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有新的课题了
    一路上,江云拿着留影机不停地拍着沿途的风景,同时也不忘采几支在渊底这种恶劣环境下仍能生长的珍贵植物标本。

    对他这些看起来怪异的举止,队伍中的不少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可或许是处于对外来客人的尊重,又或者是慑于江云的“神使”身份,他们到底保持了沉默,尊重了这位远方来客的“小小怪癖”。

    渊下之地四散在深渊之中,碎落的山体结构错综复杂,就江云这一路的观感而言,裂缝悬崖层出不穷,一座座洞窟隐蔽在山石的阴影之下,队伍在这些曲折的道路中蜿蜒前行着。

    江云本来想根据这一路的见闻绘制一张简易的地形图,可似乎是因为此地地脉水土的异常,他掌中的罗盘也出现了问题,罗盘指针滴溜溜地转着,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固定的方向。

    最终,看着转成陀螺的罗盘,他也只能懊恼地低声轻骂一句。

    一旁的阿倍良久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罗盘,头跟随着转动的指针一起晃动着。

    江云看着他的脑袋像钟摆一样晃来晃去,只觉得好笑,见状,他眨了眨眼,一把把罗盘塞到了阿倍良久的手里。

    “喏,这是罗盘,用来寻找方向的工具。”

    阿倍良久小心地拿着罗盘,试探性地挥了挥,这一下可好,罗盘的指针转地更疯了。

    他吓了一跳,赶忙把罗盘递回给了江云,紧张地问道:“那它现在是坏掉了吗?”

    “不碍事,”江云随手在表壳背上摆弄了几下,只听“咔嚓”一声,疯转的罗盘指针被固定住了。“罗盘遵循着地脉流转的方向来确定位置,现在这个情况......可能是这片区域的地脉比较紊乱。”

    说着,他又把罗盘放回了阿倍良久的掌中,蔚蓝色的双眸中闪过点点笑意:“送你的,谢谢你当我这一路的导游。”

    看着手中紫色的雕花罗盘,阿倍良久有些受宠若惊,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罗盘表面绘制的精美花纹,江云对着表盘,耐心地在旁边向他解释着每一格纹路的意义。

    “这是天池、内盘、外盘、天心,外面这一圈是星图,这一圈是分野,这一道是分金......”

    伴随着江云的娓娓道来,一个全新的世界在阿倍良久面前展开。

    哪怕这里既没有天地,也没有星空,无法感知四季的轮回,也体会不到日夜的轮转,但在阿倍良久的脑海之中,随着罗盘指针的一圈圈转动,一个世界的已经雏形通过这一个小小的罗盘被勾勒出了模糊的轮廓。

    他珍惜地将这块罗盘收好,满怀期待地对着江云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大家重新回到那片祖辈生活的土地,带大家看到真正的太阳!”

    就这样,队伍不知道绕过了几处陡崖,穿过了几处山洞,越过了几处山丘,又挤过了几道狭缝,终于,站在一座斜坡上远眺,顺着阿倍良久的指示,借着隐隐的灯光,姜云终于看见了远处的一座小小城池。

    其实说是城池,在江云看来,更合适的称呼应当是一处小部落,只不过用几块砖石修筑了一道简易的城墙。

    看着倚靠着山石修筑的连绵房屋,江云想起了自己在纳塔游览时曾见到的独特部落聚居形式。

    城中人在等待狩猎的队伍已经等得望眼欲穿,当返程队伍的灯光在远处的山坡上影影绰绰的闪烁,城门□□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

    看着不远处的城池,一路行来,已经被曲折的山路折磨得疲惫不堪的队伍也不由的精神一振,众人加快步伐,快步完成了这最后的道路。

    城门口早已经围满了等待之人,还没等队伍站定,大家就一拥而上,寻找着自己的亲人。

    看着眼前热闹的人群,阿倍良久含笑说道:“哪怕有了千灯仪式的庇护,外出采集狩猎也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挑战。”

    “遭遇黑暗深处的龙嗣,在荒原上迷失方向,千灯熄灭,跌落深渊……意外无时无刻不会发生,不是每一回都会像今天这般幸运,有赖于常世大神的保佑,在灯火熄灭的时候恰巧遇上一名炼金术士的帮助。”

    “是你的智慧与无私拯救了我们,江云。”

