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在因为一场炼金意外被炸到异世界的第一反应都不应该是“好唉,总算不用交阿贝多老师的炼金术作业了”。
因此,当江云终于从炼金意外中苏醒过来时,他暂时无暇去为那湮灭于巨大能量碰撞之间的炼金报告哀悼,第一反应是去观察四周,想要看看周围有什么熟悉的景色,然后他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黑,真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江云晃了晃刚刚被爆炸的炼金釜震得七荤八素的脑袋,终于回过了神来。
如果不是透过这片浓密的黑雾,还能影影绰绰地看到星星点点闪烁着的幽绿荧光,他还以为自己的脑子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坏了呢。
时不时地有几缕风从耳间掠过,顺着风的方向,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丝人声,还有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第一时间,江云动用起全身的力量尝试与地脉进行联通,可令他讶异的是,从银白的地脉之中流泻出来的并不是以往如风般轻柔涌动的能量,相反,与精神接驳的,是一股无比陌生,艰涩且厚重的力量反馈,显然,这是一片同蒙德截然不同的土地。
江云运用了多种手段进行测算,包括但不限于用“能跨越星海”的通讯器呼叫阿贝多、借用从占星术师莫娜的水占盘进行占卜、用摩拉进行传统的璃月六爻起卦,可结果无不是一片空白。
看着眼前浓密的黑雾,江云不得不承认,自己恐怕已经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不知躲在黑影何处的野兽隐匿于黑暗之下,无人注意的角落,隐隐间传来嘶吼声,一片漆黑的浓雾掩埋了四面八方的道路,没有阳光,也没有月光,在江月眼前的,只有一片荒芜。
看着眼前这片凝重的黑暗,江云感知到了危险的靠近,他无端地打了个寒战,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响指,一簇火焰凝聚于指尖。
火焰所带来的光芒并不绚烂,但对于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来说,已是足够显眼。
“这里有光!”
远远有人地看到了那丝穿透黑暗的焰火,他大声疾呼,召集着伙伴们朝着着唯一的光源聚集了过来。
听到陌生人的脚步逐渐靠近,江云打足了精神,戒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火光照亮了来人的身影,他们的服饰打扮十分奇怪,肩上扛着用石头打磨的简易箭枝枪矛,身上的服饰极为原始,仅仅只是简易的将几块布匹围在一起,至于装饰花纹则根本没有。
“那边的人,你——”
远远应和之人正要打声招呼,可在真正与江云碰面之时却不由得愣住了,毕竟,无论是江云全身上下的打扮还是其手上的火焰,都无一不昭显着此人的不凡。
在着幽暗的世界之中,光明总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
被火光所吸引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多是如江云所碰面的第一个人一样,只敢胆怯地围在他周围,既渴望地看着那缕明光,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人们挤作一团,窃窃私语。
“他能同阿布拉克他大人一样在手上发出光!”
“他身上没有携带千灯吧,他的光是哪来的?”
“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是那么的柔软,那一定是神明才能享受的!”
尽管江云一言未发,但不少人已经认定了他就是神明的使徒。
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一把跪倒在地:“您就是上天派来带来光明的神使吗?”
江云看着周围人崇敬的目光,听着他们的赞颂,有人甚至在一边大声唱起了语调奇怪的赞歌,此时已尴尬的脚趾抠地。
他这是穿越到了什么史前时代啊,居然被人认为是神使降临?
