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红烛吹灭,那群鬼魂幽幽地消失在眼前,谢晚宜把那红烛先丢到了库房中,然后将春芙唤了过来。
“春芙,你带人把库房守住,别让那贼再有机可乘。把那冬芸放出府去吧,她自己知道是什么缘由。”
春芙领了命令,心里大概也知道冬芸犯了事情,否则小姐不会随意将人赶出府去。
谢晚宜找到府中的老管家,朝他撒了撒娇,像儿时一样偷偷讨来了父亲书库的钥匙,她把钥匙拿在手里颠了颠,对老管家露出来一个甜甜的笑容。
“您可不能告密啊,万一父亲生气责罚我,我岂不是要哭成路边的狸花猫了。”
那老管家撇了撇嘴:“丞相怎么会舍得罚你啊,小姐就取笑老夫吧。”
谢晚宜盈盈一笑,拿上那钥匙便跑了出去,留老管家在身后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好摇了摇头装作没有看见。
她拿钥匙打开家里的书库,挨个儿开始寻找,直找得在冬日里出了一身薄汗,谢晚宜顾不上体面,拿袖子一抹,随即继续寻找。
她记得儿时父亲最爱看些鬼神之说的书,自打她长大后却又把书都收了起来,不愿让她沾染这方面的污秽。
直到傍晚才翻到了一本极为破旧的古籍,她手指有些发抖,翻开那本书来细细查看,果然在其中记载着红烛招魂的传说。
那本书看起来年代极为久远,封页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放置了很久,翻开时惊起一片灰尘。
谢晚宜拿袖子扇了扇飞扬的尘土,仔细看了看那书。
书上说那红烛乃是冤魂怨气集聚之所,若是不及时让红烛认主,到持有人心愿实现之际,也就是他魂飞魄散之时,那些鬼魂便是以持有人的灵魂为生。
谢晚宜心里一惊,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轻信那群鬼魂,她又把书往后翻去。
只见那认主的方法竟是拿持有者的血放在火焰上融合烤炙,待两者融合便是认主成功。
谢晚宜回去后将那红烛取出,为了不被那群神出鬼没的鬼魂发现,她将手指刺破后并未点燃红烛,而是将血滴在了那墨绿色的火焰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库房外突然传来阴风阵阵,突然间,一节绳索突然套住了谢晚宜的脚踝,将她一把拖拽到地上。
谢晚宜身上一阵剧痛,死死护着手中的红烛,任凭那绳子勒入肉里。
那群鬼魂见她不松手,显出形状来要争抢,可还没碰到谢晚宜就被一阵红光震了出去,魂魄竟有一瞬间变得不稳。
红烛认主成功了!
古籍上记载那鬼魂寄托于红烛之中,若是攻击红烛认主之人,便会遭到反噬。
谢晚宜站起身来,按古籍上所说拿起红烛便给了鬼魂们一人一棒槌,那群凶神恶煞的鬼魂蹲在地上抱头咿呀咿呀地直叫唤。
她收好那支红烛,把脚踝上的绳索迅速解开,那周边的皮肤被勒得泛紫,隐隐红肿起来。
谢晚宜找到库房中的伤药细细处理了下伤口,猛地将那药品掷在了地上,惊得几只叫唤的鬼魂没了声响,她站起身来,开口道:“你们今日所为,我不计较,但如若你们之后再敢有此行径,我手里的红烛可不长眼呢。”
谢晚宜故意拿那红烛在鬼魂面前晃了晃:“我知道你们想以我的魂魄为食,可我的命,不是你们能取的。”
那红烛从鬼魂们的鼻尖擦过,吓得他们赶紧向后爬去。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坏人,眼下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谁做得最好,我便多烧些好物给他。若是有鬼捣乱,怕是只能得到这红烛的关照了。”
那群鬼魂一想到那红烛的厉害,纷纷答应下来。
其中一个大胆的鬼飘在前面,问谢晚宜到底是什么事情。
谢晚宜忍着脚踝的疼痛开口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想请诸位给当今皇帝编织个梦境,各位皇子个个狼子野心,晚宜担心皇帝抵挡不住皇子相争,特意请诸位给圣上梦里预演一遍皇子之争,给皇帝提个醒罢了。
她说得语气恭敬,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哄得那群鬼魂都快相信了。
那些鬼魂面面相觑,把给皇帝造梦和被红烛打权衡利弊了一番,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当晚,皇帝便做了噩梦,在梦里,他的几个孩子为争皇位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老三因为和相府结亲,竟然妄图策反丞相,丞相将此事告诉皇帝以表忠心,岂料几个皇子争得更加激烈,甚至连父子之情都不顾了。
噩梦的最后一幕,是老皇帝的药不知被谁替换成了含有剧毒的丹药,在破旧的屋子中中毒而亡,了结余生的情景。
翌日,老皇帝从噩梦中惊醒后连忙唤来大太监,以自己身子不适为由,拟诏将三皇子和相府的婚事往后推迟。
谢晚宜接到圣旨后,嘴角微微上扬,还没抽出时间好好庆祝一番,李晋琊便一脸怒气地匆匆赶来,不顾下人们的阻拦,推开谢晚宜的房门便要硬闯。
谢晚宜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连忙装出一副神伤的样子。
“殿下怎么突然来了?难道不是殿下到圣上面前说晚宜的不是,将婚事推迟的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来给晚宜希望!”
