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换季之时,这也就意味着病毒流感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一模考试近在眉睫,班主任杨琳对全部人员千叮咛万嘱咐,反复强调一定要注意卫生和饮食,千万不要在这节骨眼上中招。
结果周三,上天仿佛无情地给了陈听舒一击。倒不是她自己生病,而是和她形影不离的夏蔓发烧请了假。
这下可好,她感觉自己仿佛迎来了守寡一般的日子。整个早上,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是独来独往,不出去的时候,就那么呆呆地杵着下巴在教室发呆,显得格外孤独寂寞冷。
中午下课铃声一响起,整栋教学楼的动静犹如拆迁轰塌了一般,学生们一窝蜂地疯狂往食堂跑,各个都生怕去晚了抢不到热乎的饭。
陈听舒依旧没胃口,可还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毕竟师屹然要出去。
她直愣愣地站在桌旁过道处,心不在焉地低头看水泥地板。
“陈听舒,中午跟我吃食堂?”
听到这话,她抬眼看师屹然,轻轻摇头道:“不想吃。”
“你确定?”师屹然拧眉提醒,“下午有体育课。”
礼拜一由于体育老师生病,这周原本安排好的体育课就被调至到周三。
一瞅陈听舒略显迷茫的表情,就心里有谱,她指定忘得一干二净了。
昨天情报组林秋南小道消息,说这节体育课会特别费体力。所以师屹然不等她吱声,便大步上前,拢住陈听舒的肩膀,稳稳地托着她往门口走去。
“夏蔓不在,你不还有我么?再不济还有林秋南,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快走吧。”
陈听舒扫视了一圈,半天没见到那个显眼包的身影,不由地扭头发问:“林秋南人呢?”
“食堂占位去了,铃没响完就跑了。”
师屹然见她松口,立马撤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他们出来得晚了些,此刻,教学楼通往饭堂这条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头顶烈日高悬,师屹然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似漫不经心地扯出一句:“你爸妈出差回来了吗?”
“礼拜一回来了。”陈听舒微微仰头应道。
师屹然顿了顿,又接着问:“那你国庆有安排没?”
刚一出口,他觉得不妥,于是脑子一转,连忙拉出好兄弟当挡箭牌,补充道:“林秋南十月三号过生日。”
陈听舒只听夏蔓提过他国庆过生日,可具体具体日期却未从知晓。她歪头,拖腔甩调地“啊”了一声,脸上满是惋惜:“不太行,我十月三刚好得去文景实验学校参加作文竞赛。”
食堂里人头攒动,一周难得开次荤,那喷香的鸡块让大批学生挤破头。若不是严格规定限量,只怕轮到陈听舒和师屹然时,餐盘里仅剩下素菜了。
林秋南挑了一处风扇能吹到的绝佳位置,陈听舒才坐下没多久,不远处就有一位蹲守多时的男生径直走了过来。
“这儿有人吗?我可以坐吗?”
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在礼貌地征求他们的同意,然而实际上,男生目的性明确,倾慕的目光从头至尾没从陈听舒脸上移开过。
师屹然脸色微变,冷睨着他和身后大把多余的空位,陡然觉得这男生除了碍眼外,还些许眼熟。
三个人里,唯有陈听舒带着一贯温暾的态度给予回应:“没人,你坐吧。”
目睹此状,林秋南爱看修罗场的心瞬间被点燃,他凑到好兄弟耳旁,不嫌事大地说:“眉清目秀的那位又来了,你危险咯。”
这男生名叫顾延,是文二班班长。师屹然之所以觉得他眼熟,是因为陈听舒上次为了顾延放了他鸽子。
师屹然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下,黑沉的眸光中匿着无尽的妒火,他紧握筷子,咬着牙看向餐盘。
土豆鸡块危!!!
“让你矜持,不听我的坐你女神旁边,现在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吧,该。”林秋南用气音锐评他,而后,速速拯救师屹然格子里稀少的肉食,“吃醋归吃醋,土豆鸡块是无辜的,请你手下留情。”
*
“你给我压脚?”
陈听舒坐在仰卧起坐专用软垫上,跟师屹然干瞪眼。
他垂头,瞥了眼陈听舒散开的鞋带:“那还能是别人?还是说,你想让二班那谁帮你压?”
“......”
他怎么莫名其妙的?
