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儿眼里闪过精光,
姜昭立即反应过来了:糟糕,中计了。
姜昭脑子转得飞快,她记得原书里也有类似桥段。
不过当时原身已死,故事的主角是姜昕。
那时的柳婉儿同样是来了那么一手,约女主姜昕出去赏花,中途故意向她讲了自己和宋砚的情意,试图激怒姜昕。
果然,姜昕醋意上涌,出手伤了柳婉儿,此事被故意引来的男主看见,两人原本升温的感情有了嫌隙。
但没想到,现如今这招居然用到了自己头上。
“昭儿,你就这么容不下婉儿吗?”
宋砚皱着眉头,他直视着姜昭的眼睛,语气悲痛。
“表哥,你不要怪姜姑娘。
是婉儿不好,想着约姜姑娘出来解释,没成想她会如此生气。”
柳婉儿泪水连连扑到宋砚怀里,仰起头柔声说道:
“表哥千万不可为此和姜姑娘伤了感情。”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帮着她说话。”宋砚缓和下语气,怜惜的看着怀里的人。
姜昭站在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两人相拥。
比起她这个未婚妻,柳婉儿看起来更像是宋砚的妻子。
姜昭心里划过一丝酸涩。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说她对宋砚完全没有感情,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从刚穿来的十岁到如今的十五岁,整整五年,她和宋砚都被捆绑在一起,她从一穿过来就是宋砚的未婚妻。
对于这桩婚事,宋砚并不反对,相反,他觉得母亲的做法极好。
他虽然爱柳婉儿,但心底里还是在意柳家的门第。
所以,在他心里,无论是对他还是柳婉儿,娶一个低门户嫡女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因此,在定亲之后,宋砚的的确确是将姜昭当做他未过门的妻子对待。
在各个方面都帮了姜昭不少的忙。
那时的柳婉儿也不过是寄居在宋家的落魄姑娘,彼时的她还没有如此大的野心想当宋砚的正经夫人,
只想着找一个脾气柔顺好拿捏的主母,生怕错过了姜昭后表哥找的夫人容不下自己,
于是也时常撮合自家表哥来找姜昭。
于她而言,宋砚不是个良人,但也算不上什么恶人。
姜昭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离男主远一点,他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但在那段刚穿来异世的艰难岁月里,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银枪小将军,很难不让人动心。
好在,她对宋砚的爱,陷的没那么深。
姜昭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说道:
“宋砚哥哥,我并没有为难柳姑娘,今日来这,不过是应了柳姑娘的约来讨杯茶喝。”她目光恳切的看着宋砚。
宋砚望向她,对方眼神澄澈,不像是在撒谎。
多年相处下来,姜昭的脾气他多少也是清楚的。怒气平息以后他不禁为刚才说过的话感到懊悔。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表妹,宋砚迟疑起来:
“表妹,你和姜姑娘之间,莫不是真有什么误会?”
柳婉儿眼见自家表哥开始动摇了,不容他继续怀疑,搭着哭腔立马说道:
“表哥,确实是误会。
此次我找姜姑娘前来是替表哥解释的。但姜姑娘却觉得是我在路上耍了心机手段,连同宋府一同来蒙骗她的。
我本想同她好好说道,但不成想姑娘居然会如此想着宋家。姑娘冤枉我倒是也罢了,若是为此连累了姑父姑母,婉儿实在是于心不忍。”
一通话下来,青烟翠喜两人被她颠倒黑白的能力惊得目瞪口呆。
翠喜气急,指着柳婉儿骂道:
“柳姑娘忒的不讲道理。
明明是您约了我家姑娘到茶馆里说是叙旧,我家姑娘话都没说您就先哭上了。临了还要冤枉姑娘欺负您。”
她朝着柳婉儿啐了一口,接着说道:
“我家姑娘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宋小将军,您莫要偏帮柳姑娘!”
双方各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
宋砚看着站在一旁的姜昭,突然问道:
“昭儿,事情真是如翠喜所说的吗?”
他说完这话,柳婉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姜昭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冷冷开口:
“宋小将军,您本就非当事人,也不曾亲眼见到听到过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谓真假,不过是看您相信谁说的话罢了。
您若不相信我,那即便我姜昭如何解释您都不会相信。
您若相信我说的话,那便不会来质问我此事真假。是非对错不过在您自己心里罢了。”
宋砚正想开口,姜昭直接向他行了个礼,起身告退。
他想要伸手去拦,却被身旁的柳婉儿死死拉住。
离开茶馆,几人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翠喜还是气愤,嘴里说道:
“这李姑娘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好端端的要来栽赃咱们姑娘,真不知道图的什么!”
