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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苏大人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危险念头,那一个又一个的危险念头又都扑腾着小翅膀飞远,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咳咳,破而后立说的轻松,不到万不得已这法子肯定不能用。
打仗要花钱要死人还没法正常生活,战乱对百姓的伤害比赋税重压严重的多,所以能不打仗还是不打仗的好。
如今的军队大部分仁宗年间战事增多扩充起来的,那些本就因为战事而招募的军队在战事平息之后没法全部遣散,朝廷要考虑遣散后的士兵对地方治安造成的冲击,要裁军也得慢慢来。
军队数量多需要的军费就多,需要的军费多官员能上下其手的机会也多。
别的不说,就只军费这一项支出,真正发到将士们手上的能占一半吗?
不好说。
比起仓促裁军带来的后患,清一下贪污的蛀虫事儿少还来钱快,除了得罪人别的没毛病。
而且查账这事儿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只看皇帝愿不愿意查,只要皇帝愿意,朝中总能扒拉出几个不畏强权的官员替他把事情办好。
先从三司找账面可能有问题的地方,下令各地自查钱粮亏空,有亏空的谁亏空谁补上,且弥补亏空的时候不得加重百姓的负担,没补齐的一律严办。
粉饰太平掩饰亏空的也别着急,皇城司和六扇门的探子也不是光吃饭不干活,尤其是六扇门,刚成立不久正需要大功劳来打响名气,江湖人也不怕得罪人,藏多严实都能给扒拉出来。
什么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有一件算一件都能扒拉出来算总账。
当官的欺上瞒下还能抱团,官员家属的警惕性可没那么高,多来几个“我爹是XX”国库想不充盈都难。
所以凡是存在贪污受贿行为的官员不能只查官员自己,还要严格控制其家人,说抄家就要抄的干干净净,禁止家属私下变卖财物,有变卖的也要追回。
有罚还得有赏,抄家的差事那么得罪人,办得好的得有奖励,这样才能让办差的人更有动力。
这一波清理下来不光财政状况能好一点,顺带着还能给臃肿的官员群体减减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希望官家和相公们安排的时候小心点,千万不要把他暴露出来。
苏景殊眼珠子一转,心道实在藏不住的话也没关系,他还有第二手准备。
感谢雍正皇帝,感谢后世层出不穷的清宫题材作品,感谢所有能感谢的一切,这次真帮了大忙了。
还有朝廷每年弄的那个预算,这个问题他想说很久了,就是怕被三司官员冲上来围殴。
实在不行换个算法,都叫预算了好歹算明白再上报。
就拿军费来说,诸路转运司有“漕计,各州有“州计
军费批不下来挨骂的是负责审核的官员,但是看完军中提交的预算单子,就是皇帝来了这事儿也是转运司的官员有理。
要钱的时候动辄几十万钱上百万钱,将士军饷多少不清楚,军需甲胄多少不清楚,军中马匹草料消耗不清楚,伤员治疗消耗不清楚,抚恤金下发多少不清楚,所有都是大概需要多少钱,九十万钱还能反向抹零到直接报一百万。
什么都不清不楚,转运司哪敢批?
武将地位越低越不愿意提升自己,派文人去管文人又瞧不上后勤的活儿,军中文臣一个个的都觉得自己看了几本兵书就是用兵奇才,负责军需的又觉得军队大老粗什么都不会沟通不来,于是文武之间关系越来越差。
苍天啊,这能行吗?
西北边境每年都不安稳,不是这儿打仗就是那儿打仗,转运司的官员在做预算的时候就不能留够战事开销的预算吗?
实在不行就再梳理一下三司的工作内容,梳理清楚之后加个会计司来总理会计核算事务,以后所有财政相关的事务自下而上逐级汇总核算上报,到中央这一级由会计司统一进行考核勾算,这样年底查账也能比现在好查。
还有税制,要不看看分税制?
中央和地方财政支出怎么划分,收入怎么划分,还有地方与地方、地方与中央之间的财政转移支付制度,说起这个他可就不困了,回头有机会他能写本书来单独介绍分税制财政管理体制。
时代是发展的,社会是进步的,制度适不适合现在他不确定,但是后世在用的制度肯定他们现在用的合理。
别管合适不合适先拿过来参考参考,灵感有时候就是这么来,万一哪位大佬迸发出
适合大宋现状的最优解他们就赚大发了。
思路顺畅的时候下笔如有神一晚上没睡也不耽误年轻人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奕奕。
苏景殊收拾收拾去吃早饭吃饱之后让爹娘做好他接下来要搞事的心理准备在老爹抡板凳之前撒腿就跑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如此丝滑不愧是他。
程夫人让下人收拾餐桌顺便安慰旁边的老苏让他不要紧张。
他们家仨小子都有分寸再闯祸也闯不到哪儿去。
子安还算好的至少搞事之前知道打声招呼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拦又拦不住想干什么就让他干。
苏洵磨了磨牙算了儿子大了不听话没关系过两年小孙孙走走路会说话了他教小孙孙。
这天之前没有人能知道一份奏章究竟能闹出多大动静。
除了看到奏章的人。
抄家计划在政事堂的宰相副相们手里传了好几圈传到最后放到桌上愣是一个要碰的都没有。
这是一晚上能写出来的东西?
