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嫂子?

    称呼一出,祁闲就大概猜到这人身份了。

    “你是沈柏桉还是沈柏沅?”祁闲紧贴着墙角问道,试图拉开距离。

    但他的退让只能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嫂子知道的还不少。”轻触吻痕的手指顿住,微微用了些力道,似乎想要确认那些痕迹是不是真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柏沅。”

    昨天陈放给的资料祁闲有认真看过,沈家这一辈年龄比沈柏霆小还在十八岁以上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沈柏霆三姑的儿子沈柏桉,另一个是他小叔家的,一直都在国外读书的沈柏沅。

    “你不是在国外上学吗?”

    祁闲说着,暗中吸气,想要记住沈柏沅身上的味道,方便以后辨认。

    但他只能闻到自己衣服上浓烈的酒气和空中的香火味,还被呛得咳嗽起来。

    “得知柏霆哥出了事,坐连夜的飞机赶回来的。”

    沈柏沅说着,指尖又挑开了祁闲衬衣另外的两颗扣子:“没想到赶上一出闹剧,我还以为嫂子要吃亏呢,竟然这么厉害。”

    这个人,不好惹。

    祁闲脑袋里敲响警钟,他右手敛住衣襟,阻止沈柏沅继续脱他衣服:“你们沈家人别想把我当软柿子捏,也包括你。”

    这话说的没多少气势,祁闲就又凶巴巴补充了一句:“让开。”

    沈柏沅乖乖后退一步,让出些足够祁闲脱身的空间。

    祁闲用右半边身子再把他顶开些:“出去,我要换衣服。”

    沈柏沅指了指祁闲左臂:“确定自己能搞定?”

    祁闲:“反正用不着你帮忙。”

    “行吧。”沈柏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他拉过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摆明了不打算走。

    祁闲顾不得管他,转过身背对着沈柏沅,开始脱衬衣。

    他维持左手断了的设定,只用右手,脱衣服的姿势又别别扭扭,再加上又冷又发烧难受,时刻散发出的酒精味儿让人头晕又恶心,皮肤甚至都因为直接接触开始灼烧刺痛。

    好烦。

    祁闲眉头蹙起,按捺着怒气慢慢脱,一只手却适时的从身后抓住下摆,直接帮他把衬衣拽了下来。

    “别动,我帮你。”沈柏沅的声音很近,近到说话时的气流都能扫过耳后敏感的皮肤,祁闲后背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热量。

    过分强烈,无从躲藏。

    “不用不用,我——”

    没等祁闲抗议完,沈柏沅就帮他脱下湿透的衬衣。

    “肿了。”沈柏沅低声道。

    祁闲看向自己的左臂,被砸到的地方只是肿了一小片,完全不像骨折,他赶紧捂着,低低地倒吸凉气,装作很疼的样子。

    “手别再动,我帮嫂子擦下身体吧,你浑身都被酒刺激红了。”沈柏沅拆了一瓶矿泉水,浇在毛巾上打湿,没等祁闲回答,就擦在他后背上。

    沈柏沅的力道不重,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但毛巾擦上来的瞬间,祁闲还是倒抽一口凉气。

    发烧让他皮肤一碰就痛,更别提还有酒精灼烧,毛巾质地再柔软,擦拭时也会磨。

    祁闲咬住唇,才克制住发出更多声音。

    清凉的水擦掉白酒,也带走体表过量的温度。

    兴许是退烧药也起了作用,又或许是身体慢慢适应了摩擦的刺激,祁闲觉得舒服多了,紧绷的身体不知不觉间放松下来。

    直到帮他擦完了整片后背和肩膀,沈柏沅突然说了句:“嫂子,你和我哥还挺激烈的啊。”

    祁闲:“啊?”

    沈柏沅指间点了点他后肩的蝴蝶骨,又顺着脊窝,一路滑动到腰眼处。

    祁闲:“…………”

    遭,忘了宁海尘制造的痕迹不止在脖子上了。

    没被沈柏霆捉奸,倒是被他弟问,这算什么道理?

    祁闲拍开他的手,强装冷静,耳稍却红透了:“和你无关。”

    “怎么会和我无关呢?”沈柏沅手中的毛巾越过祁闲肩头,去擦他浇了最多酒的身前,“你和我哥领证没几个小时他就出事了吧?竟然还有时间搞这些,还是说……其实不是他弄出来的?”

    够了!

    在沈柏沅即将触碰到敏感地带之时,祁闲右手一把夺过毛巾,囫囵擦干净身前,然后把毛巾扔在沈柏沅脸上。

    如果可以,祁闲甚至都想把毛巾塞他嘴里,省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说出让自己面红耳赤的话。

    祁闲拿起干净衣服,抖好了先套在左胳膊上。

    沈柏沅这才慢吞吞把毛巾从脸上拿下来,还故意闻了闻。

    祁闲:“…………”

    变态!你们沈家人都是变态!

    祁闲脸上发烫,他移开视线,不再看沈柏沅,要把右手伸进袖子。

    “等会儿,先别穿。”沈柏沅却拽住祁闲衣领。

    祁闲见他动手,也动脚去踩他的脚,试图用小学生行为逼他松手:“干嘛?”

    沈柏沅撤步躲过,从口袋里掏出个袋子,递给祁闲。

    “冰袋,胳膊最好先敷一下。”

    他会这么好心?

