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瑱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一样,又觉得浑身酥麻麻的,就算是飞起来也是任风摆弄,没有一点点自己的力气。
他下意识地要拒绝,又直觉妻子会生气。
也不是不想,就是心里还有疙瘩,过不去那个坎。
于是他再次不做声。
成禧刚要开口问为什么,就听见小黄小灰跑动的声音,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敲门的声音。
是石匠来了。
祁闻瑱过去开门,石匠后面还跟着三个人,他们手里拿着一些工具,脚上布鞋还带着露水和泥土。
勤劳能干的人啊!
离秀山村不远处,便有一条大河,他们这里又紧挨着山林,林里面树木繁茂,石匠带来的人看着院里不时点头,很快在征询过成禧和祁闻瑱的意见后,便选定离灶房不远处开始拟订一点,然后几人便顺着那一点开始动工挖土,圆圈越来越大,最后可以容纳一个人很宽敞地站进去。
及至一人腰间,石匠就让人先上来,“要往井壁上夯石头了。”
等到水井打好,院子里的石板路最好也能尽快动工,石板路要从院子大门口开始,穿过整个院子,在每个房间都延展开。
成禧想象着那个样子,觉得到时候看上去,应该就像是院子里长了一朵花一样。
她更加期待起来。
到了晚上石匠等人走的时候,井洞外已经堆了一大堆土,成禧无暇关注那堆土,她手脚利索地做好饭,吃好饭,然后刷锅烧水洗澡,躺在床上无心睡眠。
夜渐渐浓了,更早之前,外面的洗澡声便歇了下来,那人却迟迟不进屋,成禧困意袭来,一个激灵,人又清醒过来,她没了耐心,坐起身冲着门口喊:“祁闻瑱。”
十个数没数完,被叫名字的男人进来了。
他低着头不看路,整个人极力要缩成一团,似乎十分抗拒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成禧不信,他真的就一点不想吗?
人上了床,成禧并没有很主动地往他身边去,她仰躺着,薄被半盖,轻叹一声,她说,“祁闻瑱,我想要,你能给我吗?”
“能。”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随着话落,成禧身上的薄被落到一旁,衣带被解开,他胳膊落在头两侧,成禧侧目,他小臂上的肌肉正用力地鼓起来,成禧看他脸,汗水汇集在鼻尖,由小转大,继而一下落在成禧脖子上。
祁闻瑱没有注意到,他眼睛闭的紧紧的,长长黑黑的睫毛轻颤,“睁眼,祁闻瑱。”
男人听话地睁开眼,眼中一片迷茫,成禧从他胳膊下面钻出去,拍拍他让他躺好,然后成禧趴了上去。
她要亲他,即将接触到的一霎那他躲了过去,“对不起,我做不到。”
意料之中的反应,成禧从他身上下来,无声笑了笑,“祁闻瑱,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
“是我跟梁文昌的事儿吗?”成禧打断他的话,继续问道。
祁闻瑱不说话了,嘴唇紧抿。
原来真是这事儿!她想起了乔小蕊跟她说的话,“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是觉得我是为了不嫁给梁文昌才嫁给你的吗?”
……
沉默,还是沉默,沉默代表着默认,祁闻瑱居然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不对!梁文昌的事儿是这几天才爆出来,而她同祁闻瑱新婚的时候,当晚他就不对劲了!
所以他抗拒和她亲密接触是因为梁文昌不假,但是应该是从一开始便抗拒了——
他早就因为梁文昌不舒服了,是因为他从头便知道自己和梁文昌的关系吗?
那……她找他,他仍然同意了。
便是很早就喜欢她,也能因为她心里有别人而同意吗?
“祁闻瑱,说话。”
“那晚,我听到了你和你邻居的谈话。”
“邻居?乔小蕊?”
“嗯,我在门外,听到她说你是为了向岳父证明除梁文昌外,你不是没人要的,因此才嫁给我。”
祁闻瑱忍住喉咙的涩意,努力平复情绪,以期能表现出一副“没关系”的样子。
可怎么能没有关系呢!
她那么欣喜地过来找他,问他喜不喜欢他,跟他说自己要成婚了……
但到了最后,这竟只是为了能够让她证明点什么而已。
就算如此,他也是甘愿的……
甚至于,他觉得她在需要人时,能想到他,这是他的幸运,不然,他又怎么可能会遇见她呢。
但每次想到要跟她亲密,他就控制不住地想到她跟梁文昌……
饶是成禧已经预料到了,但当男人真正坦诚时,她无法忽视这话语里面包含了多么深厚的情意。
她应该早些跟他讲的。
“祁闻瑱,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来找你的?”
