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做梦被惊醒,后半夜被月槐一脚蹬下床,司落硬生生熬了个通宵,天亮时她顶着厚重黑眼圈把月槐从床上拖下来,然后自己爬上去补觉。
月槐:“……?”
强行被拖下去,她好懵。
啧,这妮子怨气大的,连表面的尊老爱幼都不保持了。
日晖照进窗棂时司落收到了宋惊鸿的传音符:“小伍你要的十套鼎炉炼好了。”
司落模模糊糊醒来,震惊得脑袋一下子完全清明了:“不是,这才几点,二师兄你……该不会是通宵炼的吧?”
“已经下午了啊。”宋惊鸿打了个哈欠,“没怎么熬,炼鼎炉就一会的事,小伍你记得待会来取。”
“好。”
符纸在眼前烧为灰烬,司落摁了摁眉心,顶着黑眼圈下榻洗漱。
月槐睡觉时大抵有多动症,司落后半夜几乎都在矫正她的睡姿,却几次被一脚踹下去了。
司落:“……”
在这么下去绝对不行!
为了不必每早都从地板上爬起来,司落决定分床睡,今天就分,待会去商峰找二师兄取鼎炉后就搬一张床回来。
司落起床,守着她的月槐立刻翻身坐起来。
醒来的司落比昨天更憔悴。月槐后悔了,也许修炼课那会不该蒙头就睡,起码还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落眼皮不抬:“生活用品买回来了,前辈,你跟我去选一张床如何,喜欢什么款式咱们就买什么款,我出灵石。”
月槐怔了下,点头:“唔好。”
司落洗漱完,月槐倏忽开口:“妮子,我记得你是会阵法的对吧,有没有兴趣再修一门道法,我可以指点一二。”
“实不相瞒,我以前不仅修丹道,也修阵法。那时年少摆烂,只想做个后场辅助,但好歹还是有点志气的,丹术阵法都大乘了……”
闻言司落望向月槐,她知道月槐未道尽的话是什么——不过死在最鼎盛最风华正茂的时期。
可惜司落还是不知月槐究竟是谁,因为修真界史书并没有记载一位丹术阵法双修并达至鼎盛的修士,而月槐也曾说过“我认为这世上应当再无人来寻我”这句话。
恐怕月槐临死前便已猜到自己最终会成为一位被遗忘的天才,一位被抹除在三界之外的得道之人。
想到这里司落沉默。她的确挺喜欢阵法,但这门道术与丹术不同,摆阵、引咒、启阵三个阶段都依靠修为境界发挥作用,而她只是一个灵根极杂的练气期修士。
月槐知道司落在顾忌什么,她索性搬了条椅子坐在少女面前,笑了下:“咦,怎么了,不敢接受我这个提议?犹犹豫豫可不像你的性格,灵根杂又如何,你的基础不知比旁人扎实多少倍,厚积薄发懂不懂。”
“这样吧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月槐清了清嗓子,“实不相瞒我也是个杂灵根,所以苏醒时需要的灵力极多。”
司落:“……”
靠。
她拳头硬了。
司落皮笑肉不笑:“抛开别的不谈,我突然很好奇前辈您究竟还瞒着我多少秘密?”
爆一个炸一个惊雷,再这么下去,她快要麻木了!
月槐战术性咳嗽:“咳咳,不扯这些,说回正题,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
司落这回答的很快:“学。”
白嫖的,为什么不学。
她总算恢复了点精气神:“什么时候开始?”
月槐欣慰颔首:“其他阵法抛开不谈,我只打算教你一种阵法,它早已失传,我临死前才彻底参悟,还没来得及取名,不如妮子你给取一个?”
司落懵了。她就一个取名废!
司落:“那法阵如何?”
月槐嘶了声:“怎么形容……这么说吧,当初我靠它与百位仙门高士鏖战数月之久,但也只施展出它十不存一的实力而已。”
司落一怔:“十不存一,这世间有这般厉害的阵法怎么还会失传?”