    见祁闲满脸怀疑,沈柏沅直接把冰袋轻轻贴在他的伤处,冷意瞬间透过皮肤和肌肉,往骨子里钻,火辣辣的肿痛登时缓解了许多。

    祁闲有一瞬恍惚。

    就是一点点小伤,竟然会有人对他这么上心。

    沈柏沅用绑带把冰袋暂时固定,低头帮祁闲把衬衣的扣子扣上。

    他还用非常专业的手法,把受伤的手臂摸了一番,才似乎松了口气。

    “应该不算严重,葬礼上都能让你伤到,陈放真是一点用都不中。”

    最后半句语他声音很低,但还是被祁闲听到了。

    沈柏沅一个常年在国外的沈家小辈,为什么好像和陈放很熟,还很担心自己的样子?

    祁闲疑惑,如此近的距离,他能看到沈柏沅高挺的鼻梁和低垂的眼睫,如果他的判断正确,沈柏沅五官应该属于非常优越的那种。只可惜,他无法将单独的五官组成一张正确的脸。

    最后一颗扣子系上,领口遮住祁闲脖颈上的暧昧痕迹。

    沈柏沅双手从祁闲肩头划过,抚平每一寸褶皱,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被肌肤感知,很熟悉的,被抚摸的感觉。

    ……可是怎么会?

    “嫂子,裤子还需要我帮你换吗?”

    叫人浑身一激灵的问话让祁闲回魂,他懊恼着自己的失神,撇过脸回答:“不用。”

    沈柏沅这次没强求,主动背过身去。

    祁闲脱掉鞋子,把被酒和雨水弄湿的裤子换成新的,扣上腰带。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吵嚷的话音。

    祁闲难以辨认出人脸,对声音相对来说就会更敏感一些,也算是某种形式的代偿。

    他听出说话的是沈家某些人,并且正朝着灵堂的方向靠近。

    要是被沈家人发现他在这里,肯定少不了一番正面争执。

    他现在独自一人,难免会吃亏。

    祁闲立刻踩上鞋,要找地方暂避。

    但灵堂格局通畅,几乎一眼能看到头。

    怎么办!难道要翻窗到外面,上演一出紧张刺激的“第五人格启动”?

    沈柏沅突然拽住了他的右手。

    “这里。”沈柏沅掀开祭台垂落到地面的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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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祁闲一起钻了进去。

    “等会儿。”祁闲压低声音,被他搞得猝不及防,来不及调整姿势,只能很难受得趴跪着,“你不也是沈家人吗?为什么要和我一块躲进来啊!”

    “嘘——”沈柏沅将食指抵在他唇边,示意祁闲别再吭声。

    祁闲赶紧闭嘴,屏息凝神,沈柏沅的身形高大,和他一起蜷缩在祭台下挤着,要更难受。

    一时间昏暗狭小的布帷里,只有两人克制的轻轻呼吸声。

    灵堂的门被推开,沈家人的话语声更加清晰。

    “他竟然把逸山打成这样,简直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

    “集团绝对不能落在祁家人手里,咱们先一致对外,等弄死这个祁闲,再决定自家怎么分。”

    “就先让他得意着吧,我已经做了安排,他蹦跶不了两天了。”

    祁闲无语。

    不如您仔细聊聊到底是什么安排,好让我提前做下准备?

    祁闲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目光很自然飘到了沈柏沅脸上,想要观察他的脸上作何表情。

    很可惜除了晦暗光影之外,祁闲认不出别的,硬要说的话……大概是严肃和认真?

    注意到祁闲的目光,沈柏沅看向他,弯起眉眼,用嘴型问道:好看吗?

    祁闲:呸。

    臭不要脸。

    “我怎么记得,原本要和沈柏霆结婚的不是这个祁闲?”

    “是,本来祁志勇是想让他二儿子联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一天突然就换成那小子了。”

    “祁闲是祁志勇前妻的孩子,祁志勇不会眼睁睁看着祁闲拿到沈柏霆遗产的,等祁家那边动手,咱们也开始行动,我就不信他一个毛头小子,能和两个家族对着干。”

    分析得很对,给你竖个大拇指!

    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不光是沈家,还有祁家。

    祁闲本以为和沈柏霆结婚能彻底脱离祁家,临走前放肆打了祁珩一顿。

    现在又都成了麻烦啊。

    沈柏沅瞅着祁闲脸色,突然伸出手。

    祁闲下意识想躲,又担心随便动弹会让外面的人发现,只能忍住。

    沈柏沅的手落在他眉间,用指腹抚平皱着的眉头。

    祁闲微微一愣,扭过头去,避免和沈柏沅对视。

    外面的讨论声渐停,变为沈家人帮沈逸山处理伤口的窸窣声。

    “不行,创口太大,还沾了香灰,得赶快送去医院!”

    沈逸山疼得骂骂咧咧:“妈的,我绝对要亲手弄死那个兔崽子!”

    沈家人紧赶慢赶地走了。

    确定他们的声音彻底远去,祁闲才终于放松呼吸,他掀开幕布,慢吞吞地钻出去,屁股却被沈柏沅趁机拍了一下。

    祁闲立刻往后一蹬,沈柏沅侧头闪躲,这脚踩在了沈柏沅肩膀上,没等祁闲收腿,他的脚踝就被攥住了。

    天旋地转,惊呼声中,沈柏沅直接把祁闲翻了个面,少年就像一只被肆意摆弄的猫咪,被迫露出最柔软的肚皮。

    任凭祁闲再怎么使劲踹,对方就是不撒手。

    不久之前那个喝到烂醉的晚上,宁海尘也是这样,面对面地倾身压下来。

    祁闲双眼睁得滚圆,努力想要看清眼前面容:“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是沈柏沅了,难不成还会有别人?嫂子这么问,让我很伤心啊。”

    沈柏沅再次将食指贴在祁闲唇上,示意他别那么激动小点声,男人凝视着祁闲警惕的双眸,粗粝的指腹摩擦他的唇瓣。

    “嫂子,那么多人想害你,看起来处境很不妙啊。”

    “不过放心,我哥没了,我会替他照顾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