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政府大楼里,指挥官奥斯伯格刚刚发布了轰炸指令,引爆叛军安置在储藏库中的炸/药。

    战机遥拍的现场画面显示,教养所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战机盘旋其上,用红外设备搜寻生命气息,然后开枪扫射。

    他眯着双眼吐出眼圈,光脑的另一半,正在解析伊芙琳传送给文件,里面包括叛军安插在政军各界的所有棋子。

    亚当斯报告:“兰登博士闯入现场,为免伤到他,是不是先停止扫射?”

    奥斯伯格看向现场画面,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开着飞船降落在废墟上,独自搜寻伊芙琳的踪影。

    “继续,”奥斯伯格掐灭烟头,把烟灰全都碾碎才开口,“避开他。”

    解析进度终于达到99%,奥斯伯格憎恨远征军中独特的文件加密形式之繁琐,竟解析了整整两天,为了压制心烦,又点起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思绪回到那天深夜,去教养所前的伊芙琳就在这书房里,跪在书桌前,因为他的话而亮起双眼。

    “爸爸打我,是为了交给我剿灭叛军的重任吗?我一定会做好的。”

    她的眼睛盈满泪水,对他再三跪拜,“爸爸,请您相信我。”

    如此可笑,那小丫头一直把他当成爸爸,把他的话当作圣旨,殊不知,他看到那张和忒弥斯一模一样的脸就心生厌恶。他可不是兰登,会对一件工具产生什么感情。

    他看着废墟画面中伊芙琳消失的位置,心头轻松。她这般也算是死得有价值,他就破例允准她,以执政官之女的礼仪下葬。

    “滴——”文件解析完毕,像卷轴从上至下摊开,渐渐露出了——一张小猪佩奇的简笔画。

    歪头咧嘴的愚蠢卡通形象,嘲讽力度拉满。

    奥斯伯格一掌把桌子拍出裂隙。

    兰登正在接近伊芙琳的位置,亚当斯在耳机里对他禀告,“发现小姐的生命迹象,是否攻击,如果攻击的话,可能会伤到兰登大人……”

    “放弃。”奥斯伯格呼吸紧涩地下令。

    这时凯瑟琳敲门进来,托盘端着甜品,温驯地放在桌面,“有点烫,放个五分钟再吃,就好入口了。”

    奥斯伯格把她扯到地上,一巴掌把满头雍容的头饰打落,鞋子抵住她心口。

    凯瑟琳长睫颤抖,眼中弥漫惊惧,却强撑着笑意,揉按起执政官紧绷的小腿肌肉,“大人,您怎么了?”

    奥斯伯格猛然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捏着瓷盅把滚烫的甜品灌进她嘴里。

    ……

    兰登把搬开巨石,把伊芙琳抱起来,小姑娘精致的面容上混着血和土灰,双手的手骨被挤压变形。

    她维持晕过去时的姿势,死死护着两名叛军少年。

    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像一只破败的娃娃。

    兰登用颤抖的双手把她塞进飞船,回到实验室浸泡在营养液里,等待她的生命特征平稳,然后怒不可遏杀到政府大楼。

    奥斯伯格正在召集智囊团开会,连夜商讨如何撰写政府公文,把今晚的教养所爆炸案全部推到叛军身上。

    兰登踹开大门和看守的奴仆,一路带风直接用手/枪抵上奥斯伯格的额头,掐住他的脖子,眼中翻涌着愤怒。

    奥斯伯格挥了挥两指,把劝阻的众人喝退。

    会议室内只剩下针锋相对的兄弟两人。

    “兰登,你想要杀了我吗?”奥斯伯格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金属项链,他把刻着“赫利”的吊坠拿出来,“父亲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兰登牙关打颤,松开手/枪。

    奥斯伯格不乏遗憾地说:“如果当初你给伊芙琳换一块晶体,也许就在今天,我就能拿到名单!”

    “那是你要面对的问题。”兰登愤怒到了极点反而平静,“你做了十七年的指挥官,放任叛军从一盘散沙到整个地下集团,难道不是无能?”

    “你也是赫利家族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我姓赫利——我为什么要每天给你巨额的金钱,给你研发最新的武器,我为什么要支持你这个无能的执政官!”

    “砰——”

    一枪打碎奥斯伯格身后的花瓶,兰登愤怒离开,“最后一次,别再打伊芙琳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奥兰多!”