前面的抄家他们能理解后面那些是什么意思?那小子想把大宋的财税体制从头到脚都换一遍?
等等他们有点头晕王介甫你坐下这事儿得好好聊。
一个王介甫就已经够激进了怎么还能有比这家伙更激进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王安石干巴巴辩解“真不是我教的。”
虽然他平时的意见也很激进但是和那小子相比还是他更稳当。
再说了他要是能想出来这注意他早就自己干了还用等到现在?
苏景殊:乖巧.jpg
旁边几个人听他这解释立刻警惕起来“你稳着点儿别胡来。”
抄家应急已经很超出他们的接受能力这时候把地方到中央的财税体制全部推翻是想上天啊?
王安石眸光微闪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想煞有其事的说道“诸位放心我有分寸。”
旁边几个人:……
抱歉这事儿真没法放心。
王介甫有前科他本人的办事风格已经很出人意料现在还有个比他更能出人意料的后辈
谁来了都不敢放心。
问题来了这份奏章要送到御前吗?
不送吧不太合适。
送吧更不合适。
年轻人性子急说干就干他们官家的年纪也不大万一真的对这份奏章惊为天奏接下来的动静可比王介甫最开始张罗变法的时候还要大。
不行不行不行局势刚稳定没几年肯定经不起这个折腾。
可是前面写的那些又确实可行。
国库这笔烂账早晚得清官家把薛向从东南调回来就说明他已经有查账的想法虽然抄家这法子听上去不靠谱但是仔细想想可行性非常高。
贪官该杀吗?该!
蛀虫该揪吗?该!
先留出时间给地方官自查能把吃进去的吐出来朝廷可以暂时睁只眼闭只眼然后再让皇城司和六扇门联合起来查贪污之后查的都是侥幸心理作祟觉得查不到他们身上的贪官受到严惩也是活该。
法子是好法子可水至清则无鱼就算官员本身清廉也没谁能保证家族中人都清廉真要这么干的话得罪的人怕是不比裁军少。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拿去给官家看看。”王安石眼疾手快拿回奏章不给老干部们将东西扣下的机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畏手畏脚不可取。
能被朝廷查出来的肯定是有大问题的身为官员知法犯法还有理了是吧?
得罪人就得罪人裁军的时候有人骂他他照单全收这时候有人骂他他可以理直气壮的骂回去。
朝廷抄的都是贪官和贪官共情的该不会也是贪官吧?
老王仔仔细细的收好奏章已经想好待会儿到官家面前要怎么说。
从推行新法到现在他就没见过这么让他理直气壮的对策还是子安那小子懂他要是能不动不动就找他吵架就更好了。
事不宜迟他先走一步。
王安石足下生风去求见官家眨眼就消失在房间里留下其他几位宰辅面面相觑。
不行不能让那家伙一个人去面见官家他们得在现场看那家伙到底怎么说。
——官家
被留下的几位连忙跟上他
们太清楚王介甫那张嘴有多能说了,不管接下来到底怎么办,总之不能让他在御前胡说。
官家昨天才召见过那个进献《平戎策》的王韶,很明显是不想再忍受西北那边的上蹿下跳。
防范西夏入侵和灭夏完全是两回事,需要的军费也是天壤之别,官家已经被缺钱折腾的不太正常了,这时候就算和他说海里有金子他都能立刻派人去捞。
好吧,有点夸张,但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官家忍住!事情要循序渐进!实在不行咱多抄几个贪官也行!别上来就那么大的动作啊!
政事堂衙门在大庆殿南边,和大庆殿之间隔着门楼,皇帝日常听政在大庆殿西侧的垂拱殿。
两边离的很近,不管是皇帝召见他的宰相还是宰相求见他们的皇帝都非常方便。
垂拱殿中,赵曙看完送到手边的奏疏忍不住心跳加速,“这是子安写的?
