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铃还在床上睡得正香,外面整个修真界的天都要塌了。
子桑上神要出长生天了!!
不是因为空间裂缝也不是什么灭顶天灾,而是要给修真界身负天赋血脉的年轻一辈授课!!!
而且,是所有!!!
不久之前神器临铃现世,木家的那位神女随后便回来告诉众世家宗门,神术传承的试炼,需要所有天赋血脉的年轻子弟都参与并提前筛选,这是神器提出的要求。
此话传出,众人本来都没当回事。
这不是开玩笑吗,天赋血脉虽然相对稀少,但也有强有弱,那些血脉微薄的人即便参与试炼,十有八九也无法通过,何必硬要往上凑。
这多半只是神器一人的意见,做不得数。
在长生天没传出准确消息之前,除了一些不想放弃任何一点机会的二流世家,真正的一流势力,没有一个相信木楚的话。
可就在今天一大早,木家门口的守卫哈欠还没能打完,一大批访客浩浩荡荡地就从远处杀过来了。
守卫眼睛一瞪,瞬间就清醒了。
这是……犯众怒了?修真界终于要齐聚伐木了?!!
等到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把拜帖递上再说明来意,守卫这才放心地放人进门。
好家伙……木楚说的竟是真的,上神子桑竟真要亲自给修真界众后辈授课!
别说那些小辈了,就算是族中老祖恐怕都恨不得立马飞出关去旁听吧。
刚睁眼的林铃还睡眼朦胧,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过去又怎么回来的,衣服也没换,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等她换好衣服走出去,眼就见到了站在她门口,笑得十分灿烂的姚瑶。
“睡醒了?”姚瑶语气中难掩兴奋:“授课跟选拔的事已经由长生天正式宣告,上神命我来帮你,如何,你可有想好的授课地点?”
林铃诧异道:“已经传出去了?”
姚瑶:“今晨长生天诏令——子桑上神不日将为参与试炼的弟子授课,这会儿整个修真界估计已经传开了。”
不用猜都知道,那群世家宗门现在肯定炸得像沸水里的泥鳅。
林铃垂眸一笑,这个子桑,不声不响居然就把事都安排了,倒是出乎意料地妥帖。
本来在子桑应下这事后她还想着,只能让木楚通过木家正式将这件事正式传扬出去,结果子桑居然直接高调地从长生天发了诏令。
隔着道道围墙,林铃朝子桑住处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位老神仙似乎比她想象中要近人情一些。
林铃:“不知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姚瑶闻言笑得更开心了,“是上神用术法送你回来的,你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被上神亲自关照的人呢。”
别看只是挥了挥手,放在子桑身上,没把人扔那不管就已经是破天荒了。
从姚瑶的表现林铃也能看出这看似微小的举动实际有多难得。
林铃挑了挑眉,心头似有些莫名的感触稍纵即逝,她转眼看向姚瑶正色道:“多谢。”
无论只是因为自己是神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姚瑶始终想帮自己的心她确实看在眼里。
姚瑶脸上的笑容像是卡了一下,随后看着林铃的眼睛温和得像是蓄了水,终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林铃的脑袋。
“若是想谢我,以后不如就叫我姚瑶姐姐吧。”。
这么有趣的孩子,年纪小小却藏满了心事,讨人喜欢之余总下意识就想宠着点。
林铃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这么一个娇小的姑娘,连摸她头都要垫脚,却让她喊“姐姐”。
虽然修士的外表跟实际年龄不符实属正常,可这声“姐姐”她实在叫不出口。不是因为外表,而是对于这两个字,她心中有刺。
与姚瑶对视时林铃眸光有些微闪动,下一秒便与之错开,脸上笑着眼底却没有半分光亮。
“待我想想授课之地选在哪里,稍后再去寻你商量可好?”
没有听到想听的称呼姚瑶心里略感可惜,只是面上仍旧灿烂:“好,那我先去忙啦,有什么事都要差人来找我呀。”
林铃点点头,看着姚瑶脚步轻快地离开。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一个“姐姐”。
“系统。”林铃转身进屋换衣服梳洗,顺便将好几天没联系过的系统喊出来,“将原剧情中各个关键地点检索出来。”
系统:“正在整理发送,请稍后——”
等林铃整理好自己出来,所有可以作为授课地点的地方全都在她脑子里过了一边。
林铃跨出院门:“可以选择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嘛。”
前方不远便已是子桑院落的大门。
林铃停下脚步,心中默道:“系统,你懂得。”
系统沉默了一下:“……我懂。”我会自己消失。
任凭外头闹翻了天,浮光庭也依旧静如昨日。
此时清晨已过,午时未至,庭院中的光线正好。
给整个修真界抛出一颗炸弹的子桑,散着一头银发,斜靠在紫色花树下的软榻上,仿佛远离世间一切喧嚣,处在永远都只能让人瞻仰追逐的位置。
林铃远远看着,心底不知为何稍有感触。
永远让人仰望,却也永远都是一个人。
从第一次见到子桑本人的那晚,正面直视的第一眼林铃就觉得,上神子桑的清冷孤高,多多少少有孤独的成分在里面。
难怪姚瑶对她这么好,见自己这几天陪在子桑身边这么高兴。
“我以为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会再来。”子桑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林铃自然地走进去坐到子桑对面,“怎会,答应了还要写故事给您看,我怎会食言。”