姜昭闻言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她实在是太累了。
青烟赶忙“嘘”了一声,压低嗓子解释道:
“柳姑娘是想挑拨姑娘和宋小将军的感情。一来是想往咱们姑娘身上泼脏水,二来是想试试自己在宋小将军心里的位子。她如今对宋家有救命之恩,心里自然是不甘心只是做妾的。”
青烟把道理细细讲了出来,翠喜在一旁听的直皱眉。
“柳姑娘如此心机手段,再加上宋小将军偏心,姑娘要是真嫁过去,以后该怎么办呀。”
两人俱是忧虑的看向姜昭。
阳光透过马车车窗照在姜昭脸上,忽明忽暗。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进姜府,她睁开眼眸,眼底满是寒意。
朱唇轻启,少女卸去了往日伪装,坚定地开口:
“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的。”
语调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容置疑。
像是在回答丫环的提问,又像是喃喃地自语。
*
第二日,关于姜昭善妒不容人的谣言不胫而走。
当她第二天一大清早前去给胡氏请安的时候,连姜老太太居然也破天荒的在场。
姜昭小心上前道:
“昭儿给祖母,母亲请安。”
胡氏冷哼一声:
“免了,我可担待不起。你如今是出息了,这京都恐怕是无人不知我们府中的这位大姑娘。”
姜昕也是满脸愠色,坐在下首阴阳怪气道:
“姜昭,你还要不要脸,好歹也是官家女子,竟然跑去和宋小将军家的表妹争风吃醋,真是毫无廉耻之心,我们姜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姜昭抬眼看了看坐在上座的姜老太太,后者眉毛皱地能夹死一只苍蝇,此时也是满脸不悦的看着她,想要听她怎么解释。
姜昭:柳婉儿不愧是书里的头号恶毒女配,这散播谣言的执行力果然迅速。
看着上位几人,她心知肚明——这三人是兴师问罪来了。
于是,她沉声说道:
“母亲、祖母,此事实属是那柳婉儿栽赃陷害。昭儿并没有出言辱骂,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传成这副模样。”
几人听她这么说,自是知道事有蹊跷。
胡氏和姜老太太对视一眼,胡氏开口道:
“姑娘,您既已闯下祸事,不如老老实实坦白,您这个样子,我和老太太也很为难。”
姜昭暗骂:胡氏这是直接就给她定罪了啊!
姜昕也嘲讽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蛋,怎么就传你一人,旁人就没有这些腌臜事儿?
以我之见,大姐姐,你自己恐怕也是德行有失吧。”
主座上的姜老太太见小孙女说的过火,假意呵斥道:
“住口,外人还没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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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自家人倒开始先窝里斗了。”
姜昕不服气的嘀咕了几声,没再开口。
姜老太太转头对姜昭说道:
“昕姐儿的话倒也没说错,祸是你自个人闯下的。
如今人人都在议论姜家教女无方,教出了一个善妒的女儿,还没进门就先管起夫家的事儿了。
你明日就带上礼物,自己去宋家给宋夫人和那柳姑娘道歉。
若是事情解决不了,这姜家你也别回来了。”
姜昭有些震惊地睁大眼睛,她没想到姜老太太对自己居然如此绝情。
虽说胡氏母女是这老太婆的娘家人,但原身好歹也是亲孙女啊!
往日虽然也有偏心,但毕竟都是内宅小事,姜昭也并不放在心上,今日之事关乎女子名节,这老登居然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姜昭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怒意。
她辩驳道:
“祖母,孙女是冤枉的。”
姜老夫人喝着碗里的茶,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过是上门道个歉罢了,倒显得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姜昕跟着一起劝道:
“是啊姜昭,你莫要损了姜家的面子。要是得罪了宋家,你看父亲怎么罚你。”
说完,她捂着嘴角朝姜昭得意的笑了笑。
姜昭环视一周,所有人都在看她,或嬉笑或嘲讽。
这本该是站在她身后和她同仇敌忾的家人啊,如今为了平息谣言竟然不顾事情的原委直接按头让她去道歉,
她回想起,原书里姜昕第二日也是被柳婉儿如此散播谣言,但那时的姜家众人同仇敌忾,胡氏和姜老太太更是死命的维护,如今到了她这里,就成了要她主动去平息祸端了?
姜昭只觉得心寒。
青烟见自家姑娘委屈,站出来说道:
“老夫人不可啊。
京都人人皆知,柳氏将来是要给宋公子做妾的,姑娘是宋公子未婚妻子,哪有未婚夫人给妾氏赔礼认错的道理!
如今宋家摆了一出下马威,若是姑娘真的赶过去道歉,今后该如何在宋家自处啊!”
说完不住的在地上磕头。
青烟声泪俱下,
姜老夫人冷着脸瞟了她一眼,转头对着身旁的下人说道:
“哪来的不守规矩的丫环,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来人,把这个不守规矩的拖出去,杖责二十。”
眼见几个小厮就要上前,姜昭连忙将人护到身后,对着姜老太太喊道:
“祖母息怒。
祖母,若是明日昭儿真上门前去道歉,那不仅是丢了我自己的脸面,也是丢了姜家的脸面。
如今只是谣传,要是上门,那就坐实了谣言,姜家教女无方的名头也就落实了。
我一人受累也就罢了,若是因此连累其他姐妹的婚事,那就是得不偿失啊!”
姜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清楚的知道,看来,除非触及到姜家的利益,否则姜老夫人是绝对不会考虑她的死活的。
果然,听到这话,姜老夫人沉默了,她摆摆手,示意几个小厮退下。
对着姜昭严声问道:
“那依你之见,事情要怎么解决呢?”
姜昭松了口气,说道:
“祖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由母亲做主,请宋夫人前来小聚,和宋家解释清楚事情原委。
旁人再怎么传,只要宋家出面证实,那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姜昕见祖母思索,急着打断道:
“祖母,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姜昭自己不知检点现在反倒要托姜家下水,这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就成了,不干咱们的事儿。”
还没等姜老太太开口,胡氏立马说道:
“昕儿,快住口。
事关你和府中其他姑娘的声誉,万不可马虎。”她拍着女儿的肩膀朝她使了个眼色,姜昕这才咽下嘴里的话,不高兴的朝着姜昭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