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是一种形态诡异的触手怪,通常状态下是隐形的,本体非常庞大,游弋在三途河附近的地下,只有捕食时才会以极快的速度伸出无数根实体化的触手,吸取猎物的灵力。
应该是三途河的河水涌出地面,附近的这一只就被引来了。
目光所及的整个河道的土壤都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定,似乎有什么巨兽在地下呼吸般,猛的下陷了一下,随后是无数黑色的触手穿破地面,如同箭簇般袭来。
这一幕实在有点恐怖,如果忽略我身旁那只鬼兴奋到快要跳舞的表情的话。
“哇啊!好厉害的样子!”
我无语地看他一眼,这家伙似乎是真的没有“恐惧”这种情绪,而且那是什么奇葩审美?为什么会用冰做出两尊那么大的圣女像啊??
童磨站在圣女像手中所捧的冰莲上,笑嘻嘻地张开了扇子:“那就先试试这个吧。血鬼术·莲叶冰!”
空气中瞬间凝结出成百上千朵大小不一的冰莲,带着摄人的寒气扑向“焚”的触手。实体的触手在接触到这些透明的冰花后,以最快的速度蒙上了一层霜色,竟然是在迅速结冻。
“啊,比以前好用多了呢!”童磨满意地点点头,竟轻轻一跃,落到了被冻在原地的“焚”的触手上。
“等等,危险!”
我喊出声时已经晚了,冰冻的触手迅速破裂,从中又伸出数十条新的触手,眼看就要将那个暗红的身影卷进去。
童磨以一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角度极为敏捷地闪过最初的一波攻击,翻了个身踩上了还没解冻的另一条触手,两把金色的扇子挥舞如流火,将袭来的触手纷纷斩断。
我拔刀冲过去,长刀带起成片潋滟的波光,呈扇形斩断了他背后出现的几十根触手。
可能是终于感觉占不到便宜,“焚”的触手迅速缩回地下,但土壤的涌动并没有停止,它只是在寻找更好的攻击位置。
“这不行!”我对童磨大喊,“不解决本体的话就没完没了!”
鬼用扇子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又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染,钓过鱼吗?”
“什……”
话音还未落,突然被他拽着急速上升。
我低头看到一道寒冰凝成的藤蔓正托举着我们,将我们带向空中。
“钓鱼的话,首先需要鱼饵。尤其在冬天的冰面上,饥饿的鱼甚至会自己跳出来哦!”
童磨突然松开手,后退了一步,露出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接下来就交给小染啦!”
他开开心心地跳了下去。
“啊啊啊笨蛋!你疯了吗?!”
我扑过去想抓住他,然而抓了个空。
几乎就在一瞬间,下方响起一阵犹如牛吼的怪异声音,我看到一张布满黑色利齿的巨口在河道中央张开,漆黑的土地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实质化的粘稠物质,确实极似某种怪异的水生生物。
但“焚”的大半身体显然还隐藏在河道的土层中,即使浮上了“水面”,也远未到跳出来的地步。
被落向自己的猎物吸引,只有巨口缓缓探出了地面,张开的口腔中布满一圈圈交错的牙,漆黑如深渊。
我看不清童磨的表情,也突然意识到我似乎从未看懂过他的表情。
在温和或是欢脱的假面背后的那只鬼,似乎永远在伴随着死亡与毁灭翩然起舞。我无法知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好像拥有一切,又好像一无所有。
一切都不确定,他仿佛漂浮在指尖的雪花一样华美而虚无。
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让我非常的不适。
这只鬼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什么是钓鱼?怎样才能让鱼跳出水面??
水?
如果是水的话……
电光石火间,我已经双手交错在空中画出了某个记忆深处的符号。
“沧龙·走蛟!”
我可以做到,可以做到的。
因为那是我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本能。
生物皆有本能。就像鹰隼天生翱翔于苍空,蛟龙天生是江河之主。
既然鱼不肯跳出来,就让鱼所藏身的河流来到地面吧。
三途河的整个河道开始了剧烈的震颤。
仿佛察觉到了危险,“焚”张开的巨口缓缓闭合,它想逃。
怎么可能让你逃掉?
我强忍住劈开头颅般的剧痛,张开双臂大吼一声:“起!”
红色的狂澜几乎在一瞬间暴涨而起,巨浪裹挟着其中若隐若现的怪物躯体,不受控制地脱离了地表。
脑中的诵经声和木鱼声愈加炽盛,我却顾不上那些,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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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大约是千百年来的奇景,三途河的河水在地面上升起,仿佛血红色的高墙。
“诶呀呀,这一次就很不错哦!小染是个总会给我惊喜的孩子呢。”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不知是因为听到他贱兮兮的声音,还是因为头痛的要死。
不远处,我原本以为被“焚”吞掉的童磨坐在他的冰莲座上,在汹涌的波涛上方灵活地飘来荡去,似乎玩的相当开心。
“快点冻住它啊笨蛋!”如果我能腾出手,一定要拿刀砍了这个笨蛋的脑袋。
“好的,好的,不要急嘛!”那只疯鬼乐呵呵地一手托腮,一手抽出扇子,“血鬼术·寒烈之白姬!”
两尊冰雕少女口中吹出的冻雾迅速吞噬了暴涨的河面,极寒中我听到凝固的冰层所发出的沉闷响声,片刻过后,眼前出现了一座红色的小型冰山,其中有一道绵延十几米的黑色阴影,那是身躯实体化后被冻结在冰层中的“焚”。魔兽显然没有死,还在拼命的挣扎,巨大的力量使得冰层不断开裂,又不断被新的寒气冻结。
“可怜啊,好可怜,这样一定很痛苦吧。”童磨充满同情地望着被困住的猎物,“别担心,我是个善良的人,最看不得这种事了,很快就给你解脱哦。”
这次我看得很清楚,他眼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让我想想,啊啦,有了!”鬼笑眯眯地展开半面扇子,舔了舔尖牙。
没见他有什么动作,然而冰层中央却发生了变化。
似乎是内层冻结的冰块在迅速转变成冰雾,然而那些冰雾却带有巨大的腐蚀性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分解蚕食着“焚”的躯体,冰层内部的颜色变幻莫测,一会儿是黏腻的血红,一会儿又转变为洁白的雪色,仿佛溶解和吸收着魔物的骨和血。
凄厉的、令人牙酸的惨叫响彻天地,但很快归于寂静。
“好吵啊。”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童磨挥了挥扇子,冰雾就此散去,地面上只剩下一颗暗红色的晶体,那是魔物的灵力核心。
他像个天真而残忍的孩子一般笑着,将自己的猎物层层分解,敲骨吸髓。
童磨跳下莲花座,悠哉悠哉地走过去捡起了那颗晶体,还举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喜笑颜开地冲着我挥挥手。
“小染,要不要吃这个?”
我望着他美丽的不染尘埃的彩色瞳孔,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