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杨思明把柏清玄夜会蓝昊天一事禀奏皇帝时,皇帝并未震怒。
皇帝对柏清玄虽心怀不满,但君臣之间信任并未破裂。早在威北将军出事时,柏清玄就曾允诺一定抓回蓝昊天。
这次柏清玄主动出击,不仅没有挑起皇帝猜疑,反令皇帝对他回转心意。
下午,他在养心殿传唤柏清玄,打算借此机会试探一番。
“听杨思明说,你昨夜在西十大街见过蓝昊天了?”
皇帝斜躺在龙榻上,面色苍白。
柏清玄躬身一揖,镇定自若道:“回陛下,卑臣确有收到蓝昊天的消息,故此夜半时分追踪他去到西十大街。”
“好!”皇帝抬手,指着他赞叹一句:“柏卿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这么快便把蓝昊天抓捕归案。”
“能为陛下解忧是臣的荣幸,”柏清玄心下稍松,“臣听闻海州走私犯已经抵达京城,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理蓝昊天?”
皇帝收回胳膊,“昔日蓝甄镇守边城,朕从未强求他返京述职。可他到底辜负了朕的信任,不仅通敌叛国,还贪墨军费,害死信朝五万将士。”
他声音暗哑,喉咙里一阵痰响,似乎有些气喘,略微顿了顿继续道:“朕早就怀疑蓝甄在边境野心勃勃、暗蓄力量,只可惜一直未有抓到他的罪证。现下好了,蓝昊天在海州贩私,朕可以理直气壮杀掉他。”
“陛下……”
柏清玄听到“杀”一字时,心下骤然一缩,忙躬身道:“陛下,蓝昊天是否参与走私并未定案,以臣昨日所见所闻,臣认为蓝昊天参与走私的可能性不大。”
“你、你这话是何意?”皇帝情绪有些激动,想要撑着胳膊坐起来,却完全没有力气,“柏卿难道认为,朕是在猜忌蓝甄,故意打压蓝家人?”
柏清玄立时眉心一蹙,双膝跪地道:“陛下,臣并非此意!只是,昨夜蓝昊天亲口对臣说,他并未参与走私,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京城打探威北将军一案的有关情况。”
“何以见得?柏卿,朕知你并非轻信之人,若非手握实证,万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皇帝侧过身子,直视柏清玄的脸。
柏清玄对上他企盼的目光,恭敬答道:“回陛下,臣自从允诺陛下捉拿蓝昊天归案后,便一直有在追踪他的消息。五月至今,臣已与他打过数次照面,确信他无有可能参与海州走私。”
“为何柏卿从未上报此事?”皇帝面色微嗔。
“回陛下,只因臣与他谈判未果,数次相见都以争执收场,故而没敢上奏陛下。”
说着,他磕了一个头乞求道:“恳请陛下恕罪,卑臣并非有心欺瞒!”
皇帝转过头去,沉默良久叹息一声:“蓝昊天无论有罪无罪,此时此刻朕都容不下他了。海州走私涉及国计民生,若他不死日后还会有人顶着他的名头犯案。朕打算彻底铲除蓝甄一党,再没理由留那祸害逍遥于世。”
“陛下,”柏清玄心下慌乱,道:“陛下何不把他禁锢在身边,再慢慢调查蓝甄一案。”
“并非朕斩尽杀绝,只是这段时日以来朕想了许多,蓝昊天活着就会成为蓝甄一党的希冀,他若死了,树倒猢狲散,一切反倒干净了。”
皇帝说得合情合理,柏清玄心里一片寒凉。
见完皇帝回至内阁值房,天边已经泛起红霞。
柏清玄上午与伏纪忠密议劫狱一事,定好今夜亥时同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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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尹府衙救出蓝昊天。
散班后,柏清玄命杜仲直奔茗香阁而去。
清辉雅间里,柏清玄坐在茶几边,一面手执锦布擦拭银月,一面耐心等金弈辉前来。
大约一炷香功夫后,扇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金弈辉大步流星迈入雅间:“子玦,你来为何不提前通知我一声,看把你等的!”
“临时起意,实在抱歉!”
柏清玄把银月收回剑鞘,清浅一笑道:“金兄,子玦想求你件事。”
金弈辉闻言一怔,一脸好奇问道:“很着急么?”
“嗯,”柏清玄微微颔首,目带企盼,“今日夜里,我与伏纪忠约好一起行动,去京兆尹牢房救出蓝昊天。”
“你想要我增派人手,助你一臂之力?”金弈辉很快接腔道。
柏清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想请你为我准备一身夜行衣,千万掩人耳目,不要被人发现。”
“就这事?”金弈辉瞠着眼睛,张嘴问道。
“是,”柏清玄淡淡回应,眸底倏尔淌过一抹涟漪,“顺便来与你道个别,我只怕自己有去无回……”
“别啊!”金弈辉忽然伸手,想要捂住他嘴巴,却被柏清玄拿玉杯挡住。
金弈辉接过杯子,收敛须臾道:“子玦你可不能轻易送命啊!不然我投在你身上那些本钱可就收不回本了!”
这话说得过分直白,柏清玄差点变了脸色:“就为这个?”
金弈辉立刻意识到自己太过露骨,赶紧打圆场道:“也不只是为了钱,咱们之间近十年的交情,你若就这么没了,我该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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