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她怎么了?”郦倦的话在他的大脑反应前就已出了口。
“今日世子妃乔装去李府赴宴,被李弘方扣下了。”
郦倦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事情的经过,从他送了骆听寒两张请柬一直过到李弘方的为人,这一次李弘方怕是起了杀心。
可是为什么,他在知晓茹娘是自己苦寻之人时,内心如一池静水,可听到骆听寒深陷险境时,他心中一池静水竟无端起了波澜。
“云峰,送茹娘回世子府。”郦倦破天荒地不敢细想自己的心意,只能用眼前的突发事件麻痹自己。
“云岭,扶我上马车,去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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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里,李弘方眯眼打量着双手被捆跪在地上的骆听寒,一盆冰水下去,她脸上的伪装掉了七七八八,露出本来面貌。
“素闻大燕长公主貌若观音,如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便宜郦倦那个瞎阎王,这观音和阎王,着实不般配。”
骆听寒抬眼看向李弘方,即使身处下位,目光依然锐利如刀“你是太子党,今日宴会售卖公主小衣,太子也是知情的?”
李弘方耸了耸肩“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太子殿下要成大事,不得已牺牲玉邕公主来笼络人心。”
“可郦玉邕毕竟是太子的亲妹,你也敢杀?”
“我自然不会杀。”李弘慢悠悠抚平衣角的褶皱。
“玉邕公主在世子府被贼人掳走,失踪半月,最终被我所救,只是在贼窝被灌了哑药,成了哑巴。蜀君顺势替我和郦玉邕赐婚,我变成了她的驸马,太子的妹夫。”
“世子妃以为,这样的结果如何?”
骆听寒眼神冷冽,“你真狠毒。”
“狠毒?”李弘方恨道“若不是你多管闲事,郦玉邕也不必成哑巴,我这样都是你们逼的!
“当然”李弘方话锋一转“世子妃的结局我也安排好了,便是在半月后被人发现曝尸荒野,可怜一代和亲公主,竟落得这样的结局。”
骆听寒告诫自己要冷静,思雁那边一定是被谁牵绊住了,她头脑灵活,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
“不过在世子妃死前,还是要物尽其用才好。”李弘方搓搓手,□□道“长得像观音的女人,我倒还没玩过。”
骆听寒忽然大笑不止。
“你笑什么?”李弘方本以为眼前女人会跪地求饶,谁知她却面色不改,临危不惧,李弘方顿觉自己落了下风。
“我笑你傻。”骆听寒稍稍抬头,“虽然宴会是太子授意,可你办事不力,惹得丑事险些败露,如今不得不毒哑他的亲妹妹,难道太子不会记你一笔么?物以类聚,你跟随太子多年,该知道太子是怎样的人,即使他现在容忍你,难保日后……”
“闭嘴!”李弘方站起身,狞笑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一个将死之人,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你过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办。”骆听寒对李弘方的暴怒仿若未闻,“把我腰间的锦囊打开。”
李弘方将信将疑地打开锦囊,本以为里面是什么令牌,却是一堆粉末。
“你诓我?”
“李公子,有点耐心。粉末里有好东西,烦请你把粉末倒在手上,细细查看”骆听寒不紧不慢道。
李弘方果然照做,紫色的粉末有一股极细的香气,可是他看了又看找了又找,仍一无所获。
“我诓你的,李公子,你如今已退路全无,他日太子掌权之时,便是你命丧皇泉之日!”
“你……”李弘方气得将锦囊扔到地上,紫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吸附在李弘方的衣摆处。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在骆听寒肩上,“你这个贱人,敢消遣我,我要杀了你!”
这一脚力道不小,骆听寒痛地直嘶气。
“公子!世子来了!”仆役还未至李弘方跟前,远远便喊道,好似郦倦是什么洪水猛兽。
李弘方闻言大惊,太子不是跟他说过郦倦对身边一平民女子爱意正浓,对这个世子妃日渐冷落,今日他外出祭祀,此时怎么会来李府?
他恶狠狠的剜了眼痛得脸色泛白的骆听寒,转身出了暗室。
李弘方急匆匆赶到时,郦倦已经坐在李府的会客厅中了。
他看着眼前微呷茶水的世子,和厅中站的一小队亲兵,勉强定了定神。
即便他郦倦来了李府又怎样,明面上世子妃可还在世子府中,他来此地找人可谓名不正言不顺。再者,世子妃被关在暗室中,郦倦就算把整个李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是找不到人的。
“不知世子大驾光临,李某有失远迎了。”李弘方勉强扯出一个笑,“不知世子来李府所为何事?”
