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不知道是为了避开穆特诺米还是真的有事,这一天直到晚饭结束,送走穆特诺米,程风都没见到拉美西斯。

    聂芙特早早去睡了,程风睡不着,坐在院子里欣赏尼罗河月色。四只毛茸茸躺在她身旁,为她挡去些许凉风。

    她无意识地揉搓着某一只的脑壳,视线虽然是看着月亮,但内里缥缈虚无,显然神游已远。

    她在想穆特诺米,或者说,不仅仅是穆特诺米,而是包括原著在内的所有女人。

    不论好坏,这些女人都有一颗如同纸莎草一样强风难摧的心。

    本土的女人里,赫梯那位达瓦安娜王妃以及埃及这位妮芙提提王太后就不用多说了,都是典型的逆境生长的大女主。就连蜜罐子里长大的聂芙特和穆特诺米,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和人生之道。

    穿越的两人,夕梨从一个日本女高中生到一国王妃,成长之路显而易见,而她呢?她来此一遭是为了什么?

    程风看着遥远的星河,脑子闪过很多很多。

    年幼时,她一次次追赶在父母身后,从哭闹哀求到平静无波的脸;长大后,她追随着父母的脚步,趟过的每一条河,站上的每一座山巅,阅过的每一片群青白雪;到最后,画面定格在了纸片上拉美西斯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这张脸,挑眉勾唇没个半点正形,但那双眼睛,如同头顶的星河,坚毅璀璨,夺目勾魂。

    当初,她就是被这双眼睛震住,一记二十多年,以至于看见的第一瞬间,所有关于他关于漫画的记忆死灰复燃。就像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她发现,这个男人,即使被重重经历压着,也从不曾褪色。

    她是喜欢他的。

    不然也不会容忍他一次次的冒犯了。

    可往前走一步,她要接受的,不只是一段单纯的恋情,还有背后的政治,见血的权谋。

    这些于她而言,都是束缚啊······

    可能是本性难移吧,穆特诺米一离开,程风从那个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清醒,本能的权衡和理智开始占上风了。

    不过就算重新权衡一遍,她发现自己的决定也还是不想变。区区政治而已,她陪他闯一下又如何呢?

    程风轻吁口气,莞尔失笑。

    “一个人笑什么呢?”一双结实劲道的手臂从身后圈出程风的肩膀,将人揽住胸怀。

    程风挣了挣,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悠悠地说:“笑你,错失明珠。”

    “穆特诺米?”

    “你知道!”他反应这么快,程风来了兴趣,一骨碌挪过身和他面对面,“她根本不是表面的那么天真无知,相反,对政治的见地很符合你的妻子标准。”

    “我知道,但是你错估了内廷的影响力。我若是娶她,不管她怎么做,王太后陛下必定会通过她来插手我的势力,到时候,不管我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除非废除她第一妻子的身份。”

    程风不太相信:“她脑子清明态度果决,未必不能反过来掣肘妮芙提提吧?”

    拉美西斯微微摇头,没多解释:“等赫雷姆贝福和她结婚后你就知道了。”

    又是等!程风撇撇嘴,懒得说了,重新躺回去:“塞壬节我和聂芙特以及穆特诺米约好了一起去街上逛逛,你到时候一起吗?”

    “当然,我本来也打算带你见见埃及的新年。”拉美西斯说着低头在她头顶印下一吻。

    “那你今天干嘛去了?”

    “安排孕妇。孟菲斯内临近待产的孕妇我都派人打了招呼,也寻摸了几个有生产经验的妇人充当助产士。等塞壬节一过,我就会先让流言传颂起来,你只需要最后出面奠定基调就好。”

    听起来真是可靠稳妥的样子,程风撑起上半身,抬头在他下巴上轻轻mua了一下:“要我说谢谢吗?”

    拉美西斯低眉,看着她脸上狐狸般的笑意,不太确定自己是否会错了意。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一把握住胸口那里胡乱划拉,勾得人心痒痒的手,一把抄起女人往屋内走。

    将人抛在床上后他抽掉腰衣就覆了上去:“今天这么主动?”

    “夜游尼罗河那天我就心动了。不过谁让你玩到天亮的,我是真累~”程风嬉笑。

    “那下次我换艘船~”拉美西斯说着,垫在她脖子那里的手微微一抬,程风下巴扬起,被迫摆出一副承接的姿势。她感觉脖子酸得慌,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反而成全了男人,让人长驱直入,舌头一下顶到了喉咙。

    太深了······她毫无准备,整个人就像被一柄利剑瞬间劈成两半。

    “呼···吸,我要呼吸!”程风见缝插针求存。

    男人微微抬头,应她所求松开她的嘴,转而下移。

    程风往日在床上也是主动派,可这次发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根本只有被摆布的份!

