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的闻澈迷迷糊糊中醒过来时,习惯性去抱睡在旁边的玉娘,又在鼻尖闻到陌生的香气时瞬间惊醒。
睁开眼后,惊恐的发现这里不是他和玉娘的房间。
如果他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么睡在身边的又会是谁?
一瞬间,身体僵硬的闻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动弹,更不敢扭头去看睡在旁边的人是谁,他只想快点从这个噩梦中醒过来。
可是还没等他从所谓的噩梦中惊醒,床边的女子发出婉转地“嘤咛”一声,随后跟着悠悠转醒,待看见和她同睡在一张床上的男人,美眸瞪大,拉高被子尖叫起来,“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在女子醒来后,发现这并不是所谓噩梦的闻澈惊恐地跳下床,手忙脚乱的穿着扔到地上的衣服。
随着薄被滑下,露出遍布着斑驳暧昧红痕的女人掩面哭泣,“滚,你给我滚出去!”
“你先把衣服穿上。”及时转过身的闻澈正要去问昨天发生了什么时,门外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脚步声。
“唯安,你醒了吗。”
熟悉的脚步声让闻澈如临大敌,嘴唇干涩,舌头仿佛黏在上颚处,“我还没醒,你等下再进来。”
他想要开口阻止那人不要进来,可他仍是慢了一步。
魏恒推门进来后,看见床上嘤嘤哭泣的女子,还有光着上身只穿了条裤子的闻澈,眉心蹙起,厉声冷呵,“你们这是做什么。”
“魏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真的没有。”大脑变得空白一片的闻澈没有想到推门进来的人会是他最崇拜的魏大哥,脸色唰地白得个彻底。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魏大哥你听我解释,事情绝对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事情不是他看见的那样,又是哪样?闻澈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清楚,因为连他本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甚至每当他要回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脑袋就像是炸开一样疼痛。
“贤弟,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饱读圣贤书的君子。”魏恒满脸失望的对他摇头,“你既然做错了事,怎么能想着逃避,而不是承担责任,如果不是你做了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她又怎么会出现在你床上,难不成你还想要说,是她强迫的你。”
“如果你说是,这样的你如何还能称得上一声君子,你也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满脸绝望的闻澈动了动干涸的唇,痛苦的捂住了头,“魏大哥,我没有想过要推卸责任,我只是,我只是………”
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更接受不了自己做出了背叛玉娘的事。
噩梦,现在所发现的一切都是噩梦,等梦醒过来就好。
没错,只要他醒过来就好了。
闻澈绝望的发出无声的呜咽时,前面穿好衣服的昙娘已经跑了出去,并径直奔向院中的水井,“你们不要拦我,让我死了算了。”
“我的清白已经没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脸面,倒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走开,你们让我死,我一个没了清白的女人还不如死了,最起码不会给家族里的兄弟姐妹们蒙羞。”
有丫鬟急忙冲上去拦住人,嘴里哭嚎着,“小姐你不能那么做!你要是走了,你让奴婢怎么活啊。”
“做错事情的根本不是你,是强迫你的禽兽,你要是走了,就是真的着了他的道了。”
“啊!小姐你不要做傻事,你不要吓奴婢啊!”伴随着丫鬟的一声尖叫,响起的是重物掉进井中发出的巨大声响。
院中所发生的一切正顺着风穿过没有关紧的门槅,呼啸着往里涌进。
魏恒不赞同地看向精神接近崩溃的闻澈,唇角轻勾带着嘲讽的循循善诱,“贤弟,你难道真的想要让那位姑娘为你的错误买单吗,如此实非君子所为。”
“男子汉大丈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趁着还能挽回就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弟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应该会原谅你的。”
原本以为投井了的女人的哭喊声再度在闻澈的耳边响起,“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死,我如今没了清白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
范愠将女人打晕后,前来回话,“大人,属下见这位姑娘的情绪实在是过于激动了,没办法只能先将她给打晕。”
“只是,属下不知道这位姑娘醒来后会不会再次寻死。”
魏恒的目光落在唇色干涸发白,眼神空洞的闻澈身上,眉宇间带着不赞同,“我不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如果这位姑娘不是真的万念俱灰了,也不会产生投井的念头。”
“为兄也知道贤弟和弟妹的感情极好,可,这位姑娘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手指向里蜷缩着,掐得掌心血肉翻滚的闻澈如何能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可他只要一想到玉娘,就难受得连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灼热,痛苦。