“李公子”郦倦放下茶水,微微笑道“我来这里找我的妻子。”
“这李某可就不明白了,世子妃怎么会在李府呢?”
“怪我,拙妻偶然听闻李府有宴会,便缠着本王要去,也是本王太过纵容,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得了两张请柬,送给拙妻,不料她唐突了李公子,被扣下了,还请公子海涵。”
李弘方没想到郦倦竟把偷请柬的时直白说出,这瞎阎王一点脸也不要,他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世子说笑了,方才宴席结束,所有宾客都走了,不信,您可以让人搜搜看。”李弘方依然嘴硬得很,他不能让人带走世子妃和郦玉邕,否则明日被带走的就是他李弘方了。
“这可是李公子亲自说的。”郦倦笑容发冷“云岭,搜”
郦倦的一队亲兵搜的仔细,闹得动静格外大,竟连李府的老太爷也惊动了。
李老太爷拄着拐杖进了厅中,见到郦倦和站在一旁的李弘方,抬起拐杖便打在李弘方小腿上,逼的李弘方双膝跪地。
“你这孽障干了什么,引得世子领亲兵来李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李家谋反了!”
李家世代书香,老太爷也曾位极人臣,年纪渐大后急流勇退,辞官在府中修养,真真是人精中的人精,一句话中埋了不少暗钉。
郦倦皮笑肉不笑“人人都说老太爷年纪大了糊涂,可本王今日一见,瞧瞧,还是当年的玲珑心思,连说话都这么有水平。”
李老太爷抖抖胡子,用拐杖点点地,“世子谬赞,老臣方才来时已经清楚当中缘由,世子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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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切,人之常情。
可犬子已经说了,世子妃不在李府,世子却仍带兵搜查,对我李家实在是奇耻大辱。”
“老太爷,别担心,若是真如李公子所说,世子妃不在李府,本王自当赔礼道歉。”
云岭侧身在郦倦耳边说了几句话后,郦倦不禁皱眉,“没有找到?”
李老太爷适时冷哼了一声,刚要开口却被郦倦打断。
“李公子,到我跟前来。”
李弘方心有疑虑,却不敢忤逆郦倦,慢吞吞地走到他跟前。
“李公子身上好香啊,不知用的什么香粉?”
李弘方脸色涨红,支支吾吾道“我哪里用了什么香粉,或许在哪里不小心沾染上。”
“云岭,跟我来。”
郦倦的听觉和嗅觉都格外灵敏,他循着空气中的细微香气,一路走到内室。
“世子,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死路。”云岭提醒道。
“云岭,这房间里有什么?”
“很多瓷器。”云岭答道。
“砸!”郦倦一声令下,身后亲兵便将内室满满一柜的名贵瓷器全摔个粉碎。
“别摔了,世子,你太过分了!”李老太爷气的跺脚,李家的这些瓷器可都是他精心攒了一辈子的珍品。
可站在李老太爷身旁的李弘方却是满头冷汗。
“殿下,这个瓷瓶拿不下来。”
郦倦循声摸到瓷瓶,轻轻一扭,内室尽头的墙竟缓缓移开了,里面漆黑一片。
郦倦率先走了进去,“骆听寒,你在吗?”
骆听寒躺在暗室冰冷的地上,却忽然听见郦倦在叫自己的名字。
是幻听么?郦倦现在应该是在青崖山山脚下,和茹娘一起才对,怎么会来这呢?
她坐起身,却只见一行人举着火把鱼贯而入,而为首的便是郦倦。
骆听寒有些怔住了,明明郦倦身后的亲兵已经上前为她松绑,但她还是对摸索前行的郦倦说
“郦倦,我在这里。”
……
蜀宫青云殿中
“殿下,世子最终带兵去了李府。”
“我知道了,下去吧。”蜀国太子抬手屏退身侧报告的下属。
“太子,您今日为何要帮李弘方?”玉山与太子对坐,两人中间是下了一半的棋局。
“你是说,今日我拦下世子府马车么?”太子落下一子,抬眼笑道“我若不将大燕公主往绝路上逼,又怎能试探出郦倦对她的态度?”
“世子妃不老实,要打掉我手下的李弘方。两子相争,作为执棋人,我总要看看哪颗棋子本事更大,更值得我保下。”
“如今看来,还是世子妃技高一筹。”太子垂眼看向白玉棋盘,黑子已经已将白子团团围住。
他笑得胜券在握“玉山,我赢了。”
玉山立刻半跪在地,拱手道“殿下神机妙算,定能早日拿到兵符。”
太子站起身,看着手中的墨玉棋子,语气玩味“比起兵符,我现在更好奇,郦倦若是知道他心爱的世子妃背叛了自己,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