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坐在检查室外面的椅子上,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门。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打开,李书言走了出来。
“傅珩舟怎么样了?!”
时樾紧张得像是等在手术室外,而不是检查室。
李书言轻松地笑笑:“别紧张,已经检查完了,一会儿就可以进去。”
时樾这才略微放松了身体,一不小心对上李书言揶揄的目光。
“哟,你这是……”
纪叔还在旁边,时樾赶紧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李书言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一挑眉,眼底是只有他们两个才能读懂的眼神。
时樾低声:“帮我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李书言学着他同样压低声音,语气调笑:“傅珩舟也算是其他人吗?”
时樾肯定地点头。
李书言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小朋友一个人的暗恋呐。
李书言没有乱拆穿别人秘密的爱好,一口应下,答应帮时樾保密。
“家属可以进来了。”李书言估摸着傅珩舟已经缓过来了,便开门放他们进去。
门一开时樾就冲了进去,纪叔拿着毛巾水杯跟在后面。
屋内,傅珩舟此时已经重新坐回了轮椅上,额角滚下几滴水珠,脸色有些苍白。
时樾蹲在傅珩舟身前,神情紧张:“疼不疼啊?”
傅珩舟苍白的嘴唇扯出一条缝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没有感觉,怎么会疼。”
时樾不听,从纪叔手里接过毛巾,小心翼翼地拭去那几滴汗水,再把水杯抵在他的唇边。
“喝一点吧,是温水。”
傅珩舟无奈地伸手接过水杯自己拿在手里,不然看时樾那架势,都要亲手喂到他嘴里了。
“我只是检查,你不要太紧张了。”
傅珩舟笑着摸了摸时樾的头发。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时樾这副紧张得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让他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沉静下来。
时樾见过了他的双腿,但是不仅没有害怕、躲避,反而小心翼翼地心疼他。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时樾,让傅珩舟感到愉悦。
傅珩舟深藏在身体里恶劣因子被勾了出来,对于掌握时樾的全部心神,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快乐。
检查的结果稍晚一些出来,他们回到了李书言的办公室,时樾专注认真地听着,不懂的地方还会举手提问。
李书言和纪叔都哭笑不得。
不过检查结果都是好的,傅珩舟的腿没有恶化,一切指标都是良好。
在医院耗费了一上午,眼看快到午饭时间,纪叔提醒两人该回家了。
“嗯,那就先这样,再见。”
李书言放下手里的东西,送他们出去。
看着傅珩舟和时樾的背影,李书言忽然有些感慨。
傅珩舟啊傅珩舟,你把人家当孩子看,人家可从没想过让你当长辈。
李书言幸灾乐祸地等着看他翻车的那一天。
*
从医院回来后第二天,时樾在厨房里和做甜品的厨师凑在一起研究低糖的各种饼干蛋糕小点心,决定先由自己试出最好吃的方案,再让厨房做给傅珩舟吃。
——绝对不是因为嘴馋连低糖的都想尝尝。
“叮铃铃——”
时樾的电话响了。
“那师傅你先做吧,我去接个电话。”
时樾洗干净手上的面粉,拿出手机一看,是原主的大伯。
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时樾接起电话,模仿着原主的语气:“喂?大伯?”
电话那头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的声音,笑呵呵的:“小樾啊,你看你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一点儿都不关心大伯。”
时樾笑着赔罪,装得单纯无辜:“怎么会不关心大伯,只是我现在住在傅宅里,不能随便出门……我、我也很想回家看看大伯……”
原主虽然因为被迫联姻的事生气,但时大伯在他面前一直装得很好,让他到死都以为时家是被逼无奈才把他送出去当弃子,殊不知是他心里对他最好的大伯上赶着把他送上门的。
时樾垂眸掩盖住眼里的冷冽,原主不是傻子,只是年纪太小便失去父母,又被时家大伯故意养废,这个圈子里的消息他无处得知,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时家大伯听他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语气,就知道他还不清楚联姻的真相,心底的大石头落了地,声音更加放软:“我今天中午让人做了你喜欢的菜,回来看看大伯吧,嗯?”
