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还没有大亮,远处雾气茫茫。池老爷和池九卿已经身着官服,梳洗得当,准备进宫朝贺。池母也早就起来,左右看了看二人,反复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送走二人之后,池母便开始准备家中琐事。上午拜过年后,按照惯例,池屿要随池母去寺里烧香祈愿的。
顾渊这事不好跟着,就留在了池屿的小院里,等着池屿回来,在屋里百无聊赖,看书也不是,喝酒也不是,从软榻懒到床上,又从床上懒到桌底。
好在没多时,顾渊狐狸耳朵一转,就听见了街上池屿轿撵的声音,顾渊眼睛一下就亮了,腾的一下就起来了,整理了一下衣服,挂上标志的笑容,闪到院墙处,倚着剩下半截没塌的墙面,拿了一本书,装作无事的看着。
没一会池屿就看见顾渊的身影,几步小跑过来凑近顾渊问道,“怎么样,妖精大人,我不在,你会不会有些无聊?”
顾渊虽被一语道破,表面却装的若无其事道,“怎么会,我安静的看会书正好的。”
池屿眼神转了下,按着自己的袖口,拉了一下顾渊道,“妖精大人,你随我进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顾渊好奇,跟着池屿进了房间。
池屿一边关着门窗,一边回首问道,“你猜我们今天去的哪个寺庙?”
“哪个?”顾渊被池屿这紧张的架势,弄的也有些不知所措,伸手一起帮他关起上面的半扇窗格。
“就那个灵峰寺,就你说的,爱惨了你的那个和尚,去的那家。”池屿神秘兮兮道。
“什么爱惨了我的和尚,我最烦和尚了,你可别乱说。”顾渊满脸的不爽,无语极了。
“对对对,我知道,就那个住持圆寂的寺院。”池屿的重点很明显不在这。
“那里怎么了?”顾渊此时已经被池屿拉回了桌前,坐在凳子上。
池屿神秘兮兮的,把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
整整五厚本除妖法阵,被池屿拍在了桌上,顾渊看见的瞬间就反应极大,腾的跳起来,后退了四五步,反手就是掌心焰,伸手就要拍下。
池屿吓得脸都绿了,赶忙拉住顾渊的冒火的右手,又甩又吹。
“顾渊!你怎么回事,说几遍了,不许在我房里点火!”池屿紧捏着顾渊的胳膊,用力的往回扯。
顾渊收了手,反手拉住池屿胳膊,退到床边问道,“怎么,池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还有,我的火,你怎么是还用吹的……”
池屿被说的耳朵又是一红道,“啊?什么谋杀,什么亲夫?!”
“那你把这么多降妖法阵拿咱家来!?”顾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桌上的罪证。
“人家大师的一片好意,我也不能当着母亲的面给扔了啊,就只能揣回来了,我想着既然跟妖有关,就拿回来让你看看。”池屿不服气的辩解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什么咱家!这是我家!你不许给我点了!”
“你不说让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跟妖有关你就往家拿,下次你是不是要再揣回来个锁妖塔?”顾渊气的嘴都歪了。
“那这么说这法阵是好用的?”池屿凑过去又研究了一番这除妖法阵,挨页摸摸闻闻。
“好用个屁,我现在就给它点了。”说罢顾渊反手又要托掌心火。
“顾渊顾渊,顾渊大人!我来我来!我来处理!”池屿赶忙把这些法阵收了起来,袖口捏紧,琢磨了一下又不死心的试探问道,“直接扔了是不是太可惜了,要不我放在屋外镇宅用?”
“池屿!”顾渊脸全黑了,气鼓鼓的看的池屿直发毛。
“好好好,我去烧了,这就去,你别生气。”池屿见状,赶忙哄起来。
顾渊气不打一处来道,“这帮老秃驴一天不干正事,就研究些没有用的!”
“我跟你讲,你别说这大师有些道行的。”池屿边收边小声嘀咕着。
“怎么说?”顾渊见池屿把最后一本装回了袖子里,松了口气,缓声问道。
“他啊,一眼就看出来我身上有妖气,还说……”池屿说到一半,没说下去。
“还说什么?”顾渊追问道。
池屿支支吾吾起来,“还说……尤其是口中妖气浓重。”池屿脸一下子滚烫起来。
“哦?”顾渊挑眉,见池屿这样觉得格外可爱,走过来戏谑道,“那,口里要不要再来些妖气?”