    江云的脸有些微红,长久闷在实验室的生活经历令他并不是那么擅长回应别人的感谢。他的眼神有些游离,想要躲开阿倍良久那炙热真诚的眼神。

    幸好,敏锐的眼神很快就让他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目标,他指了指堆在城门口的猎物,其中一只庞然大物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

    阿倍良久顺着江云的视线看过去,随即他了然道:“那就是龙嗣,也是我们此次狩猎的主要目标。我们这次的运气很不错,只付出了少量的牺牲就得到了它,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凑上前去看看它。”

    龙嗣已经死亡太久了,身体里的血液都已经凝固,江云只能取了一小块肉用作样本收集。

    江云在这边整理样本的功夫,另一边的民众已经开始进行起祭祀仪式。

    珍贵的燃料堆积在祭坛之上,火炬被点燃,大鼎燃起熊熊烈焰,泠冽的泉水被倾入鼎中,不多时,鼎中就冒起滚滚热气,滚出阵阵水花。

    阿倍良久缓步走上祭坛,双手持灯高举,他朗声念诵起庄重肃穆的颂词。

    “天上之神,常世之神。”

    “以此牺牲,献于千灯。”

    “灯光不灭,永庇常夜。”

    阿倍良久手中的提灯缓缓亮起,他小心翼翼地将其供奉在了神像之前,神像手捧的石灯也与之相呼应缓缓亮起。

    民众们爆发出了小声的欢呼,这意味着神明接受了他们的供奉。

    庞大的龙嗣被抬到了祭坛之上,刚被放下清洗干净,就有熟练的厨师举起一把锋利的黑曜石刀,干净利落地开始剥皮分割,将龙嗣肉顺着关节骨骼的走形分成小块,投入到早已煮沸的热水之中,出于调味的需要,汤锅里还翻滚着几朵颜色极其可疑的蘑菇。

    渊底的世界缺少光照,就连植物都是极其难得的,为了节省宝贵的燃料,无论身份贵贱,大家都在一口大锅里用餐。

    滚烫的龙嗣肉汤被一勺勺舀入石碗之中。

    令人意外的是,只用了几朵蘑菇调味的白水龙嗣肉并没有江云想象之中的干柴口感,相反,在蘑菇与沸水的作用下,汤锅中爆发出了一股醇厚浓郁的鲜香,龙嗣肉就像裹了一层史莱姆凝液一般嫩滑,就连他这个专业的璃月舌头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阿倍良久对此无比赞同,将最后一勺汤一饮而尽后,他心满意足地感慨道:“不愧是在清泉边生长的蘑菇,配上阿律比须大叔的手艺,简直都能让神明为之动容。”

    虽然没有酒足,但姑且也算饭饱之后,阿倍良久主动提出要带领江云在城里走一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进入这座城池时,江云还是被眼前简陋的建筑所惊呆了。

    在渊底的世界,树木是珍贵燃料,因此,这几乎就是一座石制的城市。

    几块石砖堆叠在一起,就算是搭建出了一座简易的石屋,当然,更多的居民并不会这么耗费功夫,他们会直接在岩壁上挖个洞作为住处。受限于文明的发展,至于什么砖瓦构建的街道啦更是无稽之谈,简单的将泥地压平就已经称得上是精心制作了。

    一切的家具,包括桌椅床都是由一种巨大的灰色岩石制作的,熟练的石匠先简单打制出外形,再用黑曜石仔细打磨。

    没有足够坚硬的工具,只能进行最基础的雕刻装饰,不过仔细看看,这种粗犷的工艺倒也别具一番风味。

    哪怕是被尊奉为智者的阿倍良久,他屋子也没比其他人好到哪去,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张石质的书架,上面还摆放着几本做工粗糙的简易书籍。

    “毕竟没有充足的光源,没有树木,生灵也很难存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仅仅只是从龙嗣的口下逃生就已经耗费了大家的全部力气了。”看着失望的江云,阿倍良久无奈地解释道。

    “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城中央的那座祭坛,据说那是世界沉入深渊之下前的文明所残存的遗址。”

    祭坛果然没有让江云失望,祭台的四角耸立着四根庄严的石柱,柱上雕琢着的精美的花纹,虽然在长久的风蚀下纹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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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糊了,但透过那些繁复的花纹,仍能一窥当年工匠的精湛技艺。