林铃左手往前伸,淡金色的衣袖扬起铺散在檀木色的案几上,她将摆在子桑手边的那摞话本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地方来摆上了纸笔。
“昨夜一个不慎睡了过去,还得谢谢上神送我回去。”说罢林铃拿起笔来,姿势有模有样,“今日我便捋一捋那些故事,争取凑出一章来给上神解闷,就当是我一点微不足道的报答吧。”
对面迟迟没有回话,好在多日相处,林铃已经习惯了对方寡言少语,也没有一定要对方回个话,自顾自便在纸上写了起来。
只是挺直腰板盘坐握笔的姿势对她来说实在煎熬,她手上停顿,其实可以用灵力操控纸笔自行书写,姿势舒服,也更方便她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挖出来顺一顺。
正当林铃想活动活动盘坐的腿,对面便有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不必拘谨,随意便可。”
从林铃进门起子桑便没有抬头,这时候却是用那双淬雪的眼睛看着对面沉着眉眼,有些厌厌之色的林铃。
看来那些冗长的“故事”,确实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此时边写边想,便连眉眼都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子桑眸中恍若有一抹紫色闪过,四目相对,两相探究后又双双收回目光。
林铃轻轻甩了甩手腕,抬了下眉头便将笔放下,支手撑着额头一侧,半趴在案上,以灵力操控笔杆。
讲故事是门学问,看故事的又是一位高举云端的神仙。
两人之间本就是在互打哑谜,那这故事该从何处讲起便更得斟酌斟酌。
多少年没有回忆过的往事,现在看来不过是抓马又让人无语的幼稚过往,衬得她最后被人害死的结局,也好像是一出笑话。
从上帝视角去看、去写,也就没什么不堪跟不好意思让他人去看、去评价了。
她没有原封不动将自身经历全写出来,删删减减虚构的部分占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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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让故事看起来更多了些新奇。
那些过往此时真正被当作世俗故事慢慢整理出来,不久之后便会被交给一个神去看着,当作消遣。
她这边不像子桑那头有软榻,不过倒是有好几个如云般柔软的软垫。林铃随意顺了顺自己的裙摆,而后直接捞起一个软垫往怀里一抱,就躺了下去。
地上本来就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做的,绒毛细软,直接躺在上面也完全没有问题,案上的笔仍然不停地在动,发出唰唰的声音,偶尔停下,写满了字的纸上便自动漂浮到林铃眼前。
有时林铃会控制着笔略加修改,有时会整段去掉,再将确定好的内容重新誊抄。
不知不觉大半日便这么混过去了。
林铃扔下笔,重新坐起来托腮盯着对面的人看,心里感慨,可真是耐得住性子,她中途还起来溜达了一圈,围着院里那株花树看了看,子桑可真是一整天都没怎么变过姿势,虽然他靠着软榻本来就很舒服,但能多少年如一日地躺在那看话本,也真的是厉害了。
子桑对她有兴趣,殊不知她对子桑更是好奇。
她盯了对方这么久了,也不见子桑有什么反应,显然也不是抵触他人目光。
“您到底为什么不愿出门?”林铃放下撑着的手臂,趴在案上上半身往前凑了凑,“厌烦修真界的勾心斗角?还是单纯觉得麻烦?”
子桑一个淡淡的眼神瞥过来,林铃卖乖似的眯着眼睛笑。
林铃没想着子桑能给她解惑,想着这位大神最多也就是再给自己一个眼神就完了。
然而子桑今天像是比往日更有耐心,竟还开起了玩笑:“猜猜看。”
林铃愣了一下,这么不带感情的玩笑话她还是头一次听到。
她直起身来,直言道:“还是算了,我可没有上神能看透人心的本事,随便看几眼就能猜透我在想什么。”
她又瞟了一眼子桑那双淡漠的眼睛,半是试探道:“何况上神的心思我又怎么敢随意探究,我一个初生的神器灵识,就连修真界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需要我小心对待,若是再一个不慎惹了上神不悦,我岂不是小命不保。”
说完林铃便双手叠在下巴下面,状若乖巧地等着子桑教诲。
子桑:“你是神器临铃,修真界无人可约束你,你大可随意行事。”
“世界”二字本就由条条框框组成,劝人懂事、教人安分的不少,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你可以不受约束,可以全凭自己心意。
“您也不约束我吗?”林铃玩笑般笑道。
子桑道:“是非因果,皆由你自己承担。”
林铃:“哪怕我会残害众生?”
子桑:“残害了再说。”
这是拥有绝对实力的人才会说的话。
也是真的对什么都冷心冷情才会说的话。
只是既然连众生的命都不在乎,又为什么一直守着这世间,辛辛苦苦地去修补空间裂缝呢?
林铃没有再问,子桑这个人一直都让她感到矛盾。
眼见天色不早,林铃主动起身告退,将今天的成果呈给子桑:“这便是我当年听闻的其中一则故事,上神何时有兴致了可以看看,今日我便先告辞了。”
其实就像子桑所说,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暂时没有必要再凑到子桑跟前刷好感度。试炼的事情已经传开,相信主角团里的人很快就会再找上门来,有大把的事情等着她去想,可她离开后想的仍旧是明天可以先跟姚瑶定好授课诸事再过来。
就连系统都跟着奇怪:“现阶段子桑已经如你所愿参与到原剧情里了,你干嘛还浪费时间做这种没用的事?”
林铃想了一下:“大概,见不得孤寡空巢老神仙?”说完林铃自己都忍不住乐了,“呵,多熟悉熟悉,总归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