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冷秋霖叹了一口气，明媚而又忧伤地抬头望月。
“你已经叹了几百次气了，你到底有完没完。”红蛟不耐烦地说。
冷秋霖小心翼翼收回自己的脚，生怕一不留神就从房顶摔下去了，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有一片瓦还是掉了下去。
“你小心点，别把人引来了。”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从一个小时前，红蛟就把她带到了小诊所的房顶。
深更半夜，冷飕飕的，这片都城中村是自建房，就连房顶都不是平的，竟然还铺瓦，冷秋霖是小心翼翼地半趴着，就怕掉下去，惊动诊所里的人。
“你不要急嘛，里面的人还没走。”
“但为什么非要上屋顶？”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冷秋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等等，别掐我七寸，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上房顶，我是来晒月光的。”
“行，小丑竟是我自己。”过了一会，百无聊赖的冷秋霖唱起了歌：“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间……”
“你这半死不活的歌声，真是够了！”红蛟忍无可忍。
一言不合，这俩又掐了起来，正打得难解难分时，只听“咔擦”一声，诊所里的人离开了，走之后还给门上了三道锁。
红蛟看准时机，从冷秋霖手中溜走。
冷秋霖再次进入诊所之后，发现里面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我闻到了血腥味。”红蛟快速朝那道木门游走过去。
打开这扇木门后，里面的景象惊呆了冷秋霖。
一具死胎被随手扔在地上，还有一具死胎被随意放在手术台上，小小的身子连个遮挡的东西都没有，甚至还缠着没有剪断的脐带。
“天啊，这边还有。”红蛟大叫一声，在堆满杂物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五具死胎。
“这些人简直……”冷秋霖觉得对待生命不能，至少不该这么缺乏敬畏之心。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里面没有死胎。”
“没有？那这些死胎从哪里来的？我们一直在房顶也没有看见有人进来。”冷秋霖觉得这事肯定有猫腻。
“我……”红蛟迷茫了一阵，愤愤不平地说：“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别气了，你本来就是红色的，再红温就要煮熟了。”
“啊啊啊，你还在说风凉话。”
“我是说，我知道这些死胎从哪里来的了。”冷秋霖走到角落里，想要拉开地面上的井盖，却装逼失败，这玩意实在太重了。
“我来。”红蛟爬过去用尾巴勾住井盖上的把手。
“碰”的一声，井盖掀飞出去，直直撞到对面的墙上，然后重重落地，冷秋霖为了躲避井盖钻进了狭小的椅子下面。
“你用不着这么生气吧，差点被砸死！”一身狼狈的冷秋霖满眼哀怨地看着红蛟。
“我没有，不是我，我就轻轻拉开，它突然就飞起来了。”红蛟感觉冤枉。
“你这意思井盖还是活的不成？你就是故意的对吧？”
“才没有！”
这俩再次掐了起来，掐着掐着，感觉不太对劲，他们一同回头，竟然在井盖边看见一只奶牛，准确的说是一只人形奶牛。
身体是奶牛的身体，但头和腿是女人的腿。
“奶牛，奶牛娘？”一时间冷秋霖分不清楚自己在二次元还是三次元，只觉得这个世界很荒缪。
如果说以前会觉得震惊，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就只会觉得人类可怕。
“造畜还能这么用？”红蛟瞪大眼睛，它毕竟是妖，而术的种类实在太多了，但它从来不知道造畜还能这么搞。
“不要小看人类的创造力。”冷秋霖嘲讽一笑。
“那我明白了，他们把少女弄成这个样子，生出来的孩子是没有灵魂的躯壳，所以我一开始感觉不到胎儿的灵魂。”红蛟用蛇尾尖尖摸着自己的下颌，一边思考一边骂：“太丧尽天良了。”
“所以……为什么呢？但凡人的行为都有一个目的。”冷秋霖也开始低头思考。
红蛟则是用尾巴勾起一旁的浴巾去给少女披上。
“这么做的理由呢？单纯为了猎奇？那为什么让她们生这么多孩子？”冷秋霖不理解。
“你快过来，下面还有好几个女孩。”红蛟焦急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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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孩变成了奶牛娘，不会说话，神志不清，只会哞哞叫。
“别吵，到底为什么呢？”冷秋霖嫌红蛟烦。
“你有没有感情啊？你们是同类啊！”
“想清楚原因才能真正帮她们。”冷秋霖翻了个白眼。
“我发现你这个人……不能叫做人。”
“谢谢。”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好吧，你比我像人。”冷秋霖话音刚落，红蛟就“嘭”的一声化作人形。
冷秋霖目瞪口呆地看着红蛟：“咋滴，你也要二次元？”
“啊啊啊，流氓啊你！”红蛟捂着自己的下面，连忙变出一身衣服。
“等等……”冷秋霖实在接受不了好好的一条蛇，就变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她扶额问：“你是男的？”
“这是重点吗？”红蛟的声音依然是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听不出男女。
“我以为你这么多愁善感，高低也是个女孩子。”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说话！”红蛟悲愤欲绝，而且那个幽怨的眼神看得冷秋霖心心里直打虚。
“又不是我让你变成人的，你记恨我干什么？”
“你，就是你！”红蛟咬牙切齿地说。
“啥？”冷秋霖快速转动脑子：“讨，讨封？”
“跟那个差不多。”
“但是你没讨啊？”
“闭嘴，我不想跟你说话！”红蛟气得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冷秋霖。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们继续讨论一下这件事的……”冷秋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红蛟打断。
“闭嘴！”
冷秋霖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果然不能惹感情用事的人，哦～不对，感情用是的蛟。
最后，冷秋霖好话说尽，才让红蛟继续讨论这件事。
“她们生的孩子都是死胎，为什么要她们生呢，都把人变成牛了，不差把人绝育，而且这么多孩子要处理，很容易暴露的。”冷秋霖说。
“我不知道，但这么大的死胎数量，绝对不止这么点女孩，你别忘了牛的怀孕时间跟人一样。”红蛟看了一眼地窖里面哞哞叫的女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