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说书先生
    “我们也不知道干什么用,那个人只说务必要做的干净,可谁曾想大人明察秋毫,是个有本事的。”

    “给了你们多少钱?可还剩下?”

    “额……”三人支支吾吾的。

    “剩下了,都是金子。”四喜将缴获的小半兜金子放在谢尔面前,“就这些了,别的都赌没了。”

    谢尔接过来时见四喜神情凝肃,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异香,又看了四喜一眼,后者不语只微微点头。

    而后谢尔拉开抽绳将剩下的几块碎金子划拉一下倒在桌子上,仔细看了看才问道:“这些金子上边的留痕较多,倒出来时声音沉闷厚重,虽然都是些散碎金子,但不难看出上边仍刻有皇家印记。这些东西不应在平风度这样的偏僻小县流通,除非……”

    “前段时间大人不是说驸马爷曾来过潍州吗?莫不是那个时候,”仇表颜身边的老陈突然想到。

    “大胆奴才,你是想说驸马爷或者驸马爷的手下买通杀人?”谢尔回头看了他一眼,老陈当即默不作声了。

    “你插什么话啊?”仇表颜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

    “小的虽不记得他的样子,但身形隐约有印象。”八字胡道。

    “说来听听。”

    “那人身材细长,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虽然面貌像个年轻人,但声音不太像,小的寻思此人真实年龄应该在个四十来岁左右。”八字胡道。

    “哦?你是说此人是故意把声音装成年轻人的?”

    “是啊是啊,小的们别的不行,但耳力是极佳的。”男人乙道,“绝对不会听错。”

    “你见过他的真实相貌?”谢尔问道。

    “没有,那人披着披风,戴着风帽,光露着两个眼睛。”八字胡皱眉道,“不过,小的们夜里眼力极好,虽是做过伪装但不难看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约莫四五十岁。”

    “你是说那人其实是故意伪装成年轻人?”谢尔挑眉道。

    “小的也只是怀疑。”八字胡干笑道。

    谢尔闻言沉吟片刻,突然又问道:“可曾去过品香斋?”

    “这个不曾。”

    “现在再说谎可就不止再挨顿板子这么简单了。”谢尔冷笑道。

    “真不曾啊,那个地方只认钱,小的们没钱就想打地洞,可挖到附近死活钻不进去啊。”三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好像想起曾经那段虽败犹荣的创业历程。

    “什么什么,你还打地洞?”仇表颜不可思议道,“有那功夫毅力干点什么买卖不成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仿佛知道他这么久才听见说了句人话。

    谢尔和四喜自然知道打洞是什么意思,老鼠的本性罢了。

    三只老鼠精既然没去过品香斋,那么香气应该就是黑衣人的,谢尔与四喜相视一眼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

    “好。我问得已经问清楚了——你还有什么想要问得吗?”话锋陡然转向身侧那个仰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差点睡着的人,仇表颜感觉到后边的老陈正在偷偷戳自己的肩膀,这才清醒道:“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三只耗子眨了眨目光如豆的眼睛,满脸充满了期待,谢尔笑了笑却吩咐道:“把指甲全部剪了,押进大牢严加看管。”

    “是!”众衙说时迟那时快立时将三人拖走了,只剩下哀嚎还回荡在堂外。

    仇表颜随着谢尔起身,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云里雾里道:“大人,此三人与杨生被害案有关系?”

    谢尔本在前边走着似听到声音了才想起他来:“昂,夜已深了,没你什么事了回去休息吧。”

    “多谢大人,那大人这又是要......”

    “今晚月色不错,出门走走。”谢尔刚迈出脚却又身形一顿,回头问道,“听说你最近身体不适?”

    “多谢大人关怀,卑职前些日子不小心吃坏了肚子,不妨事。”仇表颜笑嘻嘻的拱了拱手。

    “哦。”谢尔瞥了眼他的肚子往前走了。

    四喜将桌上的金子一划拉收进自己兜里,经过仇表颜时忍不住瞥了眼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乐颠颠的跟着谢尔走了。

    “你说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仇表颜看着谢尔两人离开的背影直犯嘀咕,“这是打算给那个穷书生撑腰到底了——诶,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老陈正直勾勾的盯着谢尔离开的方向,全然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直到仇表颜的这一嗓子,老陈方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你说你今晚逞的什么能?公堂之上我都还没发话呢你一个做奴才的到是先发话了。”仇表颜埋怨道。

    “对不起少爷,小的是怕谢大人他怀疑到您的头上。”

    “我?”仇表颜嗤笑,“我又没杀人,他能奈我何?”

