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说八道了，章业炘不陪他闹，“你们公司打算怎样处理？这种程度的造谣已经可以报警了。”
“法务部已经起草律师函了，大概明天公示到官博，如果这些营销号还不收敛，我们会报警处理。”
“和学校沟通过了吗？”
“嗯，郦大还是保守态度，他们不打算明面处理，估计会私下举报压评。”
“真便宜那人了。”
“谁？”陆旻细思她的话，“你怀疑是上次的造谣者？”
“目前为止只想到那名学生。”章业炘没由来觉烦躁，从匿名举报到视频造谣，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底线，比跳蚤还可恶，如此行径显然奔着报复而去，“不行，我得调查清楚，不然没完没了。”
窝囊气让人心情烦躁，无法容忍造谣者的狂妄嚣张，她在平台上搜索相关视频，逐一筛选各个营销号下的留言评论。
耗费大半天，她发现大部分营销号底下都是水军，网友真正的留言只占少数，其中一名网友的账号最为活跃，她搜索出的视频下几乎都会出现这个账号的评论。
账号IP地显示本省，章业炘点进该账号主页，一片空白什么内容也没有，但她发现主页背景图似曾相识非常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连忙截图保存仔细端详研究，图中出现的建筑风格与郦大相近，可她对这个地方没有丝毫印象，无法确定是否与郦大有关。
无奈之下只好把图片发给小韵，请求学生的帮助。
“这就是郦大，学生宿舍楼后面那片荒地有一座白色高塔，章老师您没来过学生宿舍可能不清楚，那是学校外面的电线塔。”
学生宿舍楼……猜测得到进一步证实，章业炘留了个心眼，把该账号评论过的留言一一截图保存。
有了方向不等于确定身份，周一部门例行会议，宣传部的领导避重就轻谈及网络上的视频，要求校内人员不得参与相关讨论。
一天过去，热度有增无减，陆家公司第一时间公示追责的律师函，而校方暂且采取一贯的保守态度，并没有作过多解释，只安排网监部的同事在营销号下投诉举报。
牵扯到方方面面，学校有所顾虑无可厚非，造谣者大概是针对这点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造谣成本太低，惩罚不到位，后患无穷无尽，章业炘旁敲侧击打听学校后续的态度。
毫无意外地得到‘事情还不明朗，这种时候需要根据公众的反应作出判断’的套路话术。
得，就是明哲保身，学校不愿公开澄清视频真实内情，章业炘无计可施，只能等热度下降，对方忌惮陆家公司的警告而有所收敛。
不料隔天下午，网络上的‘视频’升级了。
对比两天前的气怒，章业炘此刻冷静得可怕。
尤其看完刘航发来的新视频后，之前被她忽视的问题骤然跃于水面，一名学生，还是勤工俭学的贫困生，哪来的钱和途径买水军刷热度？
这名学生又是究竟从何处得到由公司内部保管的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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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画面？
‘升级’的视频中，两名涉事学生趁天黑来到景观园，为躲开工地的照明灯刻意走小道，若按照陆旻给她的源文件，这段监控后十分钟，两人会出现在新挖的人工池塘边上，因举止不端导致双双坠落池底。
然而网上的视频却删减了监控前半段内容，直接从学生掉落池底跳转到巡逻工人呼叫救援，明显进行了剪辑处理。
从之前的微信文档到现在的短视频，章业炘一直以为造谣者针对她而来，如今扭曲事实拖上工程方和学校垫背，不惜混淆视听的背后，似乎有着不一样的动机。
情况过于复杂，思索不出其中缘由，她马上联系陆旻。
说明前因后果，她暗示公司内部可能存在泄露监控资料的行为，陆旻一阵沉默，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个方面出现漏洞。
若真有内部人员参与，事件已不能单纯定性为造谣。
“这只是我的猜测，那段监控你也发给我了，你也可以怀疑我，报警后申请调查我的出入记录或者……”
话筒对面轻哧一笑。
“你不说我还真没往你身上想。”陆旻道，“我俩不是同一阵线的吗？”
诧异他无条件的信任，“不怕我骗你？”
“你骗我什么？”
“……钱之类的。”
陆旻失笑，“要是你能用钱收买，我何至于大费周章。”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又道，“我巴不得你在我身上图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