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柏清玄忽然发声,语气冷淡:“明日一早我便打道回府了,你可能要孤身一人呆在这阴湿之地。”
“什么?”蓝昊天一声惊呼,拍着窗子上的木栅栏嚷嚷:“不兴你这样没义气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放心,我会在陛下跟前为你美言几句,保你不死的。”
思来想去,也只能如此安抚一句。
柏清玄借着屋外忽明忽暗的火光,摸到土炕上坐下,悠悠道:“你若就此丧命,我会于心不安。”
夜露深重,日升前最是寒意渗骨。
柏清玄一句话,令蓝昊天沉默半晌。
“于心不安?”他倏尔开口道:“是因黄册推行致使武坤狗急跳墙,贪墨边城军费害死我爹么?”
“是。”柏清玄低微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几不可闻。
蓝昊天心下五味杂陈,凑近栅栏问道:“你既心有不安,为何还要在弹劾奏章上污蔑我爹贪墨军费?”
“抱歉,是我疏忽了。”
柏清玄坐在黑漆漆的牢房里,不觉咬紧了牙槽骨。
当初贿赂薛如海重写弹劾奏章时,他并未顾及太多,只一心想着扳倒武坤。
若他当时能多为威北将军着想一点,便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薛如海胡诌。
“抱歉有用么?”
蓝昊天双手抓着木栅栏,透过狭小的窗户望向对面牢房,隐约瞧见柏清玄月白的身影。
柏清玄扭头望向窗外,正对上他那道火一般的视线。
立时如被蛇咬一般别过脸来,垂下眼睫沉声道:“若可以,我想日后为威北将军洗脱冤屈。”
“不必了!”
蓝昊天斩钉截铁一口回绝,抓紧栅栏斥责道:“首辅大人畏畏缩缩,何必强作姿态装出一副懊悔的模样!爹他被人诬陷是因愚忠,与首辅大人有何干系?”
这话说得柏清玄面上一红,他蜷紧指节艰难道:“我那只是、没有把握而已!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日后我一定找机会替你们一家洗白。”
“那好,你若真有良心,待你出狱后把我也救出去吧!”
说完,蓝昊天便松开双手,走入牢房深处。
柏清玄一言不发,只垂着头犯难。
要救蓝昊天出狱,须得有确切证据证明他从未参与海州走私。
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海州来的钦犯天一亮便会抵达京城,目下纵有十张嘴也撇不清干系,该要如何救出蓝昊天?
他突然想到劫狱,心中窜起一道烈火,燃上眸底:“我若救了你,你是否可以脱离水家,听我安排?”
蓝昊天听得心中一虚,脱离水家并非难事,可要他听柏清玄的话却实在困难。
忖度许久,他才答道:“罢了,不劳烦首辅大人费心,我自有办法出这牢笼。”
天蒙蒙亮的时候,牢房外甬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几名狱卒停在柏清玄牢房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铁门,冲里面喊了一句:“首辅大人!还请首辅大人恕罪,小的这就送您出去!”
柏清玄在土炕上坐了一夜,眼皮都未合过。铁门豁然打开,清亮的光线差点晃着他的眼。
“好,本官这便随你们出去。”
将将迈出牢房,他倏而睥了对面的窗户一眼,对狱卒道:“劳烦各位照顾一下蓝昊天,给他安排一顿早膳。”
说着,伸手从衣袖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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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枚银锭,递给牢头。
那牢头看着亮闪闪的银锭,摸了摸脑袋张皇不安,谄笑道:“小的哪儿敢收首辅大人的钱!您要给那小子安排早膳吩咐一句就好,小的必会恭敬听命。”
“拿着吧!”柏清玄把银锭往前伸了一些,命令道:“不许说是本官安排的。”
“是是,小的遵命!”
牢头喜滋滋接过银锭,连忙躬身行礼。
出了京兆尹衙门,柏府的马车早已停在路边,杜仲冲他唤了一声:“公子!公子,这边!”
“杜仲,你怎么来了?”
柏清玄立在马车前,杜仲拉起他胳膊左看右看,生怕他在牢里受了委屈,带着哭腔道:“回公子,昨日夜里您一出门,奴才便吩咐门上小厮盯紧点,注意公子动向。结果天刚亮,就有一老仆匆匆跑来柏府,告知门上您被抓进京兆尹的消息。”
“老仆?”柏清玄满心惊疑,“可有打听那老仆来历?”
杜仲瘪了瘪嘴,一脸愧色道:“回公子,奴才跑出去的时候,那老仆已经不见踪影。奴才想,他定是从京兆尹衙门过来的吧!”
“也是,”柏清玄垂下眼睫,倏尔目光一闪,仿佛记起什么似的,喃喃道:“也许是那时候,在京兆尹府邸门口见过的那位老仆。”
“公子,咱们快走吧!”杜仲扯了扯他胳膊,柏清玄收回思绪,道:“好,送我去内阁值房!”
杜仲闻言一惊,“公子,咱们不先回柏府换身衣裳么?您的官袍还在府上……”
“不了,你先送我过去,再回府取官袍。”
柏清玄推开他的手,快步登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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