    “可是毕竟韩大他看见了我们从樱前街小巷出来。若是韩大对谢尔添油加醋又或者谢尔对他严刑逼供。”

    “那......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正好经过而已,连穷书生的家门口都没踏进去。”老陈还要说,仇表颜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们的了。为了些还没发生的事在这里焦虑那叫瞎担心知道吗,要么说你是奴才命呢,就是心眼小。”

    老陈不语,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缓缓行出街角,仇表颜沉吟半晌突然皱眉道:“你说得也对,这韩大郎要是真想泼我脏水,最近谢尔呢又一心想和仇家对着干,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怕是影响了仇家生意啊。”

    “小的认为影响了生意事小,只怕是有性命之忧啊。”老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黑色瞳眸与暗沉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性命之忧?昂也是,这我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走,问问韩大。”说着便要往回走。

    “没用的少爷,韩大郎已经被谢大人严加看管起来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去看望。”

    “啊?你去过了?”

    “嗐,我生怕少爷受影响便让人去打听了一下。”

    “你还挺有先见之明。”仇表颜点了点头,倒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突然觉得腹部剧痛,哎呦哎呦起来。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少爷?”老陈搀扶着他,却觉得仇表颜的身体越来越重,小腹逐渐隆起。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怎么了?”仇表颜摸着自己撑得越来越大的肚皮,惊慌不已,“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啊!疼死我了!”

    老陈慌忙点了点头便一溜烟跑了。

    这边山道年和四喜正缓步走在大街上,四喜的腰链叮铃铃的清脆悦耳,圆溜溜的双目正紧盯着各处美食摊子,垂涎欲滴。而山道年背手而行,借口是为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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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神情正搜索着某处,对于周遭闹哄哄的环境显然是意不在此。

    两人又走了一段,山道年忍不住开口:“那些金子被你中饱私囊后都用来吃喝了吧?”

    四喜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烤串,嘴里嚼着豆干含含糊糊道:“还剩下不少呢,咱们去茶楼的钱还有给柚柚买烧鸡的钱都留着呢。”

    “你那个朋友如今坐着仇府的少奶奶日子过的比咱们舒坦多了,还差只烧鸡?”山道年打趣道。

    “这你都知道?”四喜惊道,“你不会真的是山道年吧?”

    “其实祝余招徒的时候我就应该极力反对让你入选的。”

    “凭什么?你怎么良心那么坏?”四喜嚼啊嚼的,抽空骂他。

    “因为太笨了。”

    “你才笨!”四喜被豆干辣的嘴斯哈斯哈的,满脸不情愿。

    山道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她这副时而憨傻时而机灵的样子突然无语的笑了。

    说她憨傻吧,是有时候太过单纯与小心谨慎,责任心太重,倘若祝余让她在这种地方一直等下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吧,时而机灵呢是在查案时头脑又灵活。

    “你笑什么?”

    “我笑你机灵,一下子想到说书先生身上了。”山道年道。

    “你是在夸你自己吧?”四喜挑了挑眉。

    转眼间两人已来到茶楼门口,四喜交了钱便带着他去了自己往常待过的地方,此时说书人再帘子后边正讲到末尾,虎啸龙吟之声,男人女人的哭喊声不绝于耳,激起一片叫好与称赞。

    “没骗你吧,这人是有些能耐哈?”四喜笑嘻嘻道。

    “下面我再跟大家讲最近江湖上流传甚广的故事,说的是潍河龙王的小儿子调戏自己嫂嫂被贬下凡的故事。”

    四喜一听笑声戛然而止,面露尴尬的环视着四周群情激昂的看客,偷眼瞥向山道年时,后者的脸已经气的铁青。

    说书先生一撩袍,响木一拍,张口便道:“相传这潍河龙王的小儿子乃是$?#*&………”

    “听不清啊,大点声!”台下看客张开手放在嘴边喊道。

    “是啊是啊,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不是说了太多场嗓子哑了?”有一个刚来的坐在位子上皱眉道。

    “那不会,方才张先生只是暖了个场,现在才开始呢。”有人解释道。

    “兄台是刚来的吧,这张先生啊每晚只说一个时辰,说完就走。”

    “说到什么时辰?”

    “子时便走。”

    四喜听不清,急得挠了挠耳朵,又紧张的嗅了嗅,灵敏的耳朵和鼻子就是她修炼的根本,若是这都没了那还怎么成仙?

    可她又能听见周围人的声音,嗅的出桌上的瓜果梨香,单单听不见说书先生的……

    山道年坐在一旁毫无反应。

    夜晚的时间太过宝贵,没人愿意浪费在没有回应的等待上面,于是渐渐的有人开始起身离席,然后直至退钱退场。

    说书先生急得满头是汗,站在台上左挽留右挽留,可说的话偏偏谁也听不见,只好默默收拾东西狼狈离场。

    最后一把惊堂木还未收入布袋时,一张薄劲的手便先摁在了桌子上。

    说书人一抬头见并非认识之人便皱了皱眉疑惑道:“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