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傅珩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有很多人叫过他傅总,公司里的员工、生意上的合作方、熟悉的人调侃时的称呼,但唯有时樾是不同的。
时樾放软语气,可怜巴巴叫他“傅总”的时候,竟然让傅珩舟感到口干舌燥。
一股无名火从头顶升起,一路向下蔓延,最后汇聚到某个地方。
……
时樾叫他“傅总”的声音,让他无耻地产生了某种欲望。
傅珩舟深深闭了下眼,下腹紧绷,费了些力气,才让自己不显露出窘态。
再开口时,已经听不出异样:“……专门给我做的?”
时樾点头:“嗯!你尝一尝,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做了。好不好,傅总?”
才怪。
就算傅珩舟说不好吃,他也有应对办法。
他只说下次不做,但是没说是不做杨枝甘露,还是不做专门给傅珩舟的甜点。
时樾心里偷笑,傅珩舟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点,嘴上却是突然说道:“不要叫我傅总,换个称呼。”
“嗯?”时樾以为他不喜欢,立刻想新的称呼,“那要叫什么,傅先生?还是……先生?”
时樾嘴里的“先生”显然和纪叔嘴里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他们是有证的合法伴侣,一方称另一方为“先生”,不就是“老公”的意思?
想通这一点的傅珩舟没忍住咳了一声。
猝不及防被一个小自己八岁的小孩儿撩了,他现在心理活动有点复杂。
逃避似的低下眼眸,傅珩舟尝了一口杨枝甘露。
“好喝么?”
看着时樾那期待的表情,傅珩舟说不出不好喝的话,更何况确实还不错。
“嗯,不错。”傅珩舟慢条斯理地把那一小碗杨枝甘露喝完,转而却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嗯?什么?”
时樾没听懂傅珩舟突然问这样一句话是要做什么。
“你今天很反常,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解决吗?”傅珩舟十分耐心地又问了一遍,态度像是对闯祸了找家长帮忙摆平的小辈。
自认为妥帖地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违背原则的事我都会帮你,不用做这些来讨好我。”
同时心里也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事情难住了时樾,是学校的事,还是有关其他人?
时樾听完他的话久久没有反应。
心里不是滋味,但不是因为自己的心意被误解,而是酥酥麻麻的。
傅珩舟怎么这么好啊。
哪怕认为他是有目的性地讨好,也不会生他的气,还说要帮他解决麻烦。
时樾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没忍住情绪,往前一扑包住了傅珩舟。
身躯相拥,两个人同时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皆是一怔。
时樾是不好意思,傅珩舟则是完全没有预料的惊讶。
青年身上没有杂七杂八的香水味道,只有股很淡的柠檬香,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
不过他把青年的拥抱理解成了害羞,没有询问,而是抬起手放在青年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被哄小孩子一样的手法抚摸,时樾更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在傅珩舟颈窝,吸取着傅珩舟身上的味道。
傅珩舟身上有股中药味,是前些日子新开的药方,时樾光是闻见就被苦得反胃,傅珩舟却每次都面不改色地喝完,好像感知不到苦。
喝得多了,身上就染上了洗不掉的药味,但是时樾现在丝毫不觉得苦,淡淡的中药材味道混合着傅珩舟身上的暖意,让时樾恨不得化身大型犬,嗅嗅蹭蹭,紧紧贴着不分开。
悄摸闻够了,时樾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傅珩舟,但心机地没有撤回身体,离傅珩舟极近,稍一动弹就能碰到对方的身体。
时樾十分诚恳地望着傅珩舟的眼睛:“提什么要求都会同意吗?”
傅珩舟根本无法拒绝那双眼睛,点头:“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
“那我想下次陪傅总一起去复查,可以吗?”
时樾飞快地说。
本来是不打算提任何要求的,但是时樾刚才拥抱时闻到傅珩舟身上的药味,不免想到他的双腿。
其实在原书中,傅珩舟的腿并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时樾很清楚地记得,后来傅氏投资的一项研究成功了,研究表示手术有近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能让傅珩舟在术后恢复对双腿的知觉,再慢慢通过复建重新掌握双腿力量,最终站起来。
在原来的剧情中,直到傅珩舟身亡一年后这项研究才取得成果,已经晚了太多。
不过原书中没有提到过那项研究的名字,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但是既然知道了这个信息,他势必要盯紧以后傅珩舟的每一次复查,了解越多越深入,他才不会错过那项研究的相关消息。
傅珩舟愣住。
时樾想陪他复查?
