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碧桃碧月相互对视一眼,皆傻住了。

    如果她们没记错的话,阿狰是太子殿下的乳名吧,她们还是听皇后娘娘偶尔提起的,可……自家主子和太子殿下没有熟到称乳名的地步吧,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碧月到底心思活络些,她倒了一碗温茶递给虞向晴,顺势安抚道:“主子,殿下最近政务繁忙,这会儿大抵在明德殿会见外臣呢。”

    虞向晴若有所思的问道:“他真的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碧桃碧月连忙摆手否认道:“绝对没有。”

    虞向晴轻轻吁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是真心要跟他置气,他心眼太小了,总爱多管闲事,我多看了一眼庙里新来的小沙弥,他便醋了。这可如何是好?亏他还是人家的师兄呢,传扬出去岂不是要笑掉旁人的大牙,哪有师兄和师弟吃味的?我略说了他两句,他便不理人了,小气吧啦的。”

    碧桃碧月闻言如遭雷击!

    虽然她们不知主子和太子殿下争执的全貌,但德旺公公送主子回蓬莱殿时的脸色,以及主子身上大片大片来历不明的血迹,也知主子和太子殿下真真的动了手,绝不是口角之争。

    况且太子殿下连主子居住的蓬莱殿都从没去过,二人大婚后至今没有圆房,他又怎会在意主子的心是不是在他身上,所以主子目前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碧桃思及此处试探道:“主子,天色已晚,想来今日太子殿下不会过来了,咱们暂且睡下,凡事等明日再说,如何?”

    虞向晴果断的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可,他说是忙政事,其实就是躲在旮旯里伤心难过,我若不去哄哄他,这一晚上他能把自己气死,咱们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较这个真。”

    碧月悄悄扶额,天杀的,主子这脑子分明就是错乱了!但无论如何,她后脑勺有伤,不能让她这么跑出去见了凉风。

    哪知她一个不察,虞向晴与她擦肩而过,脚下步履生风的走到了房门前,一把将门推开,外面明月昭昭,院子里清辉一片。

    “呀!”虞向晴惊呼一声,“可了不得了,这回气大发了,连院子里的海棠树都被他刨了!”

    海棠树?什么海棠树!她们现在所在的溶月山庄的主院里不就一棵梨树吗?碧月刚刚在梨树上上过吊,所以记得真真的。有海棠树的是江南卧佛寺啊!

    碧桃连忙拉住虞向晴说:“主子,不是那么回事,是院子里的海棠树月前被雷劈死了,太子殿下觉得不吉利这才命人移出去,说等过两日挑到好的了,亲自再种上。”

    “是吗?”虞向晴将信将疑的看向碧月,碧月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这样的!”

    “那他可说什么时候重新种了吗?”虞向晴好奇的问道,非要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可。

    “大抵是后天!”碧月坚定的回道。

    “绝对超不过后天去!”碧桃一闭眼也胡乱回道。

    虞向晴点了点头道:“明天不可以吗?”

    “明天是大朝会,太子殿下不得空。”碧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胡编乱造道。

    虞向晴怔了一会儿,黎明之前的夜风很凉,她的手脚也是冰凉的,碧月贴心的给她披了一件斗篷,小心翼翼的将她拉回屋里。

    虞向晴也不闹着出门了,只要了纸张在一旁默写佛经,仿佛这个动作她已经做了千百遍,默的却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她不知为何要写这部,只是内心深处特别想写罢了。

    渐渐的,晨光熹微,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却开始打架,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的碧桃碧月终是将她重新扶回了榻上。

    两个婢女也没心思去补觉,垂头丧气的来到抱厦处做针线。

    “主子,这是心绪乱了。”碧月叹息道。

    “这不知是暂时的,还是就这样了。”碧桃说道,“其实就这样也不错,将对那人的心思移到太子殿下身上也是好的,起码再不济太子殿下也是活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

    “我看未必,太子殿下哪有一分怜惜主子的心思?天家路远,我们如今哪有门路给太子殿下递消息?主子这是睡下了,不知醒来要如何吵闹呢?”碧月忧虑道,说着,她将怀里的针线篓子塞给碧桃道,“虽然我们请不到御医了,但也可向民间的郎中询问一二,主子这种情况应当怎么办?我去医馆走一趟,你好好的看着主子。”

    “哎?主子醒了要闹着见太子殿下怎么办?”碧桃焦急的问道。

    “就说太子殿下散了大朝会就来,哄着她用点粥饭,饮些安神汤。”碧月略想了一番,建议道。

    碧桃点了点头,只能先如此了,天老爷哎,真是造孽啊。

    溶月山庄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卫汇报给了太子,太子由着那名住在西偏殿的妙龄少女给自己换药,末了,他扭头问道:“小期,她这是什么情况?”