    伊芙琳大叫着坐起来。

    她记得灯塔倒下的时候,她先是用信息素的力量给三人支撑一方空间,后来实在精力不济,便用双手去苦苦支撑身上的大石板。

    奥兰多把莉莉丝抱在怀里,两人早被砸晕。

    后来她也渐渐体力不支地晕过去。

    他们现在在哪里?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水里,站起来,一面玻璃映照她的身影,她看见自己赤身裸体,长卷发像海藻一样铺散开。水箱很深,仰头看不见顶,一盏程亮的大灯照亮每个角落,水流随着她的动作荡起波纹,四周没有一点遮蔽物。

    她触碰那面冰冷的玻璃,握紧拳头猛捶,看似脆弱的玻璃却纹丝不动。

    忽然响起脚步声,所有灯光都亮起来,照亮玻璃外幽黑的世界。

    举着古老的大闪光灯,“咔嚓咔嚓”拍照的记者、西装革履的精英、用麦克风讲解的导游、一脸文气的学生和老师……

    枪杆般的目光都对准她,伊芙琳。

    她在一个巨大的展览馆内,无处可逃,只能袒露自己的灵魂任人观赏。

    “不要,我不要!”

    伊芙琳捏紧拳头,聚气千钧之力打向玻璃墙。

    玻璃和梦境一起被击碎,她再次喘着气坐起来,从满池营养液中。

    湿透的卷发压在背上,她用双臂撑着着池子边缘缓神。

    兰登的实验室,这个认知令她渐渐放松。

    室内响起严肃的播报:“伊芙琳小姐,执政官大人请您醒来后立刻乘坐飞船前往古堡。”

    ……

    伊芙琳换上贵族少女的装扮,离开实验室后发现室外寒风呼啸,原来她在营养液里躺了近一个月,现在已经到了十二月。

    古堡外照旧埋伏了一大帮记者,这次他们都知道伊芙琳身上有大新闻,一拥而上堵住她的车子。

    话筒徒劳无功地塞到紧闭的车窗前。

    “伊芙琳小姐,叛军余孽在教养所起事,您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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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伤,请问当时的场景是怎样的呢?”

    “伊芙琳小姐您是否和教养所内的叛军打过照面,方便说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么?”

    “您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会不会考虑回到远征军?”

    他们几乎把车子围得水泄不通,司机几番鸣笛警告也不肯让开。

    “小姐,这……”司机满脸为难。

    伊芙琳请他别着急,按下车窗,立即被外面的几十盏闪光灯晃了眼睛。

    记者们瞬间内纷纷哑口失声。

    这半年整个勒斯特帝国都在关注伊芙琳小姐的新闻,她在教养所里吃了不少苦头,但是无论穿着多灰扑扑的衣服,无论在角度多刁钻的摄像头里,她的容貌都无可挑剔。

    现在的伊芙琳小姐换上丝质大裙子,黑发盘成发髻,头顶戴着镶嵌蓝宝石的小皇冠,她先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掌心挡一挡闪光灯,待适应之后,杏眼便弯成合适的弧度,笑得温婉大方。

    五根手指搭在车窗边缘,优雅探身,往前方看一眼。

    “哥哥姐姐们,我受了很重的伤,刚醒过来,还没见过爸爸呢,能不能先让我,回家。”得益于从小学习的礼仪课,她拒绝的姿态从容落拓,让人生不起半分责备的念头。

    记者们都被蛊惑似的纷纷让道。

    关上车窗,伊芙琳靠回座椅,笑意瞬间消失。

    车子挺好,迎接她的是裹成粽子的卡兹:“快想想,你发给执政官大人的名单怎么会变成小猪佩奇?”

    伊芙琳总算抬起眼睛,云雾飘渺的眼睛瞟他一眼。

    “知道了。”

    说罢双手推开会客厅大门。

    室内气压很低,奥斯伯格坐在主位,带着强势威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招手,“伊芙琳,过来。”

    伊芙琳从善如流走向黄金座椅,跪在奥斯伯格脚边,发髻嵌入他粗粝的掌心。

    “爸爸。”

    “伊芙琳,告诉我,”奥斯伯格手掌抚过她的耳朵、下颌,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名单在哪里?”

    伊芙琳毫不心虚地摇头,“没有名单。”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盛满孺慕和崇拜,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女儿,奥斯伯格稍微松懈两分。

    放过她的脸,挥手唤出光脑,屏幕上赫然是一只小猪佩奇。

    “爸爸,我只给您给您传送过他们要炸掉教养所的信息。叛军不是傻子,我只和他们相处了两个月,不可能接触到最高级别机密的名单,”伊芙琳平静地说,“这张图,是knight给您的。”

    “Knight?”

    “叛军集团中的智囊,通过网络发号施令,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姓名。”伊芙琳仰头望着爸爸的脸,“您通过我调查叛军,Knight也在暗中,观察着您。”

    奥斯伯格把光脑收回掌心,呼出粗嘎的气息,“知道了,你下去吧。”

    伊芙琳跪安,提裙起身,仪态完美地走向门口。

    “慢着,伊芙琳。”

    她回身,只见奥斯伯格挂上慈爱的微笑,“这次任务,你完成得很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