要知道在七大正神执政的年代,一般来说,神使这个词通常都是出现在反诈合集里的吧。
他在心里暗暗懊恼,要是早知道那个叫温迪的吟游诗人不是在开玩笑,当初他就绝不会听他怂恿,把那缕所谓“掺杂着时光的风”加入到炼金釜里,这下好了,不要说他可怜的实验报告了,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被抛到世界的哪个旮旯角去了。
“我不是什么神使,这只是……”
“这是炼金术。”一声宏亮的回答从不远处传来。
骚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江云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青年男子分开众人,走了过来。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为止,江云唯一一个从他身上看到了点“文明”味的原住民。他身上的服饰最为完整精致,除了简单的布匹,还有几块宝石制成的首饰。
从这独一无二的服装与周围人对他不一般的尊重中就可以看出来,此人绝对身份不一般。
青年脸上带笑,单手抱胸,轻轻弯下腰来冲着江云行了个礼:“你好,我是此方的智者阿布拉克他,不过,若是以外部世界之名相称的话,你也可以叫我阿倍良久。”
江云犹豫了一会,不过他并没有从阿倍良久身上感受到恶意,于是,他也就仿照方才的动作回了个礼:“你好,我是江云,一名来自蒙德的炼金术士。”
“蒙德?”阿贝良久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很抱歉,我并未曾听说过蒙德这个国家。”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还在江云的意料之中,在提瓦特,因为各种各样的实验或者魔法事故穿越时空来到异世界的例子并不罕见,甚至有人出于爱好,或是为了寻求突破,主动地前往异界探索,其中的翘楚大魔女艾丽丝甚至专门出了本自己在异世界旅行的游记。
就把这当做一场特殊的游学经历吧,至少,对异世界自然生态观察报告听起来总是要比风向对甜甜花甜度影响更适合当做自己的结业报告。
江云努力地自我安慰着,可看着眼前的蛮荒景象,到底还是笑不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江云的无措与沮丧,阿贝良久主动提起了话头,他伸手示意道:“远方的旅人,无论你来自何方,渊底的子民都欢迎你的到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的府邸欢迎任何友好的访问。”
江云心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一个落脚之处,他摸了摸藏在斗篷里的炼金背包,又扭头看了看远处莽荒空旷的世界,终于下定了决心,选择接受阿贝良久的好意。
他郑重地点点头:“那么,阿倍良久先生,这段时间就劳烦你了。”
阿倍良久的到来给散落的队伍重新找到了主心骨,他将提着灯具的几人叫到身边。
看着江云那好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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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倍良久坦然一笑,解释道:“我所要举行的是可以召唤明光的‘千灯仪式’,不过因为现在在野外,条件简陋,这只是简易版本的。我观你的炼金术十分精深,如果愿意的话,不妨看看我们的仪式是否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江云自然是求之不得,正如没有一个璃月人会拒绝摩拉一样,没有一个炼金术师会拒绝全新的知识。
提灯之人已经聚集了过来,阿倍良久示意几人围成一个圈,将灯具高举过头。
他们在那边摆弄的同时,江云也没闲着,他拿出一本笔记本将仪式的细节快速地记录了下来,是不是地还凑过去仔细观摩细节动作。
待诸人安排妥当,阿倍良久深吸一口气,随后闭上双眼,一边在口中喃喃地念着繁复晦涩的咒语,一边快速变换着手势,江云听不懂阿倍良久所诵读的咒语,但他可以感受到,随着念诵速度的加快,阿倍良久的身上隐隐泛动起地脉的波动。
咒文念诵的越来越快,借由阿倍良久这个媒介,地脉的力量慢慢地涌入了众人高举起的灯中,伴随着队伍里的几盏灯缓缓亮起,围观的人们发出一阵阵欢呼,循着灯光的指引,人们终于再次汇聚到了一处。
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队伍中间闪烁着,震慑着阴影之下的猛兽,在光明所庇护之处,跃跃欲试的黑影再一次躲回了黑雾之中,在黑暗的隐秘角落,依稀可听到野兽低沉的嘶吼。
江云好奇地想凑过去看看,却被阿倍良久一把拦住:“小心些,那是名为深海龙嗣的可怕野兽,他们潜藏于黑暗之中狩猎,唯有光明能够将其驱逐。”
既然阿倍良久都这么说了,江云也只能遗憾地放下自己手中跃跃欲试的四方八方之网。
随着队伍一道行了一段路,江云对自己眼下身处的世界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在这片黑雾弥漫的渊底国度,除了少数几种能够发出幽幽荧光的植物以外,唯一的光源只有这些渊底人通过“千灯仪式”点燃的灯光和火光。
“难怪你们自称渊下之民,”举着手里的提灯,江云站在一处陡峭的悬崖上,远眺着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看到山体下方虚无的空间,他随手扔了一块石头下去,“你们知道山体之下的空间有什么吗?”
“谁都不知道。”阿倍良久摇了摇头,“曾有勇士想要探索渊底的世界,于是他提着灯,顺着一条极长极粗的绳索攀岩而下,可直到绳子用尽,也不曾触及坚实的土地。”
“无底亦无顶......”江云闭上双眼,伸出手感受着风的流向,他喃喃道:“就如一座悬空之舟啊......”
阿倍良久静静地看着江云,突然问道:“我曾经听族中的老人说,在远古的年代,在我们还没有因为触怒神明而堕落深渊之时,天上亮着巨大无比的灯,名叫太阳,在那个美好的年代,人们享用着无穷无尽的光明,在你的国度,也是如此吗?”
江云摇了摇头:“在我的世界,天空之中除了太阳还有月亮,每天日月依序升落,普照着大地,太阳光强烈而明亮,月亮光柔和而暗淡,大家通过日月的起落来记录时间的更替。”
“是吗?”阿倍良久长叹一声:“那真是一个无比美好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