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卫楚泽大口饮了一口酒,大声道。
“卫将军,你当真是这样想的?”文知蕴抬眼看着月光下的卫楚泽,轻轻地问道。
“自是如此,温大人,你看这满地的月色,与满城的华灯,难道你忍心辜负?”说完卫楚泽又喝了一大口酒。
文知蕴却从他的眸中看到了无尽的悲凉与寂寥,她摇了摇头,也跟着大口饮了一口酒,酒入肠,愁未消,那辛辣的液体却让文知蕴呛了一大口。
卫楚泽听到咳嗽声,转头笑着看向文知蕴,道:“温大人,不会喝酒,还是慢慢品尝即可,美酒不是让你这样糟蹋的。”
“卫将军如此牛饮,难道就不是糟蹋美酒吗?”文知蕴缓了缓后问道。
“温大人所言差异,只要酒入了肚子里,就算不得糟蹋。”说完又喝了一大口,于他而言,喝酒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没过多久,卫楚泽手中的那坛酒便被喝的一干二净,卫楚泽就手中的酒坛子随手一扔,那坛子竟然稳当当的落在了院内的石桌之上,二人伴着月色并肩而坐。
卫楚泽聚精凝神,抬头望着天上的皓月,缓缓地道:“温大人,你看这秋日里的月亮,清亮似水,银辉万里,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世人常说秋季萧瑟,是万物凋落的时节,但我却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秋季算的上是人间好时节。”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这是娘亲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念叨的一首诗。”文知蕴也抬头望向碧空。
卫楚泽笑了笑,道:“不错,不错,伯母倒是活得通透。”
“我看温大人倒是不如伯母。”卫楚泽继续道。
“卫将军说的不错,我确实比不上娘亲,怕是这辈子我都无法赶上她。”文知蕴苦笑道。
“温大人当真只是与文致远文大人有过数日之缘吗?”卫楚泽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
文知蕴知道他并未喝醉,说的不是醉话,反问道:“卫将军这是不相信下官?”
卫楚泽却轻轻地笑了一声,同样反问道:“温大人,你自己相信吗?”
这一路上走来,虽然文知蕴极力掩盖,但是有几次,从她的说话的语气,与面上的表情,都能感觉出她与文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没想到还是被卫将军看破了。”文知蕴说这话时笑了笑。
听到文知蕴说出这句话,卫楚泽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将右腿收回,双手压于身后,换了个后仰的姿势。
“若是我告知于将军,将军能为下官保密吗?”文知蕴道。
“那要看看温大人这秘密值不值得让我为你保守。”卫楚泽笑着道。
“下官确实不止被文大人相助过。”文知蕴顿了顿,卫楚泽没有插话,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卫将军可知文大人除了儿子,膝下还有一女?”
卫楚泽轻轻“嗯”了一声。
“我曾对她一见钟情。”文知蕴轻声道。
“哦?”卫楚泽的脸上出现一丝变化,随后轻轻地问道:“那文小姐,一定是长得美丽动人,知书达理,怀珠韫玉,人见人爱,才能让温大人这等才华横溢之人一见钟情。”
文知蕴面不改色,继续道:“长得美丽这条卫将军猜对了,其他的却不对,文小姐此人与其他闺阁女子不同,她不拘小节,不囿于闺阁,不愿被一些世俗的礼教规束,日后也不愿成为后院中伺候男人的一个工具。”
本以为听到此番描述,卫楚泽必会嘲笑一番,却没想到他哈哈笑了两声,道:“大燕国竟然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吗?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若是她还活着,本将军定要一睹其风采。”
“真是可惜。”
“可惜吗?”
“嗯,很可惜。”
“所以温大人是为了心爱的女人才科举入仕的吗?”卫楚泽问道。
“卫将军高看了下官,下官考取功名首要是为了饱腹,光耀门楣;第二是为了为民请命。”文知蕴道。
“哈哈哈哈哈”卫楚泽又是一阵大笑。
“很多人出初入仕途之时,都是这样想的,不是最后,大家都忘了第二条。”只不过后来大多数利欲熏心,初心被埋。
“所以卫将军这是不相信我吗?”文知蕴道。
“但是仍有一部分仍然守着自己的初心,不是吗?”不等卫楚泽回答,文知蕴继续问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保持初心的人往往死的很惨。”卫楚泽脸上一冷,眸中冰冷。
“比如说文大人和昭云将军么。”
听到此话,卫楚泽转过头震惊地盯着文知蕴,文知蕴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番,定定地看向远方。
“温大人说这话难道不怕被人听到,告到皇上那里,被定罪吗?”卫楚泽盯着一字一顿的道。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难道卫将军会告知皇上吗?”文知蕴收回目光,与卫楚泽四目相对。
良久,卫楚泽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么自信本将军不会说吗。”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难道卫将军会相信吗?昭云将军死于轻敌。”文知蕴问道。
“看来温大人胆子真的很大,这件事情是经过圣上盖棺定论的,天下人没人敢怀疑圣上。”卫楚泽冷冷地道。
“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卫将军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吗?”文知蕴道。
“哈哈哈哈哈哈……”
“温大人果然不简单,我没看错你。”卫楚泽道。
“所以温大人是想当一个好官,推翻一些盖棺定论的东西吗?”
