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7
    策论的流程,在沈玠和顾昀的带领下,敲定了。

    世家一派频频失手,引得朝堂上暗流涌动。世家有所图谋,但显然眼下不是一个好时机,他们在等待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

    圣上近来对五皇子的器重,百官都看在眼里,借着祝五皇子康健的借口,将各种名贵的药材往五皇子的府邸送,但通通被王府的管家一通好话哄回去了。

    最后,大家带着各自的礼物晕乎乎地走出王府,连顾昀的面都没见上。

    百官又揣测着顾昀此举的用意,认为顾昀是在向圣上表忠心。

    至于为何见不到顾昀,当然是因为他又悄悄离开了京城。

    同时,离开京城的还有沈清棠。

    “长公主殿下,我家小姐前些日子中了暑气,她偷偷吃了冰食解暑,便患上了风寒,病气会过人,小姐说,等她好了再约殿下您一起玩。”秋月将信递给顾蓁,“这是小姐给殿下写的信。”

    秋月心下有些忐忑,有些害怕长公主非见小姐不可。要知道,小姐昨晚带着影卫偷偷出了京城,是为了在半路接上夫人。

    蜀地经营的产业,早在小姐及笄那年就由小姐接管了,所以夫人从蜀地出发,途中休息的地方大抵是哪些,小姐心里有数。

    顾蓁撇了撇嘴,意外地好说话:“清棠身子不舒服,那就好好歇息吧,我就不打扰她养病了。”

    但话里还是掩藏不住的有几分失落,她好不容易才躲过太后的念叨下得以出门,就想着约上沈清棠一起出去游玩,没想到沈清棠竟是病了。

    饶是她平日里再骄纵,也不会在这种情形下强行让沈清棠出门,何况,她是真心喜欢沈清棠这个妹妹。

    “要不要我唤太医来给清棠看看?”

    亏得秋月平日跟着沈清棠,同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找了个说法圆过去了。

    目送着公主府的马车走远,秋月送了口气,回到沈清棠的院子里伺候着躺在床上的“沈清棠”。

    方才顾蓁要是坚持见沈清棠,她们也是有应对法子的。

    “公子,有一架马车就跟在我们后面。”顾昀的侍卫说着话,还时不时向后看。

    “你再多看几眼,就被人家发现了。”顾昀没好气地说着,“我离开京城的消息应该无人知晓吧,怎么会有人一直跟着?”

    “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应当不是为了我而来。”

    后面那架马车里坐着的当然就是沈清棠,她有些意外会在这条路上遇到顾昀。

    念着顾昀和她要找的钥匙兴许有几分关系,她让影卫跟在顾昀后面看看顾昀要去哪儿,又要做些什么。

    这一路,沈清棠急着赶路,中途休息时,还和顾昀入住了同一家客栈,只不过她作为客栈的所有者,独享了一整层。

    而后,她又遇见过顾昀几次。

    在客栈遇见顾昀其实也并不奇怪,这个客栈遍布大盛朝各处,在许多地方都是当地最大的客栈,所以顾昀住到这些客栈里,也是正常的。

    她疑心的不过是顾昀为何和她去往的是同一个方向。

    “小姐,影卫传来消息,夫人就在梁州休整,可要直接去见夫人?”夏荷边给沈清棠揉着腿边说着话。

    “你让影卫看看,顾昀可是也要在梁州停下?”

    “顾昀?”

    “娘亲此行应该是与大长老一起。”沈清棠垂眸,“之前顾昀拿着的介绍信就是大长老给的,所以他极有可能就是去见大长老的。”

    “先让影卫传信给娘亲,大长老见客的时候就不必露面了。”

    是了,沈清棠之前给顾昀看的玉石也不是白看的,上面刻着的盅雕并非是《山海经》里被人熟知的,坊间流传的《山海经》版本,只有些常见的狐妖精怪,剩下的都收录在蜀地收藏的那本《山海经》里,不为外人所知,顾昀应该不知道这一点。

    当初他找上门来,沈清棠让人给他看了《山海经》里有关盅雕的记载,如果顾昀事后没有特意去翻阅《山海经》,他应当是不会发现这点的。

    当然,这点推测不能完全证明顾昀就是“夏守正”,但实在是有太多巧合堆砌到他一人身上,便显得极为可疑了。

    沈清棠不想让顾昀知道自己和大长老之间的联系,顾昀看上去找大长老有所求,而她自己也在找天梯的钥匙,是顾昀的故事让她下定决心回京城的,在没有把握顾昀是敌是友之前,有关自己的一切,她都不想暴露得太多。

    第二天一早,沈清棠就出发前往梁州。

    等顾昀出发时,他发现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那架马车不见了。

    心下奇怪,却也没多的精力来想了,他还要去见那位大长老。

    在梁州城门处,他又看到那架熟悉的马车,只是这架马车前还多了一架他没见过的马车。

    “看起来,是到梁州来接人的。”侍卫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念着,“还真是凑巧啊……”

