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舞台、呼声,摄像机记录一切。
在那片9x18区域比赛的选手们,简直就像球场明星。
纵使我心潮澎湃,这也不是我会被他们推上场的理由……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而我对此没有丝毫防备。
第一局比赛结束时,音驹以25:17,八分的大分差赢下了比赛。
我兴冲冲地推着球车,跟着他们转换了场地。
猫又教练和首发球员们提了两句上局的失误,然后商讨下一局该怎么打。
即使对手弱小,他们也会认真对待他们,对待比赛。因为这里暂时没有败者复活赛,只要输一场,就会被迫止步,所以不得不慎重。
“那么下一局就继续保持,争取一鼓作气拿下比赛。”
直井学鼓励完,部员齐声应和:“是!”
黑尾拿起水壶润嗓子,我不知怎么地,盯上了他滚动的喉结。从下到上,上到下,看着比滑动变阻器的滑片要顺畅。
青春期男生的雄激素促进甲状软骨发育,会导致声音变粗音调降低……女生也有喉结来着,但一般不太明显。
啊,对,我现在是男生,黑尾有的我都有……啊哈,突然发现彻底脱离生理期烦恼了呢。
想到此,我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
*
里见悠这小子,眼睛看什么都深情。
一般来说,不会有男生会像这样盯着同性的吧?
黑尾铁朗缓缓拿下水壶,望着莫名笑起来的里见悠,心情十分古怪。
他不是第一次注意到里见看人的眼神不对劲,尤其是夜久,重点标注。
夜久不管在干什么,里见都能看很久。发呆一样,其实不然。
在体育馆时,初学者的里见和其他人的训练任务不同,时间也经常会错开。他休息时,就会像这样——坐在地上,看向别人。
不是在看他们怎么打球,而是在看人。
黑尾脚一迈,从上方径直落下一条毛巾,晃走了里见的视线。
“看什么呢?”他笑着问。
里见表情很嫌弃,两指提起用过的毛巾丢到一边,还认真说着:“不要当我这里是垃圾桶啊。”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里见这人很爱干净,干活也很细致。书包像女生那样,还会挂上粉色的挂饰。他给人的感觉,就和普遍的男生不同,活得比较精致。头脑冷静,应对自如,不可能没听到他问什么。
黑尾蹲下看里见,轻笑着说:“不想训练的话,就帮忙把大家的毛巾洗洗呗?”
里见悠很凶地抬起了眼瞪他,视线交接两秒,一把捞起毛巾,边起身边骂:“黑尾你就是见不得人闲下来是吧?八嘎!”
部门没有后勤人员,就会轮流干活。里见悠每次都做得很好,毛巾和衣服洗得干净,附带洗衣粉的香气,也怪不得三年级的前辈会经常喊他干活。
黑尾有时候觉得,里见真该找找自己的问题。
班上的女生有讨论过一年级的里见悠,因为对方没有女朋友,还争执过他是攻是受。听了一耳朵的黑尾大受震撼,随后灵光一闪,在课堂上大惊失色!
里见悠是同性恋的可能性很高,他想提醒夜久来着,又怕凭空捏造谣言,影响大家的感情。最重要的是,回想起来,里见不光盯夜久,偶尔也会盯研磨、福永这种瘦小型的。
越想越疑神疑鬼,他也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旁敲侧击提醒,也没人能懂他。为了部员的人身安全,只好偷偷观察。
可是里见除了会盯人看,就没有更加出格的表现了,非常克制自己的言行。
后来传出里见悠自恋的消息,就像是正主放出的障眼法。
再后来,纱奈进来当了经理,里见很自然地跟纱奈玩在了一起。他看纱奈的眼神,就跟看夜久也差不多吧,毫不遮掩,充满深情的意味……所以里见悠这人,要么是男女通吃,荤素不忌;要么是个性奇特,真自恋。黑尾更想相信后者。
“往哪看呢?”
其实最该提醒的,应该是里见悠本人才对,他该收敛点眼神。黑尾望着里见闻言直勾勾抬起的眼眸心想。
“什么?”
装傻充愣的本事也很强,黑尾挑起一侧眉,提道:“今天里见喊得很起劲嘛。”
“因为你们打得很帅啊。”我微笑着说。
毕竟这种可以在人前肆意发疯、解放压力的机会不多,所以我喊得很痛快。而且他们确实很厉害,在顶部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想上场试试吗?”黑尾突然说。
我心头猛一跳。
黑尾视线转向比赛场地,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里见一直在旁边看,难道就不想上场试试吗?”
我觉得黑尾疯了,让菜鸡上场,认真的吗?我指了指自己,确认道:“我?上场?”