时樾犹豫:“可是、傅先生不让……”
时大伯故意装作不悦的样子:“小樾你求求傅总,他还能不同意吗?大伯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一桌菜,就怕你在别人家吃不好住不好的。”
时樾遵循着原主的人设:“那、那好吧,大伯你别生气,我中午一定回去。”
时大伯喜笑颜开:“这才是我们家好小樾,大伯没白疼你。”
挂断电话,时樾脸上装出来的软弱不安瞬间消失,只剩下冷淡。
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桌菜?时樾觉得是鸿门宴还差不多。
不过就算是鸿门宴他也是要去的,一来,时大伯找他一定是和傅家相关的事,他需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二来,原主父母留下的财产还在时家,时樾要拿回来。
告知纪叔中午不用做他的饭了,时樾换了一身朴素的纯色短袖牛仔裤,坐车出了门。
路上却意外地接到傅珩舟的电话,电话那头说:“你一个人回时家,需要我帮忙吗?”
时樾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一定是纪叔告诉的他。
时樾心里一暖,然后笑着说:“不用了,我一个人能搞定,放心。”
“好。”傅珩舟的声音隔着屏幕,有些失真的温柔,“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了原主熟悉的——是时家到了。
时樾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变成原主平时的样子。
“小樾,你终于来了!”
时大伯迫不及待地从屋里走出来迎接,看见他从劳斯莱斯上下来,脸上的笑愈发热情。
时樾将他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心里嗤笑。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不怀好意。
不过他装作没看见,十分感动地喊了一声“大伯”。
两个人假模假样的演着和谐一家人,饭桌上时大伯不停地给他夹菜,时樾象征性地吃了两口便没再碰,时大伯心不在此,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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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今天这顿饭,时大伯特地把妻子儿子支走,就怕耽误了他的好事,此时迫不及待地进入正题。
“小樾啊,大伯不瞒你,其实今天来是有事想求你帮忙。”
时樾满脸惶恐:“大伯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定尽力。”
时大伯一脸愁容,道:“最近我看中了一个大项目,有大公司牵头的那种,稳赚不赔,我也想参与参与,但是你看,咱家的资金都投进公司里了,手头上确实是紧张啊。”
时樾心里冷笑,你那手上的名表金戒指还摆着,当我眼瞎?
时大伯还在继续说:“这个项目我有心无力,小樾你看你和傅总也……是吧,是不是应该帮衬帮衬大伯?”
“但大伯绝不是向你要钱,小樾啊,你帮我给傅总说说,让傅氏和咱们公司合作一下,好让大伯腾出些资金来投资项目,啊?”
时大伯还挺聪明,不直接要钱,估计是觉得傅家不会给,反而要寻求合作,顾及着亲家的面子,他觉得傅珩舟不会严词拒绝。
时樾面上为难:“我、傅总不会听我的,他只是说可以投资我的产业,但我手下没有什么,就、就不了了之了。”
时大伯听了暗骂时樾这个蠢货,连机会送到手里了都把握不住,但同时也更加有信心:傅珩舟主动要求投资给时樾,证明他在傅珩舟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那自己再让时樾吹吹耳旁风,何愁合作不成!
他心里快乐开了花,面上却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唉,这大好的机会你没把握住啊,那这次更要帮帮大伯了,大伯挣了钱,这时家以后不还是有你一份吗?”
时樾心里冷笑,这话也就骗骗原主,时大伯靠着原主父母的资产起家,这时家本来就该全都是原主的,现在莫名其妙原主竟然只有一部分继承权。
时大伯有自己的儿子,百年之后怎么可能还会把公司分给时樾一份?缓兵之计罢了。
但是时樾表面还是一副被感动的模样,感激地看着时大伯:“大伯,谢谢您一直想着我,我一定会尽力帮您的。但不瞒您说,傅总问过我几次为什么父母的产业不在我名下,我说是大伯在帮我打理,傅总可能是看不上我这种好吃懒做的人,再也不提投资的事情了……”
时大伯压根没想过时樾会有这个脑子骗他,所以时樾说的他没有深思便相信了,一时间比时樾还着急:“傅总真这么说?”
时樾委屈地点点头。
这还不够,时樾又加了把火:“但是我怎么能要回父母的产业呢,您知道我完全不会管理这些,万一搞砸了……”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时大伯心想先把产业放在时樾名下过渡一下,等得到傅珩舟的信任,和傅氏牵上了线,再从时樾手中骗过来不就得了?
本来时樾就不善经营,他作为时樾亲大伯,帮忙打理已故哥嫂的产业,任谁也挑不住错来!
时家大伯被自己的幻想激昏了头,答应马上就把时樾父母的产业转到他的名下,让时樾回去赶紧求傅珩舟投资,再要求与时家的公司合作。
时樾表现得感动不已,答应回去一定会争取到傅氏和时家的合作,让时大伯欢欢喜喜地把他送出门。
大门关闭,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时樾卸下脸上的无害伪装,露出嘲讽的笑容。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