傅珩舟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他腿上的伤太难看了,检查时又必须露出伤处,连他自己看见了都嫌弃的狰狞疤痕,时樾看见了会怎么想?
时樾见傅珩舟不说话,转念一想就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那样严重的伤,留下的疤痕几乎是陪伴终生无法去除的,但是时樾永远不会嫌弃,他喜欢傅珩舟,就是喜欢傅珩舟的全部,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傅珩舟无法站起来,他也绝不会抛弃傅珩舟,更遑论一点外在的疤痕。
他认定了的人,就是要绑在一起一辈子的。
“我作为傅总的合法丈夫,关心您不是应该的吗,嗯?”
时樾知道傅珩舟抵抗不了他撒娇,故意作出一副粘人的样子:“让我陪你去,好不好?”
他眨眨眼,眼睛里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
傅珩舟果然抵抗不住,微微侧眸不和他对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妥协:“……好。”
*
傅珩舟的腿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医院做专业的检查,像之前李书言来傅家,都只是简单看看,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医院的专业仪器检查得出数据。
傅家有自己的私人医院,李书言就是在这里任职,同时也是傅珩舟的主治医生。
“叩叩。”
纪叔敲响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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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进。”
早上出门时,时樾早早抢了纪叔推轮椅的工作,一路上悉心照顾让别人都没插手的机会,纪叔无奈,只好跟在他们后面,现在趁着终于有他的用武之地,连忙上前替他们开门。
李书言抬头,看见是傅珩舟,正要打招呼,忽然发现后面还有推轮椅的不是纪叔。
竟然是傅珩舟家的小朋友时樾。
李书言神情诧异,但很快掩盖了下去,冲着他们笑笑:“上午好,傅珩舟,还有……时樾。”
时樾闻言看了看他,问:“你认识我?”
李书言道:“上次你发烧,我给你打的针,有印象吗?”
“……有。”
时樾当时烧得迷迷糊糊,但是还记得有谁扎了他一针,在梦里以为是被故意欺负,还怪委屈,醒了之后才知道是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退烧针。
不过就是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的医生,时樾看他和傅珩舟应该年纪相差不大。
傅珩舟和李书言没有过多寒暄,李书言知道他今天会来检查,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跟我来吧,检查室在那边。”
时樾推着傅珩舟跟上,路上小声问纪叔李书言是什么来头。
这么年轻,就已经可以做傅珩舟的主治医生了?
纪叔笑笑,回答他:“李医生和先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虽然年轻,但十分专业,履历和许多国际知名的医师比起来都不逊色,您可以放心。”
纪叔还说了一连串的专业名词,称这都是李书言获得过的奖项。
时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检查需要露出伤处,傅珩舟的伤主要集中在小腿,所以要把裤子挽上去,以往这项工作是纪叔做的,但时樾坚持今天他来做。
他又露出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蹲着的姿势让他仰头才能看到傅珩舟的脸:“我不会嫌弃你的,让我来,好不好?”
傅珩舟沉默片刻,别过头,是默许的意思。
李书言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震惊,他清楚傅珩舟的伤有多骇人,也知道傅珩舟因为这伤有多敏感自卑,若非必要从不让人看他的腿。
但是竟然会对时樾破例么?
时樾不知道李医生心里的惊涛骇浪,专注地看着傅珩舟的腿,动作轻柔地卷起裤子。
随着裤腿渐渐往上,傅珩舟的小腿完全露出来,明晃晃地暴露在阳光下。
时樾的手拿不稳似的抖了抖。
即便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依旧被吓到了。
那些伤,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贯穿了两条小腿,愈合的皮肉皱皱巴巴地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骇人的疤痕,周围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愈合后都结成横竖交错的疤,整个小腿几乎看不见完好的皮肤。
“别看了。”
傅珩舟轻柔的声音响起,一只带着温度的手覆盖在时樾眼前,潮湿的水汽贴在脸上,时樾才发觉是自己的眼泪。
他抬头看傅珩舟。
男人明明是自己伤得这样重,却反过来安慰他:“好了,下面就要检查了,你出去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