人形,用灵气将手中的“遗骨”包裹起来,盘弄了一会儿之后,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这上面附着的不止一个妖族的气息。”
奚萦倒是不意外:“若这东西的原主人真是魇魔的同类的话,不止一个妖族的气息也是正常。”
封峻点点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大堆布阵用的零碎物件,就地开始布阵。
奚萦大致看出这是个类似于增强妖力激发生机的辅助阵法,但封峻弄得十分复杂,到后面她就完全看不懂了。
半晌后,阵盘归位,封峻将“遗骨”放入阵中,又在各处阵眼上放好灵石,莹白光芒微闪,阵法开始运转。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变化,随着阵法光芒愈盛,“遗骨”开始一点点析出黑色的蜡状液体,露出了原本青玉般的质地,析出的蜡液则慢慢渗进了土里。
待黑色褪尽,封峻伸手将变成青碧色的“遗骨”拿出来递给奚萦:“这东西你应该认识。”
奚萦摩挲着这截“遗骨”,喃喃道:“是我的剑,我的剑也是这种青玉锻造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千头万绪,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恰在此时,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蜡液渗透的地方,松软的泥土微微动了一下,一棵血红色的,细细的嫩芽破土而出,在阵法的加持下,这棵嫩芽快速抽条,几个呼吸之间便长成了一株小臂高的,通身血色的草。
奚萦惊讶道:“这是血屠草?”
封峻摇头:“不认识。”
话音刚落,那棵草却渐渐褪去血色,变成了正常的绿,顶上更是结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花苞,而当白色花苞绽放,露出包裹在里面的黑色花蕊和花瓣时,奚萦和封峻齐齐变了脸色。
“司主大人!”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