    等顾昀一路找到客栈,客栈的小二告诉他人早就离开了。

    “那位老夫人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但还是精神抖擞的,所以小的对她印象很是深刻。”

    “多久走的?我记得是昨日就离开了,说什么有要紧的事,要赶路,急匆匆地退了房,就走了。”

    顾昀也没立马相信小儿说的话,反反复复换了说法问,小二都是一样的回答,惹得小二有些不耐烦:“这位客官,您要是住店,我就给您安排就是,要是找人,这人也不在我这儿了,我也是没法子帮您找,您这让我们都没法正常做生意了。”

    嘟嘟囔囔的抱怨让顾昀觉得继续赖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让侍卫给小二一些碎银子,然后走了。

    “客官,您不妨去城门口问问,兴许守城的人还有印象呢。”

    “这小二还是个看碟下菜的。”雁书不满,但也拿这小二没办法,“公子,可要先让人去问问守城侍卫?”

    “我只是奇怪,之前传信,大长老说了要是途中能遇见,她会见我一面的。”

    “如果昨日走的,那昨日我们应该会遇见大长老的。”

    “难不成小二在撒谎?”

    顾昀摇头:“说不清,像是半途来人将大长老接走了。”

    接人?这样说起,不就像是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那架马车吗?

    “现在立马追上去,拦住那架马车。”

    话是这样说,但顾昀心知,对方一路不显山不露水地将人截胡了,多半是追不上了。

    只是他难免有些不甘心。

    先前的马车被沈清棠换掉了,新的马车更宽大,所以三人坐到了同一架马车上。

    沈在溪看上去状态还不错,是以沈清棠放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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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婆婆,你怎么带着娘亲进京却不与我说?”

    “我怕你不同意,就私自做了这个决定,和你娘亲无关,是我要她陪着我进京的。”过去了十四年,老妪脸上的皱纹添了不知多少道,声音中带着这个年纪的沙哑,沈琰的目光落在沈清棠身上,“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听见沈琰的问话,沈在溪也紧紧盯着沈清棠,在两人灼灼的目光中,沈清棠回答道:“好着呢。”

    单单听着沈清棠的回答,沈在溪眼中聚起了一汪水,沈琰最是见不得沈在溪这样:“你瞧瞧,这像什么样子,清棠千里迢迢来接你,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哭起来了?”

    沈在溪说不出为什么,这些年每每到夜半更深时,她总忍不中落泪,她想要是她没和沈玠成亲就好,要是没生下沈清棠就好,她的女儿也就不必在年幼时就承担起那么多重任。

    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将希望寄予在一个年幼的孩子身上,可是又总会期待,要是沈清棠真的找到了法子,是不是能结束他们上千年来的痛苦?

    沈清棠搂住沈在溪,安慰道:“娘亲,我好着呢。”

    “你看,京城风水好,把我养得又好看了些。”

    一句玩笑话缓解了凝重的气氛,看到沈在溪情绪稳定了下来,沈琰知道,沈清棠该问她了。

    “婆婆可是认识顾昀?”

    沈在溪不认识顾昀,但看着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有些不安地握住沈清棠的手。

    “认识……”

    “说起来,他还算是我们的同类……”

    后面的话随着帘子的卷起,消散在了风中。

    这好像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沈琰也觉得自己快要记不清了。

    顾昀的母亲沈相宜并非是京城中人,她同样出生于蜀地,这段经历也算不做多么光彩的事,是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说起来,她小时候还和在溪玩过呢。”

    因着绝地天通的缘故,蜀地的“人”不能轻易离开,丧失了气的保护,很快就会出事,所以,蜀地长大的孩子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能离开蜀地。”

    偏偏年轻的孩子没有吃过亏,总觉得这些话是危言耸听,外面的世界哪有这么吓人?于是沈相宜在十八岁时偷跑出了蜀地。

    其实偷跑出去对于沈琰来说不算什么大事,这些年轻孩子向往外面的世界,去见一见也无妨,总归最后会知晓后果的严重,灰溜溜地从外面回来。

    偏偏沈相宜一心向往京城,谁料到她进京路上遇到了危险,被人所救。

    危难之际被人所救,又是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英雄救美,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也在所难免。

    就这样,沈相宜跟着这个人进了京城。

    一路上朝夕相处,听多了甜言蜜语,哪里会念着蜀地的生活?

    情到深处,年轻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当今圣上,又承诺会将沈相宜接进宫里,用心对待。京城的繁华,宫里的美梦,让沈相宜全然忘记了沈琰的一句句嘱托。

    她也算过了几年的好日子,直到生了顾昀,产后落了些毛病一直不见好。

    “最后就是变成我这样,直到死去。”沈琰惋惜道,“死前,她拖人送了一封信出宫,辗转到了我手上,让我有机会一定要关照顾昀。”

    “也是她的信,让我看到了希望。”