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住处附近的林子里蹲了几天,终于把那炸成一堆碎块的时轮拼了个大概。要想完整怕是不可能了,对照着那本记录上手绘的花纹,我发现缺失的部分大多是一些文字,应该是某种咒术,但由于我并没修习过人类的密法,无法还原出那些咒文原本的样子。
拼的烦了,我就坐在树上发呆,总之就是不想回去。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在作怪。但只要一想到那名为白姬的女孩最后的希冀,以及她的一切都被如此轻易的遗忘,就不由自主的难过。
她的记忆正如她的生命,像一片白色羽毛那样轻飘飘的落入时间的长河,不知所终。
我是神灵,不该被人类的情感禁锢,但恰恰使我成为完整的神灵的,是我的巫女那强烈的心愿。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珍视之物,都和那个遥远的约定有关。也许是我自己早已无法分清“我”和“她”,于是很自然的将她的人生当作了我的人生,将我自己看作她生命和信念的延续。
你要代替我,守护在他身旁。她说。
请你找到他,不论过了多久,不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她说。
可是,白,我是真的找不回当年在江户城街头遇到的那个孩子了。
那个有着白虹般美丽灵光的孩子,那个明明说过“我们后会有期”却一去不返的孩子。
他记得被他“救赎”的每个信徒,却唯独忘了你,也难怪,你并不是他的信徒,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你们结识和相伴的时光,就算再怎么难忘,也只有短短的六天而已。
两百年,和六天。
听起来都知道是个可笑的对比。
他对那段记忆的丢弃,来的合情合理。
然而那颗属于人类女孩的心中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有朝一日,还能听到他唤一声“白姬小姐”。
斗转星移,时代变迁,连荒川神社也化作了废墟,但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记得那个名字,记得小巫女白姬曾经存在过,我多么希望是他。
然而就像这时轮一样,破碎了的,无法再重现,失去了的,无法再回来。
世上早就没有了极乐教的小神子,只有地狱里的上弦之贰。
世上也早就没有了荒川神社的巫女白姬,只有一个狼狈不堪的堕神。
然而命运却让我们再次相遇,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白姬的眷恋,我又为何在业火之界忍受了两百年的烈焰灼身乃至兵刃解体之痛?
如果不是因为白姬的心愿,我又为何身在此时此地,助他破除鬼杀队,帮他和无惨周旋,一心一意想要带他离开这无间地狱?
我,究竟是以谁的身份和意志,一路追随着、守护着那只叫童磨的鬼?
我千方百计地逃避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因为我自认一向清醒,自始至终都知道无法从一只本来就缺失情感的鬼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才一直坚持以“朋友”自居。
在这件事之后,我更加确信,既然连前因都已经不复存在,那么有朝一日,我也会像白姬一样,被他轻而易举地丢弃,不会在他心上留下半点痕迹。
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心脏会痛?
为什么双手会发抖?
为什么眼泪会停不下来?
明知道地狱是让人绝望的地方,为什么会允许微小的希望在心底生根发芽?
这就是传说中的因果现前吗?沉沦在无间两百年,我终于要得到我的报应了?
事实证明,人果然不能心烦意乱,心烦意乱就容易…有路人遭殃。
感觉自己蹲的都快头上长草了,我于是打算去鬼杀队驻地那边搜罗一下其他的日轮刀,看看上面的金属能不能用于修补时轮,结果还没到地方,就被空气里浓烈的血腥气吸引了注意力。
在地狱里这么多年,目睹过无数惨状,我还没见过眼前这种景象,用尸山血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群群,一片片,形态各异的鬼,彼此纠缠着,用爪,用牙,用变异到看不出样子的肢体,撕开对方的喉咙,啃噬对方的身体,搅碎对方的灵魂。它们交织成一张厚重而腐烂的毯子,像是某种奇异的沼泽植物,在眼前的林间、在血红的苍穹下蔓延开来。
成百上千只荧绿色的死灵在它们的身下像粘稠的沼泽水一样涌动,吞噬它们的灵体,吸食它们满溢而出的愤怒和怨憎,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充斥了能感知到的范围,这些没有什么智能的魔物进食的正欢。
死灵之森终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和这真实而惨烈的景象相比,一切宗教典籍中描述的地狱,都美好的像是童话。
生存本能让我以最轻的脚步后退,顺便隐藏起自己全部的气息,然而下一刻,却听到不远处的林中,传来金属撞击的鸣响。
还有人活着。必须告诉他们,停下这毫无意义的厮杀,否则只能引来更多的死灵,大家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我咬咬牙,悄无声息地从这片“沼泽”的边缘走过,潜入了林中。
隔着老远就听到狂笑和叫骂声,是个少年嘶哑而暴躁的声音:
“就凭你们这群废物,也想要老子的命?都给我去死吧!”