月槐耸肩:“那阵法本是无名残卷,我逐一收集才得以参悟,大抵世人遇见功法密卷都喜欢藏着掖着,总之,妮子你给取个名字。”
司落哦了声,装作很懂地沉思,其实大脑一片空白:“我想取一个内敛普通一点名字,就千山万径吧。”
月槐:“……理由?”
司落拍掌:“简单粗暴,特别好记,念起来顺口,够吗?”
月槐又气又笑:“能不能取点有文化的!”
司落:“……”
司落:“行我换个有文化的理由。”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个理由好不好?”
月槐愣神,一种很奇特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重重拍板:“有文化,就它了。”
月槐特别欣赏这个名字:“取得好啊,这种名字哪里简单粗暴了,你早说不就好了。”
司落默默说:“哦,其实也没有多简单,我们那边七八岁的小孩都会背而已。”
月槐:“。”
“我不信。”
司落补了句:“过了七八岁还背不出就不是中夏人。”
月槐:“……”
……
司落取完名字没多久就出门了,她得去商峰取鼎买床,然后着手给白清潋炼制三阶极品丹药。
推开门,入目是孑然一身坐在池畔的季卿折,绣着霞纹祥云的衣衫将颀长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灿金日晖流淌在青年如瀑银发之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身。
司落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沿着廊道穿过雪池。
照这个模样季卿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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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已收敛起性子,想必短时间内不会搭理自己。
嗯,一定会。
季卿折抬眸望着她:“去哪?”
司落脚步一顿:“去商峰取炉鼎。”
季卿折眉眼温淡,抬手勾住缠在司落指节上的银丝:“一起。”
司落:“……”
不是,你看这阳光多舒坦,一个人待在这里岁月静好不成吗?!
踏出第肆堂,司落轻快的心情霎时化轻烟作消散。
原本是远离季卿折的一段快活时光,结果却变成了双人行,最重要的是自己手腕处也连着银丝细线,寒意紧紧贴着皮肤颇为难受。
不能坐以待毙,司落决定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季卿折:“四师姐你的伤什么时候治愈?”
季卿折安静走在她身侧,特别言简意赅:“七枚。”
卧槽真的吗,只需再炼七枚她便解放了?
司落脚步一顿,不确信地问:“那四师姐我炼完玄融丹是不是就能搬回第伍堂了?”
季卿折声音冷淡,夹着一点似笑非笑:“你可以试试,如果你真想搬回去。”
司落:“……”
啧,难搞。
少女原本趋近上扬的嘴角瞬间压了回去。
午后的商峰比日落时安静,作坊前的人也都零零碎碎。
司落走进炼器坊看到萧问天垂头坐在宋惊鸿身边,俩人在交谈什么。
萧问天神色恹恹:“二师兄这件法器还能修复吗,或者我找长老修复?但是现在正值宗门大会,他们会有空吗?”
宋惊鸿睨了一眼:“能吧,我试试,你先付一半定金,等修好了我给你传音。”
萧问天怀里是一把断了手柄的龙纹烫金伞,红面铺底,金纹绣印,据说是小师弟母亲临死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但这把伞的伞柄是抽剥黑蛟蛟骨铸的,十分坚硬耐用,怎么会弄断了?
“那就行那就行,只要能修好付多少定金都没有问题。”
萧问天听到能修好,这才重重松了口气,他抬头,看见两抹身影一前一后走来。
“咦,司落,四师姐?你们怎么来炼器堂了,莫非你们也碰见那种妖物然后被腐蚀了法器?”
司落摇头:“没有,我只是来取炉鼎的,你碰见了什么妖物?”
萧问天蹙眉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反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妖物,速度极快一上来就扑人,我那时正在擦拭龙纹伞,它突然就跳上来咬住了伞柄,虽然没能一口咬断,但口水极具腐蚀性,我的法器便是这么被弄坏的。”
黑白相间?
司落忆起她刚搬去第肆堂的那天,也是在法阵内发现了一撮沾血的黑白相间的绒毛。
“你跟执事长老报备了吗,长老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