“卫将军愿意帮我吗?”
“凭什么你觉得本将军会帮你,这种事情,一旦败露,便是灭门杀头之罪,温大人孤家寡人一条烂命,但我却有着万人之上的爵位,与数不清的军功,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就凭将军的这颗赤子之心。”文知蕴的目光锁定到卫楚泽那强健的胸膛之上。
文知蕴未说出这话时,其实心中并无绝对的把握,但是与卫楚泽对话之后,她心中却已有了十足的把握,因为有些人,从根上就不可能被这肮脏的世界浸染。
秋风瑟瑟,秋霜寒凉,卫楚泽身体的血液却沸腾狂乱了起来。
终于,文知蕴听到了那声肯定的回答:“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卫楚泽上下环视了文知蕴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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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过温大人有些事情不太诚实。”
“人总是会有一些自己的秘密的,不是吗?卫将军。”
“嗯,你说的不错。”
“既然温大人此时不想说,我想以后总有机会听到温大人亲口对我说的。”说完这句后卫楚泽一跃而下,将文知蕴一人晾在屋顶之上。
果然,他察觉到了些什么。
文知蕴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轻功,脚尖一点,下一秒,便落到了卫楚泽的身边。
“所以那夜要与我合作之人,便是你么。”卫楚泽问道。
“卫将军猜的不错。”
第二日,文知蕴与卫楚泽二人早早起床,等待入宫觐见,虽然浙州之事引起了皇上的震怒,但是那些官员以及二皇子关禁闭的关禁闭,撤职的撤职,明面上都已经受到了责罚。除了这方面,其实浙州之事办的算得上不错,因此接下来自是该论功行赏了。
朝会开始,百官下跪,元启帝刘芮步履缓慢的走到了大殿之上,他并未让人搀扶,身边的李公公紧紧跟随其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这老皇帝滚了下来。
卫楚泽抬眼瞥了一眼元启帝,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刘芮比初春时老上了许多,也比那时憔悴了许多。
百官起身,卫楚泽站在前方,只听元启帝虚弱的喊了一声:“从安。”
卫楚泽上前,行礼,道:“臣在。”
“温爱卿。”
刘芮又喊了一声,却意外的没有听到有人应答,身边的李公公急忙靠近他,在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朕真是年纪大了。”这句话刘芮声音极小,除了身旁的李公公,以及耳力极好的卫楚泽听到外,殿上的其他人均未听到。
“将温爱卿唤进来吧。”刘芮道。
下一秒传唤的声音便层层传到了文知蕴的耳边,文知蕴步履慌乱的赶到了大殿之上,站在卫楚泽右侧,余光瞥了他一眼。
“从安,温爱卿,你们二人此行浙州,一路上辛苦了,事情办的也不错,不知想要什么奖赏?”刘芮看向殿前的二人。
“微臣此行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万不敢要什么奖赏。”卫楚泽语气平淡的道。
“你这孩子,朕还不了解你,做了好事,从不邀功,霆树早就已经向朕汇报过了,这次浙州之行你功不可没。”
“臣只是做了臣的分内之事。”卫楚泽道。
“好了,朕都知道,你若是不开口,那朕就自己看着赏了。”说完这话,刘芮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半晌,刘芮终于再次开口:“要不你就在京城多待些时日吧,前两日你姨母还跟朕念叨,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有时间了多去陪陪她吧。”
“臣多谢皇上。”
“温爱卿,你这次浙州之行,做的也不错。”
金銮大殿上鸦雀无声,百官朝臣翘首以待,纷纷心中猜测皇上会给这个既是状元郎,又在浙州立下功劳的温执什么奖赏,只听龙椅上的元启帝,挪了挪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缓缓的开口道:“着翰林院编撰吧。”
“???”
金銮大殿上仍是鸦雀无声,但是殿上的众人心中各怀鬼胎。
但此时却一致的认为:这个温执是得罪了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