秋风阵阵袭来,吹动脚边的灰尘颗粒。
师屹然大概四个月没去理发,额前刘海有点扎眼,他随意地往脑后抓了几把,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头发厚,碎发又不容易溜,别人花几百才能吹出来的三七背头,他随手就给抓了出来。
陈听舒认真打量他的轮廓,是难得一见的顶级浓颜长相与标准剑眉星目。
从她所在角度看师屹然硬挺的鼻梁和侧脸线条,还挺带感。
师屹然侧眸过来的前一秒,她收起了花痴表情。
班里女生稀少,早已两两组好队。夏蔓不在,这也是迫不得已,陈听舒交叉双手垫在脑后,就势躺了下去。用实际行动告诉师屹然,她接受他的帮助。
师屹然蹲在她脚前,双手压住陈听舒的鞋面。他单膝跪地以作支撑,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硬是没敢施加多余一丝力量。
体育老师尖锐的哨响响起,所有压脚的人随之开始计数。
仅仅做了十五个,陈听舒便已气喘吁吁,可见身体素质着实欠佳。趁体育老师目光挪开,她双手紧紧扯住裤腿,顺势坐了起来。
师屹然对于她的这些违规动作全然包容,甚至在心底默默为她增加个数。
往常什么都做不了的一分钟,在这里像是被拉长的丝线,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煎熬。
陈听舒额角隐隐浸出的汗渍,犹如白瓷上淡淡的水汽,若有若无,难以察觉。
剩最后十秒,她实在做不动了,摆烂地躺在垫子上,仰望蔚蓝天空。
师屹然暗自叹气,手上的动作却很自然,将压脚的姿势顺势转为替她系鞋带。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之间这样有些过于暧昧了?”
陈听舒问道。头发吸收了阳光的热量,她甚至认为连血管里的血液都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滚烫起来。
此时,体育老师吹哨叫停。
“不觉得。”师屹然冷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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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地拉起陈听舒,再度莫名其妙地丢给她一句酸溜溜的话,“没你和二班那男的暧昧。”
“......”陈听舒撇了撇嘴,实在懒得计较。
“我及格了吗?”
这节课成绩不及格的,下节课要加练,所以陈听舒很担心。
“没。”师屹然冷冰冰地磨出一个字。
林秋南拿着花名册负责挨个计分,问到陈听舒的时候他明显不信:“她瘦胳膊瘦腿体格,你确定她做了34个?”
“不然?”师屹然皱眉拍掉膝盖上的灰,“废话那么多,赶紧记。”
*
陈听舒察觉,自中午从食堂出来后,师屹然对待自己的态度变得莫名冰冷。
整整两节课都爱答不理的,这毫无缘由的冷暴力让陈听舒满心疑虑,却无从知晓原因。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骄傲,陈听舒可不是那种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既然人家非要怠慢,那她便也不再主动搭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僵持着,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所笼罩。
临近放学,在最后一节课间时,师屹然终究是按耐不住那颗佯装高冷的心了。
彼时,他们正坐在落日余晖洒下的影子里,师屹然突然停下手中的笔,将身子坐得笔直,而后侧过头,满脸认真地望向女同桌,语气中带有些许忐忑:“同桌,你有喜欢的人吗?”
陈听舒听了这话,不禁磨了磨牙齿,没好气地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你别管。”
“那就是没有。”
????这什么歪理????
陈听舒还没来得及反驳呢,就瞧见师屹然的眼睛眨了眨,紧接着,压抑在他内心深处已久的话语一下子吐露了出来。
“陈听舒,我喜欢你很久了,下次恋爱优先考虑我,行么?”
陈听舒顿时就懵了,心里忍不住腹诽:你脑子不好吧?
她就傻傻地张着嘴,愣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中午还对她冷落她的人,现在居然在告白,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套路吗?
那不好意思,她倒是挺记仇的!
心情就像虫子慢慢啃食苹果一样,一点点地被侵蚀,陈听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考虑,你太主动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扭捏的。”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昨天那些送情书的方式?”
“嗯。”
本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告白闹剧就要这么结束时,陈听舒就看到师屹然旁若无人地将一封情书塞进她的桌兜里。
她额角猛地抽动了下:“我人还在这呢,你就送?”
这是扭捏吗?
师屹然先是呆愣地“哦”了一声,过了半晌,又缓缓收回了那封天蓝色情书:“那你什么出去?”
“?”陈听舒疑惑,“怎么?”
她倒要看看师屹然还能憋出什么大招来。
师屹然眼睛透着一股无辜劲儿,语气却难得正经起来:“你要是不建议的话,我可以等你出去了再送。”
陈听舒:“。。。。。。。。?????????”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