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交锋
    前世里,那太子殿下最后虽是以雷霆手段登上了皇位,过程却惊险万分,导致他上位后虽政治清明但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早早便逝去了。

    若是能得他一时庇护,谢晚宜便有信心能在保全家族名利的前提下复仇。

    她一边撩起马车的帘子,一边细细琢磨着才能让这位手段凌厉的太子爷放下戒心。

    到了太子府门口,谢晚宜笑意温和地表明了来意,又让春芙将那些珍品呈了上去,塞给门口小厮几锭银子。

    岂料那小厮毫不领情,将那银子又递了回来,低着头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府里。

    春芙刚要叫住他,就被自家小姐拦下了,谢晚宜朝春芙微微摇了摇头。

    她拢着外衣轻轻打了个寒战,站在门口打量起了太子府,一砖一瓦都显得正统而古板,连带着门口蹲着的那两座石狮子都看起来威风赫赫,可那几株盛开的梅花又为严肃的场景装点了些许清新。

    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那小厮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将谢晚宜主仆二人迎了进去。

    谢晚宜跟着他一路向殿里走去,正值凌冬,梅花开得正艳,寒风一吹,便争先恐后地落了满地,几朵不听话的偷偷跑到了她的衣领上,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待进了殿里,只见太子正端坐在桌旁写字,见谢晚宜进来,他也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仿佛没有看见她。

    谢晚宜把那封信交给了一旁的宫人,呈到了李晏辞面前。

    “请太子殿下安,小女谢晚宜斗胆有要务相商。”

    那支正在写字的毛笔微微一滞,留下一道浅浅的墨痕。

    李晏辞终于抬起头来,把毛笔往桌上重重一放,惊得一旁侍候的宫人们一愣。

    谢晚宜心里一沉,面上却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她又轻轻唤了一声,语气恭敬。

    李晏辞眼神紧紧地盯着她,打开了那封信件,简单看过一番后便丢在了一旁。

    “谢小姐远道而来给本宫送上如此一份名单,所求为何啊?”

    他一边说一边捡起了那支毛笔,大有你不明说我就一直写下去的意思。

    谢晚宜嘴角抽了抽,只好直言:“殿下,小女虽困于闺阁之中,但对于百姓安危甚是关心,每每想起前些年战乱时的场景便心里难受。”

    她顿了顿,瞟了眼李晏辞的神色,看他神色淡淡,接着道:“小女自小便听闻太子殿下为人和善,最是关心百姓,深得民心。便也想为殿下出一番力,聊表心意。”

    她说得情真意切,李晏辞却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捂着嘴笑出了声,笑得直接不顾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

    谢晚宜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却又见太子边笑边拿起了手边的剑,径直走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冰凉锋利的剑抵在她的脉搏边,李晏辞还是捂着嘴笑,眼神却直盯着她,像是等待捕食猎物的猛兽,只待她露怯便一口咬死她。

    “你真是给本宫讲了个顶好的笑话,你说你为黎民百姓着想?”

    那剑轻轻地往上挑了挑,谢晚宜扭头避了避,出了一身冷汗。

    她知道得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否则在这些皇子面前,她哪怕贵为丞相之女,也不过是红颜枯骨。

    “殿下,晚宜不知自己哪里说错,晚宜给出的名单,是专门找人为殿下寻得的仁人志士。殿下心怀江山社稷,晚宜助殿下一臂之力,难道不是为黎民百姓着想吗?”

    李晏辞眯了眯眼,笑意淡了几分,突然把剑收了回来。

    他走到桌边拿起那张名单,又打量了几眼:“那你还真是为本宫操心啊,本宫自是为百姓着想,你这点说得倒是不错。”

    谢晚宜刚准备舒一口气,便听他话锋一转:“那你如此为本宫着想,要什么奖赏啊?”

    她抬头对上了李晏辞的眼睛,只觉浑身发凉,那双眼睛不像是人眼,认真盯着人的时候总是阴沉沉的。

    谢晚宜调整了一下呼吸,露出来一个无辜的笑。

    “殿下何必这样想晚宜呢?晚宜献出此名单,只为保全自己,想必前些日子京城里的风言风语殿下或多或少也都知道。晚宜此举,只为保全。”

    李晏辞脸上又浮现出笑意,若不看他之前的举动,现在笑着简直是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只是这公子说话太不露破绽。

    谢晚宜没有明说前几日的信件为谁所送,李晏辞便也假装不知晓,闹到皇帝面前的事情,没人敢真的暴露自己。

    于是谢晚宜便点到为止,只是微微笑着。

    李晏辞脸上笑意更浓,他笑道:“原来如此,你的事本宫知晓了,但本宫门下从不养闲人,你若是能再证明自己的本事,本宫便庇护于你,如何?”