里见悠根本不想上场,黑尾心知肚明。比起社团活动,里见更喜欢学习,他的目标是六A,而不是出战全国。
他点了点头,听见里见拒绝也不意外,还幽幽地问了句:“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瞥向附近的人,回:“因为很丢脸。”
我挥了挥手给自己扇风,觉得脸有点热。
这个比赛比我想的要正式多了,记者采访,地方台直播。让里见悠上,不就等于在全国观众面前丢脸吗?我对自己实力有清晰的认知。
一旁的海信行插话道:“里见最近发球和接球不是练得还不错吗?只要不发球失误,谈不上丢脸。”
……我想起前天发球不小心砸他脑袋的事,闷声不吭。
黑尾叹了一声,“所以是没胆子呢。”
夜久哦了一声,“因为怕丢脸而不敢上场的话,里见就只是胆小鬼。”
“哈哈,真正的男子汉应该堂堂出击。”山本握拳展示自己的力量。
“……黑尾。”我转头看他,由衷道:“你胆子真大。让我上场,就不怕输吗?”
这可是淘汰赛!
眼神交接间,彼此看着都像是挑衅。黑尾风轻云淡地说:“里见还影响不了胜负,你就说想不想上吧?”
开玩笑!没听过木桶效应吗?我冷嘁了一声,反唇相讥:“上啊,为什么不?”
“什么?里见要上场吗?”纱奈眨了眨眼睛,神情隐隐变得兴奋。
“里见这么菜。”有新来的替补吐槽,“上去做什么啊?”
没错,黑尾就算是队长,也不能胡来;里见悠就算想上场,也不是随便就能上。
但是,黑尾真去找教练说了,我就有点怂了。为什么让我上场?妈耶,我又不怎么会打球,图什么?图我脸吗?
我知道部门的资金很是不足,凭里见悠出挑的颜值可以招揽到一批颜粉,再把资助渠道一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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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一塞,美名其曰谢礼一份……有赚头的,所以他就要出卖我吗?!
猫又教练看向我这边,我紧抿住了唇,感到了被算计的微妙不愉。
然后我看见黑尾得意地冲我笑那刻,心想完了,完啦!趁早爆炸吧,世界!狗贼!纳命来!
“做好热身准备,我们很快就好。”黑尾拍了拍我的肩,小跑进了比赛场地。
不是,就没有队友反对吗?排球部是部长的一言堂吗?我……好想当场发疯咬人。
纱奈温柔地笑说:“里见要小心点,不要受伤哦。”
我苦笑,“纱奈多担心下别人吧。”
我决定上场,就砸到黑尾脑袋开花。但事实上,我连发球都控制不好,更别说精准砸到别人脑袋了。顺其自然,我想。
黑尾很谨慎,第二局打到21:11,才让我替换上场。
十分之差,这是他们和敌军激烈对抗,为朕打下的江山!
可朕,不高兴。
朕如今亲自上了场,朕,气势本不能输。可朕的手竟然!不听话地在颤抖!
我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真的。看台上黑压压的人群,裁判、对手、队友、全国观众,一想到大家可能都在看我,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我的手心也止不住冒汗,呼吸都开始屏住了。
这可是直播!直播!好恐怖,我没见过什么市面的,我试图催眠自己,所有人都是白菜!甜菜!胡萝卜!土豆!番薯!朕是万菜之主!生杀大权予取予求!
“里见,发个好球。”
我看向出声那人,一时满心怨怼。黑尾,狗贼!纳命来!
“里见把球发过去就行了。”山本没正眼瞧我。
他瞧不起我,我好像也没有让人瞧得起的能耐。
“里见,不要紧张,大家都在。”夜久说。
我不紧张,真的。
我现在只想砸人,不过这是赛场,我不能拖累夜久他们。所以我很谨慎,采取了最熟悉的下手发球,用拳头,恨恨地轰出了排球。
它向上飞跃,冲向炫目的顶光。
映入眼里的彩色光晕,像绚丽的万花筒,让我的心脏突然失了平衡。
原来他们一直仰起头看着的,就是这样的一片圆形的天空啊。我恍惚地想,跟我在场下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球过了网,我一直望着它,所以清楚地看见——对面的九号,手腕擦过了它,让它偏转方向掉落在地。
“哈。”我扯开嘴角,觉得好笑。
他居然没能接住里见悠的发球。那个菜菜的里见悠,连幼稚园小孩会的单杠和跳木马都不会,体育课上总是被男生嫌弃不懂规则不想组队的……我这个里见悠。
哇靠,我发球得分了!
“音驹音驹!再来一球!里见,发得漂亮!”
应援团的声音整齐划一,队友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激动。
“噢!干得不错嘛!”做好接球准备的夜久放松地夸道。
“打高球,对手有几率会被灯光影响。这球运气不错。”
我不禁看向开口解释的黑尾,眯起眼睛笑。
这种得分的飘飘然感觉,我承认——我有点爽到了。
朕向来宽宏大量,不屑与狗贼计较。
从现在起,纱奈爱卿,不用管朕的死活。朕决定亲自打仗!威震八方,震慑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