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闲:“…………”
他被沈柏沅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地愣了两秒。
沈柏沅闷闷低笑起来,显然被他逗乐了。
祁闲额角直跳,另一条腿猛然一提,完成了精准打鸡。
“唔!”
沈柏沅闷哼一声,痛苦地侧身倒地。
祁闲右臂撑着身子爬起来,对地上疼到打滚的沈柏沅,呸了两声:
“活该。”
叫你欺负人!
沈柏沅过了片刻才艰难站起身,咬牙切齿道:“嫂子,你也太——”
祁闲反手拿过祭台上的苹果,塞进沈柏沅的嘴里。
沈柏沅咔嚓咬了一大口,又顺理成章地把被他咬过的苹果递过来:“还蛮甜的,嫂子尝尝?”
“沈柏霆is watching you,你再胡言乱语,小心他半夜去被窝里找你。”
祁闲拿起沈柏霆的黑白遗照,把它往沈柏沅怀里一塞,赶紧快步走出灵堂。
身后响起脚步声。
祁闲:“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跟着我。”
回答祁闲的,是他肩上一沉。
沈柏沅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祁闲肩头,语气又恢复了懒懒的吊儿郎当:“放心,就是给你披个衣服,本来就刚退烧,小心再着凉。”
祁闲讶然。
沈柏沅是怎么知道他发烧的?
总不可能是刚才摸出来的吧……
祁闲不太想和沈柏沅再有牵扯,嘴里嘟囔着“谁稀罕你的破外套”,拉紧肩头的衣服,走了。
细雨朦胧,祁闲走在墓园小路上,却隐约嗅到辛辣香气,冲入鼻腔,让人生出股“冬夜里围在温暖炉火喝上一罐胡椒博士”的慵懒幻想。
他低头寻找味道的来源。
是沈柏沅的西装外套。
祁闲默默记住这个味道。
沈家人一个两个都变态的很!下次只要沈柏沅出现,他得拔腿就跑!
陈放正在半路等待,见祁闲过来,赶忙给他撑伞。
“还好吗祁少。”陈放目光落在祁闲肩膀的西装外套上,“这是……”
“不重要。”祁闲选择忽略这个问题,和陈放一同朝墓园外走,小声道:“我刚才在灵堂换衣服,听到沈家人商量着想害我。”
陈放坚定:“我会安排足够的人手保护您的,绝不会让沈总遭遇的事再发生在您身上。”
走出墓园,七座的商务车停在路边,祁闲坐上中间位置,总算放松下来,歪扭七八地瘫了。
休息了几分钟,祁闲随口聊着问:
“沈柏霆有个叫沈柏沅的堂弟,陈放你认识吗?”
“不太熟。”陈放发动车子,瞄了眼后视镜,“沈柏沅是沈总小叔家的儿子,从高中就去美国读书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偶尔回来一趟。祁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祁闲想了下,还是决定给陈放说,毕竟陈放是他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我在灵堂里遇见沈柏沅了,说是听说沈柏霆死讯,连夜赶回来的,他也是来争家产的吧?”
陈放又瞄了眼后视镜,回答道:“大概率是的。”
祁闲长吁短叹,哀声载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莫名其妙和沈柏霆结婚,又莫名其妙死了老公,现在有机会继承遗产,还惹上那么多奇形怪状的人,尤其是那个沈柏沅简直怪的要命!他们压根都不为沈柏霆难过,凭什么和我抢?”
“嫂子你这样说,我很难过的。”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祁闲吓得差点原地跳起来,他惊恐地回头,沈柏沅正优哉游哉从商务车最后一排起身。
祁闲:?!?!??!
祁闲双眼瞪得滚圆:“你怎么会在?!”
“看到路边有车,我就上来躺一会儿,没想到啊,竟然听到嫂子说我坏话。”
“而且。”沈柏沅看向祁闲的左臂,语调含笑,“嫂子的骨折原来是装的啊。”
祁闲双手扒住驾驶座的靠背,用力摇晃:“陈放快停车,让他下去!”
沈柏沅:“禁停路段。嫂子,我哥刚出完车祸,咱还是注意点交通规则为好。”
沈柏沅说着,抓住椅背向前挪过来,大刺刺地坐在祁闲身边。
祁闲:……你不要过来哇!!!
祁闲继续满脸抗拒地摇晃驾驶座靠背。
陈放停车,陈放停车,陈放停车啊!
沈柏沅的声音响在耳边:“嫂子,你说我们都不是真心为我哥难过的,那你呢,难过吗?”
“当然。”祁闲回答得毫不犹豫,“就算路边的小猫小狗死了看着也会难过,我可不像你们没良心。”
“真看不出来啊嫂子,你和我哥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有一个小时吗?就对他那么上心,再过上一会儿,我和你认识的时间就比他要长了吧,你会不会也对我那么在乎?”
沈柏沅话音中藏着调笑,他握住祁闲的手,径直按在自己的胸口处。
祁闲摸到他脖子上挂着一根金属链子,从衬衣敞开第一颗扣子的领口里露出来,吊坠形状像是——
那不重要。
祁闲终于忍无可忍地喊出了声:“陈放!你给我停车!”
