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芙特奇怪她居然连这都不知道,但还是乖乖回答:“石榴树在埃及是爱情树,我们如果看上谁,往往会用石榴枝或者石榴花表达爱意,如果对方接受,那就是答应在一起,共育子嗣,命运同舟的意思。”
说着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程风看过去,一男一女热情缠绕着往僻静处走去,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女孩的头上也有一支石榴花。
程风:······
突然就觉得头顶的花有些烫了。
她扯扯嘴角,借口上厕所匆匆离开了。
赫雷姆贝福的府邸面积比拉美西斯家要大很多,比起拉美西斯家典型的棕榈树景观,这位将军好像更青睐花园风。这一路行至卫生间,墙角路边全种植着花卉,还有大大小小的花园,姹紫嫣红地装点着土黄色的建筑。要不是墙根树丛里那服侍鲜明的野鸳鸯,她都要错以为这是现代了。
不着痕迹地将周边地形记在心里,程风匆匆放了水,然后洗手出来。路过一条无人的小路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头上的花朵,随手抛在了花丛中。
“为什么要扔掉它呢?”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程风心里一跳,连忙回头,是穆特诺米公主。
这位公主目光落在那朵被丢弃的花上,面容失落:“他对我的爱意······就像你对这朵花一样,我本来很嫉妒你,现在却更同情他。”
程风本以为对方是来找茬的,闻言满脑子问号。
妮芙提提王太后的女儿······这么善良博爱的?
她想了想,诚恳劝道:“同情男人就是不幸的开始,你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多替自己想想。”
穆特诺米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你说的好像没毛病。所以······原来他喜欢的是你这种自我的吗?”
“这你得去问他了。”程风耸肩。
穆特诺米歪头,打量着她,那探究的眼神,就差拿一个透视镜了。程风也很坦然,不急不躁不躲不闪地站在那里,一派随意自在的样子。
半响后,穆特诺米再度笑了:“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但······你好像没那么喜欢他?”
程风挑眉:“我应该怎么回答能让你更舒服点?”
“······我也不知道。以我的立场,我应该坐等他吃瘪才对。毕竟像我这样的天之骄女,从小到大获得的青睐无数,只有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对我不屑一顾,我应该期盼你甩了他,践踏他才能打消我心头之恨。”
嘴上说着恶狠狠的话,这位公主的脸上却越来越悲伤:“我知道他的抱负,知道他想要的妻子类型,所以即便不喜欢政治,我也逼着自己去看、去学、去了解。即便我的母后和他政治立场相悖,可那又怎么样呢,我完全做好了背弃一切的准备。结果,我等来等去,等到他选了一个和他的目标不那么吻合的人。”
“我有些不甘心,可等我看到你摘下这朵花随手抛去的时候,我就只剩下好奇了。”
好奇?
程风双手抱胸,洗耳恭听。
“你们性情相似,实力相当,若是联手,相信埃及在你们手中必定会盛极一时。可偏偏你们不同路,这么一来,执着坚毅的性情反而不是好事儿了。玛阿特女神,我很好奇,到最后,究竟是你为他妥协,还是他为你牺牲。”穆特诺米缓缓上前,和她擦肩而过,“我心甘情愿地放手了,也衷心助你们能终成眷属。”
程风侧身,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小路上,而后低头,看着那朵花良久,终是弯腰捡了起来:“一朵花还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情······哼!”
她回到座位,拉美西斯将刚刚端上的烤肉放到她面前:“穆特诺米没有为难你吧?”
程风横他一眼:“要是真的担心,干嘛不当面阻止?现在马后炮,晚了!”
拉美西斯低声轻笑:“她没那么蠢,也没那么狠,这样的女人,十个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你到底是在变相夸我聪明还是骂我心狠?”程风翻了个白眼。
拉美西斯勾了勾唇,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视线从她头上一扫而过,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酌。
整个宴会场一派喧闹繁华,但凡青年才俊窈窕淑女,身边无不围绕着三五个蜜蜂蝴蝶,就连才回座位不久的穆特诺米也和赫雷姆贝福谈笑风生,两人的头越靠越近。唯独拉美西斯这里,孤冷凄清,对比格外强烈。
倒不是花猫一家的锅,是这人自己给人放冷钉子。凑上来的是同僚他还能给面子聊两句,若是女人,他是一个眼神都欠奉的。大庭广众的,谁都是要面子的人,两三回之后,就没人敢来了。
他以前不这样,大家只知道他要慎重挑选妻子人选,但该玩的还是会玩的,现在突然360°大转变,摆出一副“守身如玉”的架势,场上的人私下都说将军这次是彻底栽了。
栽就栽了吧,偏偏玛阿特女神半点不给面子,出去一趟头上的花就没了不说,连酒都不陪着喝两杯。
所以等程风干掉两片牛肉抬头,就发现周边的眼神完全变了。
程风:???