“狯岳!你小子也太狂妄了!这里又不是鬼杀队,你在我们面前装什么剑士?”有个尖利的声音讥笑道,“呀,倒是忘了,你这种叛徒,早就被鬼杀队除名了吧?你的培育师呢?怕是已经切腹了吧?”
“真可怜啊,看你这是刚变成鬼就死了吧?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这副样子真是像个笑话…啊呜呜呜!”
那位名叫狯岳的少年手持不知道哪捡的一把缺了口的太刀,精准无比地一刀戳进了说话的鬼的嘴里,横向狠狠一拉,鬼的半个脑袋掉了下来。紧接着他又是一刀捅进鬼仍在手舞足蹈的残体,纵向破开了那具灵体,灵体终于飞散成碎片,死灵们从地上涌出,飞舞在空中追逐着那些喷溅而出的、看不出颜色的液体。
“给我去死!”
他又是一刀砍掉了另一个攻来的鬼的头,脸上满是疯狂之色。
对手终于有点怕了,边叫嚷着“这小子疯了!”,“你等着,我们不会放过你的!”边四散溃逃进林子里。
“哈哈哈,别跑啊!老子还没杀够呢!”
那少年全身沾满了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的黏腻液体,抹了把脸,狠狠地啐了一口。回身看到那只没了脑袋的鬼还在原地晃悠,立刻扑上去补刀。
一刀一刀又一刀,全然不顾大量死灵开始向他的方向集聚,他嘴里边骂边玩命戳着地上那滩已经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你个废物,废物,废物…我和你不一样!不一样!”
我用刀鞘在他背上碰了一下。
“小孩,已经够了,快走吧。”
不得不说这孩子的反应真快,刀鞘还没碰到第二下,他就一个回身砍了过来。我跳出几步,看他低着头,像条疯了的野狗似的冲我扑来。
贰之型,稻魂。
速度很快,然而,步态不稳。
我原地跃起,格挡住他最初的几刀后,挥刀斩向他的腿部。他反应过来,闪的倒很快,但呼吸已经乱了。
“你要失去心智了,小孩。”碰巧我心情也不怎么好,举刀指向他,“再闹,我就真要揍你了。”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死女人!给我去死!”
他将那把破刀一横,剑气竟然带起了爆炸似的火花,几步就冲到了我眼前。
我挥刀跟上了他的速度,最终一刀劈过他腰间。
“这招远雷不错,但你也太慢了。早云的刀比你沉,挥刀的速度可比你快多了。”
他在原地晃了一下,用那把破刀撑住了身体。
“疼吗?灵体在这里也会感到疼,因为地狱本来就是为了惩罚罪人、让他们痛苦才存在的。”我冷冷的说,“但这种程度不至于死,只能吸引来死灵啃噬你。现在闹够了没有?”
“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死死的瞪着我。我被瞪烦了,上前一刀鞘捅在他伤口上,他马上弯成了个虾米。
“疼吗?”我面无表情的说。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又一刀鞘抽在他腿上,他呲牙咧嘴的跪了下去。
“疼吗?”
“你等着…老子…”
骨头还挺硬。我又开始怀念起可爱的谢花兄妹了,比起现在这群鬼,他们是多么的温柔懂事。
正当我准备把这小子揍成个半残的时候,一阵久违的、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随风飘了过来。
我立刻感到头皮发麻。
许久不遇到,我竟然都忘了这里还有这东西。
全身燃着业火的、叫做“炎魔”的魔物。
应该是被这里的血腥和怨气吸引来的,如此浓烈的气息,说明这头已经距离很近了。
我一把揪住那名叫狯岳的少年的衣服领子,他边玩命挣扎,边破口大骂:
“你他妈再敢打我试试?信不信老子…”
他声音不小,话音未落,我就感到那头炎魔正在全速逼近。
完蛋,果然什么时候都不该脑子发热。
我深吸了口气,奋力将那混不吝的小子推到一旁。双手握刀,浩荡的水流迎面撞上了那头巨大的业火之兽。
炎魔发出低沉的咆哮,转身朝我扑来。
“沧龙·蛇牙斩!”
青蓝色的刀光和雪亮的蛇牙刃交织在一起,瞬间撕裂了魔兽的前半身,但这一只的再生速度很快,火焰席卷着四周,魔兽扭过残缺的头,一爪挥向我。
我挥手以一道水墙隔挡开火焰,却被巨大的撞击力弹开了。身边的林地全都开始起火,因为有水的力量护身,这些火焰无法伤害到我,但拖得久了的话…
我看了看那个傻在原地的少年,忍不住冷笑了下。
活该,终于知道怕了。
必须到它的上方,直接破坏掉核心才行。但这一头比寻常的要大,核心的位置能一次确定吗?
如果不能,那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啊,上次童磨是怎么做的来着?好像是用冰柱子直接钉住了它?
