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楼的台式电脑彻底被尹颂霸占了,连带他那刚买不久的三星手机一起,都落入了尹颂的手里。
真正惹火傅予楼的,是尹颂拿到手机之后挑挑拣拣的模样。
“啧啧,怎么不买华为?”
“华为?”十年前华为的名气还是没有后来那样响当当,傅予楼不关注这些,走进商场里,最大的门脸就是三星手机,销售人员热情给他推荐了一番,当下最热销的就是三星的手机。
尹颂摇摇头,“会炸。”
“你说什么?”
尹颂晃晃手机,“三星,会炸。”
尹颂身边好几个姐妹用的都是三星,但也就年底的时候,三星电池问题引起的爆炸就引得小姑娘们纷纷换了手机,改投了小米的怀抱。
“你别诅咒我的手机了,不用就还我。”
“我可没有开玩笑。”尹颂把暂时还没炸的手机攥紧在手里,尹颂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等炸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我的手机炸了,你也没得用了。”傅予楼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或许是想到尹颂是十年后过来的,他还真有点担心起自己的手机。
“没事,等姐姐赚到第一桶金,给你换个华为。”
尹颂兴致勃勃地坐在电脑面前捣鼓起来,傅予楼坐在床边看了一会问道:“你晚上吃什么。”
“喝点粥吧,不是很饿。”点完菜尹颂才扭头过来,“你会做饭?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本来就会做饭。你中午吃的那么少,现在还不饿?”傅予楼已经逐渐接受尹颂半点不了解自己这件事了,也不知道和她结婚是图什么,“那晚上喝小米粥吧,你想吃点什么菜?”
“喝点粥就行了。”尹颂晚上其实不吃东西,或者吃点沙拉,这就是女明星的痛苦。
但是现在人都到十年前了,还在意那么点体重干什么?
她中午被油的没胃口,现在缓过来了,胃早就饿的蜷缩在一起了,急需一点食物安抚。
“那我去煮饭,你继续——”傅予楼实在找不出什么好词形容尹颂的‘大事业’。
“我继续创业。”
熬小米粥是傅予楼跟着奶奶学的,煎炒烹炸不说精通,最起码做出家常菜是没什么问题的。傅予楼也喜欢学做菜,最起码自己会做,怎么样都不至于再挨饿。
四岁时候的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了,一本书搁十四年都会泛黄,更何况是记忆,具体的情形傅予楼已经记不清了,从饿昏到他在医院苏醒,中间的记忆并不鲜明。
但是他时至今日都记得被关在屋子里饿到头昏眼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和酷刑。他的大脑从清醒到混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除却身体的痛苦,他还懊恼自己惹恼了妈妈,是自己的不懂事,才让妈妈一气之下离开,只剩下他在家里。
小时候的傅予楼一直觉得是自己不乖,才让女人狠心抛下自己离开,毕竟她常说:“没有人喜欢一个不乖的小孩,傅予楼,你要是先跟着我,就最好乖乖听话,不要总出去和那帮老太太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不是我养你,你怎么活这么大,我没把你扔进垃圾桶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其实现在想想,一个母亲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这样几句话就认定自己有罪才是错的。
道理傅予楼都懂,可记忆深处的丑陋伤疤至今不肯放过他,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是不是也正是因为他实在是差劲,周围才一个人都留不住。
医院里徐娟的话也犹在耳畔,他不是奶奶的亲孙子,有些东西,没有血缘关系似乎就无法维系长久。
似乎患得患失,漂泊无定是他的宿命,是他这样的可怜虫,不得不对命运屈膝折腰,连一个长久依偎取暖,舔舐伤口的人都找不到。
“傅予楼,傅予楼!”
“怎么了?”傅予楼回头,尹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侧,狭小的厨房因为灶台上不停冒出的热气而变得闷热逼仄,尹颂靠的那样近,傅予楼几乎窒息。
“你愣神呢?粥冒出来了。”
“什么?”傅予楼扭头看锅,果真,沸腾的小米粥气势十足鼓胀出的气泡几乎要顶飞锅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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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失措去取盖子,却被烫到了手,愣了一下,还是耐着滚烫的热度掀开了锅盖,空气进入的一刹那翻动冒锅的小米粥冷静了下来。
傅予楼这才把锅盖放到一边,绕过尹颂到水槽边冲洗,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你的事情弄完了?”
这样的傅予楼状态有点不太对劲,“你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有,刚刚想了点事,走神了。”傅予楼看向尹颂,尹颂心底‘嗤’了一声,她可是傅予楼微表情十级学者,“你得了,你这张脸,左边四个字:我不高兴,右边三个字:求安慰。”
“怎么了,不是因为我刚刚说你手机会炸生气吧,大不了手机炸了给你换新的嘛。”尹颂的拉过傅予楼的手检查那一块烫伤。
要不说傅予楼这样的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属于女娲的亲生孩子,手都骨节分明的好看,也比尹颂的大许多,尹颂拖着他的掌心,几乎看不到自己的手,“你这个皮都被水蒸气烫红了,家里有没有烫伤药,抹一点吧?嗯?”
“没有,没关系。”被燎了一下而已,顶多就是疼两天掉层皮,傅予楼一个大男人才不在意手好不好看。
“怎么没关系,这是右手哎。”尹颂语气夸张。
“右手怎么了?”傅予楼觉得有点不对劲,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被尹颂拉进了。
只见这个漂亮女人伸出一只手冲傅予楼招了招,眯眯眼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模样,傅予楼心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却还是身体大于意志先一步行动了,“你说呗,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尹颂看着傅予楼近在咫尺的耳朵,轻声道:
“这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什么女朋友?”傅予楼没反应过来,毕竟他才十八,纯洁如花。
尹颂没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紧接着又嘀咕了两句。顿悟的傅予楼就跟那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嗷一下子直起身子,茶色眼珠子乱颤,浓密的睫毛不住抖动,像是蝴蝶翅膀,脸红的好似上了一层天然胭脂。
他高声抗拒表示自己没有:“我没有!你胡说什么!你还是不是女的了!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