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尽力把自己脑海中的不正经画面驱散,然后问:“聊什么?”
傅珣没答,把他硬拉到自己房间,然后才说。
“诶呀随便聊聊,反正也是睡不着。”
时樾被他按住肩膀按在沙发上。
傅珣在自己的地盘上显然放松多了,声音也放开了,跟时樾大倒苦水:“你不知道我哥这个控制狂,不让我在家熬夜,说发现一次就让我跟他去傅氏上一个月的班。”
“说实话,我真的对上班一点兴趣都没有,简直是让我受罪去了。”
时樾听着傅珣的吐槽,想起了原书的剧情。
原书里,傅珩舟去世后,傅珣悲痛欲绝,把自己关在庄园里不吃不喝整整三天。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熬不过去的时候,傅珣红肿着眼打开了门。
洗漱、吃饭、然后处理哥哥的后事,在此期间,傅珣的情绪稳定得不像话,一次也没有哭过,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葬礼过后,傅家其他人迫不及待地争夺起了傅氏的继承权,傅老爷子听闻噩耗身体不行了,傅珣又是个扶不起来的二世祖。
所有人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但是,就是这样的傅珣,在短短二十天里,掌握了制衡傅家众人的重要把柄,坐上了傅氏继承人的位置。
往后一直稳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任何人能动摇。
时樾现在看着傅珣,明明就是一个会发牢骚、会抱怨为什么不让熬夜但又不敢反抗、说上班就是受罪的二十岁青年。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哥哥死后,以雷霆手段震慑了所有人,在傅老爷子去世后,在吃人的傅家稳坐了家主之位。
论狠,傅珣的手段比傅珩舟更狠,他也不缺智商和心计,只是有哥哥顶在上面,他便安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因为知道无论如何有哥哥在身后兜底。
时樾看向转身去给他倒水的傅珣,然后视线偏移,仔细看过这房间的每一处。
傅珣的房间符合时樾对这个年龄的男生的标准印象,被子凌乱地堆着,书桌上摆着拼了一半的模型,书架上除了一小半是正经书籍,剩下的位置全部被一些漫画写真和傅珣的收藏占满。
墙壁上挂着滑板、篮球、吉他,房间一侧放着架子鼓和钢琴。
傅珣的衣柜半开着,里面是混乱的衣服堆,一看就是刚才翻衣服时弄乱的。
时樾突然笑了笑。
傅珣端着杯水回来,递给时樾,见他笑,挑了挑眉。
语气一点也不羞愧:“笑什么,我房间已经够干净了,你以为谁都是我哥那个强迫症啊。”
时樾没回答,怔愣一瞬。
傅珣顿了一下,眼睛都睁大了:“不是吧,你还没进过我哥房间呢?”
时樾回想了下,自己有事找傅珩舟都是在书房,傅珩舟的卧室,他还真没进过。
不过他还挺想知道傅珣为什么说傅珩舟是强迫症的。
傅珣翻了个白眼,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懒洋洋地靠着靠背,怀里揪来个抱枕抱住。
“我哥的房间一顺的黑白灰,都没别的颜色,起床后会自己把床铺平整,一丝褶皱都不留。那衣柜里衣服,按颜色深浅排得整整齐齐,连领带也是。”
时樾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但又莫名觉得一听就很符合傅珩舟的形象。
傅珣继续道:“你不知道,小时候我在他房间睡觉,醒了还要被他指使着铺床单,还嫌弃我铺不平。”
傅珣无力望天:“我那时候才七岁!七岁!能铺上就不错!”
时樾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能想象得到,年轻的傅珩舟皱着眉看着弟弟铺的床单,一脸“怎么能这么蠢”的表情看着傅珣,然后嫌弃地自己重新铺一遍。
……有点可爱。
时樾偷偷在心里想。
傅珣没懂他在笑什么,自发地认为是在嘲笑自己在家的地位,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时樾也没解释刚才自己的想法,任由他误会了去。
不过傅珣反倒是正了正神色,问他:“你……和我哥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问题困扰他好一会儿了,傅珣自知不是那种能静下心观察的人,所以觉得主动出击,直白询问。
要知道他哥刚有一个联姻对象的时候,他虽然在国外但是消息灵通,他哥可是很不愿意的,都打定主意一年后把人赶走了。
但是他这次回来一看,这两个人怎么也不像是单纯联姻做戏的关系啊。
时樾他虽然不了解,但自家哥哥还是了解的,傅珩舟的性格虽然温柔但对外人及其冷淡,若不是他自己也有想法,是绝对不会放任时樾和他拉近关系的。
但是时樾又没有住进二楼,依旧像个客人一样被安排在了三楼。
他刚刚还悄悄找纪叔打听过了,时樾已经见过了他哥腿上的伤疤,据纪叔说看他的样子并不是嫌弃反而很心疼。
那就奇了怪了。
没谈过恋爱也没春心萌动过的傅珣进入了自己不了解的领域,不理解为什么这样了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
时樾抱着抱枕,手里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重新靠坐在沙发。
听见傅珣的发问,他难得地愣了一下,然后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现在是我在暗恋你哥。”
傅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时樾不知道他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说:“我真的说的是实话,你要帮我保密,别告诉你哥。”
“不是,啊?”傅珣一万个不理解,“你都知道自己喜欢我哥了,那你怎么不表白啊?”
