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翟德发是江甜果上辈子的男人,如果她是重生回来的,听到仇人的名字绝对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江甜果蹙起眉头,从记忆角落里翻出这个陌生人名。

    问题来了,三年后才会登场的人物,为何现在被江宝花叫了出来?想起眼前人昨晚的异常,她心里升起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江宝花的芯子会不会也换了?

    是穿书还是重生?

    她倒没有一山不容二虎,恨不得除之为后快的想法。目前来看,江宝花除了平时的酸言酸语和眼神攻击,并没有对她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她很希望两人各走各的独木桥。

    可惜,江宝花主动跑过来试探她了,江甜果能毫不费力品出她语气里的猜忌。

    “翟德发呀……”江甜果故意拖长了调子,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紧张起来,“我当然知道了,隔壁村的光身汉。不过你在城里,居然也知道他?”

    江宝花一噎。

    她想诈人,让江甜果露出马脚,却没想到这人如此敏锐,反过来要倒打她一耙。

    江宝花额头微汗,急中生智说:“我有个同学叫这个,来问问你认不认识。”

    “那还真是巧了,姓翟的不多,居然还同名同姓,”江甜果微笑着回,“一大早就跑来,这人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江宝花被她问得心虚,含糊编了个理由:“哪能呢,他从媒婆那儿知道你,又拖我打听,我就是来问问……”

    她到底是上辈子活了40年的人,从少女熬到中年,虽然一直在小城市里,见识没长,但嘴皮子可是利落,扯起谎来一套一套的。

    “这样啊——”江甜果恍然大悟。

    江宝花觉得自己是成功圆过去了,胆气壮了,“法律上咱俩是姐妹,小时候也玩得不错,你回来这几天,我也一直忙着,咱们都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甜果姐,你在乡下呆了10年,咋前两天来城里了?”

    她自然地拉着关系,市侩的眼底藏着算计。她想知道,让江甜果做出与上辈子不同选择的原因。

    江甜果正好也想试探她,“不瞒你说,其实是我在地里捡到了本书……”

    “什么书?”江宝花忙着追问,除了好奇,没有更多的反应。

    90年代,讯息还不发达,各路网文更没有横空出世,她完全不知道还有“穿书”的概念。

    江甜果没错过她的丝毫表情。江宝花的表现让她把穿书的选项暂时划掉,那是“重生”?

    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就是本主席语录,村里有知青办扫盲班,我跟着听了几节课,他们鼓励人要自立自强,我也觉得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不是个事,所以就来城里了。”

    心里有底气不慌,江宝花的两句试探,被江甜果沉稳应对住了,自信的反应让她找不出地方怀疑。她心里一下犹豫起来。

    江甜果往搪瓷缸里倒上些热水,递给旁边人一杯。

    江宝花脑子正乱着,瞥了一眼搪瓷缸里寡淡的热水,没接。

    心里嫌弃江甜果上不了台面,在90年代,谁拿白水招待客人?不说茶叶,怎么也得是“果珍”或者“高乐高”,实在不行也得冲杯浓浓的糖水。

    果真是乡下来的。

    江宝花因为错过好姻缘懊悔沮丧的心情有点好了起来。

    江甜果这个意外偏离了既定的命运轨道又如何?她可是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有更高的眼界更多的经验。怎么都能碾压这个走了狗屎运的黄毛丫头。

    她从鼻子发出嗤声,想起林寒松,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装作一副为江甜果好的样子,推心置腹地说:“姐,你真要跟去随军啊?我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知道该不该讲,不如就烂在肚子里,省得说出来惹人嫌弃,你说对不对?”她端起搪瓷缸,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温水,下了逐客令,“我一会儿要出去,你也回吧。”

    “你……”江宝花上辈子是个体面人,啥时候明晃晃的被人撵过,她一口气梗在心口,“我是为你好才张这个口,要不你看大街上的人,谁会多操这份闲心。不知道感恩,反倒还落得份埋怨……”

    她情绪激动,语气也带上些刻薄的高高在上。

    江甜果前世最烦过年遇到的逆天亲戚,打着一副为你好的名义,见识不多话不少,讲出来的话不中听就算了,有些还明摆着揣着坏水。

    江宝花虽然披着年轻人的皮囊,但真是把极品亲戚的恶心做派学了个十成十,她多看一眼都觉得闹心!