    小期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还用问?磕伤了脑子呗。”

    太子没好意思的碰了碰鼻头道:“那……那她……碍不碍事儿啊?”

    “怎么?碍事儿你就会除掉她吗?”小期问道。

    “哪里敢。”太子苦笑的摇了摇头。

    小期在他的手上重重的系了一个蝴蝶结,疼的太子龇牙咧嘴道:“很痛,轻点儿。”

    “这会儿知道疼了?让你皮!你自己的身子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啊,脆弱的跟个琉璃娃娃似的,你这么耍弄虞向晴,到时候经得住祈王几拳头啊?”小期凶凶的骂道,一双水灵灵的鹿眼儿里盛满了愤怒。

    “我耍她?雉奴自己还不是将人骗得团团转?”太子不服气道。

    “哎,听说溶月山庄在找郎中,我去那边碰碰运气,到时候祈王跟你闹起来,我也好有脸说说情。”小期拍了拍手,拎着自己的破药箱子就要出门。

    暗一挠了挠头道:“主子,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关于祈王的。”

    太子笑骂道:“给你好脸了?谁准你这样回消息的,婆婆妈妈。”

    “是!”暗一忙垂下眼眸,正色回道,“祈王殿下受伤了。”

    “什么?严不严重?”太子惊问道。

    “不大严重,但是磕到了脑袋,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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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一回道,“祈王殿下封锁了这一消息,旁人还不知道。”

    小期停下了脚步,认真问道:“失忆了?失到什么程度?”

    暗一道:“旁的倒还好,就是忘了他在江南的一些事情,裴国舅已经动身前往江南了,想必是找帮祈王殿下寻回记忆的线索了。”

    小期低眉想了一会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道:“阿狰,你真玩了把大的,若惊动了玉兜宫那位,你至少得褪层皮。”

    太子摆了摆手道:“我才捐了一百万的香油钱,不看僧面看佛面,实在不行看看太上老君三清老祖的面子上,他也不能狠罚我。”

    “贫吧你就。”小期背着药箱子转身出了殿门。

    太子见她蹦蹦跳跳的走远了,失笑的摇了摇头问道:“西北战事毕,边关稳定下来后,雉奴该回朝了吧?”

    “嗯,已经搬师了,殿下生辰前大抵能赶回长安。”暗一估算道。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

    ……

    溶月山庄,引玉阁。

    小期已经给虞向晴把上脉了!碧桃碧月不知小期的真实身份,以为她就是在长安城里坐诊的民间医女呢,便将虞向晴的真实病况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只是涉及到太子的部分皆用别个代替,为尊者讳嘛。

    小期提前得了太子暗卫的情报,大概知道些来龙去脉,不过从虞向晴婢女处她了解的更为详细,也越听越心惊。

    她略一思索道:“夫人这病况有磕伤的情由在,但主要还是心结,心病还须心药医。”

    碧月愁闷道:“这不是作了难了嘛!心药早已往生了,还怎么给人治病?”

    小期安慰道:“我观夫人面相贵不可言,吉人自有天相,姑娘莫急,我开几副活血化瘀的方子,先吃吃看,等这几副药吃完了,姑娘再去济天医馆寻我。”

    也只好如此了,碧月跟着小期回医馆抓药,碧桃趁着虞向晴喝了安神药睡下之际,开始烧香求神拜佛:朝安公子,您若在天有灵的话,就帮帮主子度过此劫吧!

    潼关处,西风猎猎,旌旗遮天,大军严整肃穆,虎虎生威,一看这气势便知领兵之将绝非池中之物,必为人中龙凤。

    辛颂一袭寒光凛凛的明光铠,端坐在御骑神驹狮子骢上,腰背挺的笔直像一笔俊秀的青山,渊渟岳峙,神采奕奕。

    他的额头上系着一抹深红色的药带,不显脆弱,更添几分俊美之色,端得是风华绝代,容止惊春。

    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他那双深邃如沉渊的桃花眸子,冷肃时像高山之巅的落雪积冰,凛冽如刀,谈笑时像三月雨后的垂丝海棠,温柔多情。

    他的面庞早已被边关的烽火洗去了年少时的青涩,更加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刻一般。

    明明才将将及冠的年纪,却出奇的沉稳,过了潼关西行不过三百里便是帝京长安了,辛颂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过关之后便加快了坐骑的步伐,但愿他手中的这份答卷会令父兄满意。

    黄尘卷起三尺,众兵将随同他们的主帅祈王殿下驰骋在关中的旷野上,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