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又一晚
    看到这个纸条,江瓷什么都明白了。

    至始至终他们最大的误区就是:凶手只能有一个吗?

    既然她今天收到了“杀死”自己另一半的任务。

    那么前两天,小葵和虞锦宁是不是也在中午收到了类似的任务纸条呢?

    虞锦宁一句话误导了所有的人。

    被投票出去的嘉宾真的会被判定自动死亡吗?

    还是虞锦宁提前在晚餐时给孟星河下了毒药?

    所有的行为都有迹可循。

    虞锦宁在中午餐桌上怀疑的还是楚倾时,下午却开始针对起孟星河,将所有人的怀疑引到孟星河身上,将她票出。

    虞锦宁和小葵走得很近。

    研究学者理念不合。

    记者将学徒的文章发表,刊登上了自己的名字。

    公爵先生囚禁公爵夫人。

    商人出轨。

    他们每一对都有自己的矛盾。

    每一位妻子都有对自己丈夫下手的动机。

    江瓷手中捏紧了纸条,她收回第一天认为这是一场个人战的想法。

    这是一个阵营游戏。

    明天就该轮到林依末了。

    节目组是真的很懂得怎样让一对夫妻产生矛盾。

    第一期的时候就安排男生拖后腿,第二、三期的时候几组在合作中产生摩擦和矛盾。

    这次直接把他们放在对立的位置上了。

    江瓷迅速消化了任务的信息。

    将窗户仔细调整到原来的位置,将纸条撕碎后扔进马桶里冲掉。

    转头看房间里一切没有异常后,她调整好表情,准备出门。

    出门就遇到了虞锦宁。

    虞锦宁钥匙插在锁孔里,拧了一半,动作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虞锦宁靠到她跟前,小声到:“今天轮到的是你?”

    江瓷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如果需要帮忙晚上投票可以……”说到这儿,虞锦宁余光看见楼梯口楚倾时正朝这边走来,她止住了话,拍拍江瓷的肩膀,“我回房间休息会儿。”

    楚倾时走过来:“一上午都没怎么看见你。”

    因为她故意的,躲着他。

    江瓷抿了抿唇,转身想走:“我再去一趟伯德夫人的房间。”

    “嗯,刚好我也下去。”

    楚倾时跟着她走到楼梯口,忽然又开口道:“可以知道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吗?”

    江瓷抬眸撞上对方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紧。

    她依旧没什么表情,把头发捋到耳后:“她和小葵走太近了,我提醒了她一下。”

    “嗯这样。”楚倾时还是看着她。

    这是她这一路上第三次理头发了。

    楚倾时回忆了一下,今天并没有不利于他的证据。

    他下了几阶楼梯,停下脚步,抬头目送江瓷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晚饭后,管家再次来提醒各位投票。

    江瓷在餐桌上一向不爱讲话,吃完了饭就垂着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虞锦宁意味深长地看向江瓷:“江瓷,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小葵也看了过来。

    她们的目光隔着餐桌在空中相汇。

    对于她们三个而言,规则已经清楚。

    如今剩下6人的局面,只要江瓷的任务顺利完成,她们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只要江瓷提出,虞锦宁和小葵会帮她一起将楚倾时票出去。

    江瓷下午琢磨了一下任务,楚倾时进了地牢,反而不方便她动手。

    于是江瓷垂眸:“没有。”

    楚倾时目光投向她。

    虞锦宁很自然地接下话:“现在的线索还不明确,如果这次的投票又错了,对我们的损失太大。”

    “你是怕你的分析又错了误导我们吧。”季修懒洋洋地靠着椅背。

    虞锦宁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平气和:“我的确是不敢随意投票了。”

    管家:“诸位确定要弃权吗?”

    “弃权。”

    管家有些遗憾的离开。

    晚上将近十二点,江瓷关上房间的灯,轻声地开了门。

    昏暗的走廊里,壁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江瓷的脚步落在走廊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去了向益的房间。

    向益离开后,这个房间就没有落锁,“尸体”也被管家派人收走了。

    江瓷没开灯,她在黑暗中精准地找到了床单上放在原为的匕首。

    她用床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尖,而后揣在宽大的袖子里。

    她迅速离开这个房间,轻轻关上门,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走廊依旧安静。

    江瓷没有回去,抬脚走向旁边一间房门口,轻轻敲了楚倾时的房门。

    “谁?”楚倾时警惕性很高,看清了江瓷,才打开门。

    他似乎有些意外。

    “怎么来了?”

    江瓷神色平静:“我可以进去吗?”

    得到许可。

    江瓷袖中的手不自觉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刀,抬脚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被毫无防备的人关上。

    江瓷眸色微闪:“你看见伯德夫人房间的那些线索了吗?”