李晋琊一愣,一双三白眼狠狠地盯着谢晚宜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本宫恨不得今日完婚,倒是你,莫不是晚宜对丞相说了什么。”
谢晚宜委屈地推了他一把,哭得简直快要晕厥过去,倒在椅子上直不起身。
那滴滴泪水把衣襟都打湿了大片,眼睛都哭肿了。
她哽咽开口:“殿下若是不想娶小女,不娶便罢,为何要如此猜忌小女。晚宜自从见过殿下一面,便对殿下痴心不改,恨不能生死相随。如今遭殿下如此对待,晚宜倒不如去了!”
说罢便要往门口的柱上撞去,三皇子一惊,立马拦住她,看她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不得不出言安慰:“本宫未曾怀疑你,只是担心婚约推迟易生变故,你莫要如此行事!”
谢晚宜跌坐在地上,拿袖子遮住脸颊,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
“殿下不必安慰我,晚宜自知配不上殿下,若殿下真的怀疑我,晚宜不愿让殿下为难,殿下便舍了我吧。”
李晋琊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行了,本宫和你的婚约又没有取消,这样半死不活的做什么。等父皇病好了,婚约仍会照旧的。”
说罢便丢下谢晚宜离开,谢晚宜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回到房中点燃那支红烛。
一只机灵的鬼魂瞬间出现,搓了搓手,满脸笑容地向谢晚宜邀功:“小姐,昨儿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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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我造的,那老皇帝吓得醒来后立马就下了诏书呢,您看能不能给我多烧些银两啊。”
谢晚宜听后直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钱,顺着那红烛将纸钱烧了过去,那鬼魂见她如此大方,忙把那烧过来的纸钱一把塞进怀中,嘴角咧得更大了。
“你这次功劳甚大,可若不再来几次,皇帝怕是很快就不肯信我这小把戏了,我虽然想找你们帮忙,可你们恐怕是不愿再造梦了。”
不等那鬼魂回答,谢晚宜就接着说:“既然你们不愿,那晚宜还是另寻他法吧,只是这银两怕是要入了他人口袋中了。”
那鬼魂见状,慌忙开口:“别!我们自然是真心为小姐做事的,别说再来一回,多来几回也不是不行啊!”
谢晚宜见他如此积极,又允诺了几句,便让他去给老皇帝多造几日噩梦,连续做同样的梦,哪怕不真压制李晋琊的势力,也会对他多加防备。
果然不出所料,几日后,谢晚宜参加家宴时,谢父随口提了句:“幸亏晚宜没和三皇子完婚,我看圣上今日来对诸位皇子颇为忌惮,尤其是三皇子,不知怎么惹恼了皇上,手里的活被去了大半。”
谢父一边说,一边打量女儿的神色,他虽不喜那三殿下,可若是女儿情根深种,倒也不是不能在朝堂之事上帮他一把。
谢晚宜听完后神色淡淡,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经地抬起头来,只见她言语间流露出几分认真:“父亲,女儿身为相府的人,自然当事事以相府的前途为重,和三皇子结亲也并非女儿所愿,此前种种是女儿不懂事了,往后还得请父亲多多教导。”
说罢,起身朝谢父谢母行了个大礼,被谢母连忙搀了起来,谢母一边搂住她,一边使劲儿瞪了谢父一眼。
她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谢晚宜的头,轻声道:“你这丫头,怎的突然有这种觉悟啊。我们又不是老得护不住你,你别老是操这么些心。”
谢晚宜眼眶湿润,她把头埋进谢母怀里,像儿时一样蹭了蹭,听着耳边父母的絮叨声,露出来重生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前世是她疏忽,害得谢父谢母一把年纪还要受此磨难,这辈子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府中因婚事推迟,氛围着实欢快了些,谢晚宜却不敢太过放松。
皇子相争虽然是梦中编造的景象,但以后必会发生,她得为整个相府早早做好打算。
谢晚宜想起前世里笑到最后的太子,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前世里这太子虽身份显赫却是最受君王猜忌的,传闻中不好相处,但却在朝堂上有着诸多建树,是位明君。
她做好了打算,将那群鬼魂又唤了出来,先是给他们每只鬼都烧了钱,这才开口:“劳烦诸位帮我寻一些像诸位般有本事的仁人志士来,晚宜事后必有重谢。”
那群鬼魂领了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撇了撇嘴便要去办,刚刚出去房门,便听见谢晚宜又嘱咐了一句。
“记住,找的是人。”
鬼魂们办事极快,不出半天便搜罗了一堆名单,谢晚宜本想直接照抄,想了想又改掉了几个名字,写出来一份似真似假的名单。
她唤春芙到库房中取出些珍贵物件来,将那份名单和这些礼品合着放在了一起。
“春芙,你给老管家说一声,我带人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