被几位大佬提溜过来的苏景殊缩缩脑袋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站在底下不敢说话。
王安石拱拱手,“启禀官家,臣以为……
“启禀官家,臣等以为清查亏空可行,财税相关还有待探讨。韩琦连忙上前打断王安石的话,这时候就不要再管合不合礼数了,不让王介甫乱说最重要。
富弼也是这么想的,在老伙计开口后连忙接道,“西北战事未歇,国库日渐空虚,正是清查亏空的大好时机。
财税制度一旦改动全大宋都不得安生,有那么大的动静在后面等着,现在不是时候也得是时候。
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没忍住瞪了旁边那不知轻重的臭小子一眼。
苏景殊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无辜。
王安石也没想着非要在这个时候和他们争高低,奏疏已经送到官家面前,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单独和官家商量。
富弼深吸一口气,久违的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苏景殊眉眼弯弯,等富相公扭过头不再瞪他才继续低头看脚尖。
鲁迅先生说的对,拆屋效应放在哪儿都有用,屋子太暗想开个窗户大家一定不允许,但是先提出来要把屋顶拆掉,他们就会愿意开窗了。
不错不错,不枉他一夜没睡写了那么多。
奏疏已经送到官家面前,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掺和的了。
大佬们说他他年轻气盛沉不住气,怕他出去太得罪人。
那什么,他也就在官家和几位相公面前敢这么说,其他时候都谨慎着呢。
其他几位:闭嘴!
几位相公和官家商量扫黑除恶的具体流程,商量的时候还不忘骂苏景殊几句,幸好官家没提后面的财税制度,不然几位相公的眼刀子能把他扎到血流成河。
小小苏大人识相的不去插话,除了在被骂的时候老实认错,其他时候都站在旁边当摆设。
相公们说的对,接下来的事情他不能掺和,朝中有个老王已经让人恨的牙痒痒,那些人拿捏不了老王还能拿捏不了他?
放他出去就是拉双份的仇恨,为了他的小命着想还是别掺和了。
官家耐心的听几位宰相分析清查亏空的利弊,偶尔分心看一眼假装自己是个花瓶的苏景殊,唇角悄无声息的扬了扬。
年轻人鬼点子多,就是有一点不好,想鬼点子的时候完全不管后果。
唉,没有他护着可怎么好哦。
君臣之间的商议持续到中午,大体方向已经定下,之后便是细节上的落实。
听的苏景殊差点站着睡着。
韩琦和富弼对视一眼,心里差不多有了底,只要官家不和王介甫一样着急,就算之后再单独召王介甫奏对也出不了大问题,“时候不早了,臣等告退。”
他们不打扰官家用膳,先回去让王介甫和苏子安这俩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的家伙消停下来再说。
王安石天天和两位资历比他深的相公见面,早就习惯时不时被拉去谈心的生活。
苏景殊叹了口气,蔫儿了吧唧的跟着出去。
赵曙揉揉因为长时间思考而胀痛的脑袋,在几人走到门口时又开口道,“子安留下。”
苏景殊:!!!
苏景殊立刻调转脚步,眼睛亮晶晶的和刚才的蔫儿了吧唧判若两人。
韩琦、富弼:……
行行行,知道这臭小子是官家的心头好,他们不念叨了还不行吗。
小小苏大人开开心心目送几位相公离开,诶嘿,他就知道他想出那么好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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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官家肯定舍不得他挨骂。
赵曙起身活动活动,让宫人将饭菜送过
来然后才笑吟吟问道“你那《扫黑除恶条例》太得罪人万一让人知道是你出的主意该怎么办?”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清查亏空涉及到的官员太多短时间内可以把这小子藏的严严实实时间长了会不会有人猜到主意是他出的谁都说不准。
他们子安无论在地方还是在京城都很会惹事朝堂上都是人精不了解他的时候还好如今这小子已经在官场上折腾了好几年以抄家来充盈国库这种不合常理的法子很容易就能猜到他身上。
瞒肯定是瞒不住的还是得提前想好后路。
苏景殊想了想诚实的回道“搬到开封府或者六扇门。”
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他的人身安全肯定会受到威胁为了保住小命儿最好哪儿安全往哪儿钻目前来看首选皇宫次选开封府再次六扇门。
皇宫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要么开封府要么六扇门这俩地方必须得有一个成为他的避难所。
当然他还有个更好的主意让展猫猫或者白吱吱和他绑定只要保镖随时都在天底下就没有打手能成功套他麻袋。
赵曙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好歹是个官哪儿有被人逼到有家也不能回的道理“狄将军前不久又换了一任监军。”
苏景殊立刻接上皇帝陛下的脑回路当即挺起腰杆主动请缨“臣当仁不让。”
赵曙无奈“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去西北?”
苏景殊讪讪笑笑“也没有多早就是昨天见了王子纯后临时想到的。”
赵曙:……
昨天下午见的王韶昨天晚上通宵写的扫黑除恶计划还说不是提前想好的?