只犹豫了一刻,耳畔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来不及多想,我再次挥刀。
这次是一条后腿,但立刻又再生了,魔兽更加愤怒,张嘴吐出灼热的炎流。
不行的话就只能…
正当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召唤“走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在某处响起。
“…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骤然之间,有夺目的银光照彻了黑暗。
我只看到无数新月形状的剑气在眼前的火焰中破开一条道路,以不可思议的强悍将炎魔的躯体斩碎成几十块。业火像四散的烟花一般飞旋在黑暗中,隔着业火,是紫衣武士那高大傲岸的身姿。
他已经收刀入鞘,而我甚至没看清他拔刀的动作。
那是绝美的一斩,只一斩,就有着如此惊人的威力。
永夜的孤月,不负上弦之壹的威名。
亲眼目睹这样登峰造极的剑技,我瞬间忘记了一切犹疑和纠结。
“黑死牟大人!”我心悦诚服的单膝跪地,“多谢您出手相救!”
六只赤金鬼瞳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鬼剑士保持了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步伐稳健的向前方的林中走去。
“黑死牟大人!请您不要去那边的林子!里面有大量的死灵!”
我站起来追了过去,只见他在林子的边缘停下了脚步,应该是看到了那真正的地狱景象。
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像沼泽般涌动的死灵们发出了嘶嘶的声响,开始向空中升起,做出攻击的姿态。鬼剑士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下一刻,我看到他握住了刀柄。
这次我看清了那柄长度惊人的鬼刀出鞘的一刻,布满眼睛的狰狞刀刃却能挥洒出月光般冰冷而肃然的剑气,他挥刀的姿势精湛而完美,是一位千锤百炼的剑士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无数银亮的半圆形月刃如同一道风暴卷向那些死灵,顷刻之间,无论是死灵还是被死灵啃噬的鬼,全都在遍洒的月华中化为乌有。
见他依然不语,我惭愧的低下头,深深鞠了一躬。
“真是抱歉,让您看到这种污秽的景象。”
黑死牟大人转过身注视着我,他的个子甚至比童磨还要高一点,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我每次都有点紧张。
“战场…皆如此。”他沉声道,声音中听不出情绪。
啊,我竟然忘记了他是战国时的武士,对这种尸横遍野的场面,应该并不陌生。
“因为那位大人的命令,鬼们都在自相残杀。明明已经死去,却还要受这等修罗道之苦,实在太过残忍。“我轻声说,“如果有可能,还请黑死牟大人劝谏那位大人,不要再造此杀孽为好。”
黑死牟大人并未回答,只是淡淡道:“你…为何在此?“
“回黑死牟大人的话,我也是找东西路过此处,感觉到血腥,就过来看看。”我说,“这边有个会用雷之呼吸的小孩…诶?狯岳?”
抬眼一看,那少年竟然在地上跪的端端正正五体投地,连大气也不敢喘的样子。
“黑死牟大人…”
完全不是刚刚骂我的猖狂样子,他声音都在发抖,“我是狯岳,您…您还记得我吗?“
我惊呆了,我的威慑力原来这么差吗?明明我都把他揍的爬不起来了啊!
难道就因为我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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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没天理了!
黑死牟大人冷漠的看着那少年,缓缓道:
“鬼杀队的剑士…浪费了…我赐你的血。”
“十分抱歉!是我…我轻敌了!”狯岳的头压的更低了,声音抖的更厉害了,“我不甘心…大人!我真的不甘心!我想要变得更强!求您…求您…能不能让我跟在您身边修行?”
诶?这样也行?
黑死牟大人看也不看他的走了过去。
“求您…我不甘心…”那少年犹自趴在地上喃喃道。
我有点看不下去,于是鼓起勇气走到上弦之壹面前跪下。
“黑死牟大人,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不合理。但我也想学习您刚刚破除炎魔的那一剑,虽然我学不会呼吸法,也没有修习过正统的剑道,但我只想再仔细看一下您挥剑的姿势,因为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剑技了。我只学那一剑的剑型,不给您添别的麻烦,可以吗?“
啊,拜某只鬼所赐,我的脸也是够厚了。
就我那稀烂的剑技,也好意思开口求这位剑豪教我,我到底怎么想的…
只听我头顶传来黑死牟大人低沉缓慢的声音:
“我等皆为败者。月之呼吸…已经失传,我…没有什么…可教你的。”
“怎么能说是败者呢?您的剑技明明那么完美啊!”我不解的说,“这么漂亮的斩击,光是看一眼都令人终生难忘,如果没人能记得,该多么可惜啊!啊,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子?“
也是合理,武士家的剑技几乎不可能传给女孩,之前只听闻信长公的正室浓姬夫人那样的奇女子,怀揣短刀出嫁,武艺亦是不俗,据说最后在本能寺中与信长公并肩而战,同生共死。
“与那无关。”
黑死牟大人的声音充满肃穆与威严。
“你若执意要学…就来找我吧…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话。”
我猛的抬起头,与六目剑士那肃杀的目光相对。他依旧只是看了我一眼,便一言不发地向前方走去。
“多谢黑死牟大人!那我择日就去找您!”