在某一个瞬间,他甚至残忍的在想,她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
魏恒似于心不忍地轻叹一声,“如果贤弟不愿意,我这个当大哥的,可以保证今日的事情不会外传。”
不外传的办法,无非就是灭口。
如果真的答应了,他和那些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恶徒又有什么两样。
这简直和他自幼所学的君子之道相驳。
魏恒也不再逼他,就那么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猎物临死前的挣扎,他很清楚对方会给出一个,他最满意的答案。
今日的风大得有些让人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也吹得门槅摇摆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紧闭双眼,任鲜血顺着拳头往下滴落的闻澈明白自己该做出选择了,但他完全开不了这个口,更不愿意去接受一个由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就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魏恒的耐心即将告捷之时。
下颌线绷紧的闻澈睁开了缠满猩红的一双眼睛,张开咬得涔出血丝的嘴唇,嗓子亦哑得厉害,“我,我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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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负责的。”
随后又痛苦的闭上眼睛,捂住头,胸口的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魏大哥,我知道我的请求很过分,但是你能不能帮我保密,我不想让玉娘知道这件事,也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先好好处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好嘛。”
他不敢去想玉娘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更接受不了玉娘知道后会离开他的场景。
甚至只要一浮现这个可能,心中的绝望就像潮水般涌来,将他的呼吸彻底淹没。
他忽然觉得,哪怕此刻去死都没有她要离开自己那么痛苦。
魏恒倒没有拒绝他的请求,“梧桐巷那边的院子还空着,不如先让这位姑娘到那里住着。”
“这些事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弟妹那么的爱你,我想她肯定会原谅你的。”此时的魏恒像极了一条露出獠牙的毒蛇,不断引诱着愚蠢的猎物。
“毕竟,你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一样的错。”
“何况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若是心智不坚定者,在他三言两语的挑唆之下早就恨不得坐享齐人之福了。
先前将昙娘打晕的范愠转返回来,说,“大人,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闻大人了。”
唇舌间弥漫着浓重铁锈味的闻澈听到有人来找他,身体先是僵了一瞬,随后抬起沉重得如灌了黑醋的两条腿往外走去。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正好对上从马车上下来的姜玉禾。
清晨的浅浅阳光洒落在她周身,宛如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更美好得不似此间人。
他想要冲过去抱住她,想要问她怎么突然来找他了,又想要说自己很想她。
可是一想到不久前所发生的事,他又深深地憎恨起自己的酒后失德来,眼泪亦是不受控制的要从眼眶中滴落,脆弱又易碎。
他这样的一个人,又如何能配得上玉娘那般美好的人。
没有发现他反常的姜玉禾从马车上下来,扬起一贯的温柔笑意,“是我,难不成夫君见到我来找你,都高兴得傻了不成。”
“玉,玉娘,你怎么来了。”嗓子像是被硬物给堵住的闻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如今的他,只想要远远地找上一个地方躲起来。
也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宴会,要是不来,他就不会喝多,更不会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
“你昨晚上一晚上没有回来,我担心你了。”姜玉禾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捂着鼻子娇嗔的打趣,“你昨晚上是喝了多少酒啊,臭得都像是掉进了酒坛子,”
避开她目光的闻澈的双眼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唇瓣翕动着,说,“玉娘,我想沐浴。”
“你满身的酒味,确实得要回去好好洗一下才行。”
姜玉禾上了马车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虽说那里没人,她却总感觉有一道目光死死盯着她。
像极了被一头野兽给盯上后,浑身觳觫的恶寒,可是再一看,那里并没有人。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吧,姜玉禾在心里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