    没关上的房门响了两声,江甜果说了声“请进”,林寒松走进来。

    他背着行军包,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有几样用牛皮纸包着,但还能闻到透出来的香气。

    “怎么买了这么多?”

    林寒松对江宝花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回答她:“小姨准备了些,我来的路上又看着买了点。火车上饭菜不好,怕你吃不惯。”

    江甜果把东西一样样放到桌上,还真不少,一网兜煮鸡蛋,一包桃酥,一包鸡蛋糕,还有卤肉和烧饼。

    不像是坐火车,反而像是要去春游的。

    林寒松递过来一块桃酥,“尝尝好不好吃?”

    江甜果就着他的手掰下一小块,“味道确实不错。”

    江宝花被冷落在一旁,她的眼睛本来落在林寒松脸上,但——,不自觉就转到了桌上丰盛的物资上。

    这东西放在过去她肯定不稀罕,但早上没吃饱,她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这一声在小小的室内格外清晰。

    她表情尴尬,心里又在埋怨江甜果,抠的要死,一桌子东西也不知道招待客人吃一点,就一点吃的也当成宝了!

    江甜果把她的渴望和嫌弃尽收眼底,这位重生回来的女主,可真是够拧巴的。

    她没有肉包子打狗的癖好,不仅不搭理她,还顶着渗人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把纸包都拆开,挨个尝了尝。

    江宝花看得生气,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声,摔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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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跑开了。

    “她没对你做什么吧?”林寒松问。

    江甜果细眉一挑,这男人还真会睁眼说瞎话,明显精神受到重创破防的是江宝花才对。

    不过她很享受别人的小偏爱,语气软软乖乖回答,“没事,就是跑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需要我帮忙吗?”林寒松总觉得那女人有古怪,生怕她起坏心思,对未婚妻造成威胁。

    江甜果笑着摇了摇头,先不说两人以后相隔千里,就是她要连这种角色都拿捏不了,怎么去应付林寒松部队里的烂桃花。

    她性子软,但也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

    耽误了一下,正好也该去火车站了。

    林寒松带来的食物全装进行军包里,江甜果东西不多,几件衣服一个挎包就塞完了,林寒松伸手不容拒绝地要帮她拿着,江甜果推辞了一下,没抢过。

    反而手里被塞了包桃酥,林寒松说是怕在包里被压坏了,让她拿着。

    江甜果觉得好笑,又觉得害羞。

    她只见过五六岁的小孩手里拎着果子到处跑,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不过,不用自己背行李确实舒服,尤其是夏天本来就热,再带上一包东西更是难受。她默默在心里给林寒松点了个好评。

    他们提前检票进站,江甜果第一次见70年代的火车站,平城站不算大站,人却不少,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和灰扑扑的衣裳。

    林寒松身上的白衬衫绿军裤混在灰扑扑的颜色里格外扎眼,再加上身旁又跟了个漂亮的女同志,一路上他俩的组合可是赚足了关注。

    穿过大厅,进了候车室才是更加恐怖,别说是座位,想找个人少些的空地方都难,俩人一路往前走,磕磕绊绊的碰到了地上不少人乱放的腿脚。

    更糟糕的是,耳边全是乱糟糟的说话声,还有熏人的烟味混合着汗臭,直往鼻子里钻,江甜果最受不了这些,难受的皱紧眉头直恶心。

    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少些的空地,林寒松从挎包里掏出件自己的衣服,垫在地上让她坐着。

    看江甜果脸色不是很好,他一脸担忧,“是不是饿着了?包里的东西你先凑合吃点,等上了车咱们再买盒饭。”

    林寒松轻声哄着,江甜果只是难受的摇摇头,她庆幸还没吃午饭,要不然这会儿怕是都吐出来了。

    “我没事,就是头晕有点犯恶心,你也别说话,让我一个人呆着静会儿就行!”

    林寒松听她的话立马闭上了嘴,只是身子时不时动一动,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看江甜果小脸煞白,林寒松心里也闷闷的,猛然想起包里有战友之前给的薄荷糖和清凉油,连忙拿出来。

    “你试试看,说不定管用。”

    江甜果厌厌地抬起眼皮,捻了一小块薄荷糖放进嘴巴。清清凉凉的味道,压住了胃里的躁动,再加上风油精,她觉得好多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也得准备上火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