他就多余操这份心。
狄青隔几个月就在汇报西北情况的战报上问这小子接下来的安排大宋的宰相不光要有出身还要有治理地方、出使番邦以及带兵的经验他要将这小子培养成宰辅之臣就必须将人放出去历练。
西北的战事一直没停过
唔倒也不是不行。
饭菜上桌结束了上午课程的太子殿下也准时带着俩弟弟过来陪他们家柔弱的父亲用饭。
三个皇子看到小小苏大人都开心的不得了“子安来啦!”
苏景殊规规矩矩行礼然后朝小金大腿眨眨眼示意他在官家这儿是有正事儿。
官家敲敲桌面“先吃饭吃完再说其他。”
这种场合本不该有外人在苏景殊第一次加入官家的亲子餐厅时拘束的压根没吃饱次数多了就习惯了毕竟御厨的手艺外面吃不到什么都没填饱肚子重要。
赵顼当上太子后就过上半天上课半天批奏章的生活两个小的没和他们家大哥一样一边学习一边干活但是偶尔也能在他们爹和大哥说话的时候插上几句。
都说天家没有感情他们家却是个例外后宫只有皇后一个女主人孩子们之间的感情也好得很。
或许以后可能会出现争权夺利至少现在还没发生。
饭后是亲子交流时间官家慢条斯理将扫黑除恶计划讲给仨儿子听
仨皇子:!!!
扫黑除恶!这名字听起来就令人热血沸腾!
太子殿下知道他的小伙伴能搞事但是没想到他这么能搞事。
皇城司是皇帝的亲信六扇门现在归他这个太子管让这俩衙门同时出击整顿官场效果肯定奇好无比。
打击贪官这种事情需要强有力的后台请务必让他来干。
二殿下不愿意“我我我!我也可以!”
勾心斗角的事情他干不来带人抄家那么简单他肯定行。
几年前六扇门没成立的时候说让他当六扇门的一把手六扇门成立了又嫌他年纪小不让他当。
谁当家谁说了算他忍。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去年的他现在的他比去年长大了一岁抄家这种简单的活儿让他干绝对没问题。
太子殿下呼噜呼噜弟弟的脑袋笑眯眯问道“贪官偷偷将家产藏匿怎么办?抄家人员中饱私囊怎么办?”
赵二郎凶巴巴的挥挥拳头“一起关进大牢。”
官家悄咪咪拱火“贪官藏匿家产的时候不会让你知道抄家人员中饱私囊的时候也不会让你看到你怎么知道要抄的宅子有没有漏掉的密室?又怎么知道抄家的官兵中有没有人偷偷藏东西
?
赵二郎、赵二郎吸吸鼻子,委委屈屈的,哑巴了。
抄家怎么也那么难?世上就不能有点不动脑子就能干的活儿吗?
算了,他还是多吃饭快长高然后去带兵打仗吧,实在不行就当个听话的大将军,上头指哪儿他打哪儿,嘎嘎乱杀也能杀出条血路来。
他不在京城奋斗,努努力当个大宋霍去病总可以了吧。
少年郎趴在桌上小声嘟囔,他爹是皇帝还弱不禁风,他哥是太子要坐镇京城,他弟对四书五经的兴趣比刀枪剑戟大,左看看右看看,家里能靠得住的只剩下一个他。
官家幽幽叹了口气,他感觉他对三个儿子的教育方法是一样的,为什么会教出来个满脑子封狼居胥的傻小子?
他也想让大宋有汉唐之强盛,但是看看周边一圈敌人,唉,任重道远。
下午各有各的事情,苏景殊没在皇宫多留,和小金大腿嘀咕了几句就回了司农寺衙门。
扫黑除恶的策划已经交上去,募役法也准备妥当只等推行,等推行募役法的政令下到地方又该忙的昏天黑地,趁这几天有空闲得好好歇歇。
司农寺的人手还是太少了,虽说有政事堂的同僚可以帮忙,但是司农寺的官员本身有需要做的工作,政事堂的那些官员本身也有需要做的工作,再加上新法这边就是额外的工作,想不忙都难。
这么一看,还是当初条例司在的时候更方便。
果然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制置三司条例司现在既是失去的又是得不到的,越忙越想念那个专管新法推行的衙门。
可惜条例司权利太大会威胁到政事堂,也会让官家对老王不放心,现在虽然忙但是隐患少,比起皇帝和宰相明争暗斗,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
他到司农寺还不到一年,任期未满就要调走的话还得想想怎么和家里解释。
上次在登州任期未满调回京城是因为他干的好,这次是为了远离京城保平安,差别还挺大的。
旁边,胡宗愈一边干活一边唉声叹气,只恨自己没有一个会搞事的脑袋瓜。
昨天在政事堂衙门他就知道如果朝廷真要以清查亏空来应急这小子肯定要被调离京城暂避锋芒,他折腾了一年多也没能离开司农寺,这小子一出手就能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