“你信不信?”
成禧支起身子看他,他眨眨眼,仍旧沉默。
不信她呀。
成禧便娓娓道来:“我十三岁那年,村里有个少年,孤身杀死一匹单狼,救下了一个孩童,我爹便让我给他送肉吃。”
“我敲响他家的门,于淡淡雾气中,我瞥见了他的身影。”
“我并没有瞧见什么,却还是害羞地跑走了,为了弥补我的莽撞,我又给他送了膏药。”
“后来过去了几年,我身边有了梁文昌这个少年,他是秀才,人长的又很俊秀,他起先他又总是与我说话,于是,我便以为他喜欢我。”
“他喜欢我,那我自然也喜欢他。”
成禧不再观察祁闻瑱的反应,她躺平身子,紧挨着他,闭上眼睛继续道:“可是时间久了,我梦里总是出现那个少年的身影,我在村里时虽然很少见到他的身影,但我总觉得——”
“我与他之间是有缘分的。”
当然有缘分,不然,又怎么会让她重活一世,或者,前世才是梦,只为了这世她来寻他。
“这念头我想了很长时间,这期间我也发现梁文昌接近我实则用心不纯,他并不喜欢我,只是我家有点小钱,所以他才选定我为目标,来哄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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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既已知晓,又怎会如他所愿,所以,我便来寻那个梦中少年。”
成禧放在腰上的手忽然被握紧了,她眼皮翕动,却没有睁开,她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一个美好的梦。
“我以为,他才是我的心之所向。”
“向我爹或者谁,证明什么也好,其实最终只有一个目的罢了——”
“我想要那个少年,陪我度过余生。”
密密麻麻的吻砸下来,成禧热情回应,单薄的衣裳无法阻隔滚烫的热血,和欲望。
屋里动静愈大,守在门口的小黄小灰起先还叫上几声,不料那声音持久未歇,它们嗓子都哑了,最后也就作罢。
骤雨初歇,小雨又起,半夜的亲密,第二日成禧浑身酸软,她裹着被单一动也不想动。
石匠带人来了,祁闻瑱在外面陪他们忙着,打井的地方离卧房远,祁闻瑱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也听不清在讲什么,就是让人很安心。
成禧就很安心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是晌午头,外面石匠几人正在忙碌着,开始往井壁上敲石头,没见祁闻瑱的身影,倒是一旁烟囱正在冒烟,愈靠近,香味愈浓。
“中午炖的是鸡肉吗,好香啊!”她出现在门口,祁闻瑱正在灶后面烧火,听见她的动静,抬头飞快扫她一眼,然后又马上低下头去,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其实成禧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祁闻瑱比她更不好意思,她便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坐过去,亲亲热热地抱着他的胳膊,靠在肩膀上问他:“祁闻瑱,你现在相信我是因为你,因为喜欢你,才要嫁你的吗?”
“仅仅因为你。”
“相信,我相信。”
祁闻瑱这次没有躲,表白情意的话说起来让人心窝里发烫,他觉得整个人都像在火炉里烤一样。
“那就好。”成禧得了话,知道他俩的心结算是解开了,她身上酸麻,不太想动弹,懒懒起身,“一会儿的饭我不吃了,锅等你们吃完放那我洗,我再回去躺一会儿。”
她踱着步走了,祁闻瑱望着她的背影,有点不知所措,是不是昨夜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这次进屋睡到下午成禧才醒,黑夜初现,外面没了动静,她起身下床,外面的两只小狗听着动静便进来了,它们扒着自己的腿,又咬要穿的鞋,成禧跟它俩玩了一会儿,一抬头便看见祁闻瑱站在门口,他手里还拿着上了弦的弓。
“我的做好了?”
成禧眼睛一亮,几步走到祁闻瑱面前,她对于这把专属于自己的弓箭很好奇,她还没摸过呢!
“天暗了看不清,等明天你拿着箭试试,看看还有哪里不合适。”
“晚饭做好了,你饿不饿?”
祁闻瑱见她拿着弓翻来覆去的看,显然很是喜欢,他瞧着心里也高兴。
“饿,吃饭吃饭,你辛苦了。”
成禧踮起脚揽着他脖子,结结实实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祁闻瑱顿时觉得身子轻了起来。
他又想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