    不过挺舒服的就是了,在绝对的技术面前,当个享受派也不错。

    就是太撑了!拉美西斯这头变态的永动机!四个多小时啊!!!她感觉自己只有一口气了······

    爽也是真的爽。

    冲这个战斗力,这个恋爱谈得不亏!

    动了动手指,感觉身体恢复了点力气,她艰难撑起上半身,准备去浴室洗一洗,突闻身后男人慵懒沙哑的声音:“等播种结束后我们就举办婚礼。”

    “咚”的一生巨响,程风胳膊一软,整个人猝不及防砸在了床上。

    程风:“······”

    拉美西斯被声音吓得一骨碌坐起,伸手就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捧着她的脑袋查看:“你怎么样?要不要叫医师?”

    面对罪魁祸首焦急的神色,程风是真不知道自己该指责还是安慰了。

    要知道,她的脸也是真的嗑得很痛!!!

    抬手揉了揉,她无语地推开某人:“第一,不用医师,第二,暂时没有婚礼,行了,我去洗个澡,你把床上行礼换了。”说着爬起来就溜了。

    那毫不留恋的背影,活脱脱一副拔x无情的渣女样。

    但她加了“暂时”两个字。

    拉美西斯呆坐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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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秒,接着翘起嘴翻身下床,刷刷刷地将床上的床单薄毯之类的抽出来堆到墙角,然后从柜子里翻出新的铺上去。整个儿结束后,见程风还没出来,挺着身子大喇喇地去了浴室。

    程风正在做避yun的紧急清洗。虽然这几天是安全期,但托某人傲.人的身体本钱的福,不清洗干净她不放心。

    刚弄完准备冲一冲,就见某人进来了,她立马警觉后退:“我今晚真不行了,只想睡觉。”

    “我只想帮你洗澡!”拉美西斯高举双手叫屈。

    一看到那指节修长,厚茧层层的手,程风脑子里就反射性出现刚才那些不可名状的画面。她狠狠一瞪,没好气地将浴巾甩到人身上,快步擦肩走了出去。

    一团棉麻布,没什么攻击力,倒是幽香扑鼻。

    拉美西斯抓着这团浴巾凑到鼻子跟前仔细嗅了嗅,发现又嗅不到那股味道了,忍不住微微皱眉,仅仅一瞬,他不知想到什么,转而又愉悦地笑开了。

    借浴池的水简单洗了下,拉美西斯用同样的浴巾擦干身体,转身上床将装睡的某人拖到了怀里,然后低头埋在那团铂金色的头发里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清冽的雪松木香盈盈环绕,熟悉的味道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将怀里的人紧了紧,拉美西斯安然睡去。

    一块肉吊在面前和吃一口到嘴里究竟哪种更摧毁自制力?

    相信开过荤的人都知道。

    这一晚,别说拉美西斯,就连程风都有点蚀骨知味,于是顺理成章的,后面她都没拒绝。直到塞壬节前一天晚上,她好歹记得明天要逛一整天的呢,强行把三次变成了一次。

    拉美西斯根本没解馋,伸向下边的手蠢蠢欲动,闹得程风也有些难受。理智摇摇欲坠的她一把推开某人抱着枕头冲到了院子里,在木塌上躺下了。

    凉风习习冲刷着,好歹是将欲念压了下去,听着尼罗河水的声音,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却是在床上,身侧已空无一人,桌子上倒是摆着今天出门的全副行头。

    嗯,衣服相较之前有些保守了。

    埃及不论男女,一贯流行腰衣,后来程风将内衣送给聂芙特后,流行就变成了腰衣+薄如蝉翼点缀珠宝的胸衣,而她手上这件嘛,倒有点帝政裙的味道了。

    肩带宽得堪称短袖!!

    看来不论时间变幻多少年,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都是亘古不变的。

    程闲微微勾唇,换了衣服打开房门,正好遇见正准备进门的拉美西斯,两人差点撞上。

    后退一步,拉美西斯看着玲珑有致的某人,略皱了皱眉。不过想想过犹不及反而更显眼,转瞬又丢开了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拿出背在身后的花冠给她戴了上去。

    程风只觉眼前红花绿叶一闪,头上就重了几分。她抬手摸了摸,心里升起微妙的预感:“这该不会是······”

    拉美西斯一打响指,得意抬了抬下巴:“没错,我亲手编的石榴花花冠!”

    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