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成禧到底是没留下。

    祁闻瑱下午回去时,她也跟着一块回去了。

    主要是石匠明天带着人过去打井,他们中午是要管饭的,祁闻瑱还要忙着他打猎上的事情,那简直是一日也不可荒废。

    而且石井具体的位置他俩还没有商定,打石井也需要石头,那么她想在院子中间垫的那条路,上面铺的石板是不是也能顺势一块敲定。

    一桩桩,一件件,成禧心里都挂念着,即便她人没走,心怕是也跟着祁闻瑱一块飞走了。

    倒不如一同回去。

    并且,再过几日是大暑,天气热的紧了,成大头的生辰也在那几日,成禧便跟他们约好,到时候成大头的铺子停几天,让他们两人过去家里住几天,正好避避暑,也看看他们屋子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如此一来,成禧上午与乔小蕊约好的见面便显得仓促:吃罢饭已是正午过了,她娘着自己说了好多话,她也跟她娘说了好多话,无非是成婚后要好好过日子,不是以前应闺女的时候了。

    到最后,娘俩说到动情处都哭了。

    这也就导致,成禧留给自己和乔小蕊聊天的时间并不多了,匆匆到隔壁敲开门,也送她一包羊肚菌,还有上午上街看到的一只银簪,价格不贵,做的倒是精致,她当时瞧了便想买来送给乔小蕊。

    在她与爹娘初初搬来镇上还不适应时,是乔小蕊带着她一起玩,明明自己比她大两岁,可那时的她,就像个跟在乔小蕊后面的小妹妹,总是躲在她后面。

    现在她长大了,她完全可以当乔小蕊姐姐了,各个方面的。

    乔小蕊家不像她,她有两个姐姐,她是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家里并不宽裕。

    开门见是她,乔小蕊一把把她拉进去,神神秘秘地带着她来到院子角落,还没等成禧开口,她便开口问:“成禧,你听没听说梁文昌的事儿?”

    原来是这事。

    乔小蕊性子直,心里憋不住东西,从前她与梁文昌是那样的关系,乔小蕊现在听说了梁文昌的事情,自然是要憋不住跟她讲的。

    成禧并不意外。

    她点点头,扯出一抹笑,“听说了。”

    “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乔小蕊试探着问。

    成禧点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你突然不要嫁给他了!”乔小蕊突然激动起来。

    成禧没反驳,反正关于自己突然不愿意嫁给梁文昌这事儿上,大家总是想从中找出一个理由。

    真实的理由不能说出来,这个借口倒是也能令人信服。

    “那姐夫……就是你新嫁的那个丈夫知道这事不。”

    成禧奇怪地看向她,“他不知道。”

    跟他又没有关系,他知道干什么。

    “那你可千万别让他知道。”乔小蕊连忙叮嘱她。

    “为什么?”成禧更是不解,她不认为祁闻瑱需要知道,可——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成禧,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乔小蕊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作势要过来摸她的脑袋。

    “你嫁给了我姐夫,但却是因为你原来的未婚夫跟别的女的有一腿才嫁的,我姐夫难道不会在乎?”

    “你不怕我姐夫知道了对你不高兴?”

    她才不在乎呢!

    一墙之隔的另一侧,祁闻瑱在心里闷闷地接话。

    是他怕她知道他在乎。

    她过来找自己,能嫁给他,本身就像做梦一样,他不敢奢求更多。

    可他偏偏,又想要更多。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喔。”

    成禧站的累了,顺势蹲下身去,对这句话思考了好一会儿,成禧才反应过来,若是按照乔小蕊所说的,这确实容易让人有疙瘩。

    可她不是因为梁文昌这样才嫁给祁闻瑱的呀——

    不过好像也没错,她不就是因为上辈子被梁文昌设计害了,成为一个鬼魂飘在祁闻瑱身边,发现了他对自己的用情至深,他的好,所以这一世才选择了他吗?

    但是,她喜欢上他,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这是真的呀。

    事实并不如乔小蕊所说,可是祁闻瑱要是听见这样的传言,他会在乎吗?