下一秒。
沈柏沅被一脚踹出了商务车。
祁闲唰的一声关上车门,商务车扬尘而去,把沈柏沅独自扔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区。
世界终于安静了。
望着车窗外沈柏沅孤零零的身影远去,祁闲舒服了。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把他扔出去。”
陈放:“……好。”
不知为何,祁闲从这个字里品出了几分哽咽。
陈放先送祁闲去了医院,擦伤也需要处理,伤处因为及时做了冰敷,已经不算痛了。
之后祁闲确认了遗嘱,在律师和公证人员的确认下,他翻看着其中巨细无遗的条例,好奇问道:“陈放,沈柏霆还会经常变动遗嘱吗?”
陈放:“对,每个季度沈总都会相应更改遗嘱当中的一些内容,这份遗嘱是他两个月前修改过的。”
原来如此。
遗嘱中将遗产交给合法配偶的这一条,肯定是沈柏霆给他的白月光准备的。
谁知道沈柏霆刚和他领了证,还没来得及对调整遗嘱内容,就出事了。
这样一看,沈家人会把凶手罪名扣在他头上也正常,他确实是沈柏霆之死获益最大者。
祁闲花了几个小时弄清楚所有事。
股权转让书摆在他面前,一笔一划的写上“祁闲”这两个字,再按上手印,不过半分钟,让无数人垂涎的天纵集团,就彻底属于他了。
全都搞完,祁闲已经饿得前胸贴肚皮。
陈放收起所有合同:“祁少,我会找管家过来负责您的日常生活,保镖也会随时守着。”
祁闲站起身:“好。辛苦了,一块去吃个饭吧?”
陈放婉拒:“我还有事要处理,祁少您好好休息养伤,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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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闲点头:“那好,对了陈助理,您有空发给我一些关于集团的资料吧,我也想深入了解一下,省的沈柏霆的心血毁在我手里。”
陈放:“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陈放派人把祁闲送回别墅,关上家门,祁闲摊在沙发上,决定在客厅摆一个沈柏霆的祭台,日日祭拜他的财神爷。
按照规矩,除了祭品,还需要放一些沈柏霆的遗物。
祁闲来到沈柏霆卧室门口。
沈柏霆昨天还提醒过祁闲,不要进他的卧室和书房。
但沈柏霆人都没了,他的东西迟早需要收拾。
祁闲按下门把手,推开一条缝,窥探禁地般先探头瞅瞅。
唔,和他想象中差不多,很简约的风格。
确认没啥危险,祁闲这才进屋,准备收拾沈柏霆的遗物。
沈柏霆一看就是个j人,东西都放置的很规整。
祁闲想找点比较有代表性的物品,他打开床头柜,有个相框倒扣着埋在抽屉深处。
这是一张合照。
两个少年并肩坐在破旧石屋的矮墙上,他们舒展着双臂,肯定正迎着风肆意欢笑。
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晴朗无云的天空连缀成一片,仿佛只要向后仰倒,就能坠入那片层叠的蓝。
鼻畔仿佛萦绕着海风的气息。
祁闲盯着这张照片,久久移不开眼。
两个少年的面容模糊成一片,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更多细节。
左边这位赤着脚的,应该就是沈柏霆一直惦念的白月光吧?
真可惜啊,到头来没能找到他俩就天各一方了。祁闲叹息,把照片放回原处,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默哀。
沈柏霆的衣帽间很大,大部分衣物色系简单,样式端重,和他留给祁闲的印象一致。
祁闲选了沈柏霆的一件贴身衬衣,再拉开首饰柜,领带夹,袖扣,胸针一应俱全,还有个柜子专门放腕表。
祁闲简单扫了眼这些名贵的奢侈品,目光掠过,却陡然停顿。
……等等。
祁闲拿起角落里的一只百达翡丽。
这只表……怎么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祁闲皱着眉认真回忆,突然灵光一现。
他确实见过!
在他胡作非为的那天晚上,宁海尘随手摘下腕表,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当时他正挣扎在过分强烈的感官刺激中,没工夫在意。
正是完全相同的款式!
祁闲心头一紧。
宁海尘和沈柏霆之间有什么关系?是他们有钱人都爱戴这一款,还是说……它就是出现在宁海尘手上的那一只?!
祁闲盯着腕表翻来覆去地看,还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下,试图找到更多非同寻常的细节。
这只表不是新的,却被日常保养得很好,祁闲只在表盘背面找到了一条轻微的划痕。
不知道宁海尘的百达翠丽有没有相同的痕迹。
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祁闲努力回忆那天晚上的经历:
他意外撞在宁海尘身上,想要搞艳遇中途后悔又被救下,疯狂吐槽即将结婚的联姻对象时宁海尘可疑的沉默。
还有第二天一早,沈柏霆看到他脖颈上暧昧的痕迹,却像是瞎子一样,完全没反应,甚至面对他在民政局的发疯取闹,都好脾气地把他抱走。
祁闲石化在原地:“……不会吧???”
难不成宁海尘就是沈柏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