我深深伏在地上,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在地狱里滚了两百年,练的都是杀人技,从没想过还能得到真正的剑士的指引,果然下地狱也不都是坏事!
我爬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转头看到那个叫狯岳的少年还僵直的趴在地上。
“小孩,跟我走吧,没听黑死牟大人同意了吗?”
“哈?“
狯岳拧着眉毛看我:“大人他明明没理我好吧?你这女人…”
“你是不是傻啊?他也没说不让你去啊!”我摊摊手,“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我可就自己去了!”
“我当然去了!哎哟!”
我看他捂着腰呲牙咧嘴,顿时笑岔了气,从随身的袋子里摸出一颗金色的果子给他。
“给你吃这个吧,人类的灵都能吃的话你应该也可以,那种擦伤很快就能恢复了。我打你是因为你再杀下去的话就会召来刚刚那种死灵,到时有几个你都不够它们啃,你别介意。“
他皱着眉头接过那颗果子,哼道:“我怎么知道你没下毒?”
我不得不表示叹服:“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我要杀你还用下毒吗?”
他可能也有点尴尬,哼了一声不理我了。
“你在哪捡的破刀,竟然也能拿来砍人?”我看着他那把缺了口的刀撇嘴,“这刀连刀刃都快没了,亏你还能用。”
他啃完了果子,斜着眼睛看我:“怎么了?你管的着吗?“
“你这小孩怎么说话总是带刺呢?”我纳闷地说,“你父母没教过你起码的礼貌吗?”
“我是孤儿,没父母。”他干脆地说。
“难怪你老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笑了笑,“算了,我先给你找把能用的刀去。”
凭着记忆在面目全非的旧战场找了半天,我才找到了那把半埋在尘埃里的反曲刀。抚摸着黑色的刀鞘和刀锷上的云纹,我用一捧清水小心地洗去了上面的尘埃。
名叫狯岳的少年站在我身边,那对粗眉毛拧的更紧了。
“怎么回事?这是…日轮刀?“
“对,是我一位朋友的刀。”我缓缓将那柄刀抽了出来,宽阔的刀身上已经没有了电蓝色的光辉,但依旧寒光四射。
“它的主人不在了,就这么埋在这里也太可怜了。”我说,“不如你就拿去用吧,反正早云用的是雷之呼吸,我看你也是用的雷之呼吸吧。”
“啊?你有没有常识啊?”狯岳一脸讥讽,“我是鬼,你让我拿日轮刀?”
“有什么问题?你都已经死了。”我愕然道,“难道会烫手吗?”
“我服了你这女人了!日轮刀是斩鬼用的啊!”少年满脸愤恨地喊道,“我他妈就是被那个小废物的日轮刀砍了脑袋,你让我拿日轮刀?!“
“你们这群鬼哪个不是被日轮刀砍掉脑袋的?死都死了,哪那么多事?”我有点不耐烦,“你爱用不用,先说好了,就你捡的那把破刀,肯定用不了两次就要断,到时候你打算请黑死牟大人把他的刀给你用吗?“
这话果然吓住他了。那少年像看着一条毒蛇一样,伸手快速摸了一下早云的刀。
并没有反应,他震惊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刀,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地狱是意念的世界,这把刀的主人是个温柔的人,他离开的时候没有杀意和怨恨,刀本身是主人意念的载体,没了主人,刀也不会带有对鬼的杀意,就算是日轮刀也一样。“我耐心地解释道,“人类也好,鬼也好,在地狱里是一样的,心怀怨恨的灵魂,在这里只能成为死灵们的粮食,相反,放下怨恨,就能重新作为人类去转世。”
“我他妈才不要当人,那种废物一样的东西…我早晚会变得更强,回去收拾那个该死的小废物…”
他嘴里这么说,手上却死死攥住了那把刀。
平八郎,你应该不会怪我吧,我把你的刀送给了一个变成鬼的少年。
不过你怪我也没关系,来世如果见了面,你再来狠狠骂我一顿好了。
“这刀本身很沉,我估计你得适应一阵子才能用,所以你那把破刀也先别丢掉,万一黑死牟大人要看你挥刀,你做不好就丢人了。”
我带着狯岳往回走,他不屑的抱着刀反讽:“老子学刀学了多少年,还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你一直在鬼杀队?为什么变成鬼了?”
“那当然是因为黑死牟大人赏识我的才华!”
“你们早就认识?“
“我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他的…等等,这关你什么事?”
也没看出他老人家赏识你的才华啊…我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