    谢晚宜有些气愤,暗骂这太子忒会让人做事,干了一件不行,还得再做一件。

    面上却不显:“殿下请说。”

    李晏辞心情甚好地开口道:“谢小姐真是能屈能伸,本宫麾下虽然想要招揽人士,但也抵不过有心之人太多,谢小姐便再为本宫拟一份细作的名单,如何?”

    谢晚宜咬紧牙关,在心里骂了太子无数遍。

    在太子门下找细作,呵!说得简单,太子麾下哪个好惹,若是找到关键证据还好,若是没有找到,便是将自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落得个不仁不义的境地,让他李晏辞坐收渔翁之利!

    太子见她久久不说话,面带笑意地问:“怎么样?想得本宫庇护总得为本宫做些什么吧,莫非晚宜是那种喜好不劳而获之人吗,那还真是本宫看走眼了。”

    现在李晏辞倒是一口一个“晚宜”叫得亲近了。

    太子爷不知道那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非但不让人觉得亲切,还显得格外刁难人。

    谢晚宜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这个“请求”,她努力控制住打人的念头:“晚宜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只是晚宜人微言轻,若是殿下不给晚宜些许权利,这事情办不好丢的怕不只是我的颜面。”

    空气突然凝滞了一瞬。

    就在谢晚宜准备以退为进时,突然听见太子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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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口:“这是自然,你把这个带上,自然无人敢有异议。”

    谢晚宜接过他递来的物件一看,竟是一块令牌,她有些惊疑不定朝李晏辞看去,只见他面色平静,好似给的不是太子令牌而是一块石头。

    “只是,如何用怎么用,有没有人听,便不是本宫管得了的了。”

    谢晚宜拿了令牌道过谢后,便随那小厮出了殿。

    李晏辞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背影,把身边的侍卫叫了过来。

    “你去找几个人盯着她,别死了就行,死了可就没人陪本宫玩了。”

    侍卫刚想出去,又听见太子的声音。

    “那令牌,抽个好日子给本宫偷回来,本宫又不想给了。”

    侍卫脚下一绊,差点摔个跟头,半天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做起了贼人的勾当。

    谢晚宜迎着风雪回到了府中,将外套递给了婢女,看见衣襟上的几片花瓣,忽然间有了主意。

    若是她以太子令牌为主来做这件事,按照她对那群人的浅薄了解,不仅不会让他们有所顾忌,还可能适得其反,认为她平白无故挑起祸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若是不从令牌下手,也会多出不少事端,若是这令牌也似这些梅花一般会躲便好了,太子令牌丢失,再出一件什么事情,她要以太子名义彻查,任谁也不能再说什么。

    只是这些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谢晚宜把那支红烛取出,先是问了问老皇帝那边的情况,又把那群鬼魂好好安抚了一顿。

    这才开口:“晚宜有件小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群鬼魂齐齐摇头,一副千万别讲的模样。

    谢晚宜没在意,接着说道:“我就知道诸位一定会帮的,看这点头的动作都如出一辙。我这儿有一枚令牌,还请诸位细细藏于某处,等几天之后再取出来,最好弄得声势大些,让城中百姓都知道令牌被偷了。”

    鬼魂中的一只仗着胆子大,直言不讳:“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做的事越来越大逆不道了?”

    周边的鬼魂纷纷附和,受了一鬼一棒槌以后终于消停了下来,抱着头哭都不敢哭。

    谢晚宜打完鬼后喘了口气,站直身子:“我这怎么就算是大逆不道了?我这是见太子的令牌丢了,让大家伙儿知道知道,方便给太子寻回物件呀!”

    “你们这群家伙冤枉好人啊,真是人心不古!”

    鬼魂们抱着头面面相觑,一致同意随谢晚宜说去吧,只要不挨打就行。

    谢晚宜把那枚太子令牌交给了他们,心一狠又让鬼魂给自己来了一棍子。

    那可怜的鬼魂哆哆嗦嗦地不敢打,又迫于谢晚宜的淫威,只好下了手。

    谢晚宜满意地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咬着牙嘶了声,终于放过了那群鬼魂,那群鬼魂迫不及待地飘了出去。

    翌日,太子令牌丢失的事情便传了开来,谢晚宜借此机会,立刻带上了一些薄礼,再次赶到了太子府。

    这次出来相迎的,赫然是李晏辞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