    四柱环绕着一座高大挺拔的塔楼,塔楼底部密密麻麻地篆刻有复杂神秘的符文,高塔的最顶端跃动着一团白色的光球,向四周播撒着柔和的白光。

    站在祭坛之下,江云感受到了一股古朴雄浑的力量,这令他回忆起了自己曾在阿贝多老师的带领下所探索的龙脊雪山古文明遗址,那是同样一种由曾经辉煌过的文明所跨越时空传达出来磅礴力量。

    仰望着高耸的塔楼,浑朴的石柱还有那粗犷的纹路,江云由衷地感慨:“这或许就是历史的力量,它是如此的崔巍啊!”

    “或许吧,”陪伴在他身侧的阿倍良久反应却很冷漠,这奇异的态度令江云不禁扭头看向了他。

    阿倍良久抚摸着祭坛上的铭文,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无论多么辉煌的文明,恐怕都无法抵抗神祗的意志,据说我们这一支的祖先曾经生活在陆地之上,可因为神明之间的战争,土地崩塌,海渊碎裂,最后落入了这无底的深渊之中。”

    他遥遥望向祭坛顶端的光球,长叹一声:“同神明相比,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啊,我们终其一生所追求的目标,也不过是神明的随心一念罢了。”

    “不是这样的!”江云闻言,大声地打断了他的感慨:“你也是知晓炼金术的人,难道你不明白炼金术的真谛其实是人尝试着攫取神明的权柄吗?”

    “我的老师是一位强大的炼金术士,他可以从无化有、缔造生命;我曾听闻在草木的国度,有学者创造出了形同神明的人偶;在雷鸣的岛屿,有勇士以神明的残渣为动力,构筑起巨大了熔炉;在湖海的城邦,有英雄以思想为材,熔炼出足以容纳世界的生命;在我家乡的岩港,机关术的奥秘就连仙人都为之折服。这些都是人的伟业,可就连神明都不由得要为此投下目光,发下赞许,”

    随着江云的娓娓道来,一个由炼金术所构筑起来的宏伟世界在阿倍良久眼前逐渐铺开,他不由得向江云投来更为专注的目光。

    江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似乎过于激动了,他停顿了一会,好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接着解释道:“这并不意味我不尊敬神明,只是如果在面对力量之时我们就已产生了恐惧,那我们又将如何成为掌控力量之人呢?”

    阿倍良久慢慢地思索着:“或许你是对的,对于任何一种力量,我们所要的应当是尝试理解它,而非逃避。”

    他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四周的风无声地涌动着,元素力发生剧烈地震荡,一团白光于掌心之上逐渐凝集。仔细一看竟会发现,这团光芒同祭坛之上那团白光竟别无二致!

    他将光团展示在江云的面前:“在我童年之时,曾捡拾到旧文明的书页,从中习得文字,又学习到了名为“炼金”的神术。因此,他们将我奉为智者,为我冠上神选之人的名号。”

    “可尽管我修筑祭坛,点亮明灯,驱逐龙嗣,当我告诉他们这是人的力量,而非神的力量时,可他们却转而避我如蛇蝎,视我为渎神之人,万千罪责加于我身。”

    随着他情绪的波动,塔顶的光芒也越发炙热明亮,这反常的异象似乎已经引发了全城的恐慌。

    阿倍良久继续说道:“因此,我隐却了人的位置,装而声称这是神明的伟力,他们也就重新将我奉上了神坛。”

    阿倍良久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白光:“我也曾疑惑过,如果童年的奇遇真是神灵的恩赐,那神明为何要选择我呢?”

    人群越来越密,他们以为这是神灵的愤怒,在祭坛下恐慌的叩拜,越来越大声的相互指责开始涌现。

    远远望去,他看着在祭坛下跪拜祈求的民众,阿倍良久朗声大笑,他那如深渊之底一般深邃幽暗的双眸此时却闪烁着无比明亮的光芒:“ 谢谢你,从远方到来的朋友,你点醒了我,不是神明选择了我,而是神明只能选择我。毕竟在这幽深蒙昧的渊下,只有我阿倍良久才有如此才能!”

    他一把握住江云的手:“ 远方的朋友,我有一个足够宏伟的计划,不知道可否获得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