没谈过恋爱的人是这样的,认为喜欢就要大胆追求,有话就要勇敢说出来。
时樾往后一躺,叹气:“没这么简单……我还不知道你哥对我什么态度呢。”
傅珣不懂,但他已经把时樾当成了自己的好兄弟,所以绞尽脑汁帮时樾出主意。
“那你也得先告诉我哥你的心意,才能知道他怎么想的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万一被拒绝怎么办?”
“被拒绝就下次再表白啊。”
傅珣在爱情一事上的思维简单直白得可怕。
他头头是道地跟时樾分析:“想爱就勇敢一点,怕什么,我和纪叔都可以帮你诶!你要在哪儿表白,后院草坪行吗,我提前把我哥支走,纪叔帮你布置场地。不行的话我还知道几个风景不错的……”
“停停停。”
时樾伸手制止了他的计划。
“我们还没到能表白的那一步。况且我和你哥的情况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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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珣不说话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副“没错我就是很好奇”的表情,示意他继续说。
时樾抬头望天,被天花板上的吊灯刺了下眼睛,但是他没躲,就那样直视着灯光。
“傅珩舟他……”
时樾组织了下语言,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是被时家送过来的工具人,和你哥的地位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看,你哥是傅氏总裁,身价不知多少亿,还比我年长,成熟。而我呢,才十九岁,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也没有某方面突出的能力……”
时樾并不认为谈恋爱一定要门当户对,但是他和傅珩舟之间像隔着天堑,彼此的差距太大,让他没有信心抛却这些去追求。
“况且我们本来就是联姻做戏,不出意外,傅珩舟他肯定也从没想过会和一个联姻的工具人发展感情吧。”
“……再等等吧。”
再等等,等到他和傅珩舟再熟悉一些,等到傅珩舟对他也有点动心的时候。
他一定一定,毫不犹豫地敞开自己的心,欢迎傅珩舟的进入。
“……”
傅珣听完时樾的心路历程,脸上露出古怪而扭曲的表情。
“好复杂,我认识的朋友谈恋爱都没有这样麻烦的。”
时樾长叹一口气:“啊,你就当我是胆小鬼吧。”
不敢表白,还有个原因,是怕表白之后连现在的关系都维持不住,彻底沦为陌生人。
对此,傅珣毫不客气地评价:“怂。”
时樾点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傅珣看他这副样子翻了个白眼。
时间不早,时樾放下抱枕,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你记得今天说的话保密啊。”
时樾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傅珣伸出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
“放心吧,我不会跟我哥告密的,别人我也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时樾放心地点了点头,他相信傅珣不是那种随便跟人嚼舌根的性格。
拉开房门,正要说再见,傅珣突然又想起来一回事,叫住他:“诶等等,周末回老宅吃饭,这次是中午,你知道吧?”
时樾还真不知道,想来是傅珩舟觉得不重要,还没告诉他。
“你哥没跟我说,不过这次我还要去?”
他还记得上次自己把二房气得要死,这次去了估计场面不会好看。
傅珣对上次家宴也有所耳闻,闻言笑道:“爷爷说了,你也算傅家的一份子,以后家宴自然是要加入的。想也知道二叔二婶的脸色得有多难看。”
时樾和他对视,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然后傅珣突然正色道:“但这次家宴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注意一点,我和我哥也许没办法全程照看你。”
时樾愣了一下,然后脑子转过弯来,显然是傅珣知道了什么,故意提醒他的。
“好,我知道了。”时樾感谢地拍拍他的肩膀,但心里并不紧张。
二房三房被傅珩舟的雷厉手段警告过,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况且在老宅,时樾不担心他们会对自己做什么,这点底气是傅珩舟给的。
对自己动心思,当傅珩舟不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