什么鬼?我对他做什么了??要这么同情他谴责我???
她侧头假笑:“你又给我挖了什么坑?”
拉美西斯摊手:“我可什么都没做!”
信你个鬼哦!
程风抬手拉着某人想找个僻静处好好算算账,刚起身,门口就一片喧哗,紧接着人群如同摩西分海一般,一边退开一边行礼,口呼“陛下”。
过了两秒,妮芙提提王太后的身影款款出现。
可能是要来参加私宴,今天的她没有像初见时那样全副武装,一顶黑色齐肩假发加上清淡的妆容和手臂上一点装饰,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二八少女一样清丽优雅,又比单纯的少女多了分掌权者才有的从容魅力。
不愧是历史上都有名有姓的“远方的美女”。
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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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啧啧感叹着她的保养之术,一边将注意力拉满。
果然,这位王太后和赫雷姆贝福寒暄两句后就将目标对准备这边:
“听闻玛阿特女神昨晚在神庙遭到袭击?可有受伤?”
此话一出,惊起一片惊呼。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在神庙刺杀,对象还是这位从天而降的女神。
“多谢关心,一切安好。”程风浅浅微笑。
“那就好,看到你安然无恙也不枉我走着一趟了。说起来,哈托尔神庙的治理果真是太松散了,若是女神改变主意,我第一神殿的大门依然为你敞开的。”
程风简直想为这位王太后鼓掌了。都说搞政治的得脸皮厚,今日一见,这位王太后简直是个中翘楚。
她脸上的笑意加深,浅浅弯腰:“多谢陛下厚爱,不过我对拉美西斯将军的后续处理方式还算满意,就不再挪动了。”
“哦?”妮芙提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遍,眼睛微微眯起,“听闻女神搬进了拉美西斯将军的家里,这么说,再过不久就能听到二位的好消息了?”
?直接快进到逼婚吗?
程风咬牙,这位王太后简直一句话一个坑!
她正要用“神明自有安排”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搪塞过去,就见身侧男人上前一步,躬身答道:“是,托您的福,来日婚礼还请陛下赏脸。”
程风:······
她木着脸站在那里,懒得管了。
显然,经拉美西斯这么一冒头,此时的战局已经不在程风身上了。妮芙提提视线移到那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男人身上,笑意暗藏锋锐:“那就提前恭喜将军了,我常年深居简出,除了家宴和国宴,已经很少露脸了。”
——程风:呵呵,那你现在站的这个地方算什么宴?
妮芙提提:“当然,若是我自己女儿的婚礼,我必然是要出席的。正好,既然要办,将军不妨把我那个女儿一起娶了如何?穆特诺米从小就喜欢跟在你身后跑,我也不要求第一妻子的······”
“母后!”
妮芙提提话音一顿,转向女儿,一派慈母之色:“怎么?不好意思了?”
穆特诺米看着母亲,眼中满是受伤。她知道自己母亲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可没想到,就连自己的婚姻幸福自尊脸面都能统统扔到地上踩!
想想被逼嫁给了比自己大几十岁的阿伊法老的姐姐,穆特诺米脸上闪过一丝坚决,她蹲下身,看着母亲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说:“母后,拉美西斯将军在我这里早就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喜欢的是赫雷姆贝福将军,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全场惊愕!
赫雷姆贝福惊讶过后立马满怀欣喜地在穆特诺米身旁跪下了:“陛下,我愿对拉神起誓,倘若能和穆特诺米公主结婚,我此生只娶她一人为妻。”
转瞬之间,被架在火上骑虎难下的变成了妮芙提提。
她暗暗皱眉,余光瞥见桀骜不驯勾唇挑衅的拉美西斯,眼中闪过一丝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