    成禧也不确定。

    她又想起自己十四岁还在村里时,与梁文昌便产生了联系。

    想起前世趴在她坟上的祁闻瑱,说看见过她跟梁文昌在一起——

    那她从前跟梁文昌有关系,现在的祁闻瑱岂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没有问过她。

    所以,她大胆猜测一下,祁闻瑱不愿意圆房的原因,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是因为他心里有对自己和梁文昌的疙瘩?是不是他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

    此刻成禧的脑袋转得飞快,眼瞅着时间不早,想着祁闻瑱在隔壁等的该着急了,她连忙起身,对着乔小蕊道:“好姑娘,谢谢你的提醒,我记住了,一定好好跟你姐夫说,过几天天热了,我请你到我们乡下避暑去。”

    说罢,不待乔小蕊回答,成禧便急急忙忙走了。

    她刚从隔壁到自家门口,便见祁闻瑱从自家门口出来,身后跟着她的爹娘,成禧笑着道:“真巧,我刚出来你们也出来了。”

    徐芬率先接话,“是祁哥儿说你该出来了,我们才跟在后面的。”

    闻言,成禧冲他一笑,祁闻瑱也对她笑了,只是那笑成禧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坐牛车回去的路上成禧还在想,为什么别扭呢?

    到下车,再到家门口,成禧想明白了:是了,那笑,就跟有人拿刀在后面逼着他似的。

    明明笑不出来,还要硬挤出来的笑。

    为什么?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成禧当下没问出口,一打开门,小黄小灰率先跑过来,圆滚滚的身子一晃一晃的,瞧着就让人喜欢。

    心里的一点不愉快,这时便也散了,成禧想着什么时候得跟祁闻瑱聊聊。

    一直猜着人的想法很累的。

    她原本想着慢慢来,左右时间还长,可现在真经历了才知道,这些无声的日子,过着才最是磨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3360|1515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何况她又有了另一些猜测,还是说清楚的好。

    晚饭吃的是小酥肉炖粉条,里面又加了把菜园里的嫩苗,再烙几张饼,成禧就吃了一碗,剩下的都让祁闻瑱给吃了。

    他低头呼呼地吃饭,成禧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往常两人也这样,可是成禧就是能觉得出来,他有哪里不对劲,还有下午对她的那个笑。

    这情况,倒是与两人刚成婚那晚颇为相似。

    都是不声不响地,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成禧确实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气肯定与自己有关。

    想谈的话也没了精神,他在气头上,她是不愿意与他多说话的。

    成禧先吃完饭,把锅刷出来,烧了热水,提进屋里洗澡。

    建房子的时候建了一排,现在她们家是不缺住的地方了,而且很宽敞,所以她邀请爹娘还有乔小蕊过来避暑,她这里挨着山,夏天的时候凉快着呢。

    洗澡也有专门的屋子,里面还放了个大木盆,用来泡澡的。

    往常刷锅还有准备热水,都是祁闻瑱在做,现在她不想理他,就只能自己来了。

    唉,要是好好的,就还能使唤祁闻瑱帮她备上满满一大木桶水,泡个热水澡,舒服着呢!

    现在她还是擦擦就行了。

    洗罢澡后,成禧便回屋睡了,等到祁闻瑱一身水汽的进来,她人已经睡着了。

    祁闻瑱沉默着躺到床上,沉默地侧过身子,沉默地看向他的妻,满脸幽怨。

    她不是说以后都要抱着自己睡嘛。

    怎么一个白天就说话不算话了。

    是的,他是不开心,可是她就不能哄哄他……

    祁闻瑱觉得他的妻,身上好像散发着一股香味,吸引着他不断向她靠近。

    就近那么一点点,祁闻瑱小心挪动着身体,直到脸上挨着她的发丝了,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成禧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人了,祁闻瑱向来起得早,他每次起来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醒来时身旁的被窝已经没有温度了。

    出了门,灶房在冒烟,没等她过去看,祁闻瑱听见动静先出来了,他看见成禧便是一笑,“醒了,饭马上就要好了,有你喜欢喝的木耳酸汤。”

    怎么一晚上人又变了一个样子?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变脸的如此快?

    成禧皱着眉头靠近他,然后抬头紧紧盯着他,祁闻瑱有点心虚,并不敢跟她眼神相对。

    他总以为自己想通了,可其实没有。

    但他也没跟她说过不是。

    他暗暗地守着自己的小心思,想着有一天终会消失,却又忍不住想要快点,是他太着急了。

    不要急,不要急。

    他们之间,还有很长时间。

    就在祁闻瑱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样审视的眼神时,他突然被紧紧地抱住了。

    成禧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紧了紧抱着他腰的手臂。

    她直接问他,“祁闻瑱,我们今天夜里圆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