    “那些信封?”楚倾时想了想。

    “我给伯德夫人写过很多封信,最早的一封在一年,也有可能还要早。”

    江瓷面朝着窗外,她看见窗户玻璃的倒影里,楚倾朝着她靠近:“所以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楚倾时此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江瓷蓦地毫无征兆的转身。

    道具匕首抵在了他的腹部。

    江瓷抬起眸子和楚倾时对视:“我想杀你已经想了很久了。”

    袖子的布料滑下,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臂,江瓷的手在颤抖,但又将那匕首握的很牢。

    楚倾时的神情有一瞬的错愕,但他又瞬间想了明了。

    他慢慢地抬眸:“原来是这样。”

    道具匕首刺入,刀尖收回,根据规则,楚倾时已经是个死人了。

    就等着节目组来布置现场。

    江瓷收回手,她握着刀,绕过楚倾时,欲尽快撤离案发现场。

    楚倾时叫住了她:“节目组什么时候给你发布的任务?今天中午?我在走廊碰见你的时候。”

    他猜的准。

    江瓷也没有理由再瞒着他,点了点头。

    楚倾时微低着头,继续轻声说:“因为公爵过分了的爱?”

    “这不是爱。”

    江瓷忍不住反驳,她转身看向楚倾时,“他只是想占有。”

    某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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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瓷似乎能与公爵夫人共情。

    这样的一个女子。

    一个敢逃婚,敢反抗的女子,真的愿意就这样被一个以爱为名的牢笼索束缚吗?

    一只向往自由的、想飞又张不开翅膀的雀,在笼中郁郁不欢靠着精神药物的过完余生。

    她会愿意吗?

    愿意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爱情就被一纸婚姻轻飘飘地,打断了、打死了。

    “没有人会愿意随随便便把一生交给一场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江瓷说。

    楚倾时沉默的看着江瓷。

    这道目光十分认真,十分专注,似乎在他眼里刚好就只装的下江瓷一个人。

    等江瓷看过去时,就被他眼底的过分直白的情绪烫了一下。

    直白的让她想逃。

    她在楚倾时靠近之前,先往后退了几步,她退到了门边。

    啪的一下,江瓷听到了开关被摁掉的声音,房间蓦地暗了下来。

    是她的碰到了门边的开关。

    黑暗侵蚀了理智,情绪在黑暗中发酵,在黑暗中滋生。

    有种东西似乎将要破土而出。

    江瓷的心脏在那一刻停顿了一下,她当机立断反手想去把灯打开,却先一步被人握着手腕压在了门板上。

    他力道用的刚刚好,不痛但是逃不掉。

    楚倾时没有把灯打开。

    江瓷忍不住偏过头,余光就落在墙角处闪着红点的摄像头。

    她无意识地反手攥着门把,睫毛颤抖:“楚倾时,你已经……死了。”

    “你捅的这个位置,是杀不死人的。”

    楚倾时抓着江瓷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带着她的手慢慢移向自己的胸口。

    江瓷第一次发觉男女的力量可以悬殊到这种地步。

    她的所有挣扎都无济于事。

    眼睁睁看着楚倾时握着她颤抖的手,不紧不慢地将刀尖抵在自己的左胸膛上:“我的心脏在这边,下次记得往这儿。”

    如果这把匕首是真的,鲜血大概会溅落在她的脸上,纤长细密的睫毛下漂亮的眸子含着颤抖。

    确实很有让人靠近的欲望。

    楚倾时想抬手去碰,他确实也伸手,在半空中顿了下又收回了。

    与此同时,晚上十二点录制结束。

    江瓷看着墙角的摄像机发出“嗡嗡”几声后,指示红灯闪了闪,熄灭了。

    江瓷浑身一麻,试图提醒他:“十二点了,摄像头已经关了。”

    摄像头关了,节目结束了。

    演戏也该收尾了。

    每人看了。

    不用演了。

    楚倾时却告诉她:“我知道。”

    他说他知道,但是他没有收手。

    房间里太暗了、太黑了,江瓷又分辨不出楚倾时表情和眼神,只觉得他们的气息靠得太近,呼吸交错。

    江瓷压抑着喘息,眸中颤抖的厉害——

    “咚咚”窗户被敲了两声。

    室内一片寂静。

    半晌又是“咚咚”两声,敲窗声不知疲惫地再次响起。

    窗外传来人声:“开一下窗户,节目组。”

    骤然的明亮让江瓷眯了一下眼睛。

    她再睁开眼时,发现楚倾时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神一闪而过间带着某种偏执感。

    但等江瓷再仔细看去,又觉得是自己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