池屿被问的脸更烫了,后退几步被顾渊逼到了桌子边缘,顾渊伸手揽住池屿的腰,刚要俯身贴过来,池屿一个慌神,紧捏袖子的手一不小心的松了,镇妖法阵又一股脑的掉了一地。
“池屿!”顾渊气鼓鼓的。
“我……这就收走,这就收走,对不起对不起。”池屿落荒而逃。
池屿跑出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气喘吁吁道,“还有……那个……顾渊……因为那大师不是说我有妖气么,母亲请了他过几日来做法,到时候你避一避啊,乖。”池屿不敢看顾渊眼睛,说完就扬长而去。
见池屿慌张跑出去的样子,顾渊没忍住轻笑了几声,叹声道,“你啊,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正月里,每天都是热闹非凡,像池家这种大户人家,都会请些戏班子来家里唱戏,一年到头难得一家人凑在一起。顾渊在池家呆久了,也没人把他当外人,自然一起请了。
顾渊来的时候,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彩绸装饰得华丽无比,两侧挂着“春风送暖,氍毹毹上舞霓裳。瑞雪兆丰,氍毹毹下歌升平”的对联,四周悬挂着绣有祥云图案的帷幔。
顾渊潇洒落座,身旁最近的一桌就是池屿。
今日的池屿头上戴了一顶简单的发冠,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髻,髻上还别着一支精致的金簪。身着白色长衫,长衫之下隐约可见一件蓝色的内衬,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精细的金色纹样的黑色腰带,与衣襟上的刺绣相互呼应,显得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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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脱俗。
戏台下方,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白色瓷盘和玉制酒杯,盘中盛放着各式各样的美食。酒杯中斟了酒,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顾渊,给,吃烧鸡。”池屿乖巧的把他桌上的烧鸡也拿到顾渊桌上,往前推了推。
顾渊笑了笑咬了一口,傾身过来,贴到池屿耳边道,“没有你做的好吃,我要吃池屿给我做的烧鸡。”
池屿金钗悬下来在耳边的流苏,被顾渊口中的热气吹的在空中轻轻摇曳。池屿的心似乎也被轻轻的挠了一下。
“池屿,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喝酒的?”顾渊提起酒杯,问道。
“我不胜酒力。”池屿大道。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随着一阵悠扬的笛声,戏台上的灯光渐亮,故事缓缓展开。刘海蟾,本是宋朝的一位宰相,却因看破红尘,弃官归隐,寻道修仙。舞台中央,一位扮相俊美的年轻演员扮演的刘海蟾,身着淡色长袍,手持竹杖,缓缓步入观众视线。
“人生如梦,世事如烟。昔日繁华,今朝云散。”他轻声吟唱,声音中带着一丝超然脱俗的意味。随后,舞台上出现了几位道士模样的演员,他们围坐在刘海蟾身旁,传授给他修仙的秘诀。
戏中展现了刘海蟾修行的过程,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最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仙人指点,得到了升仙的机缘。舞台上,灯光变幻,仿佛真有仙人从天而降,向刘海蟾授以仙丹。
“此丹非同小可,食之可羽化登仙。”仙人的声音神秘而庄重,刘海蟾接过仙丹,虔诚地吞下。此时,舞台中央升起了一股白烟,伴随着美妙的音乐,刘海蟾的身体缓缓升空,衣袂飘飘,如同真正的仙人一般。
“谢过仙师,弟子愿追随仙道,永护苍生。”刘海蟾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观众们被这一幕吸引掌声雷动,都为刘海蟾的成功成仙喝彩。
随着刘海蟾飞升而去,曲未散,意缠绵。
“顾渊,你若成仙,是不是也会这般飞升而去?”池屿望着舞台愣愣的出神。
“可能吧……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再来答你这个问题。”顾渊默了默。
池屿袖子稍往上卷,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杯的边缘,轻轻的抿了一口酒后,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顺着咽喉划下,一直烧到胃里。后面的曲目池屿都没有什么心情再看,又径自倒了一杯,慢慢的啜饮,眉眼慢慢的染上了几分溃散。
顾渊伸手过来挡他,“你醉了。”
“少喝一点没事的,顾渊。”池屿逞强道,侧眸对上顾渊的视线。
“我们回去吧。”顾渊拉了拉池屿。
“嗯……”池屿听话的起身,有些踉跄,顾渊搀扶着他回了小院。
三分醉意在冷白的侧脸上逼出淡淡胭色,眼尾薄红,酒意入眸潋滟迷离,靡靡艳艳。
顾渊抱池屿回床上,刚起身,被池屿拉住。
“顾渊,你抱抱我。”池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